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慢-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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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亲后没几日,静王就让他们夫妇去云南给伯父云南王尽孝心去了。徐妙第一次远离了京城,远离了母亲,生她养她的地方。
静王爷和徐景升这头有些得意忘形,更加大肆的在朝堂安插自己的人手,疯狂的敛财。付南枝因为出色的表现已经被破格提升为尹记的第一智囊组员,颇受重用。
皇上迟迟不对宁沐的事情给个说法,人就这么关着,对宁府的监视力度却丝毫不放松,这让每个人心里都纳了闷儿,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气暖了,夜里却凉,皇上身体本来就弱,不小心感染了严重的风寒,对政事更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他还得强撑着,皇子中还没有能挑的起大梁的。
早朝上,刑部尚书问到宁沐案件情况,本来只是想着皇上能给个答复就行,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说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开提审宁沐。官员们在心里叹息,看来皇上这病真是有些严重了,不能再按预先的想法独立调查此事了。
静王爷心头一喜。
皇上脸色蜡黄,手抖的握不住笔,还是坚持着早朝,让人把宁沐提上来。
宁沐这段日子可一点苦都没吃,他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唯一的不好就是牵挂家里,但是因为情况特殊,他不能与如琳联系,以免走漏了风声。
有人特意给他化了妆,看上去一副受过大刑的样子。
宁沐被压着跪在大殿上。
“咳咳!宁沐,你还不认罪吗?”皇上忍着病痛问道。
宁沐仍是铁骨铮铮“微臣无罪,何以认罪?”
静王爷和徐景升心里俱是冷笑。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太监小跑着进来禀告,“禀告皇上,有贵客到访。”
皇上皱眉,露出疑惑万分的表情,“哦?是何贵客?”
“回皇上,是匈奴大将呼延烈!”
“什么?”满朝皆惊,大臣们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是那匈奴大将呼延烈啊!竟然敢潜入大兴不说,还敢来京城,来了京城不说他还敢进宫?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吗?
静王爷和徐景升也是面面相觑,他们的消息网广大,竟对此事一无所知!顿时,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二人心头升起。难道这是宁沐的后招不成?
不过说破了天,他们有宁沐的铁证在手,那通敌的信是实打实的,可不是他捏造的,任他宁沐巧舌如簧也无法辩解!
呼延烈名声不小,都传他杀人不眨眼,英武刚猛,有“战鹰”之称。他一进殿,众人却大跌眼镜,这个弱鸡就是战鹰呼延烈?简直是大大的名不副实。
可是没人敢在皇上面前说谎的,他就是呼延烈本人。(。)
第一百八十七章()
呼延烈进了大殿,在一干朝臣的注视下朝着皇帝走去,他孤身一人,连一个随行的人都没有,众人更是疑惑。
他行至宁沐身边站定,忽然双膝跪地像皇上行叩拜礼。
众人大惊!匈奴人可不兴双膝叩拜,这是大兴人独有的对上的行礼方式。
“臣呼延烈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延烈说话带着浓厚的北方游牧民族口音。
大臣们已经惊的不知道自己的舌头在哪了,这可真是一波三折,还是老老实实闭嘴等着看戏吧。
静王爷的脸色极为难看,难道这呼延烈要翻起什么巨浪不成?
“快快平身!”皇上吃力的撑起身体,激动的让太监扶起他下地,他颤颤巍巍的亲自走到呼延烈面前,虚扶起他,慢而清晰的说道,“尔乃我大兴之功臣,快快请起。”
呼延烈顺势站了身来,此时传言中能于敌军乱马中取敌将之首的堂堂战鹰竟然眼眶泛泪了,多年的塞外隐忍、委屈、这一刻终于可以正名。
他不姓呼延,而是姓李,三代都生活在匈奴,从小他就被家人教育他其实是汉人。
此时一旁的左丞相看皇上拖着病体颇为激动,忍不住问道,“皇上,还请小心龙体啊,不知这位呼延将军与我朝有何渊源?”
“咳咳,此事说来就话长了,还是让呼延将军自己给大家讲讲吧。”皇上重新回了龙椅。
静王爷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满水,心里在急剧盘算着他的后路。
呼延烈用那让人听不惯的口音铿锵有力的说道,“在下的太爷曾是大兴圣祖手下的一名侍卫统领,当时匈奴就已经多次进犯大兴了。圣祖皇帝曾三次带兵亲征,我父亲因是西北人士,自小会一点匈奴话,因此被钦点常伴圣祖左右。在圣祖最后一次亲征的时候,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陷进了埋伏,是我父亲在内的五名侍卫拼命突围,才得以安全逃离,事后圣祖皇帝给活着的两位侍卫各赐了一枚免死金牌,只要是圣祖皇帝的子孙绵延,这金牌就永保效用。”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开始转向了低落。
“那后来呢?你太爷怎么又成了匈奴人?”左丞相接着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圣祖皇帝康复返京之前,密令我太爷留在匈奴,假装是匈奴人,寻找机会混入匈奴军营,给国内传递重要军情,不到危机时刻不得暴漏。后来我太爷步步为营渐渐成了匈奴的高层将领,但他这些年来时时刻刻不敢忘记自己是大兴人,我们一家也从来不伤大兴百姓。”
这么一说在座有些年纪大的就明白了,圣祖死后,他的子孙们为了争抢皇位,大兴着实受那场动乱影响乱了许多年,他们一家若是那时候回来了必然会被顶上风口浪尖,被各方势力所鱼肉。
呼延烈接着说道,“细作的身份传到了我手里,恰逢匈奴对大兴又起了吞并之心,我重启了太爷那代沿用的传递消息的代号给大兴这边传递消息,这个代号只有历朝历代监管军务的大臣知道,我都是直接与他通信。我不只有圣祖皇帝赏赐的免死金牌还有我太爷的腰牌,我一共与宁大人联系三次,都是以密信的方式,用暗码的方式破解解读,其中包括乌兰与匈奴和谈之危……”
证据确足,众位大臣纷纷颔首聆听辨别,只有静王爷和徐景升再也听不进什么了。静王爷的汗水第一次从额头低落到面前的砖石上,摔裂了无数瓣。
九门提督是个急性子,好不容易等呼延烈陈述完了家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你如今怎么回来了?”
“我已经盗取了匈奴的最高作战机密,家里人也已秘密转入大兴境内,恰逢宁大人有难,有人以我之缘故要挟诽谤宁大人,我万万不能坐视不理!”呼延烈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
九门提督跟着脱口问道,“那你是何时知道宁大人有难,动身返京的?”他问出了所有人此时的疑问,别说是他这种敌我还不明的奸细,就是我方的边关大将没有皇上传召也是不得擅自回京的,更别说是进宫了。
想到此,有那灵光的大臣们,纷纷心惊,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弹劾宁沐的静王爷,又赶紧低下了头,装作什么都不好奇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我也是月前才知道宁大人之事,我一知道就马上赶了过来,是皇上派人快马加鞭告知于在下的。”呼延烈说道。
顿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闻彼此的呼吸声。是皇上派人让他过来的,皇上是何等的信任宁沐?那这是要发落了静王爷的意思?
皇上看上去缓过了一些精神,不似刚才那样虚弱,他正襟危坐,大喝道,“秦简!你还不速速跪下?”秦简是静王爷的名字。
静王爷小腿不可见的颤抖着,他赶紧跪了下来哀述,“皇上明鉴!臣弟也是为国为民,一时不查才冤枉了宁大人,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枉朕往日里以为你是最清风霁月之人,是最不像皇家之人!竟是朕错了,你跟朕留着同样的血脉,又怎会有例外?你做那鸡鸣狗盗的勾当陷害权臣也就罢了,朕问你,你所说的为国为民又体现为何?难道与匈奴王签下协议的不是你吗?你助他上位,他助你拖垮大兴军队,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好算计吗?”皇上脸色铁青,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静王急忙大呼,“皇兄冤枉啊!苍天大地可证,臣弟万万不敢做那……”
“我亲眼所见此信,上面还有你独创的蛇纹小字,上面还有你的私印!你还想怎么抵赖?”皇上‘哗啦’的一下子把御案上的一个木制扁盒扫了下来。
静王爷此时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和儒雅,心里早已经方寸大乱,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还把东西拿了出来!他连滚带爬的捡起了扁盒里散落出来的信件,看到那熟悉的字迹的瞬间,他就知道完了,全完了,他想咬死宁沐不成,反倒彻底把自己搭了进去,他的太上皇的梦碎了。
静王爷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止,大部分人都想不到一向风光雅致的静王爷才是真的通敌叛国之人。(。)
大结局(1|3)()
“来人!静王勾结匈奴,罪无可恕!即刻削去王爷之位贬为庶民,静王一家全部关押,等候发落!”皇上不是在向他求证,在这之前呼延烈秘密入京的时候,他看到证据的那一刻就信了。
忽然,静王爷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被人拖下去的过程中大笑不止,“哈哈!杀了我吧!杀了我你以为你的皇位就坐的稳吗?你活不了几天了!”
“慢着!”皇上叫住了拖行静王的人,说道,“你可是在说朕药中让人脏器加快衰败的梦中莲?”
静王爷听言双目圆睁,满脸的不敢相信。
皇上继续说道,“把他给我单独关起来,每日两碗梦中莲伺候!”
早在他传唤宁沐进宫的那晚,宁沐就把一切都向他说明了,甚至向他交待了一样至宝,他才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连夜就派人八百里加急去西北把呼延烈弄回来。宁沐当晚又向从来不怎么爱听军事的他讲了现在西南的危情,静王和徐景升实则是云南王的爪牙,他不愿意相信信任的兄弟和大臣会背叛他,因此听从了宁沐的建议假装病重,跟着又使了一招将计就计。
秦简果然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宁沐被关,皇上病重,他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实在是不能甘心。
所以说静王爷的惨败一点都不冤,贼喊捉贼,不是太蠢就是太过盲目自大。
静王爷的声音很快就从大殿消失了,大家都被这巨大的变故弄的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徐景升装作一只鹌鹑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皇上也没有放过他,嗤笑道,“难得徐大人还能站的如此安稳。”
徐景升淡定从容的站了出来,跪在刚刚宁沐跪着的地方。而宁沐,在静王爷被拖出去的时候他就被人给扶起来坐在一边休息了,毕竟他看上去不太好。
“臣不知陛下何意?”徐景升问道。
“呵呵,何意?你贪赃枉法,截留百万赈灾银两,指使尹记窃取薛记商路钱财,这些钱都去了哪儿?这些钱都通往了云南,给你未来的主子了!朕说的可对?”皇上感到阵阵齿冷,他的确昏聩至极,手底下养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徐景升依然是脊背绷的直直的,“是何人这样污蔑臣,无凭无据,臣就算死也不认罪!”一副天下最大忠臣被冤枉的样子。
“要证据是吧?宁沐,你把证据给他念念。”皇上不慌不忙。
“臣遵旨!”只见刚才还虚弱至极的宁沐忽然没事人一样康健的站起来了,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一条条念给文武百官听,何时通过何种方式贪墨了几十万两,这些银子最后又通过什么方式流向了西南,事无巨细。
徐景升的额头渐渐有汗水溢出,仍是不愿意就这样承认,他多想立即反咬一口宁沐,宁沐他竟然能把他这些年来的事情调查的这样详细,可见他私有的力量有多强大,可是这个时候他又万万不能反咬他,一旦他提出了这点,也就证明了宁沐说的都是对的。“简直一派胡言!还请皇上明鉴!”
宁沐为了一举打倒徐景升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他又怎么会不做到万无一失,“不承认是吧?还请皇上准许把人带上来吧。”
皇上低头应允,立刻有人去带证人。
进来大殿有五人,有四人都是往日与徐景升利益相关的核心人物,其中有二人甚至平日里不在京中就职。他们此时衣衫褴褛,俱都是一副阶下囚的模样。另一个就是付南枝。
可以了,徐景升闭上了双眼,无需与他们对质了,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的可悲。
皇上已经不再感觉气愤了,他是气到了极点,“来了,徐景升身为户部尚书贪赃枉法,暗中支持谋逆,徐府上下全部羁押,择日问斩!”
付南枝为了自己的妹妹,为了还宁沐的一点恩情,加之宁沐答应了他之后会帮他一家平反,他才出面帮忙作证的。此时听到了上位者轻易的一句就结束了上百人的生命,他差点冷笑出声,这就是权力,这就是无知平民效忠的,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朝堂!这里没有百姓什么事儿,这里全部是肮脏的权钱利益,让人作呕。
徐景升无声无息的被带了下去,不知道他这时候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也许只是一片空白。
皇上正式给呼延烈恢复了姓氏,加官加俸。让他继续回到西北战场作战去了。
阔别了几十天之久,宁沐终于回了家,如琳真实的抱住了他,才感觉身上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卸去了,她这段日子以来表面正常不过,实则每天都在无限的恐慌和思念中度过。
“琳儿,徐景升彻底完了,徐家被判了满门抄斩。”他要第一时间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他的承诺做到了。
如琳呆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崩溃,心上所有的城防都打开了,宁沐没事,而徐景升就要死了!她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苍天有眼,终于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宁沐心疼的抱住她,给她擦拭源源不绝的泪水,明白她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心里一直埋藏着多少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任何外人能帮忙的,包括他自己。
“琳儿,我说过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