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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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时无刻不停歇的疼痛几乎要磨灭掉卢修斯所有的耐心和理智。
然而偏偏是这种时候，有人不识趣地非要破坏卢修斯的自我封闭状态。
留守在多尔哥多的半兽人小统领押着一串俘虏闯进卢修斯寝殿外的大厅，急躁地敲响了他的大门。
卢修斯走出寝殿的时候，双目几近赤红。
他的瞪视让原本心底不怀好意的半兽人小统领颤抖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卢修斯只觉得头顶的神经在疼痛中跳动得格外明显，但他不能让任何出现在他跟前的黑暗生物发现他的异样。
他眯着双眼打量打扰自己的来客，眼神中锋芒宛若实质。
如果这个小头目还不识趣的话，他不介意让这群半兽人的领头羊再换上几个。
说起来，现在眼前的这一个也已经是多尔哥多内部几次杀戮之后的幸存者了。
原本的半兽人统领不肯听从卢修斯的号令，就被剥夺了来自多尔哥多领主钦定的统领权。
卢修斯随手任命的临时统领又在回到废墟底层的兵营时被原本的统领杀掉了。
当然，造下杀戮而又不符管教的存在又被卢修斯给抹杀了。
如此来回几次，反复博弈的过程终于在这个半兽人得到统领之职后暂时停止了。他杀掉了卢修斯上一个指定的统领后没有再托大，自己乖乖前来向卢修斯表示顺服。
但最后落在他心里的顺服还能有几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卢修斯是不会在意的。
“你最好真的有什么事情。”卢修斯的声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当然，这是您让我们带回来的俘虏。”小统领畏缩了一下，半低下头回报，还指了指被推搡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十个精灵，贪婪地追问，“您要他们做什么，当做奖励我们的食物吗？”
“少打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卢修斯扫了一眼那几个精灵，而后厉声喝止了满目垂涎的半兽人，“我要他们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当什么口粮。”
那小统领立刻露出不服的表情，拦在卢修斯与精灵之间，用好像找到了卢修斯把柄的口吻，高声反问：“难道您要包庇他们吗？这是我们的敌人精灵！”
“蠢货！”卢修斯随手扬起一道魔咒，将阻拦着自己的小统领打翻在地。他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半兽人下属，不屑地质问，“你把他们都吃了之后，你就会修理这座城堡了？你不把这些精灵弄来，谁来负责重修魔君需要的世界通道？你行？”
那个小统领还要反抗，就看卢修斯已经用魔杖指着自己，杀气毕露。
“但是他们不可能会听您的命令的，更不用说帮你修什么通道了。”
卢修斯走出寝殿之后，其实一直没有太认真地看那几个精灵。
还在旧林路旁的时候，他得知矮人找了精灵援军，也只是粗略地吩咐了几句不能对精灵杀手，只能抓活的。
他并不是非要收获几个精灵俘虏，只是找个借口给处在对立面的精灵战士多留几分生机而已。
他也没有想到战斗技巧不高，纯粹靠数量取胜的半兽人真的能给他带回来精灵。
现在再一细看，卢修斯不禁挑了挑眉，因疼痛而消散的理智又回笼了几分。
这十个精灵里面居然还有安尼斯的身影。
也不知道半兽人到底都用了些什么手段，精灵的身上很有些狼狈，却也不至于重伤失力。只是一个个都被糟糕的手法捆成一串，极为狼狈。
但即使是在这么糟糕的境遇底下，那些战士也没有屈服的意思。感受到卢修斯看过去的视线，一个最高大的精灵愤怒地对他咆哮出声：“卢修斯！你怎么可以背叛精灵，伤害陛下？”
“我伤害了瑟兰督伊？”看着离自己最远的安尼斯也露出了满脸失望恼怒，卢修斯还在忍受着痛苦，脸上就飘出了七分讽刺。
“我并不需要他们的自愿。”卢修斯没有回应那本就不该自己承担的质问，冷哼一声，对着半兽人小统领的语气倒是难得地缓和了两分。他正好需要这个观众存在，于是就多了一点耐心，“不过既然你好奇，我也可以展示给你看。”
说完，他也不等那半兽人反应，就径直走到刚才向自己咆哮的精灵跟前。
其实，他现在不应该再动用魔力了。一切损耗都可能会拖慢魂器驯服那个烙印的过程，然后拉长他痛苦的时间。索伦不见得会给他留够恢复的时间。
但精灵都被拉到了他的眼前，他却是不想再多加几笔精灵的血债了。
卢修斯抬手，带着受惠于那个烙印而缭绕身周的强大威压，轻而易举的就捏住了那精灵的脸。
细细打量对方气愤的表情，卢修斯也不禁感叹一声：“果然精灵比半兽人好看多了，我还是比较习惯看到这样的面孔。”
被钳制住的精灵极力挣扎：“你不配再与精灵为伍！”
“我不配？”卢修斯冷笑了一声，想起瑟兰督伊非要一直担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心情又差了几分。这种时候，这些精灵头脑简单得让人生气。而最可气的是瑟兰督伊竟然这么在意这些精灵。以至于卢修斯一开始想要的简单变得那么复杂。
疯魔的念头在卢修斯眼底打转，他的眼神中露出来的疯狂逐渐浓烈，甚至让精灵也克制不住地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但是脑海中想要毁天灭地的念头很快又被身上强烈的疼痛惊散，卢修斯又嘲讽的笑了，笑自己。
其实他也很愚蠢，所以才会以为自己要的东西很简单。如果马尔福最开始的出现就已经是这个局的一部分，他所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简单？想起自己的历代祖先以及所有的那些人都只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这才是最可笑最讽刺的。
但是，这样的局面还远远算不上最差的时刻，既然死亡不是，背叛不是，吸收诅咒被误会也不会是，仅仅只是这样就想让卢修斯投降是不可能的。
既然这世界让他出现了，那他就一定会终结这一切。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
他的疯狂逐渐降温，眼神变成一种蕴含着高高在上的蛊惑：“看着我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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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那个精灵没有一点防备地望向卢修斯：“我说你不”
幽深漩涡之下，精灵的意识就被彻底吞没。
要说的话还没说完，精灵便双眼木然，不再有神采。
卢修斯懒得再观察那半兽人的反应，如法炮制，快速地处理了另外的八个精灵。
“这就完了，这样就可以帮你修宫殿了？”半兽人盯着那一个接一个不再反抗，呆立原地的精灵，十分不解地追问。
卢修斯最后走到了安尼斯的跟前，看着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自己的前侍卫，回应半兽人的话语没有一点感情：“我当然不会指望你虚无的大脑能够理解魔咒的艺术。”
和其他所有精灵不同的是，安尼斯早就见识过卢修斯这样的操纵手段。那里面的黑暗痕迹曾经是让他无比忌惮。想起卢修斯曾经爆发时的样子，并不陌生的恐惧就浮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应该闭眼反抗才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法回避。
今天之前，他已经在幽暗森林里找了卢修斯很久很久了。
他也知道卢修斯隐身的本事，知道如果对方不想碰面，就算两者迎面相对或者擦肩而过，他也不可能发现一点端倪。他也知道卢修斯很可能早就离开了林地王国控制的森林范围。
但他还是很想继续寻找下去，一直到他可以稍微原谅一点自己当时对卢修斯离开的不察。
现在真的对上了卢修斯的双眼，他分明应该愤怒，却始终没能完全提起十足的底气。
也许就这样被控制了，反而倒是可以满足他当下自我矛盾的想法了。
卢修斯的眼底还是那样幽深无光，眼神淡然。
安尼斯已经准备好了会出现疼痛、眩晕或者沉沦的各种不适感受，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安尼斯表现出惊讶之前，卢修斯就转过身去，对他也对控制住精灵的半兽人下令说：“现在，放开这些精灵。安尼斯带着这些精灵先负责我寝殿的驻守吧。”
普通的半兽人自然是不敢违背卢修斯的命令的，动作很快的就给精灵松了绑。
“什么，就这样放了他们？”半兽人小统领看那些精灵轻易就恢复了自由，即刻不甘心底追问。
但是，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直气壮反对的借口了。
那十个精灵恢复了自由，确实没有一点要逃跑或者战斗的意思。九个战士不需要任何命令就自顾走向这大厅的四周，从卢修斯寝殿门口一直到大厅门的位置，真的就一脸严肃地开始做起守卫的工作。原本因为半兽人轻易不肯来向卢修斯复命而空荡荡的大厅一下子就有了威严的感觉。卢修斯也顿时从没有忠实部下支撑的孤胆首领状态中脱离出来。
安尼斯的反应比那九个精灵慢了一步。他看着守卫的位置没有缺口之后，没有表情地迎上前，最后立在卢修斯身后半步的位置。
那半兽人看着这样的状况，顿时非常后悔。
黑暗阵营之下，多尔哥多之中，各股力量并不是铁板一块。
戒灵、萨鲁曼、半兽人、魔怪乃至座狼、蜘蛛、食人妖等当然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半兽人一直混不进索伦麾下的决策层，但却又一直都是这个阵营里面离不开的主要力量。
接受戒灵和萨鲁曼这样的存在的领导本就不能让半兽人完全信服，更何况是出身比他们还要“不正”的卢修斯。
就算卢修斯的个人实力同样强劲，半兽人也计划好了要和他争夺一二的了。
所以，让卢修斯陷入孤立无援、无人应答的境地是他的目标。
他愿意“听从命令”抓来那十个精灵，未尝不是存了示威于卢修斯的打算。
但他没有想到卢修斯控制的手段如此莫测，而这几个精灵的归顺显然已经打破了他费尽心思营造出来的状态。
卢修斯对半兽人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话语视若无睹，就要领着安尼斯回自己寝殿。
“等等！”半兽人连忙开口，扬声追问，“难道我们之后不需要再做些什么了吗？抓到这些精灵之后，我们不乘胜追击吗？”
卢修斯猛地回头盯着他，那种择人而噬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让半兽人几乎站不住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索伦采纳萨鲁曼的建议全面出击洛汗，两个人类国家都几乎要沦为地狱。这个世界纠缠多年也没有定论的战局一瞬间就被打破，黑暗生物的活动空间终于从各地的嫌隙角落扩散开来。
但在这个时候，人类在精灵的斡旋下给了黑暗世界迎头一击，而一直未曾直接参战的精灵也开始亲自加入战局，为扭转黑白双方的力量对比加了一枚筹码。
在这进攻受挫、士气最低的时候，卢修斯出现了，还接连参加了护送戒灵、阻击精灵王、截杀矮人的几个任务，一举扭转了趋势。
战局本来就是瞬息万变，而眼前这场节奏格外快的战争则更是其中的典范。
卢修斯做的都不是什么攻下几座城池的大事，却让原本黑暗一方丢掉的局面眼看着又要反转了。
这样的影响力可不是半兽人动动嘴皮、挥舞几下武器又或者抓几个精灵能够做到的。
半兽人在这个时候想要控制或者胁迫卢修斯去做些什么实在是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卢修斯眼看着半兽人流露出挣扎的神色，不屑的冷笑。
暴露之后的多尔哥多已经失去了它藏身之地的功能。索伦回到了魔多，戒灵也潜入了安度因河西岸，可以说多尔哥多所有让圣白顾忌的力量都一下子抽空了。
索伦在这种时候答应把多尔哥多交给卢修斯，与其说是器重，倒不如说是把一颗弃子丢给卢修斯打发时间。他未曾给予什么明确支持，留下来的半兽人也多是战斗力相对低下的族群，但却还希望卢修斯能把这个地方发挥出比原来更大十倍百倍的效果。卢修斯如果做不到，索伦也不亏，毕竟卢修斯只要亮明旗帜就能牵制住圣白的视线。卢修斯如果做到了，那就更是没有成本的高收益交易，索伦只需要坐收卢修斯的成果而已。
现在，在瑟兰督伊大张旗鼓负伤回国、大肆搜捕，以及旧林路伏击之后，卢修斯已经是一枚彻底摆上了博弈桌的明棋。这一场让整个大陆都还没看清的战争里，不管私底下还有多少暗流涌动没有揭开，都已经轮不到他这个场中人去决定输赢了。
说到底，卢修斯隐匿行踪就是不听命令的表现，这不是他在黑暗处于劣势时出现、故作大方送上小魔戒就能弥补的信任危机。
索伦只需要卢修斯当好一把钥匙，而他如果想要得到魔君的垂青，只能自己尽力表现去争取。这也是为什么卢修斯笃定自己索要多尔哥多会被允许的原因。
半兽人的小心思在卢修斯眼前不值一提：“魔君给我下达的命令是驻守、培育以及吸引注意力，如果你自己想要去北边送死，我不拦你。但如果你破坏了魔君的计划，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
“就算我们不能直接拿下森林里的精灵，是不是也应该加固那条旧林路的防线？截断罗马尼安跟西面的联络也是我们的任务吧？”半兽人琢磨之下无力辩解，说出了自己最开始想要达到的目的。
“就算你截住了所有需要通过旧林路的人，你也不可能切断精灵真正的西向通道精灵小道，那这样的截断没有任何意义。”
半兽人的提议再度被驳斥，气氛地追问：“那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难道你真的存了背叛的心，要无视魔君的要求吗？”
“我没有你那么短视，如果你想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