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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龙凤呈祥-第43章

小说: 龙凤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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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用力抓了抓膝盖;感受一下痛楚。

    这条腿;这近十二年遭的罪;是谢从琰带给她的,尽管他是无心;但的确是他带来的。

    她不会去恨谢从琰,但让她当成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从来也不是个多大度的人。

    她相信日子久了自己会淡忘;会和他慢慢修复关系,但现在的她心里还拧巴着,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而谢从琰站在她面前,垂目看着她紧抓膝盖的手,腹中剩下的怨气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当然我也有错,不该还将你当成小孩子一样看管的那么严实,往后不会了。”

    “小舅舅拿回去吧。”楚谣撑着扶手站起身,并不准备收下这些契约,她不会管也懒得管,她爹知道以后绝对会让她还回去,她爹整日忙着朝政,又没有正妻,家中不乱全靠谢从琰,“我们三个姓楚的,都是当甩手掌柜当惯了的,还得劳烦小舅舅多费些心思。再说爹正为我议亲,我即将出嫁,拿也拿不了两天。”

    她绕过谢从琰往外走。

    谢从琰在她背后道:“知道你会生气,我仍有句话提醒你。”

    楚谣顿住脚步,转过头:“小舅舅请说。”

    “寇凛不适合你。”谢从琰犹豫着道,“你嫁个世家子,背后有姐夫和我,你在夫家想怎样都行。可你嫁给寇凛,往后唯有自求多福。”

    楚谣并不生气,这是实话。

    若是几年前永平伯世子没有死,她真嫁过去,即使她将七出之条全给折腾一遍,已经没落的永平伯府照样得供着她。

    但寇凛就不一样了,她所能倚仗的只是他的喜爱,失去这份喜爱,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可她不会去考虑这些,和因噎废食没区别。

    楚谣随口道:“我倒是想嫁,爹已经说了,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别想嫁给寇大人。”

    谢从琰冷笑道:“怎么会,几日前我就知道寇凛将暗卫调走,应是确定你没有危险。我将此事告诉了姐夫,寇凛提出要来贴身保护你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楚谣愣了愣,默默不语,转脸走出偏厅。

    春桃迎上来扶住她,回到住处时,还没进院子就听守门的家仆道:“小姐,刚才少爷过来找您,您不在,少爷去了后花园。”

    “哥又回来了?”楚谣不奇怪楚箫回来,如今寇凛不在衙门,衙门里正闹内讧,也没人管着他。只是他平时过来,倘若自己不在,他会在她房间里等着,今日跑后花园做什么?“少爷是一个人?”

    家仆道:“回小姐,少爷还带着一个侍女。”

    楚谣诧异:“侍女?”

    家仆也露出奇怪的表情:“是的小姐,是一个挺漂亮的侍女。”

    楚谣好奇的很,小时候,她和楚箫身边都是仆婢成群,嬷嬷侍女分个好几等,自从楚箫开始晕血,她跟着反应之后,两人怕被发现,身边几乎不留人。

    她好歹还有一个春桃前后使唤着,楚箫院子里只有几个守门的,平时他出府去书院,才准侍女进房打扫。

    故而两人的自理能力都很强,尤其哥哥,虽然浑了点,却没有一丁点贵公子的架子,除了血之外,脏累百无禁忌。

    楚谣思忖片刻,决定过去看看。

    春桃提议:“刚下过雨,园子里路滑,不如奴婢去将少爷请过来吧?”

    “我过去。”

    楚谣被她扶着从游廊走到后花园,却见门口站有几个家仆守着,一见她就抱拳:“小姐,少爷正在亭子里作画,嘱咐我们谁都不许打扰,您进去可以,春桃姑娘不行。”

    作画?作个鬼的画。

    楚谣心中已知是怎么一回事,吩咐春桃留在外,独自扶着腿穿过拱门拐入后花园子里。

    远远瞧见凉亭里楚箫笔挺而立,和椅子上坐着的侍女有说有笑。虽然只能看到侍女的侧影,瞧那翘起二郎腿的坐姿,绝对是虞清无疑。

    虞清察觉有人,微笑转头,跳出亭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楚谣面前扶住她:“小心肝儿,这石子路滑的很,你可小心着。”

    楚谣看的挪不开眼睛,这是她第一次见虞清穿女装,桃红色的袄裙一穿,侍女的双环髻一绾,描眉涂脂精心打扮过后,只看模样,还是挺美的。不过不能细看,吃药加在海上作战风吹日晒,皮肤颇为粗糙。

    她这一专注,脚下一滑险些真摔了,虞清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松不费力。尔后大步流星的往亭子里走,还对楚箫抱怨:“这裙子穿着真给我难受死。”

    楚箫面色讪讪,简直没眼看:“我说你能注意点吗,你这样子谁看不出来你是男扮女装?”哎,不对,楚箫转了转脑筋,“我是说,谁看不出来你是虞少帅?”

    虞清将楚谣抱进凉亭,小心翼翼搁在椅子上:“这哪里能看得出来,我穿成这鬼样子,回我虞家军都没人看得出来。”

    楚谣问她:“你怎么从诏狱出来的?”

    “寇大人领了圣上的密旨,让徐功名将我私放了,但得戴罪立功,暗中协助寇大人破案。”虞清指指自己被梳成两个圈的头发,“寇大人让我换回女装来你尚书府等着,我也不知道他准备让我做什么。”

    “哦,那就等着吧。”楚谣点点头,“他应该已有计划,该你出手之时,自然就会通知你的,在此之前切莫轻举妄动,坏了他的大事。”

    “呦。”虞清打趣的吹了个口哨,笑的暧昧,却没说话。

    楚箫到现在还不知道寇凛是怎么一回事,问虞清她不说,如今见妹妹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和昨天的愁云惨雾截然不同,忙问道:“寇大人是”

    他话还没问完,二几丈外一墙之隔的邻居处,又传来笛音。

    这一次楚谣离得近,可算是听清楚了:“我当是离得太远吹的断断续续,原来是个新学的,学了这么久,还是这样”

    “‘相见欢’?”虞清侧着耳朵听了半响,“江南风月场上常吹的曲子。”

    楚谣皱眉,她不通音律,不像女红那么短板,但也属于毫无天赋那种。

    虞清认真听着,摇摇头:“这吹的错漏百出,谱子估计都抄错了,练多久也没用。”给楚箫使了个眼色,“去让人拿个笛子过来,我吹个正确的,不然这人怕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哎,好的。”楚箫蹬蹬跑走。不一会儿,取了玉笛来。

    虞清搁在嘴边先试了试音,随后一曲愁肠百转的“相见欢”从玉笛中倾泻而出。

    隔壁的笛音停了下来。

    等虞清一曲吹完许久,隔壁再无笛音响起。

    虞清将笛子扔给楚箫,与楚谣聊天:“这工部侍郎府又住人了?”

    楚谣点头:“恩,王侍郎被抄家后,这宅子被洛阳首富贺兰氏买下了,一直没来住。”

    楚箫吹了吹笛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音节,被妹妹和虞清同时瞪了一眼,赶紧扔了笛子:“爹查了,搬来的是贺兰家的大公子,据说是与家里闹不和,才上京来的。”又叹息,“想起王家,当年被锦衣卫抄家时正好是除夕夜,传出的哀嚎咒骂,吓的我好几个晚上做恶梦。”

    楚谣同样默然,她离得近,当时听的最仔细。

    父亲还特意过来,将她挪到别处去睡。

    虞清看了楚谣一眼:“我记得还是寇大人亲自上门抄的,八年前,那会儿他还是北镇抚司镇抚,掌管诏狱。”

    楚谣没有吭声。楚箫却道:“但我爹说,王侍郎的确与阉党有关,还干了不少坏事,并不是被冤枉的。”

    “王侍郎我没印象,但他有个儿子我印象挺深刻的,肤色苍白,发色很浅,极是聪明。”虞清屁股靠着石桌边沿,遥遥指向与隔壁之间的那堵墙,“先前那角落我记得有棵树,小时候来你家玩时,有一回爬上去,坐在上面玩儿我父亲寄给我的机关锁。那是东瀛的玩意儿,我着急着解了几日解不开,他撑着伞路过,问我能不能拿给他试试,我扔了他,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只扭了九次,就将机关锁给打开了。”

    “你说的是王侍郎最小的儿子。”楚箫是有印象的,“比我大两岁,可惜自娘胎带着恶疾,见不得阳光,还不敢磕碰,一直独居在后花园附近,书院也去不了,都是请先生回家教导的。抄家时,似乎几位兄长都被牵连入了诏狱,一个也没能活着出来,唯有他因为年纪小,被判了流放,走半道据说不明不白的死了,想他那个身体,又岂能撑到岭南?””

    说完又看向楚谣,“他叫什么来着?

    楚谣认真想了想:“那王家小哥哥叫王若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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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箫连连点头:“对对;是叫这个名字。”

    “他是有些白病;但很轻微;不碍事的;并不是因此才不见人。他最大的问题是不能磕碰;像个瓷器一样脆弱;动辄骨折;王侍郎请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楚谣这思绪一打开,想起来的便多了。

    王家虽然与楚家比邻而居,但王侍郎与她父亲非政敌也不同路;所以两家并不时常走动。她和王若谦有所交集,是在摔断腿之后。

    她父亲曾去王家求问治疗骨病的名医,王夫人见她与儿子同病相怜;又没有母亲;那两年里时常带着女儿前来探望她。

    还总爱夸她心态好,遭逢这样的巨变;依然勇敢乐观。

    随后就要抹着眼泪说起被疾病折磨到动辄求死的王若谦;有她一半就好了。

    有一回王夫人又来探望楚谣时;楚谣见她手背淤青大片;问她是怎么回事;王夫人又抹着泪说王若谦最近将自己锁在屋里闹绝食。她让家仆破开门,王若谦顺手就将烛台砸了过来;砸伤了她的手,还让她滚出去。

    楚谣当时极为气愤;她病中想得母亲疼爱只能寄托于梦;这小子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于是她对王夫人表达了自己想去教训,不,是“开导”一下王若谦的想法。

    说起来只是两个孩子,没太多忌讳,王夫人也确实觉得楚谣乐观,又与他同样残疾,他或许没那么排斥,便答应了。

    楚谣征得父亲同意,被家仆抬着从自家后门入了王家后门。

    绕了很远的路,但其实王家这花园就是王若谦住处的小院,楚谣来到他房门外时,转头都能看到自家后花园里的树。

    而他的房间没有窗户,门上挂了好几层厚厚的遮光帘子。

    再一见到王若谦,楚谣被吓了一跳。

    寇凛说她瘦成一把骨头,肤色惨白的王若谦才是真正瘦脱了形,像鬼一样,脊背佝偻,眼眶深深凹陷,小腿还没她胳膊粗

    “我那时候嘴上数落他生个病干嘛怨天尤人,心里却觉得自己只不过断了条腿,根本没资格说他。”楚谣默了默,又道,“估摸着他也知道我的情况,先是丧母再是残疾,可怜巴巴的,我数落他时,他也不反驳我,让他吃饭就吃了。王夫人很开心,以后王若谦再发病时,她降不住就来悄悄请我过去。”

    不过几年间楚谣总共也没见过他多少次,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再想起如今物是人非,楚谣的心情忽然变得奇差,王侍郎当时就要擢升为工部尚书,结果顷刻间就倒台了,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楚谣站起身就走:“我昨夜没睡好,再回去睡个午觉。”

    楚箫和虞清见她脸色不好,自然不会拦,将她送回房里去。

    路上一声不吭,进屋就将门关上,将两人拒之门外,像是生他们的气。两人却都了解,楚谣就是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追问她为何突然变脸。

    她也不是真的困,扶着腿走去榻边躺下。

    这一躺就是一下午,想了许多从前根本不会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她发现自回京这短短光景学到的东西,比在书院和国子监十来年学到的还要多。

    想着想着昏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已入了夜,午饭晚饭都没吃,饿的前胸贴后背,楚谣吩咐春桃让厨房熬些粥,又让她喊几个婆子将屏风和软榻都撤走。

    送粥进来的却是虞清,讨好似的和她商量半天,今晚非得要和她一起睡。

    “咱们俩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竟都不曾一起睡过觉。”熄了灯,躺上床侧身抱住楚谣,虞清乐呵呵地道,“也算圆我一个心愿。”

    “谁和你闺中密友?”楚谣挣扎了下,原本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哭笑不得又尴尬别扭,“我从前都当你是未来夫君看的。”

    “那算我圆你一个心愿。”虞清在她小蛮腰上掐了一把,坏笑道,“你从前肯定没少想着和我一起睡觉。”

    楚谣又羞又气,锤她一记:“你这嘴贱的毛病真的改不了了?那时才多大,谁会想这个?”

    虞清由着她打,忽然认真道:“对不起啊楚二。”

    楚谣一怔:“突然这么正经,怎么了?”

    “从前我想的太少,自知是个女子,与你相处时,常常没有太多顾忌,惹的你误会我对你有意。而楚大又趁我喝酒时,嚷嚷着将你嫁我,我头脑不清不楚,当是开玩笑便应下了。”虞清一直心存愧疚,想对她郑重道个歉,“后来又为了让你我都死心,当众出言羞辱你,万没想到竟害你病了一场,我在福建这五年,每每想到总会心痛,我没有姐妹,真当你是亲妹妹来疼的”

    年轻未经事,太不成熟,想法总是过于激进,只愿快刀斩情丝,提枪赴国难。

    换成现在的她,一定会使用更温和的方法。

    “我那场病的起因是吃坏了肚子,与你关系不大。”楚谣解释道,“不过那时的确有些伤心,也恼恨过你一阵子,可我早就明白,你的心装不下什么儿女情长。这五年时时听到你的战功传回京城,我心中还是颇为你感到骄傲的。”

    又补充一句,“而且我现在才明白,从前对你的感觉,并不是真正的喜欢”

    “也就是说,你现在知道情为何”

    虞清话音一顿,神色瞬变,忽地坐直了身体,抓住幔帐一扯!

    只听“刺啦”一声,幔帐被她撕下一长条,如一条缎带攥在手中。

    楚谣近来犹如惊弓之鸟,一见她这反应,立刻知道附近有刺客。

    怎么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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