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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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上的病人呢?”
“被他们弄走了。”
苏闲看着对方那副心虚至极的模样,怒极反笑:“几十号人失踪,两名下属殉职,你还能若无其事坐在这里喝茶?”
他说着向前走了一步,无形却强势的压迫性令对方噤若寒蝉:“这么大的事儿,你不会真以为捂得住吧?”
官员被噎的无话可说,好半天才毫无底气地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想捂着,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上头说”
苏闲抬手中断了他毫无营养的废话:“我对贵部门的内部事务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劫走那批发病者的是什么人。”
官员的脸上显出为难之色:“我当时也不在现场,唯一逃回来的那小子又昏迷着,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无从得知”
苏闲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唇角却是微微上扬,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盯的他发慌,急忙改了口:“当然了,我那个手下晕过去之前还是提了那么一些的不过他也没来得及说很多,我只知道大概的人数”
“七八号人,你刚才提过了。”苏闲又一次不客气地打断他,“说点有用的。比如,他们拿了什么武器,身上什么打扮?”
“后来我让人把那两个死亡的手下尸体给搬了回来,检查了一下尸体,挖出了一些子弹,基本都是突击步/枪。”官员战战兢兢地回道,“至于什么穿着打扮我倒是没问过”
苏闲扯了下嘴角:“是没想到要问吧?”
他言语里嘲讽的意味很明显了,综管局的官员被噎的无话可说,尴尬地拿起杯子,掩饰性地喝了口水。
见他这边挖不出别的线索了,苏闲也不想再逗留,离开前,他向对方请教了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贵属在哪所医院哪间病房待着?”
官员一怔,随后讨好一笑:“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你放心,等他醒了,我会及时通知苏组长的”
“诶,不用。”苏闲微笑着婉拒,“贵属因公受伤,咱们也算是半个同僚,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一下,聊表心意。”
综管局的官员哪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说白了,不就是怕他们上下级联合起来串供,要派人盯着。
可对方说的冠冕堂皇,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说完之后面如土色,知道这事儿捅破之后,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九成九是保不住了。
走出综管局之后,第二小组的随行成员,憋了大半天的钟云从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刚才特意打听了那伙袭击者的装扮是不是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苏闲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云从暗暗叹气:果不其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俩跟打哑谜似的,也没了下文,这让其他组员不满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怀疑谁啊?”
苏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暗影’。”
这两个字显然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口凉气。
任杰对这个臭名昭着的组织格外敏感,某种意义上,他父亲任杰算是栽在了“暗影”的手里。
路远,还有他和钟云从的另一位前室友,下落不明的瘦子杨绍文,都与“暗影”有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钟云从亦是同样的心情,况且他与“暗影”的“缘分”在他刚到“孤岛”之时就开始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摇头苦笑。
苏闲的怀疑很有道理,他在听说袭击者是团伙作案的时候,就生出了同步的联想。
虽然大家伙觉得这件事乃是“暗影”所为基本是板上钉钉了,可毕竟那唯一的幸存者还昏迷着,目前为止,也还只是个很有可能的猜想罢了。
“冰夷,你带着钟到医院去,现在可能还接触不到,一旦他醒了,一定要从他嘴里挖出相关的线索。”他顿了一下,又侧过脸看着钟云从,“要是不肯说的话,就看你了。”
钟云从点点头,冰夷亦是颌首应下,接着又问:“那您接下来”
“回局里。”苏闲目光一凝,面沉如水,“咱们手里,不还有一名‘暗影’的成员吗?我要去跟她打听打听。”
大家都知道他说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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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还真来了,”少女懒洋洋地蜷缩在靠背椅里,纤细的四肢上都锁着镣铐,她歪着头,笑吟吟地瞧着与她面对面的苏闲,“我就随便一说,结果你还真来求我了?”
他们之间隔着一面特制的玻璃,好在角落里安装了传声设备,让他们的沟通不至于变得困难。
面对少女恶劣的玩笑,苏闲没急着开口反驳,而是透过玻璃细细地打量着盈盈——一段时间不见,她溃烂的症状倒是没怎么恶化,这曾经让他很意外。
“经过观察,我们发现她似乎服用或是注射过某种特殊的药物,那种药能让她的异能在短时间内不断提升,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严重的副作用。”他跟治管局的编外人员张既白医生请教过,后者告诉他,“她被严密地关押起来之后,断了那种药,病症恶化的情况大大消减,不过相应的,她的异能也不再提升,甚至有回跌的趋势。”
苏闲咋舌:“还有这种药?挺神奇的哈。‘暗影’的独家秘方吗?”
“大概是吧,关于那种药物,那小丫头一个字也没透露,我们也不得而知。”张医生瞥了他一眼,字里行间流露出警告之意,“你不会是眼馋了吧?最好不要,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你说中了,还真有点。”苏闲开玩笑地耸耸肩,张医生的语气登时严厉起来:“我希望你不是认真的。”
苏闲顿感无趣:“你这个人真是没什么幽默感。”
张既白很不高兴:“我看你才没有,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当然了,他的玩笑好不好笑,或者张既白究竟有没有幽默感,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试图从这个女孩嘴里挖出点什么。
“看来我们治管局的伙食还不错,”他看着盈盈略微圆润的脸颊,笑了起来,“你长胖了。”
“啧,”盈盈面色不虞,“闲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样说女孩子,是没有礼貌诶。”
“那我跟你道歉。”苏闲敷衍了事,小姑娘并不买账,她轻哼一声:“行了,到底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苏闲也没打算绕弯子,他神色一凛,严肃起来,把事情大致地梳理了一遍:“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拜托,我都被你们关了两个多月了!”少女的手撑在屈起的膝盖上,托着小巧的下巴,一脸的无可奈何,“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问我也没用啊。”
苏闲没作声,眼睛里却写满了怀疑。
“你是觉得,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我能够突破你们的重重防守,联络到外界?”盈盈换了个坐姿,两条小腿从裙摆伸出来,半悬着,一荡一荡的。
她发出一声嗤笑:“要是我有那本事,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好吗?难道我会留恋这里的免费伙食吗?”
苏闲无言以对,她说的不无道理,但他仍是不肯死心,毕竟这丫头狡猾惯了。
“你在组织里地位不低吧?之前有风声,或是苗头吗?”
女孩狡黠一笑:“我要是跟你说了,能加菜吗?”
苏闲被她气到了,没好气地一扭头:“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有没有那个价值了。”
“小气鬼!”盈盈嘟嚷了一句,旋即耸耸肩,“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在‘暗影’的地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没多少人真正把我放在眼里。很多事情,那些大老粗也不会跟我商量。再说了”
苏闲皱了一下眉:“什么?”
盈盈的笑容渐渐隐去,最后只剩下十足的淡漠:“‘暗影’内部并不平静,也分为好几派,谁也不服谁,争权夺利的戏码时不时就会上演说到底,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苏闲没想到能牵出这样的话题,他很有兴趣:“你的意思是,‘暗影’内部其实并不团结,甚至是分裂的?”
“差不多吧。”小姑娘的神情与语气都恹恹的,“我觉得你们也不用太把他们放心上,搞不好哪天他们自己内讧就先把自己弄散伙了。”
苏闲自然不可能把她这句话当真,事实上,他的注意点在别处:“你刚才说,‘暗影’内部有几股势力在暗暗角力,分成了不同的派别。究其根源,应该是不同的成员之间的理念有出入,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不同的派系,想必行事风格也不尽相同依你看,办出这件事的,会是哪一派?”
他的语气颇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可惜盈盈不是普通的小孩,她相当灵敏,挑了挑眉:“我可没打算背叛的那么彻底话说回来,一点好处都不表示,就想让我投诚?”
这下,苏闲变得格外慷慨:“想要什么好处,可以说说看。”
女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嫣然一笑:“包括我/的/自/由?”
他面不改色:“也未必就不行。”
“哈哈哈!听起来真的很诱人。”盈盈大笑的同时却是摇了摇头,“可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136章 挑衅()
梦川晚报社位于东城新城大道181号;是这座城市现今仅存的面向市民的传播机构。
他们固执地不愿改名;除了某段条件格外恶劣的时期之外;报社的采编人员们坚持一日一期;兢兢业业地报道者关于“孤岛”大大小小的信息,从未延误。
他们尽力想让这个灾难深重的城市看起来正常一些;就像世界上其他所有的城市那样。
今日亦是如此。
夕阳西下;余晖散尽,暮色开始笼罩这条地处偏僻、环境清幽的林荫大道;尽头的那幢三层高的灰白色建筑里也亮起了荧荧灯火。
鬓发半百的报社总编正戴着老花镜在对稿件做最后的审核,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不久之后;排版好的稿件就会送去印刷。
他上了年纪;除了视力退化之外,身上还有别的毛病;他捏着稿纸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加上线路老旧,电压不稳;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光线忽明忽暗,愈发增大了他阅读的难度。
老总无可奈何地放下稿件,沉沉地喟叹一声。
他伸手拿起自己的搪瓷杯;正要抿一口浓茶提提神的时候;掩着的房门蓦然被撞开了。
大抵是年纪大了;受到惊吓之后;身体的反应比大脑的反射来得快——他本来就不太稳的右手又是一个哆嗦,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叶乱飞,茶水四溅,他裤腿上都沾了不少。
好在茶水是温的,没烫着,可总编对于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搪瓷杯十分不舍,他心疼地扫了一眼满地的碎片,而后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去:“哪个崽子这么不懂礼数冒冒失失的”
他一句不悦的质问还没结束就卡在了喉咙里,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摒着呼吸,颤颤巍巍地扶了下老花镜,这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撞开他办公室门的人正倒在地上,他的颈侧有个可怖的窟窿,鲜血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冒。
他还没死透,身体时不时就抽搐一下。
老总编张大了嘴,扶着椅背艰难地站起。
这个人他很熟悉,是社里的一名编辑,算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
“小王啊”他一瞬间老泪纵横,趔趔趄趄地上前几步,俯下身,伸手捂住了下属的血口子,“谁这么狠心”
他话音未落,眼前忽然被一幕阴影笼罩,他下意识地抬头,两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他们皆是一身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色面罩,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当然,最让老总编心惊胆战的是他们手里黑洞洞的枪口。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时候,下属彻底咽气了,老头子悲从中来,恐惧也退了几分,他抱着尸体悲愤地质问着对方。
可惜对方并没有理会他,持枪的家伙冷冷地抛下一句:“你最好别乱动,子弹可不长眼。”
老总编的嘴皮子哆嗦了一下,另一名黑衣人却摆摆手:“注意态度,毕竟咱们有求于人。”
他这句话让老头儿愣住了,黑衣人笑笑,另一名手里的枪口便压低了些许,想来,他处于领导地位。
那名身形消瘦的首领慢悠悠地踱进了总编的办公室,还颇有闲情逸致打量办公室的装潢,甚至是不是还点评两句。
“盆栽养的不错,就是这个灯,必须得换了吧?”黑衣人的视线从桌角上的绿植盆栽上移开,仰头望着闪烁不停的灯管,摇了摇头,“亮度太低,样式也很老旧。”
老总编愈发惊惶:“你到底想怎么样”
“太好了!”对方根本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坐到了他的办公椅上,拿起了他先前尚未审完的稿子,抖了抖,“幸好赶上了。”
老头嗓子发紧,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低低地笑出声:“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整个‘孤岛’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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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伴随着车轮滚过钢轨的轰隆声,几道光束划破长空,列车呼啸而过。
遥遥望去,这一节节车厢仿佛灵活的爬虫,从山间快速地蜿蜒而出;可走近了看,又会发现它们又似是步履蹒跚的老人,压得钢轨不堪重负。
这是一班货运列车,里头沉甸甸地载满了这一季的补给物资。
基本可以说是“孤岛”的救命草了。
群山剪影般飞速地向后退,列车小心翼翼地沿着轨道向前,距离城里不到三十公里,如无意外,十分钟内即可到达终点。
前方又是一座起伏的山头,轨道绕着山脚,弯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车头率先偏转,身后连接着的车厢立马跟上,像是一只弓着腰的蜈蚣。
就在列车专心致志地穿过弧形轨道之时,意外发生了——车头前方不远处的一截铁轨毫无预兆地被炸开,火光冲天而起,钢轨被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