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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陵怪谈-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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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曹霍明之女曹婉,竟然就是晚晴楼的头牌顾眉生!也就是许谔曾经的恋人——琼儿!

    她暗暗皱了皱眉。

    这其中的水真是愈发浑了。

    不过眼下,这水越浑,对他们就越有利,沈兮迟并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

    她微侧过脸,目光飞快给尹铭一个暗号,后者心领神会,混在人群中,就地推了许谔一把。

    许谔浑然不觉,这一把恰到好处,他犹然未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琼儿?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啊琼儿!”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狂喜着咆哮。

    然而,这大殿高台,已然为两人划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许谔红了眼眶,几次想上前,却又止住了脚步,皆因他记忆里的琼儿,目光从未如此冰冷过。

    她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只淡淡说了一句:“大人认错人了,还请你自重。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人,并不是你的什么琼儿。”

    “琼儿——绝对是你!”听到她的声音,许谔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世上不可能有两个如此相似之人!我从未看到过你的尸身,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哈哈哈哈哈”

    “殿下。”曹贵人平静地看向了沈熙,道,“公主殿下,臣妾并不认识这个人,眼下照顾皇上要紧,还请公主帮臣妾,将这位大人请出去。”

    “你说的对。”沈熙顺着她的话冷笑了一声,“来人,将许大人请出府署——”

    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沈兮迟,“今日不知为何,妖魔鬼怪都跑了出来,连带着许大人的头脑都不似往日清楚了。”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许谔很快被“请”了出去。沈熙冲上头的曹贵人一使眼色,曹贵人还刚刚动了动,沈兮迟突然将手中的寇淮轻轻地放到了地上,然后猛地站起了身。

    “殿下,你不想和我谈一谈么?”她的声音很低,却足够沈熙听得清楚。

    沈熙抬眸,不屑地看向她。

    “那个——确实是假的。”沈兮迟一指殿门口簪着茉莉花的另一个“沈兮迟”,明明面上神色自若,身上却犹然带了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危险之感,“我本来想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的,既然公主这么想守着这个秘密,那我不忌用一种更加粗暴的方式让你说出真相。”

    “你想做什么?”沈熙一皱眉。

    沈兮迟没说话,目光向殿门口站着的那簪花美人淡淡一扫。那“沈兮迟”得到示意,立马抬手将自己软塌塌垂在一旁的头扶正,二话不说,便直直向沈熙冲来。

    预感比思绪来得更快,沈熙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大喊:“来人!护驾!护驾!!!”

    “公主,你如此说,便是僭越了。”沈兮迟本来目光盈盈,此时却猛地沉下脸,冷然道,“既然如此,我便代陛下治治你这个以下犯上之臣——晚娘,她就交给你了!”

    她的最后半句话,是对着那“沈兮迟”说的。

    这“沈兮迟”正是在汤山之上与沈兮迟达成共识的滕晚娘。

    她方才与沈兮迟合演了一出障眼戏法,此时得到讯号,更加从心所欲,直接露出狰狞的青面獠牙,冲沈熙恶狠狠地直扑过去。

    剑又如何能挡得住地狱之鬼?纵然有一圈侍卫围着,滕晚娘还是轻而易举从中穿过,直接扑到了沈熙的面前。

    “护驾!护”

    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地卡在沈熙的喉口。

    滕晚娘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惨白森然的獠牙,冲着沈熙白皙的脖颈之上,一口咬了下去。

潮打石头城(二十)() 
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人的感性会比理性做出更快的反应。

    明知道沈兮迟是用一招逼自己出手;当滕晚娘锋利的獠牙就要刺入她喉管的那一刻;沈熙还是下意识选择动手了。

    她飞快地将插在乌发之中的那根桃木簪子摘下;往前猛一用力;狠狠地送入滕晚娘的左胸。

    “啊——”

    鬼魄惨叫一声;自她身上震开;跌落在地。

    沈熙一不做二不休,右手快速拈咒,没等滕晚娘再度爬起;就将已然笼起金光的右手一掌拍在滕晚娘的天灵盖上。

    滕晚娘半趴在地上,凄厉地长啸一声。近旁众人受不得此等刺激,纷纷捂住了耳朵;半晌睁开眼睛;眼见着那方才还面目可怖的厉鬼,已然化成了一摊碎骨;散落在沈熙周遭一圈。

    镇国长公主她竟然真的会化解厉鬼之灾!

    有反应快的大臣;立马看向了另一边的沈兮迟——

    难道;这所谓妖女;所言非虚?这过去的十九年;镇国长公主她真的不是她?!

    这其中关系太过复杂;很多人想不明白,很快晕了头。只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沈兮迟说的是实话,而沈熙才是想用谎言掩盖真相的那一个。

    沈熙站在大殿正中央;胸口起伏;大口喘着气。她恶狠狠地盯着沈兮迟,目光凶戾,有几缕头发散落下来,衬得她的面目愈发狰狞可笑。

    她冷笑:“沈兮迟,你终于满意了?!”

    沈兮迟平静地回看她:“沈熙,你也是时候告诉大家真相了——告诉大家你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是谁辅佐皇上登基,平定宫变,又是谁要将皇上置于死地,祸乱朝纲。”

    这句话不啻惊天巨雷,一下子在群臣中炸了开来,纷纷冲沈熙投来惊诧的目光。少年天子软软地斜靠在龙椅上,眸中含泪,激动地看着站在殿下面色如初的少女。

    他太熟悉这股子气场了这是阿姐!就是阿姐!

    沈熙却不为所动。

    她阴测测地盯着不远处的沈兮迟看了半晌,突然森森然地笑了。

    “你以为你赢了?”

    好,很好。也怪她之前太过轻敌,以为这贱人不过就是手掌心里的一只小蚂蚁,任她如何折腾,也被困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怎料到这小蚂蚁却能奋起反击,掀起一番风浪。

    可这也改变不了它的命运。

    在沈熙的眼里,沈兮迟早已变成了一具死尸,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而沈兮迟脸上挂着的那镇定自若的淡笑,则更加让她怒不可遏。

    她突然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本宫不敢?”

    沈兮迟一愣。“什么?”

    “你以为本宫不敢将他们杀了灭口?”沈熙目光狠绝,语气不尽凉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群人不过就是我沈家的一群狗罢了!本宫让他们死了,就没人会把这个秘密带出这江南织造府署,以后还会有更多人抢着填补他们的位置。沈兮迟,怎么样?你的如意算盘可落空了。”

    这贱人想要把这个秘密公布于众,想让她沈熙坐不稳这个镇国长公主的位置,救沈棣,也救寇淮——那么很好,她沈熙便将所有知道这秘密的人杀了,看这天下,还有谁会知道今天在这大殿之中所发生的一切!

    “你疯了!”沈兮迟猛一皱眉,呵斥道,“他们都是陪都之重臣!若他们一夕之间消失,国将不国,王不将王!沈熙,你想要这天下,却连这天下之根基都不要了吗!”

    “只要本宫拿了这天下,还管这么多做什么?”沈熙得意地笑了,“这些根迟早会重新长出来,人自然也会越来越多。沈兮迟,你就放心地死吧,本宫才是沈家人,必会比你做得更好。”

    沈兮迟摇头:“不,沈熙,你错了。从噬魅、母魉开始,你从未将这天下百姓看做是人,他们自然也不会敬重爱戴于你。”

    “你放屁!”沈熙久居市井,脱口而出一句粗话,“沈兮迟,你懂什么?噬魅、母魉,都是为了杀你,本宫能让它们出世,自然也能让它们消失——就算死了几个人,又算得上什么?!你才是这天下最大的威胁!”

    “那皇上呢?!他还那么小,又何至于死?!”

    “那都是他欠本宫的!”沈熙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那都是十九年前,母后放弃了本宫而选择他的时候,他欠本宫的一条命。”

    沈兮迟怔怔地看了她半晌。

    “你已经疯魔了。”她叹了口气,“沈熙,这天下从来没有谁欠谁一条命,这事情也没有谁对谁错。听我的,这事情还有斡旋的余地,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你闭嘴!”沈熙面目狰狞,大吼道,“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本宫说大道理?!沈兮迟,你还根本不知道吧!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俩换了魂灵?!为什么偏偏是你沈兮迟,可以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长公主?!”

    沈兮迟一愣:“我”

    “你还不知道吧?”沈熙冷笑,又逼近几步,“也亏得老天有眼,本宫到这金陵之后,见到了你那个身为巫女的母亲的鬼魂。你那母亲好骗,将一切都如实告知了,让本宫至少还没做一个枉死鬼。”

    “你什么意思?”沈兮迟心口一紧。

    “我什么意思?!”沈熙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力大得仿似下一秒就要将那纤细的皓腕掐断。

    “沈兮迟,这也是你欠我的一条命——你能苟活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你母亲和本宫母后在十九年前,做了一场交易。”

    沈熙也是后来才能阿芸那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都山雨欲来,沈棣却在这节骨眼上病倒。皇后虽看上去与世无争,可那禁宫里又有何人是清白的?不过几日,她便查出,这是孙家人做的手脚。

    他们想将阿棣置于死地,然后取而代之。

    皇后正思量着对策,恰在此时,开平侯府接到了一封来自蜀地的密信。

    她秘而不宣,悄悄回了趟开平侯府。

    密信出自四川布政司府,落款是一个芸字。那里头说,她乃湘西巫女之后,被四川布政司使强抢为妾,苦不堪言。

    只是这两日,她夜作占卜,窥得天机,看见这天下命数变幻无常:开平侯府几年后将有大难,她夫家也即将因孙家之事倒台,命不久矣——但若有她相助,开平侯府将可化险为夷,日后荣登大宝的,将是开平侯府所出的皇子沈棣。

    那密信的最后说,她愿意以巫术助开平侯府一臂之力,与他们一叙此事。

    那晚,皇后按照密信中所述的法子,以镜为媒,与那个叫阿芸的女子见了面,密谈了一夜。

    阿芸说,她乃湘西巫族最后的后人。他们在前朝太过招摇,最终被赶尽杀绝,后来隐姓埋名,藏于人世,并且有族训,不得泄密,不得与任何外人相通,非到万不得已时,不得起用巫术。

    她一直恪守族规,就算自己被四川布政司使强抢为妾,也隐忍不发,日日以泪洗面。前几月,她刚刚得知自己怀孕了,欣喜之下,终是没有忍住,偷偷用巫术占卜,看见了这个孩子日后的命运。

    混沌不堪、杀机重重——阿芸在此时泫然欲泣,如实相告,说开平侯府才是这孩子唯一的生机。而这孩子,也将在日后解开开平侯府的灭顶之祸。

    她说,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这孩子的命,条件是她救回沈棣,借由她夫君那里探得的秘密,襄助开平侯府。

    皇后当时问她,如何用自己的命换她孩子的命?

    阿芸说,她们湘西巫族有易魂之术,但要以巫女的性命作为祭品。她自是命不久矣,便要用她这条命来做祭品,将她女儿的魂魄取出,将那魂魄沁入皇后所出的熙平公主体内。

    而熙平公主的魂魄,自然会到她女儿的体内。

    她说的很坦然,也很贪心,但皇后又岂能不知她的意思?

    只要得到湘西巫女的力量,沈棣日后便能继承皇位,开平侯府的百年荣耀也将延续。

    并且,如若这巫女所说之事属实,日后她的这个孩子还将救了开平侯府,而这其中代价不过是付出她的一个女儿而已。

    至于这个叫阿芸的女子,她的女儿将到自己女儿的体内,一国公主,无论厚薄,必然将是荣华富贵、平安稳妥一生。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皇后自然答应了。

    那夜之后,命运之石悄然轮转,所有人的生活都因此发生了巨变。

    四川监察御史于殷起奏,孙家彻底倒台,狗急跳墙之时杀了熙平公主——很自然地,阿芸初生女儿的魂魄到了熙平公主的体内,而沈熙的怨灵在游荡了十几日之后,莫名其妙地入住了沈兮迟的身体里。

    自此,身份互换,天差地别。

    沈兮迟成了这皇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权倾朝野,坐拥天下;而她沈熙,只能如蝼蚁丧犬,辗转于秦淮河的街头巷陌,整日与妖鬼精怪为伍,一文不名。

    沈熙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

    那些欠她的,不欠她的,她都要讨回来。

    而那阿芸,精心谋划,为她女儿博来的这番锦绣前程,安稳人生,她沈熙必要将其一一摧毁,逆命而行。

    沈熙看着面前呆呆立在原地的沈兮迟,冷冷地笑了。

    “沈兮迟,自从我遇到闵汶水之后就知道,这件事连老天都在帮我!”

潮打石头城(二十一)() 
沈熙话音刚落;却看见沈兮迟身旁;那个趴在案几之上、浑身被血浸透的男人突然动了动;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心下一喜。

    噬魅苏醒了!

    沈兮迟也注意到了寇淮的异样。

    方才;他还七窍流血;浑身抽搐;面目痛楚,此时却全然恢复了正常。

    只见他先是茫然四顾,又举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认真端详了一番;最后终于转过头,看向最靠近自己的燕均,问他:“我叫什么名字?”

    燕均一看寇淮没甚不对劲;竟然还恢复得这样快;高兴坏了,忙道:“寇大人;您终于醒了!来来来;下官扶您起来;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您没事就好——”

    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

    燕均瞪大了眼睛;连声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喉口的血液便喷薄而出。

    他的脚猛踹两下,嘴里发出破碎的字节,如同一只濒死的鱼;在大殿地板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不过须臾,燕均就死了。

    噬魅笑了笑,将手从燕均的喉口伸了回来,捡起他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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