木白的星星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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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觉得眼前有金光在闪烁,酒精作用下身体也开始发热,凭着仅存的一丝理智抬头尴尬的朝楚言休笑了笑说:“楚经理,我可不可以先回去了?项目也谈好了,你看我再喝下去真的会麻烦你的。”她敢保证,再喝一口就要吐了。
楚言休二话不说揽住她的肩膀,她整个人还没晃过神来就已经被楚言休以公主抱的形式带出了会场,在她尖叫之前楚言休温润的笑着安慰:“我送你回家,你这样子一个人回去实在有点不放心,况且今天带你来的人是我,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向财多多交代?”
听到‘财多多’,林一星稍微清醒了些,以防掉下去两手也自然的环上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胸膛小声的道了句‘谢谢’,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枕在他脖子上睡了过去。
她的鼻息扑打在他的脖间,借着街灯能够看清她脸上的红晕以及微微张着的嘴唇。楚言休眸光带着温柔,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这个女人太没防备了。
负责看车的保安将车开出来为他打开车门,他将林一星放进后车座平躺好后接过钥匙,坐进车里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缓缓升起的车窗将一张英俊的脸慢慢湮没。
司木峰站在会场二楼落地窗前,轻微晃动着手里的高脚酒杯,神色冷然。他关上窗子,对后面恭敬站着的人吩咐道:“阿泽,司少爷现在到哪了?”
“五分钟后司少爷将会在第一个红绿灯分岔路和楚言休的车碰头。”阿泽翻动着手机上的定位,如实道。
司木峰饮下杯中酒,吐出一口气:“只有一个月,阿白,你要怎么做呢?”
…
“热”酒酣耳热的林一星意识混沌不清,不停的扯着自己领口处的丝带,青蓝色的晚礼裙退到了肩膀处,她浑然不知,只晓得喊热。
楚言休打开冷气,默然的看了她一眼,再往前便是红绿灯路口,他将车拐向了街头,踩下刹车停在了街边。
“想吐”林一星喉咙发干,胸口堆积得越来越沉重,恨不得立马吐个痛快,但是胃里泛着酸,她就是吐不出来。
楚言休下车去买了瓶矿泉水,坐进了后车座,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保持着她的坐姿,拧开水递到她嘴边:“来,喝口水。”
林一星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细细的打量眼前人的眉目,是楚言休她皱着眉听话的喝了一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涩,两只手不安分的把他抱住,脑袋塞进了他的怀中。
“楚经理”
楚言休弯眼一笑,轻轻抓揉她的头发,将她下巴勾起,视线游离在她一翕一合的唇瓣上,微微俯下身。
鼻息与鼻息相互交缠,二人仅隔微毫的距离,他的呼吸平缓,她的呼吸急促。
“林助理,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嘭!”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楚言休浑身一颤,抬头看向车窗,漆黑之中隐隐看得见一件白色衣服的影子,他稳住林一星后摇下车窗,满脸不耐烦:“你他妈”
一张熟悉的面孔在街灯照耀下阴冷得可怕,楚言休神色僵硬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让林一星下来。”
第33章 木白的阴谋(13)()
“我再说一次,让林一星下来。”木白的语气已经冷到极点,几乎是压着喉咙说话,声线低沉平缓,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楚言休半眯眸子弯唇笑得不屑:“哦?为什么?”
木白罔若未闻,拉开车门一把抓起了楚言休的衣领,逼近自己,唇角微微上扬:“你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
他力道大得离谱,手臂一顿,楚言休整个人都被拉了出来,连着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不顾一脸怒意的楚言休,木白俯身进车将林一星抱了出来。街灯打在他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纤细的影子,光下有细碎的雪在飘散,雾气在鼻尖缭绕。
骤降的温度令林一星浑然一颤,木白心疼的看着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尽量将自己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她。
“你为什么要骗她?你跟她什么关系?”楚言休舞者拳头冲上去,木白下意识朝后一退,他的手顺势落了个空。他不甘的紧握成拳,咬牙切齿,“你装疯卖傻的想对我的助理做什么?”
木白还未来得及理会他,怀中的人不安分的蠕动了几下,似乎在寻找最舒适的位置,木白脸色缓和,将她放下,转身拉起她的一只手,不费力的便将她背在了背上。她的脑袋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找准位置后便安分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木白这才略微松一口气,她的身体滚汤得要紧,似乎还在冒汗水,他猛然察觉到了什么,两眼如利剑般看向楚言休:“你给她下药了?”
楚言休一怔,随即罔若未闻的勾起唇角,不予作答。
木白扼制着如火中烧的怒气,一脚踹向车门,‘嘭’一声,车身轻微一震,来往的人受到不少惊吓,纷纷驻足围观。
议论声纷至沓来,像一场瓢泼大雨浇熄了木白内心的狂躁,他有些不安的抿紧唇,步伐僵硬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思绪开始杂乱,各种冷嘲热讽的声音浮光掠影,无数张轻蔑、愤怒、讥笑的脸不停放大。
他死死的攥紧了拳,脚尖用力抵着地面。
昏黄街灯下看不清他脸上的难堪,楚言休也并未察觉到什么,只是戏谑一笑:“你是存心来搅局的?我的助理你也敢随便动?”看林一星满头大汗以及脸上的红潮,他笑得更加不羁,“傻子,什么不会倒挺会抢女人。”
四周一片哗然,不友好的目光投射到了木白身上,唏嘘不已。
木白浑身绷紧,手心溢出了冷汗。再耗下去他非但带不走林一星,指不定还会在此颜面扫地。他强忍住胸口的压抑感,背着林一星缓步朝前走去,影子窸窣移动,雪在灯下翻旋。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的走着,为了保护林一星,即使神经已经濒临崩溃,他还是要强迫自己去面对周围嘈杂的人群。
背上的人就是他的世界,如果无法保护她,那他将失去存在的意义。
楚言休怔愣了片刻。那个男人竟敢无视他?!向来受人追崇尊敬的楚言休面子有些挂不住,还从来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截他车、抢他人还扫他脸!
他握紧拳头再一次冲上去,以最大的力度挥在半空时,一只手像铁钳般将他牢牢抓住,他吃痛的‘嘶’了一声,横眉怒目的抬眼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司木峰!
“你想对我的弟弟做什么?楚经理。”
楚言休神色一僵。
弟弟?
木白的阴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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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星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头昏昏沉沉的重得像灌了水泥,她半坐起身轻捶了两下后脑勺,又按了按太阳穴,睁开惺忪酸胀的眼,环视了一圈。
她昨晚怎么回来的?楚言休送她回来的?可是她隐约记得有听到木白的声音。
记忆零碎错乱,她也无暇去思考那么多繁琐的细节,拉开被子打算下床时突然一惊。
她怎么只穿了件……?!
打底裤还在,袜子也还在,偏偏就没有了衣服。她吞了吞口水,尽量不往不好的方面想。
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她被楚言休抱出了酒店,然后坐进了他的车,再之后他说了些什么话……
其他的,印象全无了!
门被敲响。她惊慌失措的找了件毛衣穿上,吭哧的应着木白,随后顶着一头蓬松的发和一张憔悴的脸走了出去。
“喝点粥吧。”他声音清冷,有些异于往常。
林一星也没多想,点头坐在桌前捧着碗喝粥。神色不太自然,视线也飘忽不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昨晚……”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表情平静没有起伏,“你喝多了,我把你接回来的。”
“啊、哦,嗯……”林一星垂头继续喝粥,各种脸红心跳。
木白却沉沉稳稳不起波澜,她这样子更显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一样,懊恼着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
“对了,我在北阳街的‘三味书屋’找了份工作,昨天去试了下,今天还会继续做。”
“咳咳咳……”她差点被一口粥噎死,涨红了脸咳了半晌,而对面的木白却不慌不忙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她深吸一口气,“不是说好周末一起去找的吗?你一个人去的?”他不是怕生吗?虽说书店里应该不需要很多肢体接触或者语言交谈,但也会有很多陌生面孔出入,他真的可以胜任吗?
林一星满脑子的问号,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找的,明明那么依赖她的木白却自己找到了工作……
她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再加上之前和楚言休一起吃饭那件事,一系列回忆走马观花,突然一幅画面横穿进来,她猛然想起了昨晚,木白和楚言休的对峙。
她深深皱起了眉头。木白的无知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因为书店人少,只是做收银员,所以没关系。”他说得很认真,同时也把她暗含怀疑的神色收入眼底,他眼神黯淡,又舀了一勺粥进她碗中,“我的确很害怕和人接触,除了你。但是我也想做点什么,算是报答你收留了我。”
林一星看着盛满的粥,一阵愧疚。
“等我赚够了钱,我就走。所以……你不要赶我走。”
“我没有想过要赶你走啊!”林一星急急的反驳,对上他的视线又软了下来,“因为……你不是说过你的家人不要你了吗,虽然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你来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但是这些日相处下来,我觉得你至少不会是一个坏人。”
木白的心像被暖过一样,一时间捂得热热的。其实他有冲动想直接把身份挑明,然后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但一想到昨晚她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又信心全无。
他唯一不能顺她心的事情,便是祝她和别的男人幸福。
他是不是太自私?
可是,他就是这么自私。自私到只允许自己得到林一星,而不允许她的眼中出现别人的影子。
发烧()
这顿饭吃得不太愉快,林一星第一次意识到木白并非她所想的那么一无是处,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或许只是不能好好的表达出来,而她却一度以为他是脑子有问题。
木白也表现出了一脸沉闷,这是这些时日以来从未有过的。平时他总是兴奋无比的喊着‘星星’,今天却一次都没有叫过。
她愁楚的喝完粥,看了一眼客厅的时钟。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也不晓得下午去了公司会不会被批评。等她收拾完碗筷再回到客厅时,木白已经抱着财多多坐在沙发上偏头睡着了。
她叹了口气,进屋抱了床棉被给他盖上,顺势将财多多抱了起来放回了窝里。
在扭头看向木白。
睡着的他胸膛轻微起伏,面孔如同吸收了天地精华般好看得让人心神向往,她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角。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昨晚,他背着她,安静的走在漫长得见不到光亮的夜色之中,没有半分怨言,温柔得像一湖清澈的水。
她吸吸鼻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手指掠过他的额间时,滚烫的温度吓得她指尖一缩。
怎么这么烫?
她再仔细看才发现,他的嘴唇泛白,面如死灰没有血色,冷汗也开始冒了出来。
他发烧了!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竟然这么半天才发现他发烧了,她实在是太没用了。
她身板硬朗,一年四季很少感冒,所以家中也没有常备药,见木白呼吸开始急促,她匆忙的取下外套冲出了公寓楼,跑到了万能诊所里。
见到来人,杜实有些讶异,随即整理好情绪微笑着问:“哪里不舒服?”
“恩……发烧,很烫,然后……可能是因为昨晚在外面吹冷风吹了太久所以引起的,拿点退烧药之类的吧。”
杜实敏锐的将她看了看,她这模样不像是生病,猜测到是司少爷感冒了,便没有多做询问在药柜里开始拿药,顺便取出两盒感冒清给她:“备着这个,平时如果发现有些感冒症状就可以服用,一次吃四粒,吃后睡一觉就行。实在很严重就必须到医院检查。”
林一星沉沉的点头,原来这个医生虽然看起来贼兮兮的,但事实上出乎意料的是个好人呢。
付完钱后林一星便拿着药又冲回了家里,烧了壶热水,混着纯净水兑到适宜的水温,打开药倒入手心,用纸擦去木白额上的汗水,轻轻唤他:“木白,木白,醒醒。”
“恩……”他微睁眼,薄唇干涩,喉咙也哑得厉害,昏沉的头像石板一样重得他有些难受。他微微直起脊背,故作从容的看着林一星,眉头轻轻蹙了下,“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林一星顾不上他的询问,把手里的药放进他发烫的手中,声音因过于急切而有些颤抖:“你发烧了,赶紧把药喝了……”她见他怔愣着没反应,又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严肃的道,“快喝!”
木白脸上浮起一丝僵硬,但在她灼烈的注视以及强硬的要求下,他还是把药倒进了嘴里,混着一口水吞了下去。
生来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人像林一星这样,对他敢打敢骂的同时又对他悉心照料嘘寒问暖,他身份地位殊于普通人,再加上患有这种奇怪的病,家中佣人以及亲人对他都持着同情之心照顾他,却没有人出自真心实意。
他曾经一度悲哀,即使富足,即使家世显赫,也敌不过人世间最普通的情真意切。
他的家庭只有至高无上的利益与权贵。
他所处的世界,只有阴暗的你争我夺,所有人都擅长口蜜腹剑。
在他以为他对感情的渴望已经胎死腹中时,一个名为林一星的女人风风火火的闯入了他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驱散了他所有的绝望和寂寞,犹如一把火花,燃亮了他整片天空。
“好些没有?”林一星声音轻柔,抚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昨晚那么冷,你还背着我走了那么久。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