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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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议事堂着火了,三姐的棺材被烧了。”
纪清泽垂了垂眼,平静地“哦”了一声。
蒋如星跑上前来,小声说:“清泽,昨天棺材烧了以后,我没看见里面有尸骨。就算起火了,也不该烧得这么彻底……你说,会不会又像谢师的事情那样……”她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不敢轻易开口下结论。
纪清泽问她:“徐堂主怎么说?”
“徐堂主说,人死了,尸体已经火化,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追究了。我想私下里找他说,但是他不理我,让我回去睡觉。”蒋如星十分茫然,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纪清泽道:“徐堂主说不追究,那就不追究了。”
蒋如星愣愣地“啊,好吧”,然后就爽快地放弃了。她又问道:“高轩辰怎么样了?”
纪清泽眼神闪了闪:“醒了。”
“走!”蒋如星拉起他道,“我去看看他!”
高轩辰正在床上抱着多啦给它梳毛,房门被推开,蒋如星和纪清泽一起走了进来。高轩辰连忙把多啦往地上一扔,好像偷|情被人捉奸在床,心虚极了。
多啦吓了一跳,委屈地躲到墙角去了。
“多啦真喜欢你。”蒋如星大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因为你和少啦很像吧。”
高轩辰惊得一哆嗦,纪清泽动作一顿,随后也在桌边坐下了。
高轩辰眼下正愁着呢,他不知纪清泽究竟察觉到什么地步了,但纪清泽不敢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他也就继续装傻充愣,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纪清泽并没有发现什么关键的证据,只要他慢慢哄骗,纪清泽自然就会放下这件事。
蒋如星问道:“你好点了吗?”
高轩辰嗯了一声。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高轩辰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维,不禁微微怔住:“去哪儿?”
“找谢师啊!”
“……”
高轩辰被她气乐了:“蒋如星,你关心我的话敢超过三句吗?”
纪清泽低声道:“别心急,多养几日,待他好全了再说。”
“啊,我只是先问问,没有非要急在这两天。”蒋如星连忙摆手。随后,她又皱了皱鼻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过要是能早点走就好了,王家堡那个烂摊子实在是……而且他们又和谢师、少啦的事情无关。我快头疼死了。”
高轩辰一早就知道王家堡和一年前的事情无关。只是他不惹事,事情要来惹他,他也不得不处理。眼下既然把王家堡解决了,哪怕蒋如星不说,他自然要回到正题上,查明一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还没等高轩辰开口呢,蒋如星又道:“对了,你们在收集‘风花雪月霜’吗?”
“我们?”高轩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我们天宁教吗?”
“是啊!”
高轩辰蹙眉:“谁跟你说的?”
“王有荣说的。他说等你们集齐了‘风花雪月霜’,必然血洗武林,掀起一场浩劫。到时候他会在天上笑着看倒大霉。”蒋如星道,“说完他就自杀了。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吧?”
高轩辰看向纪清泽:“王有荣还说了这话?昨天你怎么没告诉我?”
纪清泽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开口,高轩辰就道:“好吧,好吧,是我没给你说话的机会。”他先自作聪明地把王有荣的动机分析完了,往后就是关于他身份的讨论了。他可不想再重新掀起这个话题。
“风花雪月霜……”高轩辰想了一会儿,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蒋如星见他竟然不反驳,吃惊道:“你们还真在收集?之前你不是说都是被栽赃的吗?”
“没说不是。”高轩辰说,“但我以前觉得,这就只是很普通的栽赃。现在却觉得,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了。”
蒋如星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普通的栽赃?什么又是不简单的栽赃啊?”
“比如说,天下论武堂的人吃了绝命散,全都被毒死了,大家说是我干的,这就是很普通的栽赃。”高轩辰道,“有人想要风花雪月霜,却散布消息是我们在收集,这就是不简单的栽赃,明白吗?”
蒋如星非但不明白,反而更糊涂了。怎么着,收集五把宝剑居然比毒杀一堆人都要严重吗?
一直沉默的纪清泽此时终于开了口:“你是说,有预谋,有阴谋?”
高轩辰打了个响指:“还是端方剑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路边死了几个人,找不到凶手,为了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说凶手是魔教的人,这样就不必再追查了。你们管不过来,我们也懒得解释。这样的事情有很多,我估计那些凶手自己都没想到事情那么便宜就过去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前提,也不会再有后续。”
“我有点明白了。”蒋如星慢吞吞地整理着思路,“有人在收集风花雪月霜,但是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做,所以就栽赃给你们……啊!这样他们就可以打着魔教的旗号,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高轩辰笑了笑:“不错。为了‘风花雪月霜’,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吧?”
此言一出,蒋如星和纪清泽的神色都变得严肃了。
其实早在高轩辰还没有离开天下论武堂之前,他就已经听说过“魔教正在收集风花雪月霜”这个消息。江湖上隔三岔五死几个人,据说是争剑的时候被人杀了,反正最后都算在魔教的头上。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太多了,高轩辰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更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和谢黎,竟然会栽在“风”上。
在出来查案以前,他曾派了人去查“风”剑的下落,可自从他和谢黎“死”了之后,“风”剑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原本验完了谢黎的尸体,他还打算继续从追查“风”剑下手。可蒋如星一语却突然点醒了他。
他陷入了一叶障目的思路中,只把目光纠缠在“风”剑上,倘若“风”剑一直不出现,他又能等多久?他也等不起多久。
夺了“风”剑的人,是不会仅仅只夺“风”剑的,他们最终的目的,是集齐“风花雪月霜”!这五剑本是一体的,他应该顺藤摸瓜,从另外几把剑下手!
“沈飞琦……”高轩辰突然念出了这个名字。
听到老同学的名字,蒋如星立刻挺直了腰板:“你知道沈飞琦?我正想说,即使你们对‘风花雪月霜’有兴趣,我不会让你们对沈家下手。”
高轩辰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因为扯动了伤口,他疼得一龇牙,皱着脸道:“走吧。”
“走?走哪儿去?”别说蒋如星,就连纪清泽都呆了。
高轩辰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去找你们的老同学沈飞琦啊!”
第三十三章()
纪清泽和蒋如星已经见识过高轩辰的随性,但还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够随性到这个地步。刚刚还躺在床上病怏怏的人,一下跳起来就要走,连要去的地方还是他临时想到的,简直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头绪。
可他的伤还没养好呢,为了排出蛇毒,他用剑在自己的大腿上划拉了一道口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龇牙咧嘴的。路过纪清泽身边的时候,纪清泽拦了他一下,他顿时一个踉跄,痛得哎哟哎哟叫出声来。
纪清泽蹙眉,突然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抄起他的腿,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送回了床上。
高轩辰惊呆了。
蒋如星也惊呆了。他们从王家堡回灵武山的这段路上,高轩辰因为中了蛇毒神志不清,不停缠着纪清泽抱来抱去,走十米里面就有八米是抱着的。难道纪清泽这是抱上瘾了吗?一言不合就抱人?
纪清泽按了按高轩辰的大腿内侧,高轩辰差点蹦上房顶去:“唉哟痛痛痛痛痛!纪清泽你干什么!!”
纪清泽皱着眉摇了摇头,拧过身对蒋如星道:“我替他换药。”
蒋如星呆了一呆:“啊?”
她没能够正确领悟到纪清泽对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擅自揣摩了一下纪清泽的心思,于是卷起袖子上前:“我来吧?”
纪清泽:“……”
见纪清泽迟迟没有动作,蒋如星直接伸手把他手里的药瓶抢了过来,然后就准备上手扒高轩辰的裤子。
纪清泽:“……”
高轩辰如临大敌地抓紧自己的裤腰带,唾沫飞溅:“干什么干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有点羞耻心!!男人的裤子是你随便扒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伤在什么地方啊!!!”
蒋如星又是一呆,莫名其妙地皱着眉头,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片刻后她再次自以为是地领悟了两人的深意,惊诧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你伤到那、那个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纪清泽:“……”
高轩辰:“!!!”
蒋如星从小和一帮男孩子生活在一起,把这些个家伙从男孩看到了男人,每个人穿大裤衩的样子她都见过,有时候甚至会一个不小心看到一些瞎眼的画面。因此她心里压根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对这些男人的身体也丝毫不感兴趣。
在高轩辰爆炸之前,纪清泽接过了药,道:“你先出去。”
其实他早一点把话说得这样明白,蒋如星早就出去了。对待一个思维不在一条线上的家伙,只要少说几个字就会造成天大的误会。
蒋如星一脸愧疚,不停说着对不起往门外退。高轩辰抓狂道:“那个是哪个!!谁伤到那个了!!你什么眼神!!别走啊你听人把话说完!!!蒋如星!!!”
砰!门关上了。
高轩辰:“……”
纪清泽的表情本来是很严肃沉重的,被蒋如星这一闹,他这严肃的脸都板不下去了,却又笑不出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高轩辰警惕地从他手里抢过那个几经易主的药瓶:“我自己上药,你也出去吧。”
纪清泽平静地说:“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换过三次药了。”
高轩辰:“……”
“血把亵裤打湿了,也是我的换的。”
高轩辰:“!!!”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上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至于那根东西……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东西长得应该也都差不多吧???不至于被人看看那啥就认出身份来吧?
高轩辰这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却听纪清泽又开口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纪清泽不问他为什么突然说要去找沈飞琦,却问道,“你很赶时间吗?”
高轩辰啧了一声。他确实赶时间,巴不得明日就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这样他余下的那段日子才可以安安心心的,不留下什么遗憾。但这只是一个原因。
“风花雪月霜”是百年前由大师沈苍明锻造的五把宝剑,如今“风”“花”“雪”“月”四把剑都流落江湖,没有明确的下落,唯独“霜”之一剑,百年来一直存在沈家的手里,人尽皆知。
倘若真的有人在收集这五把宝剑,沈家的那一把必然也是目标。其他四把剑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都已经害死不少人了,可沈家的那把剑这么久了始终没人动,很可能是因为它的目标太明确了,反而不需要着急。
有的剑出现在黑市里,有的剑出现在镖局,有的剑被人暗中悬赏。收集这五把剑的人一旦听到了消息,必须要立刻动手,不然被其他人抢了先,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打听到剑的下落了。如果他是那个集剑的人,他一定也会把沈家的霜剑留到最后,一来沈家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贸然对他们动手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来其他抢剑者都一样不敢妄动,霜剑在沈家又不会自己长脚跑掉,大可以等到先集齐了风花雪月,再去取霜。
以前是这样没错,可现在的局势又不大一样了。半个月前的武林大会,沈家的家主没有露面,只有年轻的沈飞琦代表沈家出席大会。听说沈家家主罹患重病,已危在旦夕。眼下必然是沈家最内乱动荡的时候,也是夺剑者下手的好时机,高轩辰担心耽误久了,霜剑会被人抢走,沈家人也会有危险。
高轩辰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却听纪清泽低声道:“你难道,时间不多了吗?”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锤,把他钉在原地,震得他头晕耳鸣,喉腔震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得赤条条地站在纪清泽面前,什么都被他看穿了,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可他依旧怀揣着那么一点侥幸,只要纪清泽不捅破最后一张纸,只要他忍住什么都不说,那让他担心的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
纪清泽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扒下了他的裤子,露出他的伤口。
高轩辰虽然没有伤到“那个”,但他的伤口在大腿内侧,确实已经是很敏感的地方。被他刚才这么一折腾,伤口已经渗出了血。
纪清泽沾了药的手指敷上去,冰凉的触感激得高轩辰一哆嗦,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
“疼就说出来。”纪清泽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不要自己扛着。”
高轩辰扯出一个笑容:“疼啊,我一直在叫疼,从来也没有忍着。”
纪清泽的动作愈发轻柔,把药膏在他的伤口上抹开。他的声音低哑,仿佛梦呓:“我也很疼。”
高轩辰不敢接他的话。倘若他问你哪里疼?唯恐纪清泽步步逼近,他再难以招架。
过了一会儿,纪清泽忽道:“你昨晚出去了?”
他为了照顾高轩辰,晚上是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高轩辰趁着他睡着了溜出去放走魏叔,回来的时候纪清泽还原样躺着,他以为自己并没有被发现。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不敢全盘地否认,反而被抓住马脚,只道:“啊……我起夜了一回。你被我吵醒了吗?”
纪清泽淡淡道:“我已一年难眠。”
高轩辰呼吸窒住。
他看着纪清泽认真为他擦药的脸,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却让他心里百转千回地掀起了惊涛骇浪。很多年以前,他曾经想过,有朝一日等他要回天宁教的时候该如何脱身?把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