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贵妻-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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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臣妾不会笑。”
“呵,”皇上冷笑一声,“那你一大早来向朕请安是为了什么?”
文才人低下头,“臣妾确实有一个请求。”
“好,你说。”皇上迫不及待的等她开口,十五年来,不见她开口求过自己什么。
“皎容已经及笄,臣妾想为皎容求个封号,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
“封号?你觉得什么封号合适?”皇上抽动嘴角,轻蔑的说,“自皎容出生起,朕就一直想赐她一个封号,直至她今日及笄,朕想了十五年,却没有想到合适的封号给她!”
文才人弱弱的恳求,“皇上若真想封,只是一句话的事。”
皇上异常爽快,“你从来不曾开口求过朕什么,你既然说了出来,朕怎能不允。你想给他求个封号,好,朕答应,朕明日就下旨封她为二品荣昌公主。”
文才人有些出乎意料,俯身谢恩,“多谢皇上。”
皇上冷眼扫过,继续说,“你不是还想替她求个好人家吗,朕已经看准了一位青年才俊,万里挑一,而且皎容也自幼对他芳心暗许,朕不如一并成全了。”
“谁?”文才人略有不安。
皇上狡邪一笑,“襄王程远信,如何?”
“皇上!”文才人突然情绪失控,大叫一声流出泪来。
皇上冷冷的问,“怎么?你认为远信配不上皎容?皎容对他钟情已久,你不会不知吧?”
文才人努力的解释,“皎容自幼孤苦,没有玩伴,年少时与他是有些往来,但只当他是哥哥,求皇上收回成命。”
“哥哥?是吗?不如朕叫皎容前来,问问她的意思?”皇上饶有兴致。
“皇上不可啊!”文才人跪下来哀求,“皎容与远信亲兄妹,皇上怎可如此乱来?云豪都战死沙场十多年了,皇上为何还不罢手?”
这个名字被皇上压在心底十多年,此刻被提起,依然刺痛如当年,皇上狠狠道,“朕放不下,朕一看到你就会想起他,朕恨他!”
“但皎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情,求皇上可怜她,给她指个普通人家,以公主之名名正言顺的嫁出去,臣妾再无所求!”文才人痛苦的磕头。
“名正言顺?你也觉得她名不正言不顺?你当初宽衣解带躺在程云豪床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皇上拉起文才人抬头,又轻蔑的将她丢在地上。
文才人瘫倒在地,气势不减,“我和云豪早就相识,是你硬要逼我入宫!”
皇上捏着文才人的下巴说,“十几年过去了,他也早死了,你还念着他?朕当年让他战死沙场真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文才人冷冷一笑,“你是不敢动他吧。你忌惮他,忌惮镇西王,忌惮云族,你只会在背地里做这些卑鄙的小人勾当!”
皇上挥了一把掌重重落在文才人脸上,“住口!不要仗着朕喜欢你就可以口不择言!”
文才人的脸肿了起来,她冷笑,“你不想被别人听到,把我杀了岂不彻底干净?”
“杀你?朕喜欢你还来不及,朕对你一片真心,十几年了你看不出来吗?”皇上情绪高涨,“你说要生下孩子,朕答应,你说要朕不动你,朕答应,你说要远离宫斗,只求低位,朕答应,你说要给皎容封号,朕答应,朕对你忍让到这般地步,你就丝毫不为所动吗?朕要如何做,才能取代一个死人在你心中的位置?”
文才人转过头去,不再看皇上。
皇上叹息一声,大步出门而去。
窗外的皎容早已泪流满面,不敢出声,听到的话太突然,她感觉自己无法承受。
母亲说及笄就是长成大人了,我一直以为长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可以承担责任,可以保护母亲。我不知道原来长大竟然要承担这么残忍的事,我不是公主无所谓,但为什么我偏偏要是程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会是远信的妹妹!
远信哥哥,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人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我没有及笄,我没有成年,我没有长大,这都是一个梦。我不想长大,一点都不想。
而房顶的远信同样震惊,他屏住呼吸努力克制自己保持镇定,不致惊慌失措发出声音。皇上走后,他再也没有心思去见皎容了,他突然觉得这个皇宫好可怕,皇上更可怕。
远信一直以为皇上慈祥仁爱,原来也有这么多的阴暗面。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吗?皇上到底做过什么?父亲和文才人到底什么关系?皇上忌惮云族?一团疑问像乱线一样在远信脑袋中缠绕,他只想尽快离开。
远信回到府中歇息之后,并没有感觉好一些,他坐立不安,好奇心驱使着他想知道当年的事。他打开门对下人说,“你去传锦风来一趟。”
下人略有为难,“这么晚了,二爷要现在见锦风大人吗?”
远信坚决的说,“对,就现在,带他来我书房。”
“是,小的这就去。”下人应声离开。
远信在屋子里兜着圈子,锦风带着疑问来了。
远信吩咐下人说,“你去院子里守着,站远一点,任何人不准靠近。”见下人走远,远信拉锦风进屋,慎重的对锦风说,“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锦风见远信十分认真,便知是有重要的事。
“你得向我保证跟我说实话。”
锦风点头,“我有可能不说,但不可能骗你。”
远信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了底,“我想问你我父亲的死,还有我父亲和文才人的关系。”
锦风面无表情的沉默着,远信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问道,“你一直跟着我父亲,这些事你应该知道的,怎么,不能说吗?”
锦风不置可否,转过身去,远信绕到他面前抓住他,“这些事都跟我有关,我应该知道的。”
锦风很不适应的拨开远信的手,“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远信解释说,“我刚从宫里出来,我去宁和殿了,我无意中听说皎容是我妹妹,是真的吗?”
“是真的。”锦风突然很肯定的回答,“我可以说,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锦风郑重其事的说,“不能冲动。”
远信不满的撇嘴,“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我堂堂襄王好吗?你放心,我现在身负重任,肯定不会乱来的。”
锦风见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才终于开口,“其实文才人是老王爷一位部下的女儿,那位将军去世了,老王爷就将他的女儿接过来抚养。文才人在府中时对烈将军倾慕有加,无奈将军无意,直到将军娶夫人过了门,文才人心灰意冷移至别处居住。后来一次老王爷寿宴上,文才人前来拜寿并跳舞助兴,被皇上一眼看中,皇上多次找人打探文才人的消息,有意召文才人入宫,文才人誓死不从,并说明了对将军的心意。
“当年西疆发生恶战,出征前文才人找借口邀将军一叙,并借机与将军发生关系,被皇上派去的眼线发觉,皇上得知后怀恨在心。那年皇上御驾亲征,在作战之时有意将将军置于险境,将军因此身亡。皇上回京之后发现文才人已有身孕,未婚育子世俗不容,皇上提出将文才人接入宫中,文才人这才答应。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远信听完后失魂落魄,“所以,皎容真的是我妹妹?”
“是。”
“我父亲之死真的是皇上蓄意而为?”
“是。”
远信心中一片凄凉,“这件事我爷爷知情吗?”
锦风如实回答,“我不知老王爷是否知情,至少老王爷从未表现出知情的样子。”
远信突然想起丁富,难道幕后之人是皇上?皇上恨我父亲,所以有意除之。他怕爷爷知情,或者说终有一天会知情,所以也想一并除去?皇上真是如此感情用事之人吗?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对自己的大将痛下杀手?还是说这些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用意是为了削弱云族?
文才人说皇上忌惮云族,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难道皇上真要对云族下手?昔日云族的三大将军,死的死,伤的伤。我哥与映丰明争暗斗一直被徐庆松和皇上坐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是有意为之?袁辰被一临下毒,皇上怎会不知?难道也是有意不追究?
我哥手受重伤,难道是因祸得福才保全性命?舍弃军旅经验丰富的我哥,提拔稚嫩的我坐襄王之位,难道也是有意为之?是这样吗?还是我最近兵书看多了,谋略多了,城府深了,想的多了?
远信越想越害怕,锦风见他神色不安,以为是此事对他打击太大,劝慰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年,逝者已逝,现在提起也于事无补,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执念于过去。”
远信握紧了拳头,已经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站立不住,声音发抖,“我哥知道吗?”
“少爷从没发现过,也没问过。”
远信恳求道,“不要告诉他好吗?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忧心忡忡的担心我的处境。”
锦风肯定的说,“少爷不问我便不说,少爷要是问起,我会据实以告。”
“好。”远信有气无力的点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倒计时:还有四章)(。)》
第九十五章骗局()
入秋,天气转凉。和静染上风寒,又加上她本就体弱虚寒,病情日益严重,在太医们日夜轮守之中还是香消玉损。
皇上十分悲痛,为和静办完丧事之后,身体也日渐虚弱。一临每天都随侍皇上身旁照顾,而敏轩则开始拉帮结派,京城之中暗流涌动,到处弥漫着一股阴沉之气。
镇西王府,果儿给远信递上一杯热茶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而是跪在远信面前,似有难言之隐。
远信问,“你怎么了?”
果儿羞红了脸,埋头小声说,“奴婢有了身孕。”
“哦,是吗?”远信很淡然的问,根本没有惊讶。
“此事传出去有损王府颜面,奴婢想求二爷……”果儿欲言又止。
远信放下书本,“那晚我喝了茶就晕的不省人事,应该是你在我茶水中下了药是吧。”
“奴婢知错!”果儿连连磕头,“求二爷念在孩子的份上饶过奴婢,给奴婢个名分。”
“名分?”远信轻蔑的看着她,“襄王夫人?”
果儿又磕下头,“奴婢不敢!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做个侍妾已心满意足。”
远信冷冷拒绝,“我没这个打算。”
果儿恳求道,“可是二爷,奴婢已经怀了您的孩子……”
“是你自己处理还是我动手?”远信出乎意料的冷漠。
果儿心冷下来,“二爷平日里随和近人,怎么反倒面对自己的骨肉却如此狠心?”
远信冷眼一撇,“我的孩子被一个勾心斗角的母亲带大,将来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还是趁早不要为好。”
果儿泪眼婆娑的问,“二爷当真不要?”
“不要!”远信坚决的说。
果儿不再哀求,心如死灰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远信在下人们的一片吵闹声中醒来,得知果儿投井死了,远信惊慌失措的赶过去。
看到草席下果儿的尸体,远信很恐惧的不敢上前,果儿是因为我死的,是我害死的果儿,一尸两命,我又害人了,总是会有人因我而死。
远信摇着头往后退,正撞到程征身上,他回过头看到一张程征面色铁青的脸,低下头不敢直视,程征则严肃吩咐道,“处理好了来见我。”
远信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懦弱,强行镇定的呼吸几口气,吩咐人处理后事。
下午,远信垂头丧气的来到程征院中,已经做好了被痛批一顿的准备,低下头说,“昨天果儿对我说有了身孕想求个名分,我没答应,让她打掉孩子,谁知她竟然如此想不开。我已经让人去给果儿家人报信了。”
“好。”程征点头的应了一声。
远信见程征没有准备要开口训斥的意思,弱弱的问,“你不怪我吗?”
“你是我弟弟,你的秉性我了解。那夜我正跪在你书房外,见果儿进你书房一夜未出,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远信仍然很不安,“可是,她终究是因为我才死的,等她家人来了我再向他们道歉。”
“远信,听我一句话,”程征语重心长的说,“等他们家人来了你不必出面,让管家代为打点即可。果儿是自杀,起因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自责,而且,不要承认孩子是你的,银子也不必给太多,免得让人起疑。”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襄王,德行不容有失。”程征严肃的叮嘱他。
远信惴惴不安的答应着,“哦。”
几日后果儿家人来领了尸体回乡,府中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就在远信以为此事已经平息的时候,一临突然传召他。
一临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远信,从容不迫的说,“父皇近段时间身体不适,我接手了一些政务,今日发现有人要弹劾你,理由居然是强奸民女,杀人灭口,言词凿凿,我差点就信了。”
远信随意看了几眼,把奏折丢在桌上,不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尽管去查好了。”
一临见他神色自若,轻笑道,“我当然不信,所以才将奏折拿了出来。上书之人是我大皇兄的党羽,看来是我大皇兄要害你啊。”
远信见一临意味深长,问道,“你想说什么?”
一临提议,“不如,我们借此机会给宏安王以打击,敲山震虎,让他知道你襄王不是可以随意诬陷的。”
远信大义凛然道,“我只忠于皇上,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党羽,如果你是想拉拢我为你所用,你要失望了。”
“话不要说这么绝嘛,什么拉拢利用的,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说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人说无风不起浪啊。你任襄王之位还没满一年,若此时传出点流言,说你德行有失,难免有损你的声望。而我所求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