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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民国调香师-第13章

小说: 民国调香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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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明崇新婚燕尔,显然非常高兴,指着桌上一道腐皮汤笑道:“都来尝尝你们五姨娘的手艺。”

    柳雁欢尝了小半碗,那腐皮初尝有股子荤味。

    柳雁均赞道:“姨娘的罗汉斋做得特别好,吃起来解馋。”

    陈桂芳一筷子敲他手背上:“好吃是好吃,不过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们柳家是吃不起肉么?”

    柳雁均被敲疼了,扯着嗓子嚎起来,五姨娘也在嚎哭声中垂下了头。

    柳明崇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沉声道:“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一阵,珂芳第一次下厨,桂芳你就多担待些。”

    陈桂芳挨了训,盯着程珂芳的眼神里隐约带着恨,食不知味地撑完一顿早饭,一回房间陈桂芳就把最喜爱的青花瓶给砸了。

    刘嬷嬷心疼地看着那一地碎瓷片:“太太,你又何必为这么个小人物动气呢?回头伤着了身子。”

    “你是没瞧见她那一副娇弱白莲花的样子,我说上两句她就低头瘪嘴的,还不是装给老爷看的。什么柔顺好拿捏,全都是装出来的。还有她那名字,叫什么不好,偏要叫珂芳,克芳克芳,可不就专门针对我来的。”

    刘嬷嬷脸上泛起一丝忧『色』:“太太,旁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这五姨太的名字确实不吉利。我听人说,但凡是这样名字相冲的,最好到寺里请一道符,破掉那些针对您的煞气。”

    “到寺里?”

    “是呀,正逢三小姐的白事,要是到那祥瑞寺里,还能做一场水陆法事。”

    陈桂芳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在理。”

    柳雁欢正在湖心亭里看由温家借来的书,忽然瞧见五姨娘领着丫鬟往湖心亭走来,忙起身行礼。

    程珂芳轻笑着回礼:“大少爷太客气了。”

    柳雁欢细细打量着程珂芳的装扮,她穿着改良后的蓝褂子和肥棉裤,脸上傅一层薄薄的白『色』妆粉,眉宇间有股子淡淡的愁绪。

    柳雁欢见她盯着池子里的游鱼,便笑道:“池子里的鱼都通人『性』,姨娘可以拿些面包屑喂喂它们。”

    身后的丫鬟适时递上一小袋馒头屑,程珂芳欢喜地接了,用手指拈了些碎末喂鱼。

    看着那聚拢的鱼群吃得欢喜,程珂芳将鱼食递给柳雁欢:“你试试。”

    柳雁欢捏了把鱼食撒到池子里:“我三妹在的时候,也总爱到这儿来喂鱼。”

    程珂芳轻叹道:“真好,我从前饿得狠了,就爬到树上摘果子吃,哪还有多余的吃食来喂鱼。”

    柳雁欢有些诧异地看了程珂芳一眼:“姨娘还会爬树?我看姨娘这通身的气度,还觉着你出身书香门第。”

    “大少爷谬赞了,往日砍柴磨刀,烧火做饭才是我常做的,对诗书乐器,我是一窍不通。”

    两人正说着,陈桂芳派的人到了。

    “大少爷,五太太,二太太说十五那天大伙儿一块去祥瑞寺祈福,顺便给三小姐做场水陆法事。”

    程珂芳的帕子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柳雁欢弯下腰将帕子拾起:“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回太太吧。”

    丫鬟一福身走了,柳雁欢将帕子还给程珂芳:“姨娘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身子不适?”

    “不碍事儿,许是此处风大,吹得有些狠了。”

    柳雁欢点点头,先一步回去收拾东西。

    出发当日,陈桂芳领着女眷与男丁到了祥瑞寺,寺内的僧人忙出来迎接。

    陈桂芳四下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不见释空法师?”

    “住持前去迎接一位贵客,特地嘱咐我等在此等候各位。”

    柳雁欢暗自咋舌,柳家在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门第了,今日竟然还有比柳家更尊贵的客人。

    一行人在斋堂用过饭,僧人便领着柳家众人参观佛寺的布置。水陆法事的道场已经设好,在它旁边一门之隔便是柳景芝的虚设灵堂。实际的棺椁已经下葬,如今布置的只是个衣冠冢。

    正殿里的香客络绎不绝,陈桂芳领着众人在堂前上香。程珂芳拉开案台的柜子,从里头取出线香分予大家。等上过香,陈桂芳便到偏殿寻僧人除厄解煞。

    偏殿更像是僧人私下里的居所,如果说堂前是鲜花锦盛、烈火烹油,那么偏殿就彻底变了一副样子。当柳雁欢踏入这里时,第一感觉就是安静。

    正殿里的人声都被隔绝在门外,屋内陈设简洁,只有两三蒲团,一张书案和几个箱箧,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僧人正在书案前誊写着什么。

    当柳雁欢一行进门时,僧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将最后一笔写完,便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陈桂芳十分热忱地跪坐在蒲团上,殷切地看着那僧人。

    “不知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释怀,只是寺中普通的僧人,施主谬赞。”

    柳雁欢仔细地打量着释怀,只见他眉清目秀,气质淡然,年纪虽轻,可一字一句都颇让人信服。

    “施主今日来此,是要问什么?”

    陈桂芳轻叹一声:“我想问家族前程。”

    释怀从柜子中取出宣纸,递给陈桂芳:“还请施主在纸上写一字。”

    陈桂芳执笔思量半晌,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珂”字。

    释怀盯着那个字看了半晌,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六字解语:“王侯将相无种,锦绣前程可盼。蒲草貌似柔弱,实则端方刚烈。财禄子嗣兼有,唯叹聚散有时。”

    陈桂芳旁的看不懂,只有那两句“锦绣前程可盼”和“财禄子嗣兼有”让她分外高兴。兴高采烈地收了解语,还在一旁的香油桶里,添了许多香火钱。

    在陈桂芳之后,一行人或求签、或测字都卜了吉凶。轮到柳雁欢时,释怀皱了皱眉。

    “施主这命格。。。。。。倒是难得一见。明明早些时候已经油尽灯枯,却不知为何又给续上了,且有鸿运当头之吉兆。这不像是自然的命数,倒像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释怀的声音越来越轻,柳雁欢有些听不清,追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异象?”

    “并无异象,且施主是有福之人,善哉,善哉。”

第25章 小叶檀香() 
从释怀口中说出来的,大都是吉利的话。然而坐在案前询问的人,并没有觉得他是在迎合或者奉承,倒觉得他格外真诚。

    陈桂芳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整个人比刚来的时候放松了许多。正说着,小沙弥敲了敲静室的门:“释怀师兄,住持回来了。”

    当柳雁欢跟着陈桂芳出去时,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看着一身黑『色』缎面长衫的秦非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听住持说,你们来寺里做法事?”

    “嗯。。。。。。”柳雁欢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陈桂芳打断了。

    “请问先生贵姓?”陈桂芳往前一步,巧妙地挡住了柳雁欢的身影。

    “我姓槐。”

    陈桂芳一怔,她仔细回忆着宁城有名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姓槐的。

    柳雁欢轻咳一声:“这位就是即将跟我们合作的槐墨先生。”

    陈桂芳一下子反应过来,忙将柳雁麟往前推了推:“原来是槐先生,这位是雁麟,素日里喜欢看您的书,合作一事也是他先提议的。”

    秦非然看了眼腰背挺直的柳雁麟,再看一眼顾盼神飞的柳雁欢,轻笑道:“合同一事我会与雁欢做最后的敲定,谢谢你对我作品的喜欢。”说着,秦非然向柳雁麟伸出了手。

    柳雁麟看着他手上的虎头戒,心里无来由地发憷,只轻轻地握了握,便又退到了陈桂芳身侧。

    秦非然领着柳雁欢出了殿门,见柳雁欢一直盯着他看,失笑道:“怎么了?”

    “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信佛?”

    秦非然笑道:“我来佛寺,并不是为了拜佛,我是来看此处的恤孤院。”

    “恤孤院?”

    “祥瑞寺的后头就是恤孤院,院内抚育了许多孤儿。”

    柳雁欢像木头人那样怔怔地戳在那儿:“这所恤孤院是你注资兴建的?“

    “嗯。”

    “我能去看看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当然可以,跟我来。”秦非然牵起柳雁欢的手。

    果然如秦非然所言,恤孤院与祥瑞寺仅一墙之隔,院内有成排的宿舍,分男女间隔开来,还有专门的课室。

    柳雁欢从窗口看进去,见不少孩子都学得十分认真。

    “由于此地靠近佛寺,所以开设的大多是佛学课程,很多孩子长大后成为佛教徒,加入到祥瑞寺。”

    “如此甚好。”柳雁欢赞叹道。看着这些专心听讲的孩子,柳雁欢就想到了现代的自己。他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有一年院长把孩子们聚集起来,询问大家的梦想。柳雁欢就在纸上写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调香师,可以调出世界上最棒的香水。”

    此后的每一年,他都会收到一笔数额不菲的款项,资助他升学、留学,直到他学成工作后,才分月将钱还给资助人。

    可资助人并不收钱,而是让柳雁欢将钱直接捐给孤儿院。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见过资助人一面。只隐约知道那是一位归国华侨,除了自己以外,那位老人同样资助了许多有梦想的孩子。

    柳雁欢站在窗前出了神,下课铃响起,孩子们围作一团,好奇地打量着柳雁欢。

    有个小男孩指着柳雁欢问:“先生,他是谁?”

    “他和我一起来看你们,你们可以叫他柳先生,他还会弹钢琴呢。”

    “走,弹钢琴给你们听。”秦非然拉着孩子们上了二楼,二楼敞亮的房间里摆着一架钢琴。

    柳雁欢缓缓地弹着,泠泠的琴声从指间流出,方才还在打闹的孩子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一曲终了,柳雁欢回过头,轻声问:“好听么?”

    “好听!”一片叫好声中,柳雁欢看到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女生,看向钢琴的眼神渴慕又向往。

    柳雁欢朝她招了招手。

    女孩怔怔的,看样子没有反应过来。

    “去吧,先生叫你呢。”秦非然笑道。

    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钢琴旁,柳雁欢在琴凳上挪了挪,拍着身边的位置对女孩说道:“坐吧。”

    女孩有些拘谨地站着。

    “没关系的,坐吧。”

    女孩看着那黑白琴键,缓缓地坐下。

    “想学么?”

    “想学我就教你。”

    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柳雁欢先教她手势,再教她按键,教了几次后,他轻声问:“学会了么?”

    “我。。。。。。我学不会。”

    “可以的,你一定可以学会的。”

    “咦,你看什么呢?”女孩的眼睛总往节拍器上看,柳雁欢抬手将节拍器拿下来。

    “不能动,快放回去。”女孩紧张地按住他的手。

    柳雁欢诧异地看着节拍器,接着轻笑一声放回了原处,说道:“那我们再试一次。”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大半。

    临走之际,女孩朝他『露』出了笑容:“先生,我叫璨容,您还会来吗?”

    柳雁欢轻笑一声:“放心吧,还会来的,就算我离开了佛寺,也会抽空来教你。”

    璨容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与柳雁欢的闲适自在不同,陈桂芳正无比紧张地看着闭眼打坐的释空法师:“大师,这名字中的恶煞之气可否去除。”

    释空闭眼打坐,老僧入定。

    陈桂芳是个心急的,终于在第三次提问时,释空法师睁开了眼睛:“可以,只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这不是问题!”陈桂芳欣喜道,“钱也不是问题。”

    于是柳家一行在祥瑞寺呆了许多日子。

    这一日,柳雁欢从睡梦中醒来,闻着祥瑞寺特有的檀香气息,只觉得通身舒畅。他打开屋子一面的窗户,见远处的山上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片粉『色』。

    年关过完,天气回暖,山中的桃花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冒头。

    到了恤孤院,柳雁欢看见秦非然围了条卡其『色』的围巾,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看起来十分帅气。

    他笑着对秦非然说道:“山上的桃花开了,择日不如撞日,索『性』我们今日带孩子们去踏青吧。”

    孩子们欢呼起来,柳雁欢回头一瞧,发现秦非然不知何时将墨镜戴上了,看起来跟个盲人似的。

    他抬手将秦非然的墨镜往下压了压:“槐先生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我难得穿得如此帅气,你却要让我沾上一身泥土。”

    柳雁欢轻笑一声,清点了人数,就和秦非然带着这帮孩子往山上走。

    山间的桃树上,果然都是新结的花苞,偶有几朵已经开了,看起来漂亮极了。

    柳雁欢从地上捧起一抔细碎的花瓣,照着秦非然的脸洒了过去。顷刻间,秦非然眼前下起了花瓣雨,目之所及是柳雁欢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他一把抓住柳雁欢的手,将人带到怀里。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异常凌厉地划破了寂静的山谷。

    两人连忙分开,往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璨容双手捂着眼睛,一个劲儿地尖叫着往后退。

    柳雁欢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他跑过去,在距离璨容不远的地方又停下来,再一步步朝她走去,试图温和地靠近她。

    可璨容却拼命地摇着头往后退,嘴里还喃喃道:“不行的,他们会知道的,他们会知道的!”

    突然,她脚下一划,整个人往后仰倒下去,而在她的背后是万丈深渊。

    柳雁欢大吼一声:“小心!”顷刻间,他伸手拽住了璨容的手腕。

    方才失了神志的女孩,此刻意识回笼才发现自己被吊在半空,柳雁欢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立刻慌『乱』起来,眼睛里都能看到泪光。

    柳雁欢鼓励道:“璨容,不哭,抓紧我们的手,你现在需要的是力气,我们一起拉你上来。”

    秦非然拽住了璨容的另一只手,两人一起用力将悬崖边缘的女孩拉了上来。

    终于回到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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