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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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开口问“我能不能不涂”,脑子里忽地想到何物,嘴里打了个弯,说出来就换了个问题。
这个问题莫名有吸引力
想到那张三五不时晃到眼前,明明不高兴却偏偏送上门来的脸,白是白,原谅理科生贫瘠的汉语词汇量,确实是白啊。
岑羽低头思索,莫非也是涂出来的?
时温张了张嘴,对于岑羽这个问题,他也未曾仔细思量过。不过应当是不曾的吧?
男子傅粉施朱,多为妻为妾。不过偶尔也有一家之主好美重姿容的。但将王爷二字与傅粉二字放在一块儿,哪怕是时温都不免觉得有些不对劲?
二人面面相觑,岑羽一双漆黑杏眼光明坦荡,直勾勾地望着时温,渴望以极地想从他嘴里听出什么答案。
时温与岑羽对视着对视着,一个不小心扑哧一声。
岑羽最后没傅粉没画眉也没涂唇,就这么一清二白,素面朝天地迈出了王府的大门。
彼时王府大门兵马罗列,兵士铠甲加身,手执枪戟,神情肃穆。
岑羽见这阵仗不由微愣,这时便听身旁的时温恭身附耳道,“王妃,请上马车。”
岑羽略一回神,正对王府大门的一辆马车车帘敞开,岑羽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还坐着另外一道人影。
彼时那人抬起眼来,凤目飞眉,面如美玉,唇如含丹,风姿特秀,凛凛惊华。一身紫蓝锦袍,一顶白玉冠,与岑羽身上所穿竟是一般无二。
车外之人傻呆呆地望着车上人,惊鸿一瞥,牵起年轮流转。
第九章()
马车里多了个人,傅舜华便总觉得莫名其妙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他一双眼睛时不时往旁边一扫,不知是不是错觉,坐在马车对面那人好似上一刻还看着他,下一刻便挪开视线,移向别处。
几个回合,傅舜华也揪不住他的错,也就懒待搭理。
岑羽偷偷摸摸地瞄了傅舜华左瞅右瞅瞅了好几眼,这眉这脸这嘴,要说是画的,确实如画出来一样,可要说不是画的也确实自然地不似雕饰。
他对男子化妆并无偏见,只是假如这人换成那位冷冰冰的王爷,他就止不住好奇,心痒难耐,想要一探究竟。
咳咳,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岑羽低首想了片刻,假如是个化了妆的女孩,必然不喜欢别人对她左看右看,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不过就是抹个脸,有何不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何不可?
想着,岑羽控制住自己不再让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傅舜华身上,他的自控能力还是可以的。果然没过多久,岑羽的心思就沉浸到车帘偶尔飘起露出的窗外风光去了。
三月三正是煦暖融春之时,马车内的人掀开一片帘脚,露出一双点漆杏眼,不无好奇地望向窗外的街道。
在掀开这一片帘子前他就已听闻车外人声鼎沸,掀开一看便是一派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之景。再看周边酒家食肆,摊贩成群,所卖之物竟然无一不有。通衢大道上既有身穿锦衣华服之人,又有身着短褐粗布的平头百姓。
岑羽虽不懂这些个服饰的名称,但不同的材质,他一双眼睛还是看得出来的。好歹也是个曾经做过某个染料实验的理科生,不同的布料质地,他看得分明。
车窗外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何其热闹繁华。但岑羽的注意力却不在此,除了男子,他还发现不少老人和小孩,还有的便是女子。
哪怕学的不是文科,但岑羽也知道这么个常识——古代女子,轻易是出不得门的,大多深居简出,待字闺中。
而他目之所及,美女如云,有的姐妹成群,有的则挽着夫家的胳膊?
看到这里岑羽的目光不由顿了一下,为何?
旁边那男的,怎的也挽着一男的胳膊?
还有旁边的旁边
还有旁边的旁边的旁边
视野忽然扩充放大,整个街道之景,岑羽看到了许多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
这当中既有不少男女搭配,更有不少男男搭配。
此情此景,无声地散发着天经地义,光明正大的气息,看得二十一世纪的理科生是目怔口呆。
他惊得似乎忘了自己一个男子,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而这,在他以往的科学观里显然比车外之景更加荒诞不经,令人匪夷所思。
傅舜华原本在闭目养神,昨夜在书房里看了一夜文书,皇帝不愿处理的政务现如今一并丢给他,自己个儿不知道早抱着哪里掳来的江湖土匪春风一度去了。
哪怕是再如钢似铁的人,批一晚文书也免不得疲累。傅舜华揉了揉额角,睁开眼睛便见对面那人掀帘望着窗外,一脸的痴傻。
这不是傅舜华第一次见到岑羽脸上露出这种神情,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可傅舜华看岑羽这模样怎么也熟不起来。
不仅熟不起来,见岑羽这呆呆傻傻,反惹他皱了眉。
岑羽装模作样,他看不顺眼。岑羽若果真痴傻,他亦看不顺眼。
窗外人潮如织,虽则如织,岑羽慢慢也从三观破碎中回过神来,且隐隐看出了一个趋势。那就是外面的人,虽然来来往往,但大体趋势却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正好又是马车驶去的方向。
大抵是知晓华车上所坐之人定非寻常人家,人群中自动让开一条过道,马车驶了一路竟也畅通无阻。
岑羽心道,恐怕他坐的马车所去之处,正是大流要去的地方。
这时,岑羽忽然见到人群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那两道身影并不打眼,穿着也是普普通通,看起来不过就是普通百姓。大的那个是个身形修长的少年,小的那个是头上用红绳绑两撮羊角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长得瘦瘦小小,少年抬起手便轻而易举地落到小姑娘脑袋上,一朵荠菜白花就这么插上了小姑娘的发。
小姑娘转头冲少年咯咯笑了起来,这一笑,门牙漏风,鼻子底下还冒出了个鼻涕泡。
本来挺引人遐想的唯美画面,生生给这么个鼻涕泡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那少年也没成想会看到这么一出,略带嫌弃地收回牵着小姑娘的手。
小姑娘愣了愣,手里空空,大眼睛眨了眨,忽然有点委屈。
只是她还没开始委屈,旁边那只手又伸了回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小姑娘的鼻子。
“真脏。”
少年一边嫌弃一边帮小姑娘擦鼻涕,“没有别的东西能擦了,你将就着吧。”
彼时马车正好驶过二人近前,偏是这两句话,岑羽听到了。只见他唇角微微向上一弯,春风轻拂,掠过他的眼睫,眼睫下一双漆黑明眸笑得温柔和煦。
这一笑,雪飞炎海变清凉,笑时犹带岭梅香。
看久了觉得有些疲累,岑羽放下车帘,转身在软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歇一会儿。无法,这身体经不得折腾,他需要多休息养足体力。
奈何眼睛才刚收回来,就感觉到马车里某道黑洞洞的视线望着自己,岑羽霎时一醒,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何事惹得那位不高兴?
就因为掀个车帘子?
他心下微诧,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身份几何他的身体是王妃啊。
古人有言,为妻之道,不可抛头露面。
岑羽心中一抖,这观念戕害人心。
岑羽轻叹口气,也罢,先休息再说。
他没再仔细看那道从对面而来的视线,因为不用看也猜得到,此时此刻那位脸上的神情定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岑羽虽然脾气属于好的那一型,但也不至于上赶着看人脸色。
而车座对面那道正襟危坐的人影,不知何时拿起了一张折子,一支朱笔,一双凤目凌利。
朝庭曾有言:凌王执笔,而乱臣贼子惧。
第十章()
岑羽半睡半醒中感觉行进中的马车停了下来,这一睁眼却蓦地看到一张凑近的脸。
英眉凤目,面如朗月。
不是傅舜华,这马车上还有谁?
岑羽猛一看到这张脸,脖颈就下意识朝后一缩,这会儿缓过劲儿来,看傅舜华的眼神就有些奇怪。
他想做甚?
被岑羽心下隐隐判定有百分之十可能性意图不轨的人却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目光一动不动地瞅了岑羽心内数了数,大概十几秒。
岑羽不曾动作,只是心里保持几分戒备。果然,没多久,就见那人直起身子,长睫微阖,恢复一派居高临下的姿态。
岑羽眨了眨眼,正觉得有些莫名,只见站在自己对面的那道紫蓝长身忽地朝他伸出一只手。
岑羽微微一愣。
就听傅舜华冷冰冰开口道,“下马车。”
“哦。”
岑羽回神,略一点头。身子一动,身上所盖之物跟着掉了下来
一条薄毯?
可他闭眼之前,何曾盖过什么毯子?
岑羽正自疑惑,抬手顺便把那条薄毯收了放到一边,哪知道他一只手伸出去却是收不回来了。
只听手掌与手背轻轻一碰,手背传来一股难得的温度。岑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奇诡的画面傻了眼,下一刻那手就传来拉扯的力度,自己的身体跟着起了身。
就见眼前玉冠玉颜的人板着一张脸对他道,“随本王一同下马车。”
岑羽被傅舜华拉着,车帘一掀,车外天光云影,徘徊当时。
走在前面的人半点未曾回头,徒留一个高蹈孤绝的背影。岑羽看着那人的背影,脚下不停,心中却想:
下马车就下马车,但为何要手牵手?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古人诗篇,诚不欺我。
岑羽看看眼前草长莺飞,水天相接之景,顿觉胸中荡进一口清新之气,洗濯了连日累在心中的沉闷,豁然就是一身轻起来。
他看此情此景一眼,心中如此。看两眼,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城外,祈南山下,洛水边。丽人一双又一双,男男女女,女女男男,可怎的都是成双成对?
这当中,有一人给另一人戴花的,有一人给另一人佩兰的,也有交相互换花草的,相依相偎,比翼成双。
千百年后,有个节日叫情人节。莫非这个三月三上巳节也是这么个过法?
那世家公卿,临水宴饮呢?
岑羽看着走在前边的人一脸懵,这人到底要做甚?
岑羽此时还被拉着往前走,目光下挪,就看到两人手心手背紧贴在一起的手。
岑羽忽然停下步子。
傅舜华感受到身后的人定了力不愿动,眉头微皱,回了头。
“王爷。”
只听那张看起来明明有些乖巧的脸,此时却说着不怎么乖巧的话,“我自己会走。”
傅舜华一双幽深凤目却只是看着岑羽,一动未动。
岑羽动了动手腕,准备把手抽回来。手心手背肌肤相摩,滑开了一段距离,却在岑羽的手将将离开那微带薄茧的掌心时,忽地一股大力将他的手一扯。
岑羽猝不及防,连手带人扑进傅舜华的胸膛。
杏目微缩,风动而过,衣上暗香盈鼻。
傅舜华低头,道,“你是我的妻,我拉个手何须别人同意?”
岑羽一怔,微一抬眸,却看到上方那人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
这个别人指的谁?不正是我?你拿我当你的妻?妻又是别人?岂非悖论?
逻辑严密的理科生,首先从傅舜华的话里听出了谬误。
而我并非那个岑羽,你却拿我当他,更是错上加错。这是岑羽的第二反应。
可惜无人能识。
恐怕就是这个身体的至亲,都未必能识得出来罢?
他要因此被牵绊禁锢多久?
岑羽自穿越过来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而冲动的想法,他又要何时才能恢复自由?
徐徐图之,果然还是太保守了?
傅舜华见岑羽脸上怔怔,半晌又低下头,抿唇不语,眉间微蹙。
他对他已经算是客气,可这人却不识好歹,摆出个油盐不进的模样,也不知端给谁看?
眼中忽地飘过马车上那抹舒朗微笑,对着陌生人脸露笑意,对身边人精于算计?
傅舜华心中冷冷一笑。
岑羽,这就是你最不讨人喜欢的地方。
不讨人喜欢的岑羽腕力难敌傅舜华手劲,果然还是败了一分,只好轻叹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那人身后。
时温人等一律跟在后头,王爷没下令让他们过来,他们也不敢擅自靠近。方才远远见王爷面露些微怒意,王妃背对他们,时温也看不见情况到底如何。一时急得额头出汗,生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若是以前倒也罢,只是如今王妃有孕在身,心绪不定,经不得刺激。他没忍住正想抬步跟过去,却被一人伸手拦住。
时温一愣,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个身影,挡住了斜来的光。
时温看清眼前人影,双眸一亮。
“时恭?”
来人一身乌衣劲装,头戴乌帽,腰悬长剑。时恭见着时温,面露微笑,“几日不见。”上下看了时温一眼,又道,“挺好。”
时温听他一说又想到正事上来,顾不得叙旧,先道,“你拦我干什么?王爷和王妃”
只是他回眼一看,那地儿已没了那两道紫蓝身影。时温一诧,就见更远的地方,两道紫蓝身影携手同行,前面那个高些的身影牵着后面那个矮些的身影。
王爷贵为王孙,却出身御林,少时便上阵杀敌。时温见到王爷,从来都是风神奕奕,步履如飞,何曾见过他牵过一人,步子如此
松缓?
岑羽一路跟着傅舜华走来,刚开始疲于应付。后慢慢见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远又有拂堤杨柳醉春烟,心情就是再郁闷,也不免开始放晴起来。
水中忽见一白沙鸥飞来,划过碧水,拉过远山,展翅飞翔,端的自由自在。
岸上,三三两两的人影,或立或坐,或赏景,或采摘芝兰花草,戴发衔腰,东风微拂,衣袂飘飘。
此情此景,饶是理科生,脑子里也生出两三分赏心悦目的美感来。
岑羽正看着眼前美景略略有些出神,忽闻一阵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