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带我去战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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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死后,嬴政曾与赵姬开诚布公谈过,嫪毐篡位之念,太后与他最为亲近,平日也必然有所耳闻。
嬴政念着母子之情让步,只命人将孽子带离雍城,送到秦国西南边陲之地交由农户抚养。
这是嬴政所能做的最大让步,若是为了秦国长远计,将孽子当场扑杀才是上策。
但她毕竟是他的母后,他厌恶嫪毐,厌恶那个浑不知事的孽子,但也无法割断血缘的牵系。
吕不韦,赵太后,阳泉君。
嬴政虽然已经加冕亲政,将军政大权尽收掌中。
但若是同时动了三人,绝对会在秦国掀起轩然大波,各方势力会怀疑秦王清算旧账,免不了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姚木兰在听了嬴政的话后,与他十指交握,心中已然明白他的苦闷与为难。
“小正,妥善安置好牺牲将士的家人,若有孤儿寡母更要用心抚恤。至于报仇之事……”
姚木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悲悯与伤感:“他们本该拼杀在战场,而不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对不起,木兰,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嬴政神『色』黯然,握着姚木兰的手,眼神中满是歉意。
他曾承诺过,找到幕后黑手之后,替死去的将士讨回公道。
然而,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曾叫过仲父的人,另一个则是对父王有大恩的阳泉君。
姚木兰望着嬴政,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派死士伏击她的三个幕后主使,嬴政即使下令杀一个,也会在朝中掀起惊涛骇浪。
且不论嬴政是否能狠下心,若他真的做了弑母之事,不但有悖人伦,还会因此遗臭万年。
至于吕不韦,他本是嬴政仲父,又为大秦做过许多贡献。
莫说嬴政,便是姚木兰思及吕不韦,亦觉他是人中枭雄。他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她大致也能猜到。
在外人看来,蒙家权势滔天,在军中占了半壁江山,如今她又被立为王后,吕不韦自然会担心。
姚木兰身为局中人,自然知晓,她只是为了抬高身份,所以记在蒙家族中。
蒙家上下对秦王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她和嬴政都愿意相信他们。
至于阳泉君,他对先王恩情极重,若不是他从中周旋,华阳太后也不会认先王为子,秦孝文王更不会立其为储君。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遭遇伏击之事,都要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照顾好牺牲将士们的家人,小正,秦国经不起内『乱』。我们能做的便是一点一点拔除他们的爪牙,让他们俯首帖耳,不再具有威胁『性』。”
高处不胜寒。
如果是尚未穿越的姚木兰,绝对难以明白大局为重的真正含义。
但在经历了战争,经历了王权斗志之后,她已经深深明白了制衡各方势力的重要『性』。
姚木兰不仅没有怪罪他,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让嬴政心中更觉侧然。
她懂他,明白他的苦衷,体恤他的为难。
他又何尝不想痛痛快快替她报仇呢,嬴政抱紧姚木兰,下巴紧贴着她的额头:“木兰,不会有下次的,绝不会再有下次。”
“寡人会将吕不韦迁入洛阳封地,命阳泉君闭门思过,幽禁太后免得她再生祸端。”
嬴政虽未对三人除以极刑,但将吕不韦贬谪,阳泉君和太后幽禁,已经算很严重的处罚了。
姚木兰靠在嬴政怀中,有些担忧的问到:“这样会不会引起朝堂震动?”
嬴政用手轻抚姚木兰的后背,低声道:“寡人已经让步了,他们要谋害的是寡人的王后。”
“小正,我想到吕府见吕不韦一面。”
“善,吕不韦府上护卫已由宫中卫士替换,你可带王翦一起去吕府。”
嬴政的话委婉的表明了,连吕不韦其实都被他圈起来,只等送到洛阳封地去了。
姚木兰见过吕不韦多次,但还未曾去过吕府,王诚养了近一个月的伤,如今只是无『性』命之忧,但还不能下地。
王翦对吕不韦很是不忿,接到秦王命令后,带着卫士送姚木兰去吕府。
吕府门前冷落车马稀,偶尔又客递上拜帖,门房只管冷脸回绝。
世事无常,谁又知当年显赫一时的相邦吕不韦,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
犹记得他搜罗天才有才之士,主持编纂《吕氏春秋》,成书之后,曾“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
一字千金曾让多少人艳羡,书成不到一年,吕不韦已然式微。
时日萧条,天气晦暗,风雪欲来,姚木兰与王翦一起,带着众卫士捧着牺牲将士的灵位走进了吕府大门。
门房难得『露』出笑意,殷勤带路,没有预先通报,直接将卫尉王翦和姚木兰带到了吕不韦的书房中。
吕不韦正在书房中挥洒笔墨,默写《道德经》,得知姚木兰还有王翦突然到访,于是放下手中狼毫,走出房门亲自迎接。
王翦带着卫士守在不远处,姚木兰面『色』凝重的望着吕不韦,接着挥手下令:“将诸位英烈牌位,放到文信侯书房中。”
众卫士径直走到吕不韦书房中,将他博古架上摆放的器具全都拿下,接着将肃穆庄严的牌位,一个挨一个的放了上去。
“退下。”
牌位放好之后,姚木兰一声令下,众卫士齐齐离开。
书房的门敞开着,吕不韦站在门前,任由卫士来去,书房被摆上十个黑『色』牌位。
天空突然飘起雪花,轻飘飘的柳絮一般,落到姚木兰的衣领上靴子上。
“文信侯可认得这些牌位。”
姚木兰泠然开口,神『色』凝然,眸光中充满哀恸。
吕不韦只穿着一件素淡长袍,离了炭盆之后,又被雪吹,单薄的身躯枯瘦如木。
雪花落在他斑白的头发上,吕不韦老态必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衰老。
“认得,这些都是姚将军的亲卫。”
吕不韦双手背后,下颌胡须微微飘起,望向姚木兰的目光没什么情绪。
没有歉疚,没有惭愧,没有厌恶,有的只是无关痛痒的漠然。
“不,他们是为了大秦开疆拓土,奋勇杀敌的英雄。”
姚木兰目光越过嬴政,看向博古架上依次陈列的牌位,胸腔中激『荡』着愤郁之气。
雪越小越大,吕不韦不似姚木兰一般勇猛健壮,他急促的咳嗽了起来,咳的脸颊发红腰背佝偻。
盛年时的吕不韦,一掷千金,最得意时门下食客过万,指点江山左右秦国王位更替。
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老人,一只没有被拔去爪牙的老虎,一个虚弱到令姚木兰懒于拔剑的老人。
咳了好一阵之后,吕不韦定定的望着姚木兰,突然笑了:“蒙家势大,你若真心恋慕秦王,便辞去王后之位,为大王广选美人开枝散叶。”
他笑时,脸上皱纹如同橘皮一般。
吕不韦没有提牺牲的将士,但他看向牌位时,眼神是深沉肃穆的。
第91章 新婚.大结()
“这就是全部么?”
姚木兰忽然笑了; 她容光明艳,肌肤胜雪,高抬着下巴; 眼神中带着几许轻蔑。
吕不韦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笑声渐渐放大:“好一个姚木兰,这只是开始,只要你在那个位置上; 想要杀你的人便会滔滔不绝。”
她眸光微垂,收敛起眸中笑意; 负手转身背向吕不韦; 静静看着乌木做的牌位。
“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这就是战国。想要结束这个时代; 就必须承受凤凰涅盘的苦楚。”
冷香从窗牖缝隙中幽幽飘了进来,吕不韦手按着桌子,笑声戛然而止:“不过一『妇』人,焉敢论天下事。秦王若要成就大事; 必须除掉你这个妖女。”
“妖女?为什么不能是圣女呢?”
姚木兰转身; 眸光明亮,瞳仁中宛若燃烧着两团火焰。
她的骄傲; 她的自信,灼伤了吕不韦苍老的眼眸; 他颓然靠在桌子上,手指悬在袖子中发颤:“你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相邦,文信侯,吕不韦。大王和先王不一样,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因为他将是唯一的王。收手,不要再挣扎了,不要『逼』大王。”
吕不韦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姚木兰:“是你在『逼』大王,是你!”
姚木兰笑了,她手按着佩剑,笑靥如花绽放:“大秦是天下人的大秦,大王是天下人的大王,也是我的大王,吕相不妨在洛城拭目以待。”
她说完话后,拂袖离去,吕不韦挥手将案上竹简尽数扫落地上。
离开吕府之后,姚木兰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前往造纸坊,与熟悉的匠人面聊了聊。
黄昏时,雪花终于从天空飘落,姚木兰穿上卫士铠甲,行走在禁宫之中,神情微显寥落。
吕不韦的落魄并没让她感到欣喜,死伤的战友历历在目,涩涩的堵在她的心里。
雪花渐渐变大,地上银白一片,她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正当姚木兰沉浸在哀伤中时,头顶突然多了一把明黄『色』的罗伞,视线中也多了一双黑『色』朝靴。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姚木兰的肩膀上,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熟悉的气息让她格外安心,姚木兰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嬴政喑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木兰。”
他轻轻为她拂去发上雪花,低头贴着她冰凉的脸为她取暖。
嬴政眸光幽若深潭,姚木兰倒映在他瞳孔中,如幽潭中唯一的星光。
“你又长高了。”
姚木兰伸手抚『摸』着嬴政的脸颊,初见时他是羸弱俊美狼崽子一样的少年,现在的他已然长成俊美冷冽的美男子了。
“真快啊。”
她再度感慨,嬴政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她的指尖,眸光中多了几丝柔情和缱绻。
“不快,我一直在等你成为我的王后。”
“筹备封后大典,不要浪费某些人的期待。”
以为她会害怕,会退缩么?
姚木兰握住了嬴政的手,唇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笑意。
她为他而来,刀山火海又如何,无惧无畏,只愿天下归宁,与他共享太平。
封后大典与嬴政生辰在同一日,这是他选的日子,大巫占卜结果为大吉。
婚礼在雍城旧宫举行,这是一场繁琐至极的婚礼,嬴政执着的用最高规格迎娶姚木兰。
也是在试穿吉服时,姚木兰才知,原来嬴政在加冠之前已经开始命人制作两人大婚时的礼服了。
黑底红边绣着金线的礼服奢华精致,宛若艺术品一般,重量也非同一般。
这一天,姚木兰前所未有的耐心,配合着嬴政,一步步完成了繁琐的婚礼仪式。
很早很早以前,姚木兰在设想未来婚礼时,理念是越简单越好。
没想到,她一生一次的大婚,拍成记录片怕是能流传千古,嬴政一丝不苟的与她一起完成各种仪式,无半点轻慢亵玩之态。
他牵着她的手,接受群臣百姓朝见,他在无数人面前,亲自为她戴上了凤冠。
星辰漫天,远山白雪皑皑,雍城宫殿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灯笼。
编钟悠扬,丝竹悦耳,宾客聚在殿上饮酒作乐,大王与王后早早退场。
红烛摇曳,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起,满殿生香,炭火驱走了寒意。
姚木兰坐在嬴政特地为她打造的拔步床上,伸手『揉』着酸痛的脖颈,厚厚的礼服挂在屏风上。
“好累,结婚好累……”
嬴政将『毛』巾在热水中烫了烫,穿着中衣走向姚木兰。
“累了么,用『毛』巾擦一下,会舒服些。”
他坐在床上,拿热『毛』巾替姚木兰擦脸,她摇摇头躲过他的手:“等一下,脸上全是胭脂水粉,我先去洗一下。”
说起洗字,姚木兰打了个哆嗦,大典前焚香沐浴更衣,简直把她皮都扒下来了三层。
就着铜盆将脸上水粉洗去之后,姚木兰深呼一口气:“终于洗干净了。”
她眼睛还没睁开,嬴政已经拿着热『毛』巾,帮她擦了起来。
洞房花烛夜,这是提起来都让人觉得暧昧的字眼,姚木兰睁开眼,看到嬴政英挺俊美的脸庞。
他今日心情一直很好,眸中一直漾着淡淡笑意。
“坐床边擦。”
嬴政牵着姚木兰的手,引着她往床榻方向走,松软的红毯上洒满了红枣和桂圆,这些都是刚才两人整床时,扫出来的。
百子千孙帐上系着红绸,姚木兰坐在床上,心跳骤然加快,手指不由蜷缩了起来。
嬴政细心的为姚木兰擦掉脸上水痕后,将『毛』巾搭在架子上,温柔的将她搂在怀中。
“要喝酒么?”
他的气息灼热熏人,姚木兰紧张的打了个嗝:“喝一点。”
两人都是第一次大婚,一个看似镇定实则紧张,一个紧张二字已经写在脸上。
谈了这么多恋爱,两人始终未越雷池一步,对于血气方刚的嬴政来说,若不是因为深爱着怀中人,他绝对忍不到现在。
“在床上喝,还是?”
嬴政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让姚木兰脸红德像灌了一碗烧刀子一样。
“下面,在下面喝就好。”
两人坐在酒桌旁,嬴政拎起酒壶,用玉斗杯给姚木兰先倒了一杯。
“我自己来就好了,小政。”
“嗯?你该叫我什么。”
嬴政放下酒壶,手中端着杯子,眸光晦暗不明的望着姚木兰。
姚木兰手抓着衣角,眼神躲闪的看着烛光摇曳的龙凤烛:“叫你……那个,夫君啊——”
“是夫君,不是那个夫君,娘子。”
嬴政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眸中含笑静静望着姚木兰,好似要把她装进自己的心里一样。
相比起大王、王后这样的称呼,嬴政更喜欢夫君娘子这样亲昵的爱称,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很多夫妻之间的称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