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臣-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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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竟让她无力反驳。可是不知为何,他这一来,昨夜听到的那些提及他的话突然又在苏妁脑中不断回响
苏妁猛的用力去推谢正卿!谢正卿未料到怀里荏弱的人儿会突然使出那么大的力,故而这一下还真将他给推开了。
她在想,那些话他可听到了?那般污秽不堪,那般淫亵下流她紧紧闭着眼,不想看他的脸!
谢正卿一下便看透了苏妁的心思,忙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儿,让她不得不抬起脸面着他,“妁儿,听我说,你还是个清白姑娘,不必去想那些猥琐闲言。”
苏妁拼力的挣扎,似是厌恶极了被他碰触任何地方!可她越是挣扎,他就将她身子箍得越紧!最终又强行将她锁回了怀里。
谢正卿按着她的脑袋呵斥道:“你给我听着!我对你做的那些只是出于本心,与你爹的事无关!便是没有苏家下狱之事,我也一样会将你留在宫里强行亲近!那不是桩交易!”
苏妁冷静了下来,至少她不再挣扎。她抬头直勾勾的瞪着谢正卿,眼底里终于不再是瑟缩,而是熊熊燃起的怒火。
“那不是桩交易?那为何你总在暗示只要我去迎合你,你就会放了苏家!”
他嘴角勾起丝暧昧弧度,手指一勾,将她下巴高高抬起,带着淡淡的暖笑:“我从未那样说过,一直是你自己那样意会罢了。”
苏妁先前的那点儿气势瞬间溃散,眼神也自他脸上躲闪开来。细细想来,是啊,他的确从未说过她去取悦于他,便能换回苏家的安好无恙。他的话总是轻轻点拨,接着便是让人自行领会。
就如那晚,他只说是放是判全凭心情,她便任他折腾了一夜
所以现在,他倒是撇了个干净?
看着那张小脸儿越来越委屈,谢正卿恍然意识到这样哄是没用的,只会令她更加生气。想了想,眼下也只有先令她无心思想那些流言,他要将她的身心占满。
“对你做这些,是出于我的本心。而你愿意承受,也是出于你的本心。妁儿,你扪心自问,这些天没有想过我么?”
“我”苏妁刚开口吐出半个字儿,就被谢正卿的食脂竖在唇边儿堵了回去。她被迫咽下了后面的话,纳闷儿的凝着他。
却见谢正卿缓缓下移,然后轻枕在了苏妁心口窝的位置,右耳紧贴在她左侧胸口上,声音低沉且郑重:“现在说。”
苏妁只觉一阵儿心跳狂乱,根本说不出什么!他到底是想听她有没有昧着良心回答,还是趁机
无耻!以前拿苏家人的生死祸福威迫于她,逼她不得不就范。如今业已离宫了,竟还欺负上门了!简直欺人太甚。
“没有想过!”苏妁忿然答道。
谢正卿带着两分不舍自她的胸口移开,反手捏住她的下巴,右手指尖儿则轻佻的在那两片唇瓣儿上轻轻游走了一圈儿,眼神玩味,语气暧昧:“妁儿的小嘴儿倔得狠,可心,却很诚实。”
不想他,会跳得那样快么?
“谢正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当朝首辅,什么样的女人要不来,何必逮着我一个小小民女欺负!”说着,她急的哭了出来,泪溢於睫,嘤嘤垂泣。
她的确是曾迷惑过,甚至一度真的依赖上了这个男人。可是当她听到外面的人都是怎样嗤笑她,怎样嘲讽苏家后,她番然醒悟了
这个男人是当朝首辅,是睡龙榻、坐龙椅、手掌玉玺、睥睨天下的人!他久居紫禁城见惯了各种出身尊贵、旖旎精明的女人,故而才会对她这种不谙世事、娇憨稚拙的小丫头生出了几分玩兴。
可她若是傻乎乎的供他玩乐,很快便有一日他腻了倦了,不会对她负任何责,只会让她乃至整个苏家,沦为戊京的笑料。
明明怀中的人儿哭得可怜,可谢正卿心底竟莫名的感动。往日苏妁皆是唤他‘大人’、‘谢大人’、‘首辅大人’,今日竟破天荒的头一回直呼名讳!这三个字从她那张红菱小口中吐出,格外的萌甜稔腻。
他以手为她拭泪,哄道:“那是疼你,不是欺负你。是为了让你没心思再去想那些纷杂的流言。”
“你可以用这些淫邪手段暂时扰我心神,不让我去想那些污言秽语,可那些污言秽语仍然在口耳相传!我一个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又有什么意义?”说罢这句,苏妁已由轻啜转为伤心的抽噎。
谢正卿心疼的将她往怀里捞了捞,侧身抚着那一头如缎的青丝,“妁儿,那些已然过去了,不会再有人说了。”
而且他也已想好了一个彻底堵住那些谣喙的法子。
苏妁只觉悲伤至极,趴在眼前这个刚刚欺负过她的男人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她想着暂且抛开那些理智,只得这片刻的发泄也好。不得不承认,谢正卿的怀抱热烈且有力度,总能莫名的吸引她去依偎。
良久,苏妁终觉哭够了,离开谢正卿的怀抱,自己揉揉一双略肿的大眼睛,蝶翅般的睫羽挂着碎小的泪珠儿眨巴眨巴,瘪着嘴看看双手仍环在她腰枝上的谢正卿,委屈的抽噎一下,忽地认真道:“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你了。”
“那这辈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无赖!”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罢,谢正卿将脸贴过去,示范了一番‘无赖’行径。
“啊——”苏妁痛吟一声,伸手捂上小嘴儿,只觉一阵儿麻麻辣辣。他竟真咬
苏妁嗔怪的看着谢正卿,谢正卿却又附上了她的耳畔,带着几分宠溺语气轻声呢喃:“放心,妁儿还是个清白的黄花闺女。”
苏妁脸上怔了怔,外面人人都说她上过首辅大人的床,自此就是个残花败柳了。
她自己知道,这句并非是坊间诳言,她的确上了谢正卿的床,还不只一次。可她不明白,她明明都上过他的床了,也和他肌肤相亲了,他为何还要说她是清白的?
他这是在戏弄她?
似是看出了苏妁纠结不安的小心思,谢正卿邪怪的笑了笑,然后在苏妁的眉心轻吻了下,意调温柔道:“有一天妁儿会懂的。”
之后谢正卿瞥了眼窗桕,见有白晃晃的剑身挥过,这是岑彦打的暗号,证明有人往后院儿这边来了。
谢正卿遂从床上起身,匆匆搂了苏妁一下,交待道:“这几日我会暂时住在褚玉苑,你白日里可来此找我。”
言毕,便转身出了门。
苏妁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上面残留着谢正卿刚刚搂她时胸膛的温度。心中暗暗思忖,他为何突然又住褚玉苑了?难不成是因着她出事了,才为她留在宫外
正这般想着,又有人叩响了房门,接着便是被霜梅引进来的桐氏。
苏妁这方意识到谢正卿刚刚为何突然舍得走了,看来是得到了讯号。想来霜梅为了多将娘亲阻住一会儿,方才也定说了不少废话磨蹭。
第八六章()
桐氏进屋前还蹙着眉一副担心的样子;但进屋后见了苏妁便释然的笑了。
女儿整整一日不出房门;桐氏便担心是她身上哪里不好;结果这一看苏妁脸蛋儿粉嘟嘟的;嘴唇儿也红艳艳的;气色好的很;没半点儿要生病的样子。
她便上前抓着苏妁的手;拉着一并坐到床上,好奇询问道:“妁儿,你今日是怎的了;三顿饭都不肯出来吃,娘还以为是你身上哪里不好。”
“没有。”苏妁眼神闪躲了下,这一开口便暴漏了些恹恹之意。
脸蛋儿上的红晕和殷红的嘴唇儿;不过只是某人方才的‘杰作’;而并非她真的无恙。那些压在心底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还是过不去的,更何况她不信外面的人真能停止散播她的那些流言。
想到爹娘不定哪一刻也可能听到那些;苏妁本能的想躲避。可又想到谢正卿先前反复说的让她放心;事情已遏制住了;京城不会再有那些流言。她又莫名的有些相信;因为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如今苏家正值多事之秋;爹的身子也是刚刚有了起色;苏妁想了想,便哄道:“娘,其实妁儿就是昨晚拉着霜梅下棋下迷了;竟不知不觉熬到了天亮;这才好好补了一日的觉。”
“哎,你这孩子怎的这般不知节制?熬夜伤身,那你今晚可别再下棋了!”桐氏脸色严肃的诘斥道。
“好好好,娘放心吧,妁儿现在还乏着呢,待会儿您走了妁儿就继续睡。”
桐氏笑笑:“这是换着法儿的赶娘走?罢了,你早歇着吧。”说着,桐氏起身出了屋,并嘱咐霜梅从里面将门栓好。
躺回床上,苏妁也真感到一阵困乏袭来,没过多会儿便睡着了。
她也想不通,为何每回不论心情有多烦乱,只要被谢正卿那样抱抱亲亲安抚一番,就莫名的开解了
三更时分,正值花街鬼市喧闹之际。
上百名衙役持着水火棍分别自南北两头儿进行包抄搜寻,酒肆茶管青楼妓妨逐一搜查,将所有说夜书的先生都押走。
这一夜,府衙的牢房多了二十多名新犯。
锦衣卫接手来此逐个提审,结果不出首辅大人所料。这些先生们虽承认是收了人家银子,才讲的苏家姑娘那些艳闻,但源头却根本揪不出来,甚至连当初找上他们的都不是同一个人。唯一的共性,便是出银子的那些人皆非京城口音。
岑彦带着审出的结果回皇极殿禀明,谢正卿听完复述便看透了个中玄机:“幕后之人雇了一批外地的生面孔来办此事,办妥了立马再将他们送出城去,之后不论如何在戊京范围内查,都是半点儿痕迹寻不得。”
这一切,倒是如他之前所料。早料到抓回这些人也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之所以还要抓,那是因着这些说夜书香段子的先生,实在是搅乱了京城的治安。
岑彦忽地跪地,拱手请命道:“大人,这些说夜书的先生,不拿刀,不拿枪,却以一张无良的嘴皮子害了无数人!死在他们这张嘴之下的,又何止佐杂官一家三口!咱们就算是找不到幕后给银子的人,也不该轻易饶了这些助纣为虐的。”
看着神色肃穆非常的岑彦,谢正卿吐出四个字:“翌日斩首。”
岑彦谢恩退下,立马去将指令下达给府衙。其实即便是没有他的这番慷慨陈辞,谢正卿原本也是如此打定的。
周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身为上位者,若连民众舆论都约束不了,旁处也难有太大建树。朱家的今日,便是教训。
岑彦走后,谢首辅又宣来了礼部尚书张茂,及礼部侍朗赵景胜。
二位大人行过礼后,静候首辅大人的指示。只是谢正卿甫一开口,便将二人吓的面上一怔!
“今日请二位来,是为商议纳吉之事。”
第八七章()
这日骄阳满天;算是近些日子里难得能不披斗篷;便能在院子里坐住的和煦日子。
霜梅搬了个竹制的躺椅放在后院儿;让刚刚用完午饭的苏妁能在外面晒晒太阳。苏妁枕着靠背的软垫子;腿则搭在脚踏上;身上只盖一张薄薄的羊绒毯子;好不惬意。
一连三日;她都以各种借口将自己锁在房里。起初是连饭都不用,后来怕爹娘起疑,只得给桐氏晃称提早来了小日子;身子不舒服,让霜梅将吃喝用度直接取进屋去。
今日还是霜梅出了趟门,回来信誓旦旦的给苏妁保证;市井已无半句关于她的传言了;她才愿意用完午饭后出来坐坐。
几日里不着阳光,脸色都变的阴晦了几分。
苏妁侧过头;看着坐在竹椅上认真绣东西的霜梅;出言打趣:“荷包?这是给我绣的吗;霜梅?”
“小姐;我上月给您绣的那个不是还很新?您怎么又惦记上了!”明知苏妁只是逗她;霜梅嗔怪回敬。
娥眉微蹙着;苏妁转回头仰望着蓝天,佯装失落道:“噢,那不是给我绣的啊;难怪上月那个针脚那么粗;这回这个针脚倒是细的很,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碧空如洗,丝丝云絮轻荡着,被暖阳的圣光镶裹着金边儿,让人看的心情舒爽无比。
霜梅见苏妁这是自己心事刚一去,便不肯饶了她,只得将话题带往一边,“小姐,您猜现今坊间关注的是谁?”
“谁?”苏妁忽地又侧转过头看着霜梅,神色紧张,她总是有些不置信,那些事情就会这般轻易的过去。
“是汪家”刚想说是汪家小姐,但霜梅忽地意识到没必要跟那个女人如此客气,便改口道:“是那个汪语蝶!”
“她?她的事儿不都过去了么。”苏妁笃信戊京的百姓们是没这么长情的。
“又出新进展了呢。”霜梅边仔细插着针线说道。
“怎么了?”苏妁从躺椅上起身,一把将霜梅手里的竹绣绷夺下,心中气的是有进展之前不说,竟还卖关子。
霜梅见手中落了空,不满的嘟了嘟嘴,“就是当初掳走她的那些铁勒人给逮着了,被押着在菜市口跪了三日,从早到晚说的都是当初汪语蝶的不堪事儿,结果京城百姓们一下就有了新话题。”
“难怪”苏妁眼珠子转了转,心下暗忖怪不得自己那事儿能平的如此快!这边有当事人现身说法,自然就没人关注她那点儿虚无缥缈真假难辩的事了。
“不过这些铁勒人落网的倒真是时候啊。”她口中喃喃道。
霜梅点点头,晏晏笑着:“小姐,听说汪家自出事第一日就大门紧锁,再无任何人出来呢!汪大人更是连朝都不上了,看来真是一家子都无脸见人了。”
听完这话,苏妁想着若是陆鹤轩得知这一消息,也会觉得苍天有眼吧!他不敢告汪家,而汪家如今也落了难,这女儿家的清誉算是毁了个彻底。
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她也懒得管汪家的破事儿,眼下自己都一团乱麻了。
“霜梅,”苏妁神秘兮兮的唤着,然后四下里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来后,才附上霜梅的耳畔小声问道:“你说这黄花闺女和不是黄花闺女,如何鉴别呐?”
霜梅虽性子泼辣些,身为丫鬟也没那么多男女大防,但对于这种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