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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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安居,歌舞升平。
“把现在的朝廷比作风平浪静的大海,下面沉睡着几条卧龙,试想其中有一条异动,那么这大海还能这样平静吗?”哪怕会翻天覆地也说不定。
“那你……”如琳心里想说那你在这个位置岂不是很危险?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用担心,我能应对,为了保护你们,我也要在其中斡旋。”宁沐轻轻亲了一下怀里眼皮已经打架的女儿。
“呸,谁担心你?”如琳耳根子不觉染上了胭脂色。
第三十九章()
又听宁沐说道,“我不管你出门,以后别只带丫鬟,我给你配两个侍卫?13??以后有什么事别怕麻烦我连累我,我不怕那些,再说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如果没有分寸,她也不会安分守已的在府里呆这么多年。
“多谢。”如琳心里如刚才宁沐所说的大海一样,阵阵暗涌迭起。
沉默。
“听说今天救的是个说书先生?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何等人物让你动了恻隐之心,他长得怎么样?”宁沐看咚咚睡着了,仍是抱着她,打破了沉默。
“恩,是福满楼说书的,薛云从南边重金请回来的,长的很好,不比你差。”鬼使神差的,她就这么回答了,说完直想抽自己的嘴巴,和他比个什么劲儿。
宁沐接着问,“那他多大年纪?”
“看样子二十四五吧。”
“哦,比你小。”宁沐悠悠的冒出这一句。
如琳好不容易对他升起了一点类似于感激或感动的心思,就瞬间被击散了一半!哪有女人不在意年龄的?这才说正经的没两句呢,如琳气的直咬牙。“那先生当真口若悬河、才华出众、一身风流气度。”
“比你小。”宁沐面如表情。
“你有完没完?能不能换一句?”薛如琳告诉自己不要炸不要炸,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你比他老。”果真听话换了一句。
“那也没你老!女儿你看到了,事情也说完了,请相爷大人出去吧!”看如琳的脸生起气来有点鼓,和咚咚很是相像,咚咚五官长的偏向他,但是神态中还是不难找到如琳的踪迹,就比如母女都一生气就脸蛋发鼓,像某种动物。
宁沐不禁以拳掩唇闷笑了几声,今日他心情极好,连朝堂里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都不算什么了。
胸膛的震动惹醒了咚咚,“唔,我要睡觉,好吵啊。”
宁沐哄了一下把她放到床上,盖了被子,咚咚迷迷糊糊的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宁沐只好应付她哄着说不走,才让她重新入睡。
这厚脸皮!如琳怕他真就不走了,急了,几步上前拉了他的胳膊肘,扯着他走到门口,又打开门一把推了出去。
“诶!夫人,为夫……”还想呆会儿啊!宁沐半推半就的出了门。
“赶紧走,你要是耍赖的话以后别想进这门!”说完啪的在里面关上了门,还上了门栓。
关门的瞬间差点夹到宁沐的鼻子尖,他揉揉自己差点遭殃的鼻子,忍不住笑了。
月色如此美好,他还要回书房,怎一个惨字了得?
是夜,刘大人府里有一黑衣人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出了府。
刘府,天刚大亮,伺候赵三养伤的丫鬟小翠准备进屋给炭炉加炭,推门的功夫心里还疑惑着值夜的丫鬟哪去了?通常都是二人交班了她才回去休息的,准是偷懒了。
进了屋,拨弄几下炭炉,清了些灰出来,又添了几块炭,打算悄悄的退出来,就听到三老爷在里间的哼哼声,小翠不敢大意,怕他病情重了,自己担责任,试探的叫了两声,三老爷除了哼哼就没再发出过别的声音。
小翠上前撩开帘子,瞬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又壮着胆子往床榻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脚踢到了什么东西,小翠低头一看,惊得头发站立,嗷的一声发出了穿透半个刘府的尖叫。
有听到喊声前来帮忙的丫鬟回禀了刘夫人,刘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醒了之后让人快马加鞭去给去了sx的老爷去信,让他赶紧回来做主。
远在sx办差的刘士友其实心里早就烦透了这个小舅子,但无奈他还没稀罕够这个年轻的小妻子。虽然心里恨不得这个赵三死,但是看这信里说的事儿比死还狠啊!听送信人说明了前因后果,连忙亲自手书了一封密信让人带去给徐景升,赵三怎么样不要紧,他怕这事儿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啊。
徐景升这夜休息在陆淑仪这里,泡着脚琢磨着这事儿,陆淑仪在灯下给徐妙画花样子,徐景升就和她说了这事,问道,“你猜这事是不是宁沐的手笔?”
陆淑仪没有放下手里的笔,淡淡的说道,“我看不像,宁沐不像那么阴险的人。”凭她对当年宁沐的认识,宁沐要解决一个人杀了,折磨了才是他的风格,把人阉割了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徐景升轻蔑一笑,“你对他评价还挺高,你不了解什么是官场,什么是政客。”
陆淑仪不语,心道,没有妇人比我更明白了。
徐景升看她没做声,接着说,“不过凭我估计这事儿也不是他做的。”
“何出此言?”
“因为实在没有必要。”凭他知道他的傲气,赵三是个小臭虫,宁沐没有必要为了一只臭虫费如此力气。
“你打算管这事儿吗?”陆淑仪又问。
“管,怎么不管,刘士友是我的一枚重要棋子,这事怎么也能发挥一二,不吃鱼也能让人惹身腥。”徐景升说完觉得水有点凉了,陆淑仪放下笔,给他擦了脚,才让丫鬟进来把洗脚水端出去。
没几天宁府仗势欺人,因一点争执就把人家命根子整治了去的话在官员间和京城百姓间流传开来,让宁沐的口碑有了一丝影响,赵三的父母更是告到了都察院,必须要给自家的独苗讨个公道。一时间原本一件极小的事闹的风风雨雨,连皇上下朝的时候都单独留下宁沐过问了,宁沐只说冤枉,背后是谁的手笔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下了朝,宁沐和端方下棋,端方问宁沐怎么处置,宁沐说,“这是在试探我呢,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真要是畏首畏尾了以后才有的瞧呢。那丫鬟可找到了?还有那对老人。”
“都找到了,当天你听了福满楼的事儿,让我赶紧找这几个人下落,我派了一支精锐很快就找到了,要不是地方太偏,还要快些,现在都看护起来了。”端方语气自信肯定。
“明天让她们也去都察院递状子,把刘士友当年为了仕途停妻再娶,后来又宠妾灭妻,勾搭自己掌柜女儿逼死妻子的事儿全抖落去了。”宁沐三言两语便够刘士友喝一壶了。
第四十章()
端方心里一凛,心想这是真惹着宁沐了,当今圣上是正宫皇后所处,与?13??皇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因当年父皇冷落母后,极度宠爱妖妃卢氏及她的儿子,还动了把皇位传给卢氏之子的心思。后来父皇归天了,兄长继位,第一件事就是缢死了她们母子两个。可见,当今皇上最痛恨宠妾灭妻之人。
宁沐初入官场时,首次受到了挫折,便着手积蓄力量,花大力气调查这些同朝官员的阴私,一方面是想着自保以备不时之需,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能够胜出徐景升爬的更高。因此可见,宁沐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端方又感概又自豪,宁沐有野心有头脑,对对手狠辣无情,对自己人重情重义,他没有跟错人。
“你认为这次动手的阉了赵三的是谁?”端方问。
“那要看动机,看获益。徐景升的话没必要砍自己这么重一刀就为了给我抹黑,他没这么蠢。别的人,也不无可能,想逼迫我,或者拉拢我,没查清楚之前不好妄下断言。”他不是会轻易下结论的人。
端方接着说,“要不是我在福满楼试探了那个说书的付南枝确实不会功夫,我真就怀疑他了,据说,他当时口口声声说敢动他就让赵三不得好死。赵三侮辱了他,他出事了,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他了。”
宁沐若有所思,未说话。
“不过反面想想,我要收拾一个人之前绝对不会大声嚷嚷。”端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宁沐落下最后一颗棋,说道,“没查实的就都是可疑对象。”
都察院的大门再次开启,瞬间舆论就来了个大反转,无人不骂这刘大人全家都不是好东西,百姓百姓看不起,当官当官的瞧不上,正赶上刘士友公差回来了,本以为这次的事儿自己能占到便宜,没想到等来的确实皇上降职查办的旨意,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暂且不提。
陆淑仪放下茶壶,问徐景升,“这下好了,你打错了算盘不说还折损了一员大将。”平和的口气里不知隐藏的是一点嘲笑还是一点安慰。
徐景升端起桌上茶碗,吹了口茶沫子,“他算什么大将,不过是一枚小琪子罢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经过上次外出考察实情,及如琳和董氏的点子,二人制定了一套可行的推销办法。虽然可以像上次送荔枝一样送到高门大户府上去,但那次毕竟事出有因,而且这批水果数量虽多也有限,在北方又极其稀少,也犯不上用这么费事儿费脸的法子。
最后董氏决定让名下的所有酒楼里花费满二十两银子免费赠送果盘一份,赚商人财主的钱。再让如琳这里使力,赚官家的钱。薛如琳想着自己和那些夫人们大部分没打过什么交道,这大冬天的女人们也不爱出门。突然间想到宁绍最近和柯建瓴走的近,以书院里的男孩子们为突破点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宁绍是个半大小子了,如琳对他不能像对咚咚一样,现在再去哄他亲近他显然是不合适的,在如琳看来,改变宁沐,不只要靠家人的关心,更要让他走出自己的圈子,交到真心的朋友。如琳便在心里琢磨怎么做这个事儿。
自从烤肉那天柯建瓴借走了薛锦的手记,还回来之后又大胆借了一本,他信誉极好,又与宁绍是同龄,一来二去的,两个少年倒是越来越有些知己朋友的意思。甚至有一次柯建瓴和几个书院的朋友去聚餐也拉上了宁绍,宁绍虽然臭着脸不愿意去,还是正常表现的呆完了全程。
那几个朋友对宁绍也无不满意,他们本就是一个书院的,宁绍傲名在外,父亲又是高官,本对他的姿态就没有过多的期待,这几个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少年,对宁绍偶尔发表出来的言论言之有物还高看了一眼。
回来的路上柯建瓴问他怎么看那几个朋友,宁绍难得的说,凑合,算是君子。
这已经是宁绍对人的很高评价了。
柯建瓴笑笑,也不生气,觉得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宁绍这种人不同于他这种美满家庭长大的孩子,他有极高傲自负的一面,也有极敏感脆弱的一面。
午后,如琳正在画一幅花鸟图,碧竹进来说柯大少爷刚才过来说找少爷还书来了。如琳表示知道了,收起了笔,让碧竹待会儿看着咚咚习字。
是她之前特意吩咐碧竹,柯建瓴进府的话告诉她一声的,以往他来拜见知会,碧竹那里知道就可以了。
穿上缠枝披风,带上董氏送她的耳包,两只耳朵被毛绒绒的遮住,头发漏在外面,她在家里走动一向带这个,免得弄乱头发。
去了兰苑,宁绍和柯建瓴正在下棋,二人站起身来行礼,薛如琳让他们不用管她,继续下完棋再说。
才刚开局不久,棋盘上不过才十几个子而已,如琳解下披风挂在衣架上,屋里没有小厮丫鬟,就自己添了个杯子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宁绍边上看他下棋。
宁绍看母亲坐在他身边离他这么近就有点紧张,除了很小的时候有人抱过他,后来他就没与人保持过这么近的距离,何况是母亲呢。加上他一心只读圣贤书,棋艺本来就不怎么样,又下了二十子左右就看出了弱势。
棋艺一道本就是如琳比较擅长的,一看这局面,不出几下绍儿就要被打的落花流水,什么烂棋啊?下的真臭。
这一着急,不成想,手比脑子快,竟上前去伸进棋子堆里飞速抓了一颗落到了一个位置上。
两个少年都惊了,如琳自己也羞窘非常,“呃……我不该动,你们继续,继续。”
她年龄身份在那里,两个少年不敢说什么,均没有发表意见。
宁绍倒没有生气,他只有有点吃惊,在他心里一向冷冰冰端着的母亲,居然也有这般灵动的时候,这是头次见。
心思再转到棋盘上,该柯建瓴下了,看他在那凝眉不展,迟迟不落子,便问道,“文召兄怎么了?刚才你可是雷厉风行。”
第四十一章()
柯建瓴眉头没有舒展开来,眼睛看着棋盘冥思苦想,刚刚明明一直宁绍?13??于下风,被他打的死死的,怎么宁伯母落了这一子之后就整个风向都变了呢,本来局势对他极为有利,以他的能力能看,最多再有十五子宁绍必输无疑。
宁绍听他这么一说,也看向了棋盘,这一看也看出了问题,可不是?母亲下的这一子让整个局势风云突变,原本对柯建瓴极为有力的围杀之局,因这一子,一招不甚就马上破局了。
薛如琳心想,两个孩子啊,论下棋,你们还嫩着呢。刚才她为什么着急,就是看出这一子是宁绍最后的机会了,过了这一子就再无翻盘可能。
宁绍别有深意的看向身边喝茶的母亲,放佛要重新认识她一样,然后柯建瓴也看向她。
如琳被这种眼神儿看的不自在,赶紧解释道,“我年轻时候和你外公学过几年棋,棋艺还可以,许久未下了,一时手痒,娘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下。”说完就要去书案那边找本书看。
被柯建瓴叫停了下来,“伯母,文召特别喜爱下棋,但身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对手,不知过了这盘棋,能够有幸请伯母指教一盘?”
如琳还没回答,宁绍倒是把手中的黑子丢了回去,“既然看不上我的棋艺,何不早说?在这里浪费光阴。”
柯建瓴听了这话也不恼,知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