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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史上第一福佞-第8章

小说: 史上第一福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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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子白心中大痛,忍不住跌在地上,跪下道:“师父……”

    “师父,您有没有思慕过一个女子?”

    #啊咧!居然是感情问题#赵衡蒲老脸微红,居然猜错了,看自家徒儿情根深种的模样,只感到事情棘手。

    这个老朽可解决不好。

    于是赵衡蒲故作严肃,郑重道:“你虚岁十八,可老朽已经想好了你的表字……。”

    “士清。”

    “这两个字,你可知道为师的意思?”

    “徒儿……明白。”齐子白的脸更白了些,看的赵衡蒲怜意大生,唉,不过明白就好。

    人生在世,清醒二字,方是勘破困境的良『药』。

    齐子白在老师走后,颤抖着将宣纸扯开,『露』出一卷摊开的画,画中人巧笑倩兮,眉目清丽绝伦,却是个绝『色』的美人。

    “妙瑜。。。。。。”

    清心铭志。

    齐子白默然怔忪良久,将画纸拿到油灯下,轻轻点燃,看着画中美人慢慢化成了灰烬……

    而今,功不成,名不就。

    两袖空空,便有万般奢望,也是终成空。

来客() 
天还蒙蒙亮,张戈早早起床,去找师兄一起上早课,推开齐子白的房门,却未见到他。便有些纳闷的想:这么早,师兄是去了哪里?

    出去院门,却见大门口站着齐子白,一身青衫,身姿挺拔,正对着门外说些什么,张戈走过去,正好看见他将一封书信递给门外的人。

    看见张戈向自己走过来,齐子白微微一笑:“师弟起来的好早。”反手轻轻阖上院门,张戈只来得及看见门外那人的背影。

    只不过他此生有了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只有背影,却看出刚刚门外之人乃是自家师兄家中向来用于传信的两个小厮之一,康。

    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家师兄的家世,不过这一个月每隔十日,便有专门的小厮花费半日上山来取信,这般劳顿,只为了几封家信,也看的出师兄家中对他寄予的厚望。

    却不知道,师兄为何这么早就让张年来取信,莫不是他家中有什么变故?

    张戈心里有些担忧的,答道:“昨天睡得早,起来也早。”又问:“师兄在这门口做什么?”齐子白不知道张戈有没有看见张年,却也没有隐瞒,只道:“有一封家信让下人带回去。”

    “那必然是很紧急吧?”

    “嗯。。。。。。”齐子白有些恍惚的应了一声,看出张戈的担忧,回神笑笑:“也算是。。。。。。解决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齐子白有些喃喃道。

    清晨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惨淡,不知为何,张戈竟然从自家师兄口中的这几个字,听出了几分言不由衷的『迷』茫混沌,只是抬头见齐子白不愿意多谈的模样,他嘴巴张了张,到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才恍然,原来自己不会说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却不知道为什么,能跟尹四辉浑说那么些,他想。

    而今日注定是个热闹的日子。

    上完早课,张戈自去完成赵衡蒲布置的任务,齐子白也早早上山去了。

    张戈伏在案上练了一会儿字,渐渐就入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窗户“喀拉”一声被风吹开,一阵风迅疾的从窗外刮了进来,吹的宣纸哗哗作响,几欲飞走,他这才反应过来,拿了砚台压住,快步走到窗前关窗。

    窗口一看,天竟然不知不觉就黑了,乌压压一片,不知道哪个方向的风胡『乱』的吹着,一时之间声势骇人,似乎下一刻,便要大雨倾盆。

    张戈忍不住嘟囔一声:“这天怎么跟孩儿的脸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住在山上的缘故,昨日还是风和日丽,今天便能大雨倾盆。上午的阳光不一定能维持到下午,山间天气变化不定,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大气污染的缘故,四时变化便像是孩童的趣味一般,比之城市要更任『性』了些。

    这山中的屋舍人本来就少,雨声风声便盛了。关了窗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瓦上,听得过分清楚,叫张戈心烦,再沉浸不了刚才练字的认真中去。这般正烦闷,忽然听见一阵声响从远处渐渐到了自家院门外。

    就这一会儿,雨势稍歇,外面的声音便更清楚了些,隐隐张戈还听见墙外青姑的说话声,与自家师父的大嗓门。

    这是出了什么事?

    张戈疑『惑』的打开窗户,天『色』暗淡,只看见院门进来些人,穿着都是偏暗的衣服,雨打在身上便更暗些,一众人似乎是统一的着装,远远看去,那一方世界显得有些暗沉肃穆。

    若是来的是师父的客人,断没有这么古怪的。

    张戈有些疑『惑』,便小跑着推开房门,想去看一看。刚走进些,却被青姑瞧见了,赵衡蒲正在和临头一个男子讲话,见青姑拉了拉他,便也看见了张戈,眉头一皱,对青姑说了句什么,青姑便向张戈方向走来。

    走近伸手一拦张戈前进的势头,责怪道:“你这娃儿,在屋里好好习字不好么,这么大的雨,出来做什么?“说完一把圈住张戈的胳膊便往来路走。

    张戈挣扎了一下,青姑抓的却紧,便知道自己是过不去师父那里了。

    回头向那方望过去,见领头和自家师父说话的是个方脸的汉子,似乎察觉到张戈的视线,一偏头,『露』出一双鹰一般凌厉的眼睛,叫人悚然一惊,还没细看,张戈便被青姑扯走了,不过几十步的路程,那一干人的身影却渐渐氤氲在着雨势中只剩下一点光斑暗影,像是一个禁忌,不容窥视。

    “青姑姑,他们是什么人?”张戈问道,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透出几分凄惶。青姑也觉着那些人煞气重,见张牛儿白着一张小脸,以为张戈是被吓到了,心中很是怜惜。

    “不过是你师父的一些客人,”她温声道:“倒是有些正事商量……”张戈敏锐的察觉出青姑在说“正事”两个字的时候,有些耷拉的眼角一抖,『露』出一双带着淡淡厌恶的眼睛。

    “你这娃儿好好在房中习字念书,你师父说这几日早上不必去找他。”青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有什么要你学的自会告诉我,我给送早饭的时候再告诉你。”

    “明天想吃什么?”

    张戈知道,这便有几分变相软禁的意思了,只怕是为了让他避开今天来的那些人。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师父此举应该没有害自己的意思。

    也就是说自己和这些人接触可能对自己不利,又或者是有些事情,他们不愿意让自己这个小孩子知道。

    张戈一边思索着,一边胡『乱』回应青姑道:“包子吧……”青姑姑便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他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有些魂不守舍。

    第二天,张戈就隐隐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了,这些人是为了尹四辉来的。

    这位让他心烦意『乱』的尹公子似乎是要走了。

    食『色』,『性』也。

    男子尤甚。

    看见傍晚自己窗外那一张熟悉的俊美到天怒人怨的脸,张戈心中如是想。

    “好好的门不走,你站在窗户外面看什么?”张戈放下笔,问道。

    “窗里看美人,越见风姿。”尹四辉笑的含蓄。

    “你这人……。真是古怪。”张戈眼中显出几分不明的神『色』,“你真不进来?”

    尹四辉笑了笑,一只胳膊搭在了窗柩上。

    “牛儿,在下明日就要走了。”

    “哦。”张戈四下看了看,找到前天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板凳,双手一捞,搬到了窗户下面,自己坐上,抬头。

    “你要跟我告别啊!”

    张戈眼睛眯了眯,弯成个笑模样:“恭喜呀,尹公子,我还以为你要赖在我师父这里不走了。”

    “在下也是想多留些时日,向赵师探讨学问,可惜身不由己,呜呼奈何。”

情窦初开,为色所迷() 
张戈笑了笑,没把他的话当真。尹四辉说窗里看美人,越见风姿,他却觉得这月下看美人,直教人心魂『荡』漾。

    张戈招招手,示意尹四辉从窗外探进来点:“你把头低下来。”

    “怎么?”尹四辉低下头,弯下腰,面上的笑容还未退,被张戈一双手捧住脸,正好将指头按在他唇间勾起的一抹笑意上,他也不慌张,眸『色』依旧一片幽深,闲闲问:

    “这是做什么?”

    张戈挺直了腰背,将脸凑上去,吻住了尹四辉的唇。

    贴上去的那一刻,张戈想,好凉。

    明明唇『色』鲜艳,可这唇贴上去才发现,真凉,便像他吻着这个人,面具鲜活,内里薄凉,明明他心里早有了答案,但不知道何故,张戈突然有些遗憾。于是他张大嘴,将尹四辉的唇叼在嘴巴里,用力的吮了吮。

    “哎!”尹四辉眼中闪出一丝笑意,拉开点距离笑道:“ 哪里来的一只小狗。”说完静静看着张戈的眼睛,狭长的深黑眼眸掩埋了许多复杂的情绪,随即伸出右手捧住张戈的脸,拇指轻轻摩挲了面前少年有些苍白的唇。

    “牛儿~你这样做……知道我会想做什么吗?”尹四辉的声音在这暗沉的夜带了些故意的沙哑。

    张戈十分镇定:“想亲就亲了。”

    “你馋我这双眼许久了吧。你让我痛快亲一亲我就给你『摸』『摸』。”他看着金四辉,“怎么……我是男人就不敢亲了?”

    “惭愧。。。。。在下这点小爱好竟是被牛儿看出来了。”尹四辉扬了扬眉。

    “师兄一头乌发极美,你每次见了,总是不经意要『摸』一『摸』。还有我师父,长的粗狂,耳朵却是没有耳垂显得有些别致小巧,你回回见了总是要看两眼……”张戈说到这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才说到自己。

    “而我,你每次跟我说话,都比看别人更认真些,定是要对着我眼睛看。”

    便像是看到什么漂亮的花儿草儿,不是为了对人说话的那种尊重的看,倒像是欣赏一般,这句话张戈嘴边绕了绕,没有说出口。

    “你是变态吗?”

    张戈有些焦躁的骂道。这骂也有对自己说的成分,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前几日还担心这姓尹的对自己不轨,如今他居然还想以满足这变态爱好来利诱已达到今天自己莫名的『色』心。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出息,张戈拉下脸,有些泄气道: “算了!我要歇息了,你也告别了,快走吧!”

    “何为变态?”

    “哼,变态就是。。。。。。”话还未说完,张戈的头被猛地拉近,感觉尹四辉凉凉的唇贴了过来,有些温柔的挤开了他的唇瓣,舌尖强硬的挤了进来,一时身体微颤,脑海一片恍惚。

    咬噬吮吸间,不知道谁的舌勾了谁的舌,一时难分难解,安静的夜只听着纠缠间的喘息吞咽之声,分不清谁是谁的。这般动静,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便显的越是清楚。越是清楚,便越是火热。

    当两唇分开,尹四辉不自禁用指腹抚了抚面前少年水润的眼睛。

    “真美。”他感叹。

    鉴美无数,看得入眼入心的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农家小子,『性』子都还未定,想想自己未尝不是存了些觉得有趣引诱的意思,却怎知道,真会动了念头,见牛儿还这样小,忽然生出几分歉疚。

    纵然早看出张牛儿较之女子似乎更喜欢男子。可这山林之中,本就见不到年岁相近的姑娘,因此慕艾南风也不是不能理解。

    若是好好教导,再日后识些好女子,总好过一时意『乱』情『迷』,泥足深陷。

    “今夜之事,若是被赵师看见,在下只怕要被赶出门去了。”他便道。

    张戈平复好了呼吸,斜他一眼:“左右是提前一天走,你会担心这个?”

    “在下是担心牛儿。”尹四辉静静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张戈神『色』不定,半张脸在月『色』下显现出美好的轮廓,半张脸掩在窗户的阴影中,“你就当,当我是『色』『迷』心窍了!大家都是男人嘛!你也知道……呵呵,呵呵……”

    话说到这里,张戈感到有些难堪,昧着本心的话,他总学不会说,便免不得『露』出稚拙的那一面。

    他静了静,最后只抬头认真看了看尹四辉,眼对着眼,低声道:“尹公子,师父给我布置了早课,明日也不能送你,你……保重!”

    “保重”二字,倒是两人相识以来,张戈说的最发自肺腑的一句话了。自从见到这人,总不免时时感到莫名的烦闷,到了如今心绪难明便是自己都糊涂了。

    知道的,不过是他如今是个深山求学之人,便是以原主日后要以“佞幸”“禁脔”扬名天下的命格,这山里山外,这个尹四辉,只怕一别,便是经年。

    想一想,心里好像有块地方,就这般冷了,空落落的。

    “牛儿,”尹四辉拦住他关窗的手,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红绳穿着的玉坠放在张戈手心,道:“此玉有瑕,却是伴随我多年,来年牛儿进京赶考之时,不妨带着它。”

    “若日后遇有难事,也可带此玉前往上京城西老街的昌玉阁交给一位姓闫的掌柜,托他将此事告知于在下。”

    张戈见掌中这玉乃是圆雕而成,十分简练,只是边上缺了块小角,失其圆润,显得有些质朴不起眼,却也看的出来是一块好玉,因人常常佩戴,十分莹润。

    五指合拢,握紧了手中的玉,笑了笑道:“也好,若有一天我真求到你面前……”

    “你欠我的那一半救命之恩,就当还了。”

    宏章二十七年,夏晚近秋。

    早间的空气泛着『潮』湿,山中更是明显,天蒙蒙亮,尹四辉与赵衡蒲道别后,出了院门,便有下人牵好了马匹等在一旁,只见他翻身上马,束起的发尾扫在腰背处,扎紧的衣角越发显得猿背蜂腰。

    牛儿,还在睡吧。

    尹四辉回首望了望这山间院落。一旁一个鹰眼方脸的男子问道:“主子可还有吩咐?”

    “没有。”

    “出发吧!”尹四辉转回头,他遥望北方,神情冷冽。

    一扬马鞭,便向着山下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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