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不言gl-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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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给她买的muji的长桌子;还专门在阳台处接了一个水槽。
今早难得有稀薄如蜂蜜的阳光透进来,照在桌子上的器具。
试管、导管、橡皮塞、烧杯、玻璃棒、量筒、铁架台、一些试纸;褐色的广口瓶;小瓶子之类。
“不准做太危险的实验。”当时言蹊只有一个要求。
安之兴奋地点点头,粉脸都亮起来了,她也很小心,但两个月后还是把窗帘给烧了,吓得言蹊有很长一段时间禁止她在家里做实验。
“去学校,或者去找你二舅舅。你一个人不要做实验。”言蹊惊魂不定,她自己并不懂这些,没有办法护住她,也没有办法教她,只能摆出“监护人”的架子约束她,言蹊顺便还拿走了她认为最危险的工具——酒精灯。
“可是二舅舅是学物理的。”安之当时还抗议来着。
“他一定认识懂化学的人,反正,你不能一个人。”言蹊板起脸拿出威严。
言蹊记起安之鼓着脸很不情愿又不得不听话的样子。
安之进了集训队,在城东的外国语大学里,要一个半月。她才走了三天,言蹊就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今早上了三楼,还把她很久没用的实验器具清洗了一遍。
另一间是属于她摄影爱好的房间。
摄影对于言蹊来说,是一种很远又不远的爱好。也不是没做过摄影家的梦,可是自从她好几年前匿名寄出去的作品无一被采纳后,她就没再尝试了。
她想,摄影是她内心的一点执念。她通过照片去认识她早逝的父母,感受他们的爱情,了解他们的为人。成长时期她拍了很多家人的照片,除了老宅在言爷爷言奶奶的相册,她自己还有她独自的收藏。爷爷奶奶,哥嫂们的,侄子们,都是合照。还有属于安之的很多本。
她单人的,她们出去游玩和杨蒙蒙的,还有她们两个的。
有很多也存在手机里,但相机的质感有所不同。
她最近在整理照片,调试相机。她学过一些拍摄技巧,也懂得一些相机,长期阅读杂志。但是她自己认为,感受和领悟这些是需要契机,需要成长的,需要天分,也需要积累,她不着急。
人生其他的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但是兴趣是可以培养的。
安之去集训的头一周,她整理了摄影室,换了家里需要换的灯泡,家具并清理,甚至还给几株花换了花盆。
下一周,她整理了两墙书架。
到了第三周末,家里已经完全没事可以做了,带上相机出了门。
言蹊觉得完全可以预料到自己退休后的生活。并打算再去学几个爱好,甚至考虑童年没能坚持练下去的书法。
等着安之每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这还是安之第一次住集体宿舍。
“几个人一间,四个人吗?”
“嗯,对呀,她们好勤奋,都没人玩手机,我偷偷出来的。”
“嗯,晚上睡觉注意盖好被子,别着凉。”
“人好多,不太习惯这么多人一起睡,还得排队洗澡。昨晚有人打呼噜,我都睡不着。”
安之的嗓音软绵绵地在抱怨,又像在撒娇。
言蹊听着想笑又心疼。
“我想吃芝士鸡排,想吃鳗鱼饭,想吃炸鸡翅!”她在抱怨食堂饭不好吃。
“好的,等你比赛完我带你去吃。”
“你会来接我吗?”
“好的,我去接你。”
得到了保证的安之在那边笑起来,言蹊又鼓励了她几句。
每一晚都会说几分钟,睡觉前也会发短信。
另外一个周末,言蹊去参加了大学同学的婚礼。冬天的婚礼还在靠江的酒店,豪迈地包了一天一夜。言蹊跟这位同学不是很熟,但是交际圈难免有时会碰到。
言蹊一走进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近些年,她已经在邶视这个主流电视台名声鹊起,外表出色,家世清白显贵,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一走进来就是焦点,今天很多女性都穿了裙装,她相反一身西服,长腿细腰,走路优雅犹如在做节目,长发慵懒微卷披肩,又多了一丝妩媚。
不少人上来跟她聊天套近乎,言蹊今天就是来社交的,她露出熟悉疏离的笑容,轻声与人交谈。
没有想到被绊住了,以至于她没有接到言以南的电话,还有语音信息。
周末难得清闲,柳依依瘫在沙发,大长腿架在言以西膝盖上,看着极限挑战。
她指着屏幕上的黄渤:“这大概是世界上我唯一不考虑脸但想要睡他的人”
正在看书的言以西瞥她一眼。
柳依依打了个哈哈,摆手道:“没有,玩笑玩笑,当然我老公最棒!”
之后接到言以南的电话,过了二十分钟他就过来砸门了,坐到沙发上别别扭扭地支支吾吾地,终于在追问下说出来:“我和余医生睡了!”
然后娇娇羞羞道:“你说她会不会对我负责啊?”
把柳依依噎到半响说不出话来,给言以西一个眼神:“你确定这是你弟弟不是妹妹?”
太娘炮了吧?
言以西低叹口气,说:“交给你了,我去做饭。”
那边言蹊也刚好脱身,打电话过来询问言以南。
电话接通着,言以南开始说:“昨晚我们下班去酒吧里喝了一杯,然后去了我公寓,之后,之后就不可描述了。”
言蹊在那边还没说话。
柳依依嗤笑一声:“不就是一夜情?这有啥大不了的。”
那边在开放式厨房刚把围裙系上的言以西,闻言又淡淡地飘过来一眼。柳依依马上甜笑地冲他摆手:“哈哈,哈哈,老公,开个玩笑啦。”
转过来瞪言以南:“然后?拜托你像个男人好吧。”
“然后天亮她就走了,什么都没说,我打电话给她她今天有手术,没接到电话。”言以南几乎揪着衣襟说。
“什么都没有说吗?”言蹊问道。
“一个字都没有,完全不像我之前见过的女孩子,我都没招了,所以我才来问你们!”
“现在我们算男女朋友吗?算吧?”言以南满脸纠结,又隐隐带着兴奋,完全像个深陷不可自拔的小女生。
柳依依几乎要吐血。
言蹊走到酒店礼堂的外面,迎着海风,听着电话那边的柳依依在训言以南,她撩一撩头发。
“有没有搞错,你是笨蛋吗?人家现在没发招你就先乱了,你淡定点,你还大她三岁呢!你既然要走心就不要那么早走肾啊!”
“我也是根正苗红的青年!我也有正常的需要好嘛!”
“你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让别人看中的优点?”
“她是说过我长得漂亮啊!她喜欢就可以了!哎哎哎,不要太性别歧视了,男人为什么不可凭借美貌攻略女人!”
“。。。。。”
言蹊眯眼掩嘴笑起来。
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句:“言蹊。”
言蹊应声侧过脸,头发随着她的动作随着风拂过脸颊。见到来人,她一顿,瞳仁微微睁大,眨了下睫毛,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人的出现。
周围风声一下子变大了。
那声音又叫了她一句,这回听上去有些遥远的熟悉感,“言蹊。”
他穿着套浅灰色的西服,内里衬衫衣襟敞开,没有打领带,得体中又有点不愿意被束缚的潇洒。
棱角分明的脸,因为时光变得更加英俊沉稳,见到她,表情惊喜,“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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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又是满城风雪。
安之在外国语大学门口已经等了三十分钟;脸都快冻僵了;她在原地冷得跺跺脚;搓手哈热气。安之提前出来;手机没有充电;已经没有电了。
言蹊还没来接她。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也没法通知她。
她瞧了眼空中的雪花,把手藏进衣兜里。可能交通会有些堵塞,她再等等。
四十几天的集训;几乎全国最好的高中最厉害的高中生都集中在此。有些学校有竞赛班,有些成员从高一开始就为了竞赛做准备。
她最后并没有被挑中去国外参加icho竞赛。最后一次的实验测试她没有发挥好,带队老师们考虑综合实力;还是选了另外的一位同学;连同其他三位代表国家队去参赛。50人选了4人,安之是第五名;铩羽而归。
老师们仍旧非常看好她;特意找了她说话安慰她;说这只是一次考试;让她不用太在意;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学习空间等着她,她会有更大的成就。
安之再哈了哈冻僵的手。
最后一周是考试周;很多的测验,考得不够理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许自己就是太自信了。
一点雪片飞进她的眼睛;凉凉地沁入。
安之叹口气,拉着行李箱,没有电的手机在她的衣兜里,也不会再响起来了。估计言蹊是被什么耽搁住了,她拉着小行李箱离开了校门口。
安之一步一步地拉着行李箱走。前几天,柳依依在给她的电话说漏了嘴,安之知道言蹊的前男友回来了。
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长大后在言家人听到过。喜欢上言蹊后,她偷偷地向柳依依打听过,知道这是言蹊喜欢的人,他们有过两年多的恋情。
就像童话里的怪兽,你以为只是存在于虚幻中,没想到有一天真的在现实中出现了。
她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穿得不够厚,觉得四肢都僵硬了,听见自己呼呼的喘气声,好冷。
绿灯一亮,她拉着行李箱过路,迎面而来也是行色匆匆的路人,穿过斑马线。安之突然警醒地摸摸衣兜,猛地回头,看见的都是陌生的背影。
手机不见了。
雪天路滑,开车不易。言蹊在路上被别人剐蹭了下,对方一见言蹊的车子,胡搅蛮缠不讲理,言蹊拧着眉耐着性子处理好事情,正要回车,就看见了对面马路的高既明。
言蹊皱皱眉,在婚礼那次偶遇,两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无非是:“好久不见。”
“好巧。”
“我收到邀请,回国来参加婚礼。”
“我也是收到邀请。”
说实话言蹊当时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一下子有点应付不来。幸好这时有人上来拉走高既明去寒暄,她松一口气,找了借口提早退场。
后来她又笑自己,不就是前任吗?她这样处理,倒显得有点不够大方。她把这事放下,隔天高既明给她打电话,“幸好你电话还没有换。”
言蹊回道:“用着方便,老号码习惯了。”
“难得回国一次,我想去拜访一下言爷爷和言奶奶。”
言蹊顿了一顿。
当年他们热恋的时候,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发现彼此的爷爷辈居然认识,还颇有渊源。老一辈的知识青年在那个特殊的受到迫害的时刻,言爷爷向高既明的外公及时透了消息,他外公带着妻子逃到了香港,之后出了国。
老人家再也没有回过国,反而是高既明的母亲回国认识了高既明父亲,之后在邶城结婚生活抚养子女。
“我外公前年去世了。”高既明在电话里说。
言蹊动容,“节哀。”
言已至此,言蹊无法拒绝。高既明去了言家老宅拜访了言爷爷言奶奶,他长成那模样,年轻时就很有魅力,现在谈吐温和,未语先挂笑,谦逊有礼,言爷爷言奶奶一贯喜欢他。就连心姨,也欢喜地去厨房交代多做几个菜留他吃饭。
连言蹊也有一两秒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她第一次带他回家见家人的情景。
只不过,时光不老,旧事已远。
言蹊以为只不过是一次偶遇和一次拜访,没想到今天又遇上了。
高既明走过来,寒冬腊月,漫天飞雪,他穿着长款羽绒服,围着围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从爱情电影走出来的男主角。
来到她跟前,对她露出牙齿一笑。
言蹊有点头疼,这次又怎么了。天冷,她没时间跟她打岔,她说:“你这次又是恰好路过?”
“不,我是来找你的。”
“我没空,我得到外国语大学去接人。”言蹊看了下时间。
“外国语大学?嗯,那边路在堵车,你这时开出去也只会堵在路上而已,给我一点时间。”
言蹊拿出手机查看路况,边拨电话边问:“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太冷了,你看你脸都白了。我们找个地方喝杯热的吧?”
言蹊没打通电话,仰天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雪,点点头。
就近找了家咖啡店,言蹊手摸到温热的杯子,神情舒缓下来。店里温暖,她伸手别了下头发,又喝了一口。
接着像想到什么,她翻来手机查看,又拨电话。
高既明把她的一连串动作表情看在眼底,出言轻笑问:“是很重要的人?”
言蹊蹙眉自语道:“怎么不接呢?”都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话:“嗯,什么?”
高既明笑笑:“男朋友?还是老公?”
言蹊摇了一下头:“都不是,是”
她突然卡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安之的身份。
“有什么事吗?”她发了条短信,暂时把手机放一边。
“这次回国,有个机会,盛达游戏想请我过去做款游戏的开发。”
“嗯?你是想回来?”
“有这个打算,我爸年纪大了,还有。。。。。。。”高既明的视线落到她脸上,温和深邃的眉眼浮上笑意,不言而喻。
言蹊觑了他一眼:“那你太太呢?”
“太太?”高既明一愣,然后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婚了?”
言蹊看他表情不像作假,她惊讶道:“我听说你女朋友跟你求婚,然后就你们订婚”
高既明似乎回忆了下,然后笑道:“是alex?跟我求婚的只有她了,但事实上是”
他笑容有点无奈:“alex是跟我求婚,可是一个星期后她又觉得当时太仓促了,她还没准备好,又取消了婚礼。”
“啊?”
“对!”他尴尬道:“而且是她当众给我求的婚,也是她当众取消的,说她被东方男子的美色迷得丧失了理智,才会想要走进婚姻,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