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秋雨-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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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子桑几乎是天天过去,一到傍晚,当南厢的大门一关上,子桑便都是往后山走,然后在入睡时分乘船回来。起初,去程与回程的时间都十分规律,她不想给岳莘带来不便或是困扰,毕竟她独处惯了,可她不知道在以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归程只会变得越来越晚。
莲儿在临近傍晚时,总会吩咐厨房把热水倒入子桑居室一角的浴桶里,夫人沐浴过后的浴水,翌日待南厢院里开工后,厨房里的人才倒去。可自从子桑勤往后山跑后,那些浴桶里热腾腾的水子桑便不再用了,因为她总是会去得早,岳莘便给了她几套轻薄的长裳,让她以后晚上在暖池里沐浴。这样子桑去岛上的时间有意无意间又被延长了。
这日,在暖池里沐浴后,子桑披着湿漉的长发趴在长亭下看书,书是从岳莘书斋里寻到的,讲的都是关于上古时代天上地下神与怪的民话,子桑总是对这类稀奇古怪的书籍感兴趣,看入『迷』了许久,也没意识到岳莘坐在离她不远处的草席上,提着细笔在平铺于地的画卷上点墨,两人相安无事地互不干扰,直到某一个时刻,画面的那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障碍,停下笔,望着亭下半躺在的子桑颦着眉出神,几次想下笔,却因为犹豫又收手了。最后她不得不提起画卷与笔墨,起身朝子桑走去。
直到岳莘突然在她身旁坐下,把画卷平铺之时,子桑才瞬间明白岳莘到底在做些什么,无意间瞥见的画卷上的半成品,她的脸瞬间就红了,急忙放下书,伸手想把不知何时滑落至半臂上的衣裳扯回正常的位置,因为在那幅未干的画卷上,她看见了自己。
画里的模样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安静地半趴在地面上,左边手肘支撑地面,左手懒散地托着下颚,右手握住一册古书,双腿的一只无意间翘起,在空中微微摇晃,她更不知道右肩一侧的大面积白皙的肌肤因为肩膀轻纱的滑落,暴『露』在空气已经很久了,所有的这些细节与画面都被岳莘一一还原至那幅画里,只是其中女子肩部与背部的细节,还没有被填充
可此时此刻,子桑无法考虑太多,甚至子桑都不知道岳莘是何时提笔起画的。如今她唯一的意识就是赶紧把肩上那出□□的肌肤遮盖住,可她抓起滑落至臂上衣襟,还未来得及往上扯,就被岳莘按着了。
“别动!”
她严肃地说。
岳莘此刻的冷峻和不容商量的口吻和岳梓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愧是姐弟,岳莘与岳梓相比,几乎是有过之而不及,子桑虽然受到些惊吓,更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显然,她只得服从。
岳梓就盘坐在她的身旁,一手握着笔,凝视着她□□的肩部,思考了许久,像是研究一只精细的瓷器,但只是凝视似乎并不足以满足她观察的欲望,她转身将画笔放置墨石沿上,一手握住那处滑落的衣襟,子桑以为她是要为她整理衣冠,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谁知,岳莘不是上拉,而是咝地将衣襟向下扯。
“啊——”
意外的举动让子桑一阵轻呼。她不得不惊诧地低转过头,看见那人正用温凉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她身后四分之一□□在外的肩背,光滑的皮肤因那只手细致而来回的轻抚激起了无数的小疙瘩,而这些由刺激而产生的微小突起,因岳莘无意沾上左手的未干的墨迹或浅或深的压染,变得更加显眼了。
第二十六章()
晚风低垂; 吹过长亭; 将平铺于地的画纸吹到哗啦啦地响,长方画纸的一角被风卷起,但被压在上面的墨砚碍了上扬的弧度; 只得不停的拍打着墨砚的石沿; 似乎想要以纸张的轻薄之力将笨重的石器推开。
因为岳莘的拉扯; 子桑腰间本是系得松散地衣带便全散了,衣襟在于肩部下滑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宽散; 可子桑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岳莘给她的外衣; 她衣内未着其它; 因此; 子桑不得不红着脸赶紧用手捂住胸口。
可岳莘完全无视她的窘迫与焦虑。
她的左手已经从子桑的肩部转移至背部。子桑的长发仍是半干; 乌黑的秀发散落搭在腰部的时间过长,把背部大部分的纱衣都沾湿了,紧贴着背部肌肤润透的纱料上; 浮起三两条如细蛇般的褶皱,湿答答地沿着子桑腰肢的的线条向隆起的『臀』瓣蔓延,岳莘的手指轻轻地拂上这些细长的衣褶,一遍遍地缓慢地; 向『臀』下滑去,又再某一时刻; 洽然而止; 寻另一线痕; 从头再来。甚至,偶尔的时候,她会将视线放得更低,更低。
几乎,子桑都能感觉地她低下的头在脊骨上温热的呼吸,一阵凉一阵热,绵延的抚『摸』与冷热交替的气息将子桑浑身上下肌肤的小疙瘩激起,她觉得她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甚至她想突然一蹴而就,以拒绝岳莘这只为促成雅兴却苦了他人的折磨。
岳莘就这样时而倾于画纸,时而伏身细察,而子桑却不能改变姿势,她甚至不敢转过头去,怕看见岳莘认真得一丝不苟地表情会让她仍在颤抖的身体发颤得更加厉害。不用想便知,岳莘此时如同学堂里先生那般一板一眼地纠结细致,勾画入微的执着模样与她此时对于子桑“上下其手”剖析的画面是多么不协调,可她自己却完全不自知,子桑不能打扰她,只好紧闭眼睛,轻咬下唇,以忍受那双时不时在她背部游走的手,胡作非为的手,毫无章法的手,滑过她的脊骨,腰肢,蝴蝶骨,星星点点的触碰,或是连绵起伏的轻抚,总是在子桑快要无法忍受一片片肌肤上令人酥骨的刺与麻的感官刺激,暗自倒吸一气时,她又无意抽身而去,随而转战于画卷,一笔一画,添墨引线,似乎除了画与画里那人部分的本体,其它的她都忘了,忘了除了她之外,身旁还有另一个鲜活的人,那人早已因为她无意的撩拨,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时间随着细风悄然无声地划过,时间好似一点一滴地经过了,可又无法计算,或许已是许久,伏于画纸上的人终于停下了描画的小笔,抬起头心满意足地将笔支于磨沿一角,将画卷半举,细细鉴赏,上扬的嘴角无意透『露』出她此刻的好心情,似乎她完成了一副无与伦比的杰作。
长亭里昏黄的烛光透过轻薄的纸张印画出画里那女子的模样,细致入微。
画里,她半湿的纱衣散落于地,肩部的半『裸』,湿漉的发丝与紧贴于肌肤的湿衣上的长纹相互缠绕,绵延至腰肢窝的凹陷处,而她的面容又是如何模样,画里只描出了一张眉目低垂,轻咬唇瓣的侧脸,但只是从暗灯下多瞅了一眼,子桑便羞红了脸,她羞恼自己居然以这样的姿势与容貌映入画中,她不知是自己今夜的模样实在过于情,『色』,还是画的人添画了几笔刻意为之,反正那飘『荡』在空中的画让她又羞又恼,可又无法责怪为她画的人,甚至在羞恼的过程中,她还泛出了几丝无法察觉的窃喜与微弱的兴奋。
好在画已完工,她也无须再保持这羞人多姿势,急忙捂住松散的衣襟坐起,转身去寻那条遗落与身后的腰带,可因为过于慌张,她把自己的衣裳弄得更加凌『乱』了。还在欣赏画的人见子桑笨手笨脚的模样,终于想起只顾着描画,被她当作静物的子桑已经被忽视许久了,她愣了一愣,放下手里的画,用石墨压好,便转身挪过去,伏下身去帮子桑捡起身后的腰带,想要为她重新系上。
这只是一种处于好意的补偿与帮助,岳莘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她离子桑到底有多近,她的左侧的脸前倾靠近,几乎是贴近子桑的脸颊,只为伸手将腰带环绕在子桑的腰间上。子桑只是微微转过头,便清楚的看见岳莘嘴角上纤细的绒『毛』,在昏黄的光影下,衬得近在咫尺的那人的肌肤白皙而水嫩。子桑想都没想,在岳莘俯身向前更加靠近的时候,毫无征兆地凑上去亲吻了她的清冷的嘴角。
岳莘在子桑腰肢上为子桑系腰带的动作,因为子桑这一个突然的举动,停了。
她不得不的转过头看向在痴痴地看着她的子桑,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子桑看着她快要快要溢出水的眼,无法不又一次怔住,更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四目相对,两个人谁都没有移开放在彼此身上的眼,趁岳莘此刻毫无反应,这次,子桑飞快地再次靠近,直接吻上了那人那双嫣红的唇。
曾经某人教会她的,此刻,她迫不及待地便往岳莘身上尝试,与岳莘此刻束手无措,惹人摆布的唇舌相比,子桑的舌与唇可算是灵活太多,仅仅只是片刻,她便把那双微张而绵软的唇濡湿了,然后懦弱地稍稍抽离,可瞥见岳莘看着她仍是没有反应,她又变得大胆起来,毫不犹豫地再一次贴近,这次,她直接以舌灵巧地撬开那人懵懂的唇,不断伸入,甚至她还用牙齿微微地咬住岳莘的下唇往外轻扯。子桑到没有考虑这样不计后果的行为,谁让那人先撩拨的她呢,她无法克制,岳莘也是担有半责的。
可惜,这样三次的突然袭击终究没能让岳莘意识到到底该如何反抗,直到下唇刺疼的痛感让意识到此刻的被动,她立马挣扎着想把子桑推开,可在推搡的过程中子桑竟然直接将她扑倒于地,也不顾此时衣裳不正的模样,无理取闹地伏在岳莘的身上,压着她无法动弹。
“你…!”
嘘——
子桑似乎完全不害怕此时岳莘的低叱,而是愈来愈贴近她,用中指轻轻按压在她欲要说话的唇,好让她住口。';
“怎么。”
子桑挑着眉学着岳莘的口气说道。
“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教你的!”
“你猜。”
“谁!”
“…楚安。”
对于子桑此刻拐弯抹角的轻浮,岳莘似乎动怒了,一声低吼,子桑只得赶紧找了只替罪羔羊,然后瘪着嘴悻悻地想要从岳莘身上起来,心里还暗自庆幸幸好楚安曾经与她玩笑过,要不然若真是寻不到合适的理由,那她便完全暴『露』了。
坐起来的时候,她还在不愉快地暗自埋怨,若不是岳莘今夜的无意的撩拨,她也不至于又一次做出这样不经大脑的蠢事,明明岳莘也又责任,她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地吼她。一时气恼,她连身上凌『乱』不堪衣裳都忘记整理了,一个劲儿地抱着膝盖在地上生怨气,这连刚才地上爬起的那人都看不下去,泛红着脸,捡起遗落在地上的腰带,凑上去想要帮她重新系上。
“以后…以后不要让她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吃醋了?”
“没有…”
“那你吼我!”
“吼你和吃醋没关系。”
“…”
“…”
岳莘说完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可已经无法补救了,这下她仍是冷清的脸泛红得更厉害了。子桑在沉默片刻后,也意识到岳莘的话似乎有哪儿不太对劲,不禁一脸兴奋地又冒出一句不经大脑的话。
“还说你没有!”
“好了,以后别再在我身上动歪脑筋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岳莘在子桑的腰间系了一个结实的结,拿起地上的画站起,便下了逐客令,此刻的她又变回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像是刚才的种种意外都未曾发生过。
“哦。”
子桑感觉自己又惹岳莘不高兴了,可她觉得自个儿哪儿都没说错,明明道理就是如此,但出于胆怯,她也不敢多说其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回去。随后,岳莘卷起画纸,转身头也不回地便进屋,空『荡』『荡』地长亭外徒留子桑一人还坐在地上望着她拂袖而去,不知所措。
子桑坐在那里怔怔地望着岳莘灯火通明的寝居的方向,又是委屈失落又有一种莫名而又微妙的窃喜,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定是出了某种无『药』可救的『毛』病,又忍不住埋怨那人的不冷不淡的态度,岳莘像一块左敲右打都击不碎的地窖里的寒气『逼』人冰石头,想抱在怀里捂化,最后不小心倒把自己给冻伤了。她忿忿不平地从地上爬起来,决定离开后,在接下来好几天里,她都不会过来了,谁让岳莘总是对她施加冷暴力呢。
如此,子桑跺着脚回去了,这是她近期离岛最早的一次。
第二十七章()
不只是因为院里多了一只橘猫的缘故; 向来冷清的南厢莫名其妙地便热闹了起来; 客人隔三差五地登门拜访,其实就是来逗猫的。比如说以前总是下午过来串门的楚安,最近一周; 几乎没到正午就跑到子桑的前院去; 没过多久; 子桑必然会被一阵有一阵尖锐而暴燥地『奶』猫叫声吵醒,吵醒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这也是她几乎一周没有回岛的原因之一,她总是睡不够; 一大早便被楚安扰醒; 两眼圈也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乌青了。所以夜里; 她不仅仅是出于报复也出于困乏; 早早便睡了,反正在梦里的境遇都是比现实圆满的,这样她何必往岛上去一次又一次的遭罪呢?
这是子桑给自己的说辞; 几乎挑不出『毛』病,不回去,心安理得,岳莘也不会想念她; 可为什么一天两天过去,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烦躁; 烦躁到她想上梁掀瓦; 以宣泄她累积起来的怨气; 这些天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要生气。
这下,她完全把症结归结于那只总是像是在发情『乱』叫的猫,还有总是在清早时分来惹猫咪不高兴的楚安,这俩位罪魁祸首此刻正在前院放火呢,一连串咯咯的笑声和又尖又躁地猫叫把子桑硬生生地从美梦中揪出,连续三天了,此刻子桑气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未来得及洗漱,就随手抓起一件外套披上,夺门而出,看架势就是要找楚安理论去的。
“楚安!”
那人正坐在寝居的门前台阶上,两只手张开并还含着力道箍紧,想要把膝盖上的被迫平躺的小猫摊平,猫咪晃手晃脚的拼命挣扎,对着捉弄它的人呲牙咧嘴的尖叫,看得子桑心惊胆战地,赶紧跑上去把猫从楚安怀里抱着。
“…诶,我还没玩够呢!”
楚安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