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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龙凤呈祥-第115章

小说: 龙凤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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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其实不学无术的那年,父亲也才不过三十出头,会痛骂他丢了楚家的脸,会将不孝子挂在嘴边,更会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满院子打,却依然没想过再生一个成器的儿子,反而愈发的关心他和妹妹。

    父亲的确是野心勃勃的想成为首辅,但他并非看重权欲,他和金鸩一样,都是生逢乱世,有自己想要完成的理想。

    就比如父亲书房内的摆设无论怎样变化,总有一幅字挂在案台对面的墙上。每当坐在堆满公文的案台后,一抬头就能看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楚箫不禁想,他究竟是从哪里判断父亲是个大奸臣的?

    一时居然想不起来了。

    他对政事一无所知,他到底是怎么判断的呢?

    寇凛是个举世公认声名狼藉的贪奸,事实呢?

    洛王是深受百姓爱戴的贤王,事实呢?

    金鸩是这东南海上恶贯满盈的盗匪首领,可事实呢?

    如今连虞康安,都暴露出令他瞠目结舌的另外一面。

    从京城至此,不过短短一段路程,他已然看到人生路上遍地荆棘,充满恶意。他将自己无知的善良给了他尚不懂分辨是非对错的人世间,却将自己所有的憎怒,都给了那个为自己披荆斩棘、抵挡恶意的父亲。

    在与父亲对抗的第十二个年头里,楚箫终于做出了判断。

    父亲是个好父亲,而他的确是个不孝子。

墓室() 
靶场上。

    处于恼怒中的虞康安还在揭金鸩的底:“你少同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无能;你比我更无能!你不仅无能;你还无耻!我儿子不认我;楚箫不是也一样不认你吗?要不然你将楚箫关笼子里做什么!”

    看人相互揭短;都不用自己调查;真是有意思极了。寇凛以极强的自控能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能笑,不然稍后可能会被媳妇打死。

    楚谣听见虞康安这话险些晕过去,她想挣扎着下地;但刚醒来不久四肢绵软无力,只能在寇凛怀里转过头看向金鸩,脸上带着悲怒;以眼神质问他。

    寇凛也仔细看向金鸩。

    金鸩明显愣了愣;勃然怒道:“虞康安,你胡说八道什么!”

    虞康安收刀归鞘;冷笑道:“当年楚夫人去世;你我赶回京城;你整天跑去偷看他兄妹二人;比楚尚书还要关心;你敢说他们俩不是你的种?”

    金鸩气的发笑:“我比你还关心你儿子,难道我也睡了你夫人?”

    “你竟敢辱我亡妻?!”

    “不准我辱你亡妻;那楚尚书的亡妻就由得你来羞辱?!”

    “那你敢发誓你与谢静姝之间清清白白?!”

    “我与她清不清白与你何干?!”

    “你心里有鬼!现在的你我已经看不透了,但从前的你我比谁都了解。你这人做什么都坦荡磊落;唯独说到谢静姝的时候遮遮掩掩;一副心虚的模样,必定是因她做了令你良心不安,违背道义之事!”

    虞康安话音落下有一会儿,金鸩并未出声反驳,只绷紧唇线,隐忍许久,吐出一个字:“滚!”

    虞康安冷脸道:“段冲是我虞家人,我容不得他在外作恶多端,必须带回族中治罪!”

    “你想都不要想!”金鸩指指他道,“你最好赶紧给我滚,不然有你后悔的!”

    “我杀不了你们,你当你麻风岛能困住我?”虞康安毫不示弱。

    金鸩冷冷一勾唇角:“段冲!”

    段冲立刻上前抱拳:“孩儿在!”

    金鸩命令道:“立刻放话出去,说虞总兵虞少帅如今都在咱们岛上作客,让浙闽交界附近的倭人、海盗以及黑道势力去偷袭虞家军驻地,一个人头金爷赏一百两!”

    虞康安面色一变:“你敢!”

    金鸩笑的嚣张:“你认为现如今有我金鸩不敢做的事情?”

    “你别以为我真拿你麻风岛没办法!我能荡平这里一次,就能荡平第二次!”虞康安沉声警告,“金鸩,我给你两个月时间考虑,将段冲押给我处置,不然咱们战场上见!”

    “滚!”金鸩依然这一个字。

    虞康安瞥一眼段冲,提刀拂袖离开。

    他走了之后,金鸩原地伫立片刻,感觉到楚谣还在瞪着他,转身走到楚谣面前去:“你不要听他胡说,我骂的他颜面尽失,他气不过故意的。”

    寇凛冷笑了一声:“气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知道了段冲是他儿子,想提醒我们不要乱说话,不然他就让我岳父颜面尽失。”

    金鸩微微颔首:“是这样。”

    楚谣依然死死盯着他,咬牙咬的腮帮子都疼了:“金爷,不只虞总兵,连我都觉得您每次提到我母亲时,总是含糊其辞。”

    金鸩苦笑着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头,但她却躲了过去:“这事儿我不想提,也不想说谎欺骗你。总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也希望我有你们这双儿女,可我没这个福分。”

    楚谣又想说话时,金鸩看向寇凛:“山上风大,送她回去吧。”

    寇凛点了点头。

    *

    等回到山顶上后,金鸩给楚谣换了个住处。

    因为楚谣先前住的暖阁与他的卧房是相通的,寇凛住进来自然不方便。

    将楚谣放在床上,寇凛去倒了杯水,走回来递给她:“你昏迷时出了那么多汗,先前醒来忘记先给你喝水了。”

    楚谣坐在床上接也不接,垂头看着锦被上的苏绣图案:“我不渴。”

    “这不是渴不渴的问题,你先前发热了,必须喝水。”寇凛握着杯子在床沿坐下,“金老板不是都说了么,他与你们没有亲缘关系,你为何不信?”

    “他提起我母亲时,真的很爱模棱两可。”楚谣长长叹了口气,“若真的清清白白,他为何不敢直言?”

    “也许他和岳母之间不清白呢,我指的是你母亲出嫁之前。”寇凛分析道,“金老板是个不守规矩的江湖人,岳母又刚及笄,情窦初开,两人做了逾矩之事很正常。但金老板很讲道义,岳母出嫁之后,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寇凛根据金鸩的表现,推敲许久,认为这是一个很合理解释。

    楚谣微愣抬头:“这样?”

    “恩。”寇凛举着手将水杯递去她嘴边,示意她快喝,“刚才虞康安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都不承认。若你们真是他的孩子,他为何不承认?若他只是海上一个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希望你们有个更好的父亲,说得过去,但以他现在的本事,皇帝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根本没有理由不认你们,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楚谣被转移了注意力,就着他的手小猫一样舔了几口杯子里的水,润了润喉咙。

    寇凛看着她被水润湿的舌头,忽地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着。也不知她和楚箫之间的感应斩断了没有,蠢蠢欲动的想要试一试。

    楚谣忽然抬头:“但是,人一旦动了感情,理智很容易被感情支配,道义和教养全都靠一边,就算金老板把持的住,我娘她或许不想自己的人生留有什么遗憾”

    寇凛纳闷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娘?”

    “我也不想。”楚谣又表露出挣扎的神情,“我只是以推敲案情的方式,带入我自己。我是娘的女儿,我的思维应与她很像的,我假设虞清并不是女扮男装,我与她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可她却战死沙场,我不得已嫁了你,两年后她活着回来,我会是什么样子的心情?你整日里忙着查案忽视我,她陪伴在我左右,我对你没有愧疚感,也不愿我的人生有什么遗憾,想为她生儿育女”

    寇凛顺着她的话一想,楚家兄妹的思想一贯都比较奇特,若是像他岳母,那指不定真有这个可能,岂不是金鸩又有可能是自己的真岳父了?

    寇凛这嘴角又要咧开了。

    等等。

    他的笑容一瞬收起,越想脸越绿的厉害,骤然站起身打断她的话:“你敢!”

    楚谣仰头看他:“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若真这么做了,你会怎么样?”

    寇凛的目光闪过阴鸷:“这还用问?人生两大恨,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即使豁出命去,也定将你们楚家和虞家全给抄家灭族!”

    楚谣丝毫不怕,垂了垂眼睛,又抬头看他,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所以,若金老板真是我生父,你体会到我父亲的心情了没有?”

    寇凛猛然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哑巴了。

    楚谣恶狠狠的横他一眼,气恼道:“你瞧不起我爹两袖清风,我楚家没钱,很希望换个有钱的岳父是不是?”

    寇凛先往后退了一步,尴尬道:“怎么会呢。”

    真不是,他就是看热闹而已。

    楚谣恼的想锤他,奈何胳膊不够长够不着:“怎么不会,那会儿虞总兵说到‘妻离子散’,你笑的那么开心做什么!”

    寇凛:

    他刚才笑的很明显吗?

    竟然被发现了。

    想起先前靶场上他嘴角微翘的模样,楚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躺倒在床上,错开这个话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寇凛知道自己理亏,说话带着三分服软:“先在岛上住一阵子吧,等着金老板将神医找来。”

    楚谣怀疑他是想向金老板学生意经,忽又坐起身:“夫君,这距离国宴还有不到四个月时间,山河万里图一点头绪也没有,你远在福建,案子的事情怎么办?”

    “离开洛阳时,我不是都交给你爹了么?”寇凛小心翼翼地重新坐回床边,,“原本你爹不管这些,但谢从琰的身份被捅了出来,天影又可能是淮王和镇国公党羽,这与你爹有关,他不得不去查。我还让他去查北元为何会突然将山河万里图送回来。”

    “那你放心让我爹去查?”楚谣有些担忧,“我爹并没有查案子的经验。”

    “你未免小看了你爹。”寇凛见她不打算追究自己偷笑的事了,暗暗松了口气,“天影一直盯着我锦衣卫,对我的行事有一定的了解。而你爹的消息来源与我是完全不同的,人脉更是非我所能想象,他只要肯查,将比我查的更快更全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天影会使绊子,阻碍他彻查。”

    楚谣紧张起来:“我父亲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寇凛脱了鞋子揽着她躺下:“放心,年前你爹遇刺,已经敲了个警钟,他有分寸的。”

    “那他们会阻碍我爹?就像十年前,裴颂之调查京城闺阁少女失踪案时,宋嫣凉为了分他的心思,故意将你拉下水?”

    “差不多吧,不过裴颂之岂能和你爹比,说实在的,连我都想不出,有什么能令你爹那个老狐狸智昏。”

    说着话,寇凛不禁想到楚谣刚才的假设。

    他从前从来也没想过,设身处地的代入自己一想,觉得自己挺混蛋的,他和他那老狐狸岳父斗了许多年,极是讨厌他,但作为父亲来说,其实也还不错。

    而这似乎并不是谁更好谁更坏的问题。

    寇凛开始认真反思自己。

    *

    千里之外,京城,吏部。

    楚修宁坐在公案后,翻看着密信。

    案台前,几个亲信正在禀告。

    “大人,您猜的没错,的确是郑国公秘密给北元的几个重臣送了不少钱财,那几个重臣才最终说服北元君主,将山河万里图送了回来”

    “还有,郑国公频繁与蜀王和云南王接触,云南王更是开始屯兵”

    楚修宁听着听着,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北元,东瀛,蜀地,云南王这么多钱,究竟是从哪里流入的?即使北六省和南七省商会支持,天影也筹不到这么多钱才对,这背后的大金主究竟是谁?”

    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棘手,楚修宁头疼着将这些信息归纳总结,提笔写信,准备拿给锦衣卫,以信鹰递给寇凛。

    信写到一半,又一亲信神色慌张的来报:“尚书大人,神机营那边出事了。”

    楚修宁一怔:“谢从琰怎么了?”

    “不是谢将军,是神机营后山处,夫人的墓室被人给炸掉了。”

    楚修宁半响没回过来神:“什么?”

    “谢将军先赶了过去,又派人来请大人过去,说、说夫人的棺椁似乎被人动过,炸墓的凶徒还留下一面金面旗”

忍耐() 
“金旗子?”楚修宁只想到了天影;握笔的手轻颤;“都已经下作到这份上了?”

    寇凛捎信给他让他调查时;已经提醒过他;因为谢从琰身份的暴露;天影应会改变原计划;重新部署。这期间是调查他们的绝佳时机;但一定会遭到空前阻挠,狗急跳墙似的阻挠。

    楚修宁继续将密信剩下的部分写完,派人送去锦衣卫暗卫营。

    尔后脱下官服;换上净面玄袍:“备马车。”

    亲信询问:“需要调集人手么?属下怕天影是故意引您深夜出城,妄图”

    “不必。”楚修宁放心的很,寇凛离京之前出动了整个锦衣暗卫营保护他的安全。

    而且楚修宁发现;自洛阳他与寇凛书信往来后;保护他的人中不只有锦衣卫暗卫,还有几十个江湖高手;应是寇凛花大价钱下了血本雇来的。

    楚修宁也差不多有些感悟;他这个不着调的女婿虽然整天张口闭口盼着他早点死;好继承他的家产;却也只是闲着没事瞎想想过过瘾。

    出了吏部衙门;楚修宁踩着垫脚上了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抵达神机营后山。

    楚家并没有归葬故里的习惯,哪里是安身立命之所;葬在哪里便是。而京城内诸多王公贵族;喜欢圈地葬在这天河山上,因为不远处就是京畿三大营,如同被守护的皇陵一般。

    楚修宁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谢家近五代出了三位将军掌管三大营,他岳父谢埕就葬在山上,于是他也将亡妻埋骨于此。

    “姐夫。”谢从琰背着陌刀,脸色黑沉的站在墓室口外。这里距离他的营地不远,“姐姐”的墓竟被贼人给炸了,根本是在打他的脸。

    楚修宁瞧着被损毁的墓碑和墓门,这是小事:“你说棺椁被人动过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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