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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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限制。
贵族子弟年满十八岁就可以每年从官府领取贵族食禄,称为例俸。不经考试就可以入读学宫,学成之后入仕为官,官职可至一品。
除了例俸,入学和升官这主要的几点之外,贵族在诸如经商不税,不徭役,服色服式等各方面都拥有广泛的特权。
而庶族自然是没有朝廷例俸可领的,庶族子弟,为了入读学宫,要经历重重考试和选拔,挤得头破血流,重金行贿之事屡禁不止。进了学宫还要战兢兢地经历三年的层层淘汰,最终才能入仕为官,而做官,最高只能做到五品官阶。
贺月就是觉得叫庄总管出仕为官,最多只能做到五品官阶,实在屈才,还不如做个风园总管,更能一展才干,更能为自己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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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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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柴房赏月夜谈()
第178章 柴房赏月夜谈
作者:天际驱驰
风染的声音越问越冷,庄总管只觉得魂都飞了,他这个风园总管怕是做到头了,风染这是要拿自己开刀立威吧?他没有惹到风染啊,怎么风染说翻脸就翻脸?刚还有说有笑,一派纯真无邪的孩子气。转眼就问了他背主造谣,藏物盗窃,搬弄是非,欺君罔上四条大罪,这要是四罪并处,他老命不保呀!
看着庄总管跪在自己脚边,无话可说,风染顿了顿,方道:“今晚便劳烦先生去柴房过一夜,算是罚过了。底下人若有异议,便说是我亲自罚的。”风染淡淡道:“先生请起来吧,以后不可自作主张。”
关柴房,是最轻的处罚,庄总管简直不敢相信风染就这么轻易放过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还兀自不敢相信地瞪着风染。
风染淡淡一笑:“我开玩笑的,吓着先生了?先生既然是总管,须得自己领头遵行,才好管束下人。今儿罚先生,是想让大家知道,不管我在不在,风园的规矩不是摆着看的。”
“是。”庄总管一边答应着,一边抹汗,强笑道:“老朽年纪大了,不经吓,当不起公子这么开玩笑。”冷心冷肠的风染,居然也会开玩笑?只是这样的玩笑,多开几次,会出人命的!这种玩笑,别人来开,庄总管或许会把它当一场玩笑;但风染是那心狠手辣的主,风染说是玩笑,庄总管哪敢真当玩笑来看?暗自警醒自己,往后要在风染面前打叠起十二分精神来,不能有丝毫疏忽。
“嘻嘻。”风染笑盈盈地看着庄总管:“我也希望先生别叫我逮着错儿,就没有下一次了。园子里储粮越来越多,先生又请了不少新人,所以,须得立下规矩,叫大家不得怠忽轻慢。”
“老朽明白,会监督好下面。”
晚上,庄总管在风园一众下人们或赤 裸,或隐晦,或探究的目光中,走进了柴房。他知道,这是风染立威,要叫大家看着,犯了风园的规矩,就算是总管大人,也一样要受到惩罚。
风园的柴房,当真只有柴,各种各样干柴和木炭,分门别类的堆集在一起。又在柴炭中间,放了几个蓄满水的大缸,以备方便灭火。为了避免雨水淋湿了,屋顶倒是盖得严实,只是墙却是四壁漏风。若是数九寒天被关上一夜,人都要冻成冰。柴房里虽然多的是柴,却是万万不能烧火取暖的!好在现在是仲秋时节,虽说夜露深重,庄总管自忖还能对付一夜。
柴房里除了干柴和木炭,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连点草都没有,想倒下睡觉是绝不可能的,大约只能抽根平整的干柴,坐一晚上。
庄总管翻找了个大点的柴墩,搬下来坐下,便想把油灯灭了。这里全是干柴,失了火可是大事。
忽然,柴房的门一开,又关上了,风染淡淡地站在柴房门口。庄总管吃了一惊:“公子,你怎么来了?”风染竟然会离开容苑到柴房来,这可太难得了。
风染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柴房的情形,向前走了两步,避开门径,便站着不动了:“我对先生包庇纵容,重错轻罚,明知故犯,自坏规矩,理当与先生同罚。”
“公子!”庄总管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先前对风染罚他立威,还有几分怨怼。现下知道,风染实是为他立威,也是警醒于他。
风染抬头看了看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屋顶,又扫了眼稀牙漏缝的墙壁,淡淡笑道:“把油灯熄了吧,外面月色正好,我与先生赏月。”
“赏月?”屋顶给遮得那么严实,哪看得见月亮?怎么赏月?
“陛下不是叫先生陪我赏月么?总不能连累先生违了圣旨。”
原来风染连这一点,都替自己想到了,陪自己受罚,又陪自己赏月,庄总管的心绪,莫名地乱了。觉得自己暗地里心疼风染一场,竟是没有白疼。
中秋的月光,透过墙壁上的缝隙,照进柴房来。庄总管坐在柴墩上,仰视着风染:风染静静地站在门边,身姿挺拔料峭,容色平淡冷清,披上淡银色的月华,更显温润如水,雍容典雅,清高出尘,恍若神仙一流的人物。
庄总管心头暗暗叹息:这样的人,怎么能做男宠呢?再受宠的男宠,那也是男宠!他不禁替贺月感到绝望。那一刻,庄总管真切地知道,就算贺月再怎么使尽手腕,再怎么拼命努力,贺月的那份喜欢,终究是要镜花水月,注定是要落花流水。
他想,他应该劝贺月放了风染,给那份喜欢,留条退路,留个回头再相见吧。
风染淡然地站着,静静地等着时间的流逝,静静地等着天亮,庄总管却在一边坐立不安:“公子,来坐会吧。”知道风染洁癖,把自己的外裳脱了,垫在柴墩上:“衣服垫着呢,干净。”
“我站着就好。把衣服穿上,夜里寒。”
“公子,要不要叫人送件披风进来。”庄总管问。初进太子府,风染亲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后来风染便一直不披披风,怕贺月猜忌自己身上藏了凶器,再后来,不管贺月来不来风园,风染也极少披披风。
风园之主和总管大人都关进了柴房,阖府的下人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全都战兢兢地在柴房外候着,暗暗自省自查自勉,生怕出了什么错儿,警示的效果简直立杆见影。
“我哪有那么娇弱?”风染轻轻笑道:“先生胡诌我的病情,莫非自己还当真了?”现在他有内力护体,虽然夜里睡着了,仍会手脚冰凉,身体寒冷,但在醒着时却可以靠内力的支撑控制身体的温度与常人无异,并不会觉得手脚僵冷。
庄总管抓住机会,问:“老朽斗胆,一直想问,公子为什么会吐血?”
“练功练的。”风染说道:“长日无事,我自己捉摸了门功夫,开始的时候内力拿捏不准,时时伤到自己。现下练得差不多了,只是前几天,想再加深一些功力,内力运得猛了一些,才吐了那么多血。早就好了,无妨的,先生其实不必担心。”
原来跟那阴挹郁闷,气血瘀结不畅,内力反噬什么的,全然没有关系,原来整日里斗室枯坐,是在捉摸功夫,庄总管这才放下了心,松了口气,又钦佩万分:“练功么,慢慢来,不要伤着自己才好。”要独创一门功夫,往往要花费一生甚至几代人的努力才能成功,而风染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就把功夫打磨出稚形,还可以更精进一层,风染于武学上的天赋,实在是可称得上奇才。
风染微微转身,轻轻握住身后庄总管的手,浅浅笑道:“先生待我好,我都记着。只怕这辈子,我都无以回报先生。”微微加力握了一握,就放开了,说道:“只能谢谢先生一直照拂风染。”
最开始,躲在容苑里,闭门不出,是觉得被贺月那般羞辱玩弄,实在没有脸出去见人,后来,经过痛定思痛,风染倒是想得开了,然后天天苦练双修功法,又要捉摸新的武功,还想着回顾自己以前错失疏漏的地方,用心体会揣摸贺月教导自己的君王之道,将之真正转化为自己的能力,他拼命地充实增强着自己的能力,每天只觉得时间都不够用,哪有心情去自悲自怜,去伤春悲秋?如果没有必要,他确实不想踏出容苑浪费时间。他哪有自囚容苑了?只是没有时间出去闲逛罢了。
知道风染从来不愿意跟人发生肢体上的接触,便是大夫把脉也不愿意,这会儿,风染竟主动握住自己的手,庄总管知道,那是风染真的从心里接纳了他这个人,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才会不反感跟自己发生肢体上的接触,才会有主动握手的举动。庄总管说道:“说什么回报,公子言重了。”他本没有想过能打动风染,只是自己对风染动了恻隐之心,想不到冷心冷情的风染竟然如此容易被打动,在那万年玄冰的硬壳之下,心肠竟是这般的柔软!
示弱于前,示强于后,静待时机,一击致命,而后施之以威,使其忌惮,其后施之以恩,使其敬服,再后示之以亲近,令其死心塌地,收复老狐狸,这是最后一步。风染轻轻道:“我走之后,风园就全仗先生打理了。”
“公子要走?”
“嗯”风染负手而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看着柴房的屋顶,似乎陷入沉思,那清高孤傲的气质,不经意地就从风染身上流露出来,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气势,从风染没有刻意收敛的气场中,渗了出来。风染的身量并不阔,个头还没有庄总管高,但庄总管总有一种感觉,觉得风染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风染要离开风园?贺月怎么会让风染离开?庄总管没敢直接问出来,只问:“公子要去哪里?”
风染微微摇了摇头。
“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至少,风园储了这么多粮米,风染不会不给个交待,因此,庄总管猜测,风染一定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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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山河裂,烽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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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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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那个狗皇帝()
作者:天际驱驰
“我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不等陆绯卿再说下去,风染放开了陆绯卿,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发梢,笑盈盈地说道:“绯卿,你都长成大人了,还跟我搂搂抱抱的,不嫌臊。”
陆绯卿这才注意到,风染肩上有小小包裹,他不禁讶然,不禁想到:风染好象一早就在前庭前厅等着他来,就象那年他逃走时,风染也在前庭前厅等着贺月冲进来。
风染似乎看出了陆绯卿的疑惑,低低笑道:“傍晚时你在门口问,为什么太子府变成风园了,我就猜到你晚上要来带我走。”然后,他便干净果断地处理了风园的大小事务,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便坐在前堂前庭里等着陆绯卿的到来。
陆绯卿更是惊讶,风染怎么可能听得见他在风园门口的说话?除非那时,风染就站在门后。可是风园的大门并没有关,他从门外向里望去,除了巡来巡去的侍卫,并没有别人。
风染用凝音成线说道:“我新练了门功夫,可以听到很远。很好玩,也很有用。”一边说,一边笑,脸上尽是猫儿偷腥后的欢快神情,跟风染平素淡漠冷清,桀骜清高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风染这样的模样,从前在山上,陆绯卿是常常见着的,一点不觉得惊异。
笑够了,风染说道:“走吧。”
陆绯卿看向大门口。只见大门口重重叠叠地站满了护院,全都肃立着,看着风染。陆绯卿不由暗暗紧握住剑柄,如果有人敢挡他的路,他定要他血溅五步!他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化掉了内力的重伤少年,挡我者死!
然而,陆绯卿完全想错了。
风染微微侧头,向站在密密麻麻正门口的护院淡淡地随口吩咐道:“把陆将军的战马牵进来,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不,准备两匹。”
立时便有护院大声答应着,很快就把陆绯卿留在门外的战马牵了进来,把缰绳递到陆绯卿手上,然后恭恭敬敬地禀告风染:“总管大人正在替公子备马,一会儿就来。”
陆绯卿讶然了,压低了声音问:“师哥,他们听你的?”
风染浅浅笑道:“我便是这风园的主人。不过此地不宜请你,以后另找个地方请将军小酌。”在这里,他被囚禁得太久了,陆绯卿一来,搅动了他的心,他的心从没有这么迫切过,迫切地向往外面,那自由而宽阔的天地。
陆绯卿有些不敢相信,兀自问:“他们会不会拦着你,不让你离开?”他还记得,他逃走时,是何等的艰难,以至于风染不得不被迫留下来。过了三年,这一切就变了?
风染哈哈一笑:“这成化城里,除了那个人,谁敢拦我?谁又拦得下我?”那傲睨众生的气慨,尽在一笑之中展现。
“那个人是谁?”
风染抿嘴一笑,说道:“还能有谁?便是那个狗皇帝!”
陆绯卿有些担忧:“师哥,你的功力……”风染失了毒内丹,又没有自己与他双修,不知道这些年,风染的体毒有没有发作?有没有被体毒折磨得死去活来?被化去的功力,有没有恢复?
风染没有回答,只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我给你备了马。”
“我有战马。”陆绯卿说完就明白了,风染那句话不是跟他说的,可是,风染给谁备马了?
一会儿,庄总管亲自牵了两匹马过来,把缰绳递到风染手上。
以前太子府的护卫们差不多在枇杷谷一役死光了,但是陆绯卿却认得庄总管,还记得当年便是这老头儿指挥着太子府的侍卫们满府里翻找捉拿他们。陆绯卿只是略略扫了庄总管一眼,便转过了头,只在心里暗暗提防。他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不是三年前那纯净清澈的少年郎了,已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待机而动。
庄总管把向马缰递给风染之后,不失礼仪地向陆绯卿拱手一揖:“老朽见过陆公子。”陆绯卿不理不睬,庄总管也不以为意,神态自若地待立在风染跟前。
风染轻轻握了一下庄总管的手,说道:“我走了。跟他说,这园子,我还他。”
“还……他”当着外人的面,庄总管吞下“陛下”两个字,跟风染一样,用了个“他”字:“里面的粮食,也一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