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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来时绻绻,别后厌厌-第105章

小说: 来时绻绻,别后厌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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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说完,就见他险些把粥打翻,戴待连忙从他手里把碗抢走,嚷嚷着将他按回床上:“得了,别说感冒了,你就是连个碗都对付不了。躺着躺着,我来喂你吧!”

    段禹曾正要拒绝,戴待抢先打断:“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今天晚上我是下定决心要客串一回护士,好好把你照顾利落了。”

    闻言,段禹曾揉了揉自己有些使不上力的手,无奈地笑了笑。

    喂粥期间,他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看。

    大概是因为发着烧,他的眼睛有些充血,血丝浓重,隐约蒙着层淡淡的血红,夹杂在翻滚着的浓黑的墨里。

    戴待时不时和他的视线对上,始终从容淡定,并未发问。

    两厢无言,室内的静谧,显得室外的风吹雨打益发清晰。少顷,碗底见了空,戴待又盯着他吃退烧药。

    段禹曾靠坐着,目光悠远地笼罩在戴待身上:“上一个喂我吃东西的人,是我母亲。”

    稍一顿,他补充道,“我五岁那年。”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环视四周一圈,最后看回戴待,“也是因为我感冒发烧。”

    戴待托腮歪着脑袋,手指指着自己:“所以……你打量了我那么久,就是在把我当你母亲看?”

    “不,你比她好太多。”段禹曾神色微敛:“她很怯懦,很柔弱,很被动。她认命自己注定是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戴待愣怔。

    段禹曾忽然咳了两下,阻止了戴待要给他递水杯的举动,指向床对面的壁柜:“从下往上数的第三个抽屉,有一个首饰盒,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戴待照他的要求走到壁柜前,弯腰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他所说的首饰盒。重新关上抽屉时,她看到相册里露出半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女人的脸被挡住了,男人的面容斯斯文文,倒是有点面熟。夹吐尽亡。

    一瞥之下,她来不及多加思索,走回床边将首饰盒塞到段禹曾的手里,揶揄道:“传家宝啊?”

    段禹曾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忽然撩了撩她的碎发,手停在她的耳畔,视线滞留在她左耳的纽扣耳钉上,“他送你的?”

    他早发现她的耳朵上多的这枚耳钉,不过今日才问罢了。

    “嗯。”戴待有些尴尬。

    “似乎做什么都比他晚一步……”段禹曾低声说了一句,口吻略微自嘲,同时打开首饰盒,取出里面的东西。

    复古精致的珍珠耳环。不知为何,恰恰也只有一只。

    没等戴待反应,段禹曾已自作主张地把她右耳耳洞的耳签取下,

    看出他的意图,戴待急忙偏开自己的身子:“禹曾,你别这样。”

    段禹曾按住她的肩膀:“只今天。等你离开这里,要怎么处理它都随便你。”

    “禹——”

    “你要我求你吗?”

    戴待霎时一震,被他的话堵得喉咙干涩,心里难受得紧。

    片刻之间,段禹曾已经帮她换上珍珠耳环,“它其实早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罢了,你不用有心里负担。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借你的手帮我处理。”

    戴待颇为不自然地摸上自己的耳垂,小心翼翼地问:“是你母亲的东西?”

    “不是。”段禹曾的神色蓦然变得有些古怪,“是她抢来的。”

    戴待怔忡,而段禹曾的神色已恢复如常,擦了擦他额头上的细汗,笑着道:“药效上来了吧?我有点困。”

    “困了就睡。”戴待也不再揪着话题,扶着他躺下,把他的杯子掖得紧紧实实:“焐着,出汗。我等下让冯叔再帮你换身干净衣服。”

    “嗯……”段禹曾阖着眼,倦怠地应着。

    戴待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端着碗下了楼。

    不料,等她收拾完厨房回到房里时,才发现段禹曾的体温再度升高,赶忙继续给他擦酒精。见状况不太好,她想要去找冯叔有没有办法现在出门去医院,昏睡中的段禹曾却是拉住她的手。

    之前分明无力得连碗都端不起来,此刻的力道大得挣脱不了,她只得重新坐下。分不清他是在做噩梦,还是烧得意识混乱,又或许两者都有,嘴里不停地呓语,戴待伏过身子凑近他,听到的是他在重复地喃喃“别走”和“对不起”。

    联想起他在他母亲的墓碑前淋雨以及他不同以往的情绪,戴待不由握紧他的手,心底默默叹一口气。

    四年来,似乎都是他在倾听她,他在照顾她,她对他的关心和了解,或许真的少了点……

    *

    一进门就见对着沙发的窗前,发现顾质保持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站立着,项阳吓了一跳,连忙拉过周妈,指着顾质低声问:“他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周妈面露愁容地点点头。

    “哇靠,有毛病是吧?不是说了早上才会回来吗,还眼巴巴地干等?等了她就会提前回来吗?望夫石呢?”项阳走上前:“喂喂,你适可而止好不好?我要是戴待,一定不会喜欢你的这种行为。”

    项阳摆出一副鄙视的表情,“说好听点你是关心她爱护她时时刻刻为她担心,可这种关心过了度,就是控制欲太强不允许她脱离你的掌控范围,再发展下去,不难想象,你会连她的人生自由都要控制。”

    “我说兄弟,”项阳拍拍顾质的肩,苦口婆心:“你患得患失的心理太严重了。”

    顾质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睨着项阳。

    被睨得稍微有些久,项阳动作帅气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知道我很有型。”

    顾质用白眼瞟了一下项阳的石膏腿。

    “喂,我忠言逆耳好不好?你看你——”

    “顾总,车已经在楼下备着了。”

    项阳的话没讲完就被马休打断。

    顾质目不斜视地径直掠过项阳,抱起沙发里的小顾易。

    *

    四季风酒店楼下,马休抬腕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越升越高的太阳。一旁,看出他焦虑的项阳用手肘捅了捅他,然后朝手牵着手并排而立的俩父子的背影努努嘴。

    马休会意,虽不忍心,但还是选择走上前委婉地问:“顾总,要不今天不去康复中心了?”

    顾质缄默不语,少顷,偏过脸,低着头,对着小顾易淡淡地勾勾唇,轻声解释:“妈妈大概在路上堵车了。”

    垂着脑袋的小顾易闻言抬头,轻描淡写地瞥顾质一眼,重新低头。

    顾质眸光微微闪烁,深深注视着他的头顶,像往日戴待所做的那样,轻轻揉了揉小顾易的头发,然后对马休道:“你先送他和周妈去康复中心。”

    *

    段禹曾反反复复地烧,到后半夜才总算稳定下来,戴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躺在床上的反而变成了她。

    察觉外面天光大亮,她心头猛地一磕,浮上脑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打电话给顾质啊!她又失信了!

    这一次两次的,怎么都是贪睡误事儿?!

    手机倒是没两下就在桌子上找着了,可找着后才记起来,半夜就已经彻底没电了。

    楼下,整夜不见踪影的冯叔正在厨房和餐厅之间来来回回,戴待悄悄瞄了他一眼,鉴于他的表情依旧不冷不热,她把招呼咽下口,兀自去寻段禹曾。

    宅子很大,她又不太熟悉,兜了几个她知道的地方都没见着人,她终于回到餐厅询问冯叔。

    冯叔其实不聋,只是哑巴。也多亏了不是聋子,否则昨晚段禹曾突然昏倒,冯叔就不能一听到她的喊声就冲上来帮忙了。

    依照冯叔所指的方向,戴待穿过楼梯下的小拱门。七八米长的走道有些狭窄,两边都是墙,墙上的壁灯不是特别明亮,设计师的目的可能是要配合整座宅子的风格营造出朦胧美,但之于戴待来讲,完全适得其反。

    一路到头,越过门,空荡荡的车库展现眼前,三面墙,开敞的门外,正见段禹曾手里捏着水管子在洗车。

    “你的感冒好了?”

    戴待走出去,光线一下亮堂,总算暗暗松口气。

    雨虽然已经停了,但因为云还积着,加上雾气,所以可视度和昨晚相比并不清晰多少。方才在楼上她便想看看宅子周围的环境状况,然而只依稀见着树影,再远就不行了。

    车库外面的这块地紧挨着围墙。她知道这里的围墙比一般人家家里的围墙高,但此刻站在墙下抬头看,更是觉得高,看得她有些晕。

    “小心。”段禹曾扶了她一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昨天光照顾我了,都没睡好觉吧?”

    “你的手机还有电吗?”戴待对他伸出手:“快借我打个电话。”

    “昨天刚到这里就没了,充电器什么的也都没带。”段禹曾面露歉意,“不好意思,太久没来,我也忘记了,我母亲这里什么都没有。”

    “邻居呢?可不可以去邻居那里——”

    她的话没问完,段禹曾再次面露歉意地摇摇头:“这片庄园里,每一座别墅的相距的距离都很远,我除了认识来这里的路,其他的位置都摸不清楚。”

    “……”戴待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听到这番话之后的心情了,禁不住蹙起眉头:“什么鬼地方,倒是比监狱好用,要是被关在这里,死了都没人知道吧……”

    瞎抱怨出口后见段禹曾神色有异,她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不迭道歉:“不是不是!我顺口开个玩笑,不是纯心冒犯伯母的!”

    “没关系,其实我也觉得这里像个牢笼。”段禹曾状似不以为意,“我知道你着急,耽误你一个晚上了。”

    “禹——”

    “雨停了,车洗好了,我的烧也退了,吃点东西我就送你回去。”段禹曾截断戴待的话,拉起她的手走进车库里,原路返回。

    多了段禹曾陪在身边,过道自然不如刚刚一个人时来得阴森。临末了穿过拱形门跨回客厅前,戴待才发现原来这边的尽头还有一扇上了锁的小门,因为锁的造型比较别致,所以她多加留意了两眼,不由咕哝道:“怎么到处都透着怪异……”

    声音很轻,却依旧被段禹曾捕捉到。他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扫了一眼那扇小门,最后落回戴待身上,眸底有一抹暗色稍纵即逝。

    *

    “荣城的郊区最近两天都是暴雨,你怎么就肯定是在和南城交界的一带?”

    顾质望着窗外的视线收都没收,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项阳不屑地轻嗤,对驾车的王牌解释道:“其实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在炫耀他和戴待之间的心有灵犀。”

    王牌不做声,通过后视镜瞥一眼后座里的顾质:“如果没找到人呢?”

    他的脸色有点臭,语气更是不太好,这在素来亲民的王牌身上很少见到,项阳知道王牌这都是被顾质给惹出来的——虽说是朋友,但没见顾质这样把人民警察当自己的员工使唤的,昨晚才烦了王牌大半个晚上,早上又把王牌拉出来。

    多亏了王牌脾气的弹性大,也多亏了他不断地从中斡旋。项阳摸了摸鼻子,紧跟在王牌后头提醒顾质道:“要不再打打戴待的电话,兴许她的手机现在已经充上电了。”

    他的话音刚落,顾质的手机便震动了,显示的是那个私家侦探的号码。

    “顾总,我在这附近绕了好几圈,大概锁定了范围,已经把定位信息给你发过去了。昨天跟丢了人是我的过错,我会帮你一起找着人为止的。”

    顾质沉默地掐断通话,打开私家侦探发过来的图片,眉宇紧拧。

    “什么东西?”项阳好奇。

    顾质正打算递给项阳瞅瞅,手机在这时又进来一通电话,一接起,便见他的脸色大变,对着开车的王牌沉声道:“掉头回去!”

    *

    戴待骤然睁眼,掌心紧紧地按住胸口大口地喘气,心跳却依旧慌乱,眼皮也跳个不停。

    “怎么了?”

    关切的询问响在耳畔,戴待应声偏头,看到开车的段禹曾,愣了愣,又看了看窗外不断后退的陌生风景,空白的脑袋才渐渐回缓过来自己正在回去的路上,禁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怎么又睡着了……”

    “没休息好吧。”段禹曾目不斜视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汗,再一次问道:“做什么噩梦?都把你吓醒了。”

    “不是,不是噩梦。”戴待攥着纸巾在手,有些发愣。确实不是噩梦,她没有做梦,她就是莫名地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睡了很久吗?”戴待蹙眉:“我怎么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车的?”

    餐桌上,她不想催促段禹曾,可心底又暗暗着急着想回家,所以就胡乱喝了杯果汁、吃了两口面包。然后……

    “看来你真是太累了。”段禹曾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

    鼻息间是淡淡的桃香,似乎有凝神静气的作用,戴待嗅了两下,稍稍稳了稳心绪,“还有多久能到?”

    “快了吧,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戴待摇摇头,“我怕一睡又醒不来。”

    段禹曾轻笑:“说的什么话。”

    戴待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我最近的睡眠质量实在有点太好了……”

    段禹曾瞍她一眼,默了一默,翻出一小瓶风油精递给戴待:“闻闻这个,会精神点。”

    *

    虽然气味刺激了点,但效果确实在,戴待直至抵达四季风都没再犯困。心不在焉地和段禹曾道了别,刚一下车,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跑上前来。

    “戴小姐,总算等到你了!”马休一脸焦虑,拉着戴待就走,等戴待晃回神来时,她已经被塞进车里,在车流间迅速地穿行。

    那种心慌的感觉异常强烈地再度袭上心头,戴待不敢开口,马休也没主动说,但神色已然说明了事情不同寻常。车子直达荣城公安局,她跟着马休匆匆往里走,迎面碰上尚拄着拐杖的项阳。

    “顾质……是顾质出了什么事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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