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统是咸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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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摇的窗帘质地想必十分轻柔,缎子一样光滑的在波浪的凹凸处反射着淡淡的光泽,穿过窗子一路疾行,桃花木雕刻的抽屉、贴饰金箔的桌子、油画手绘的茶壶、浓烈花卉条纹的楼梯都在眼前一闪即逝,台阶盘旋着下降再次加速,从眼边滑过的凹线、狮足和黄铜嵌带无不表明了这古堡内纯正浓郁的英式风情。
这时推进开始放慢,画面的正中,是一扇胡桃木带横栓的小门,这时,突如其来的一个甩镜头翻转中仰拍出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一声噗呲轻响,同时从来人后方反打镜头——
原来是一个人,抬手捏碎了一只蛾子。
“啧。”
泽德掏出帕子擦擦手,然后打开了小门,幽暗的通道直通向下,墙壁上闪烁的油灯晃动了好久才从黑暗里显示出一点存在感来,看似阴暗,那通道却也并不潮湿,反而干净清爽,只不过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前行愈发的浓厚。
“让我来看看,昨天的小猫怎么样啦,是叫乔,对吧?”
少年带着恶劣的笑容走到地下室内,在一间笼子前停下了脚步,这个地下室出了支撑的立柱之外,剩下的都是大大小小,用幔遮住的笼子,而他面前的这个笼子格外的大,方方正正,里面关着一个蜷成一团的人形,倒在一边,身上的天鹅绒外套皱皱巴巴,再没有一点美感,只有那一头浅栗色的卷发,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熠熠生辉。
泽德用靴子尖踢踢那个浅栗色的脑袋:
“喂,pu?*”
笼子里的黎尧知道人来了,还说了什么,但是他没怎么听懂后面的单词,照理说穿越的主角到了异世是不会有沟通的问题的,一般都是自带了天赋技能甚至不交代。。。或者说一章之内也就学会了,好啊,只有他,还要苦苦思索以前复习四六级时看的内容!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还好自己以前貌似学的专业对英语要求很高,但是,又不是只有自己国家有方言,而且明显这时代还是古代,单词啊语法啊出入还不小。。。
所以即使老子想求饶,也tm不知道怎么说啊!
为什么总是这么苦逼,难道我上辈子毁灭了银河系吗!
泽德又踢踢他的脑袋:
“喂,你哑巴了?昨天不是还挺精神的吗,啧啧,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原文为',不过这点挺可爱的。”
apple?anapple?
黎尧没懂,但是他也并不在意,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昨晚自己在狠狠的装了一把(短暂的)13之后果然被狠狠的打脸了,可恶的央鸣只一个眼神,旁边的那小个子就站起来把自己一脚踹倒,从主角的视角描写简直不能更爽,什么众人奚落啊,砸散桌椅啊,灰头土脸啊说的就是自己了,之后还被带回去关小、咳、小房间。
这画风就有点不对了吧,接下来难道还要。。。
泽德觉得无趣,不再逗他,走到墙上取了根鞭子,一抖手腕,狠狠的抽在笼子上。
?!
黎尧被吓的抬头,看见那鞭子,一时间马赛克们涌上脑海,惊悚的快要跳起来。
“哦——瞧你害怕的样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告诉别的孩子要安分,不然我放你出来的时候,他们会很暴躁。”
他边说边打开了锁头,黎尧被关了几小时,还是泽德拉了一把他才起得来,少年的手纤细苍白,幽蓝的血管根根分明,却很有力气,真是出人意料。好不容易出了笼子,黎尧跺跺僵硬的脚,踏着地才有了一点真实感,他被关这这里除了短暂的睡了一觉之外也有猜测过别的笼子里是什么,这让他想起了小的时候看的一个电影片段,一个富商死了儿子,就抓了很多年轻人,让他们赤身以体积最小的姿势蜷在狭小的笼子里,每当想念儿子,就对小笼子又踢又骂,埋怨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们,而自己的儿子也一样年轻却不在了。
不知道别的笼子里。。。他正随着泽德往出口走去,经过一个笼子时,突然传来一声扭曲的小孩尖叫,那叫声极其惨烈,就像被什么玩意狠狠扎了一下似的,黎尧猝不及防,再加上脑中小剧场正热火朝天,腿一软差点没站住,泽德倒是没什么反应,手腕一翻,手中的变自己就狠狠的抽在笼子一旁的地上,那凌厉的破空之声震慑了笼子里的怪物,但是鞭风带起了帷幔一角,在那瞬间黎尧看见的是一团毛,其中一双双血红的眼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这是什么?”
他的发音是听着磁带那套学的,还好英语的口音本来就没有标准,各个地方差距很大,泽德听着别扭,却也没怎么怀疑:
“这是bogy*,养着做储备粮的。”
bogy?黎尧没敢问这是什么,也没敢再深究,跟着泽德走出地下室的一刻,那金碧辉煌的唯美系风格几乎快闪瞎他的狗眼,这个、这个。。。虽然不知道术语怎么说,但是看起来超级值钱啊,那个壶,金边哎,那个带柱子的盘子,银的哎!
黎尧几乎双眼放光。
泽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前面桌子上点心架里的司康饼。
“你饿了?那是甜点而已,侯爵正在餐厅等你。”
他领着黎尧上了楼梯,这楼梯旁还有另一个楼梯,两组独立楼梯交错的围绕一个共同轴心盘旋而上,墙壁上还有华美的绣花挂毯,依稀是白色的曼陀罗开在黑底上,中央是一个徽章的形状。
“这里本来是(黎尧没听清叽里咕噜的人名)的狩猎行宫之一,现在则为侯爵所有。”他说着,带领黎尧穿过复杂的走廊和厅室,最终停留在一扇门前:
“请注意你的言辞。”他最后提醒道,然后就打开了门,侧身垂头示意他进去。
长桌,深色桌旗,银烛台,白色桌花,骨瓷嵌贝的餐具,一排郁金香型的波尔多酒杯里深红液体如血般浓郁,而酒杯的细柄正被一双手拿捏着。
央鸣在看他,身后的门轻轻关上。
黎尧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之前自己被关了那么久,也没有恐惧或者恼怒。
因为自己在高兴啊,高兴到现在都没自觉。
真是太好了,能再见到你。
他隔着桌子对他笑,就像很久以前隔着花田。
第28章 chapter27thereunionⅡ()
黎尧望着他,就算是变换了眸色和发色,那种感觉也依旧是熟悉的。
在这场混乱的、不知所谓的穿越里,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可以依赖的?
狗蛋儿很理智,很聪明,总是冷静的去分析一切,从利益出发,看似好像都是为他在考虑,但是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现在想想上一个世界里,自己之所以会遇到戾阳,也是狗蛋儿有意无意安排的吧,最后戾阳间接杀了央鸣,也正好达成了狗蛋儿的期望。
自己,也不过是狗蛋儿完成目标的道具,或者载体罢了。。。他一面想着,一面从心里觉得还是只有央鸣,能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在那段还没接受的时间里,是。。。。。。
“voir。”央鸣说。
“。。。。。。”
“asseyez…vous。”他又说。
。。。靠,都忘了语言不通这个问题。央鸣刚刚在说什么?哪国语言?
希望别是“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了!”什么的。。。。。。
“呃,lish?(侯爵先生,我们能使用中。。。不,英文交谈吗?)”
央鸣抬眼望了他一下:“可以。”
唉,虽然不是母语,但好歹也是自己比较熟悉的语言,可是,说什么好?都怪万恶的xx教育,只重视分数不重视能力,搞哑巴英语,现在老子满肚子话都说不出口!
央鸣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确实是斯诺尔丁勋爵*,在此我向你的家族表示歉意。”
“啊。。。没关系。。。”黎尧应和着说道,央鸣连酒杯都没有放下,烛光有些摇晃,映在他深红的瞳仁里变成细碎的光芒。
面对着本该最亲近的陌生人,他突然感到一点寂寞。
“。。。也是我冒犯您在先,侯爵能原谅,我十分感激。”
央鸣抿了一口酒:“请坐。我本以为不会有贵族乐意使用平民的语言,更不用说是去酒吧,看来斯诺尔丁勋爵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央鸣看他不开口,就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的,我的爵位,正如比奥福特*所言,有名无实。这里靠近斯诺尔丁伯爵的领地,我与我的仆从想要进入那里调查恶龙的,所以还望勋爵能帮助我们。”
黎尧大概明白这是在说剧情了,可是狗蛋儿没说,他并不知道所谓恶龙是什么,自己该怎么做,心里情绪还没理清,又不得不跟着剧情走。
央鸣说了一通,有些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黎尧听着听着就开始发呆,这个世界央鸣的样子没太大变化,只不过像欧洲人一样,变得眉骨轮廓突出,鼻梁狭窄高挺,深陷的眼窝看上去很有一种忧郁感。
单方面交谈后,侯爵并没有留他用餐,仆从泽德将他送回了一个房间,还送上了诸如炸鱼排、烤羊肉等食物。
黎尧并没有胃口,坐在床上垂着头,脑子里很乱。
还是无法适应。就算是已经穿越过一次,这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也没有丝毫减轻。
更何况这次不再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我一直在陪你。”脑海中的男声响起。
黎尧简直不想理他。
“情绪敏感也是后遗症之一,没有记忆的堆砌,你的潜意识会一直缺乏安全感。”
「噢。」
“所以为了你的记忆,好好的完成这次任务。我来给你讲。。。你在听吗?”
「我特么倒是想不听,有办法吗。」
“你的情绪值偏低,注意力的认知神经调动率也很低,接下来的内容是很重要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你。。。我说,你既然知道我情绪低下,能不能就不要出现?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黎尧一时没忍住,笑了。
“你的情绪正常了,静静是你的熟人吗?你应该不会拥有具体的记忆才对。。。”
黎尧笑着坐到了桌子前,打算吃点东西:「不是人,也是一个常识罢了。真是的,被你这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闹,刚刚酝酿好的明媚忧伤又没了。好了,你说吧。」
狗蛋儿没有纠结于静静是问题,说道:“你现在所在的这本书,并不完整,是一个系列中的分卷,这个系列讲述的一位吸血鬼侯爵,漫长不死的生命让他感到无趣,于是他喜欢和仆人解决各地的怪事。”
黎尧嚼着羊肉,浓郁的肉蔻味让他十分想就点米饭:「大概就是寻找怪谈的冒险故事?」
“可以这么说。这卷讲的是一头恶龙的故事。恶龙、高塔和公主,以及不断前来想拯救公主的勇士们,还有最后会出场的王子。”
「哦,挺俗套的。这个国家的国王不管?」
“国王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认为恶龙与启示录中的红龙有一定渊源,不敢采取行动,也不许诸爵干涉,所以只有民间的勇士,不断去送死。”
「等等,你说的红龙是什么?」
“《圣经·启示录》第12章1至17节里的恶魔化身。”
「那我的身份又是什么?」
“一个贵族。主角利用你调查你家领地内的恶龙城堡。”
黎尧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基本上就是他的一个道具,对吧。」
“是。”
「哦。」他放下刀叉,抹抹嘴,「所以我的任务是帮助他解决案件?」
“并且杀死他。”
「。。。关于这点,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你必须杀死他。杀死他的方法鲜为人知,也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帮助,那就是在拂晓。。。”
黎尧开口了:“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顿,说的非常清晰。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宜我们讨论这个话题。”
「这事迟早得说清楚。。。喂、喂?」
狗蛋儿又不见了。
“靠!”他忿忿的踢了一下桌腿。这时却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泽德在门外端着一个托盘。
“您好,我为您准备了书写用具。想必侯爵已经向您表明了他的目的,还请您向家中修书一封以证我等来意。”
“毕竟,斯诺尔丁伯爵虽然因循守旧,可对您却是溺爱无比。”
这少年仆从虽然用的都是敬语,可那调子却是十足的不恭。他带着嘲弄的神色,从黎尧身边擦过,径直走到桌子前面放下了托盘:“也巧,您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在伯爵领地跋扈惯了,居然连侍从也不带。”他拿起托盘里已经居然写好了文字的羊皮卷,把它卷好,用细皮条束好,接着,泽德将手里的火漆印举起向黎尧挥了挥示意:“暂借一用。”
黎尧这才意识到刚刚一个擦身,少年已经将他身上的印章顺走,央鸣可能是觉得他不会配合,就让泽德准备了一张伪造的书信,只需要他提供印章。这样反而帮了黎尧的忙,毕竟口头交流还能蒙混过关,要写花体字真的太难了。
泽德慢条斯理地将勺子放在蜡烛上融化里面的蜡块,然后将蜡块倒在封口处等待半凝:“我觉得您挺有意思的,本来以为您只是个自大狂,现在觉得还是个蠢货。”
这家伙牙尖嘴利的,完全不像华生或者盖文那老实听话的侦探助手,黎尧觉得心累:
“随你怎么说,但是毕竟以后是要一起行动,你最好改变对我的态度。”
听见这话,泽德诧异地转过了头:“一起行动?上帝啊,您在说什么蠢话呢,您只要乖乖听我们的话,发挥您的用处就是了,我们又不是牲口,可没那么多后腿给您拖。”
靠。。。这嘴够毒啊,黎尧还没回答,泽德就将印章轻轻的盖在了蜡块上,再次讽刺道:“虽然您的无知有时候很搞笑,但我不得不说一句,过犹不及。既然你们这些贵族不耻侯爵的作为,那么侯爵杀了你来示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什么不耻?”黎尧感觉这家伙好像误会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