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青梅很酸-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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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第一次见到她起; 就一直刻在我眼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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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早慧的孩子。念幼儿园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懂; 并且因为体格弱小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学前班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达到小学入学的年龄; 不过因为家里担心我再念一年学前班会变得非常顽皮,所以想方设法把我送进了小学。
去报名的那一天; 收费的老师只是看了我一眼; 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这孩子也太小了。”
我妈忙不迭回道:“不小了不小了。”生怕人家不收我。
老师翻开户口本看了看; 说:“是还挺小的啊。”
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其实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根本不明白上学是怎么一回事。
“五加二等于几?”那个老师突然问道。
我感到十分茫然,甚至不能理解她的问题,因此也不敢对上她的眼神,只好垂下头一个劲咬嘴唇。毫无疑问,我在幼儿园和学前班里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孩子。
老师和老妈都在等着我的答案,而我大脑一片空白,兴许脸上也已经呈现出一片窘迫的态势。
这时我隐约听到旁边凑热闹的一个小男生悄悄发出了一点声音。
“七。”
我飞快地转过去看了他一眼,他好像做贼一样眼珠子到处『乱』窜。这下我确信他是在帮我了。
“等于七。”我抬头回答道。
我看到老师眼镜后面遮挡着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严肃冷淡了。突然明白我好像已经过了这一关。
现在想起来,我在正式开始接受义务教育的第一年里似乎都是保持着这种昏昏然不知所以然的状态。学年末结束的时候有长辈问我有没有考到双百分,我还一度很奇怪地想为什么,那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当别的小孩都已经了解到拿满分的重要『性』时,我还在想着四处撒野去乡下玩泥巴挖花生烤红薯,思维的发育还远远没有跟上实际年龄。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会被别的小孩子欺负,我并不是太喜欢学校,也不喜欢上学。如果不是阿芮和我分在了一个班里,可能我在班上会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和阿芮认识的时间比宁冉更长。我们俩的父母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家里的房子也在同一个社区。据长辈们说,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了。整个居民区都知道老周家的周斯芮和老舒家的舒榆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多年来在周围惹是生非上蹿下跳,就是两个猴孩子。
我们那时候住的居民区就在河边上,河道两旁都修整得很漂亮,有很多供老人孩子使用的游乐设施和健身器材。而我和阿芮之所以喜欢往河边跑,却是为了在河边捞鱼『摸』蚌壳。
河边有一个停靠游船的小码头,从岸上能直接下到水边。我们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那里,没事儿就爱往那跑,带着一个用2升可乐瓶剪出来的罐子,用来装田螺和蚌壳,有时候也可以拿来舀小鱼苗和蝌蚪。
认识宁冉的那天下午,我和阿芮就在河边泡了好几个小时,晒得满脸通红,一身都是汗。
我记得那天我穿了一身绿底红花的棉绸褂子,那是我妈自己去店里扯回来的棉绸找人做的,说是这种料子的衣服特别凉快。
我妈和大多数同龄的『妇』女一样,非常喜欢把自己家的孩子打扮得花花绿绿,总觉得这样才像一个女孩子。可是说真的,我从小就特别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如果不是迫于老妈的“y威”,我是坚决不会这样穿的。
虽然河边上种满了柳树,长长的柳条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投下大片的阴凉,让我们不至于被晒到中暑。然而盛夏时节的气温始终居高不下,再加上树干上数不清的蝉齐声高歌,已经足以令我俩心情烦躁汗流浃背了。
更要命的是河边上肆虐的蚊子,咬得我们手上腿上全是包,一抓就是一个红印子,密密麻麻地在皮肤上鼓起来,十分壮观。
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身上流汗了就直接用手,或者用衣服去擦,随便一抹就完事儿。也不管自己的手在河水里泡出了什么味儿,手上有没有沾着田螺蚌壳上面的粘『液』青苔,只管一股脑揩在衣服上,抹在脸颊脑门上。
我们只知道今天收获颇丰,十一个田螺两个蚌壳,舀小半罐河水养起来,腥臭腥臭的,但是相当有成就感。
如果我早晓得当我踏进家门的时候会见到宁冉和她的父母,可能我就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糟糕了。
我和阿芮一路欢天喜地连蹦带跳回了我家,推开门发现家里面很热闹,我的爸妈和另外一对叔叔阿姨正在聊天,旁边还跟着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
老爸老妈听到推门的声音几乎同时朝我们看过来,在看到我和阿芮一身狼狈手里还提溜着一罐子腥臭的水产时,脸上瞬间就僵硬了,看上去十分尴尬。
那对叔叔阿姨和小丫头也发现了我们,房间里立刻就安静了。
阿芮似乎比我更紧张,背在后面的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一脸自己做了坏事被逮到的样子。
我心想你在着个什么急啊,该心虚的难道不是我吗?
我俩当时就傻乎乎地干站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是老妈很快反应了过来,让我们赶紧关上门,接着嗔怪了一句:“你们又出去野了?看看这一身,多大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好点干净呢。”
我俩把罐子放在地上,讪讪地笑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糗,实在是不好意思。
陌生的叔叔阿姨看起来倒是挺不介意,打量了我们一下便笑着问道:“这俩孩子有一个就是舒榆吧?”
我爸点点头,抬起手虚指我一下,说:“对的,这是舒榆。”
“旁边这孩子是老周他们家的阿芮,大名叫周斯芮。”
“这两个小鬼都皮得很,每次跑出去玩都像在泥巴地里打过滚一样。哪里像你们家宁冉,多斯文的一个女孩子。”
我和阿芮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都撇撇嘴巴,有些不服气,又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坐着的宁冉。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她的样子。
白白净净的皮肤,五官组合在一起很舒服,嘴巴一点点大,红润的『色』彩十分自然,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是个好看的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就是太瘦了,像我一样是个小不点。她穿一条简单的吊带裙,模样乖巧犹如温顺的娃娃。
我发现她在对着我们笑,眼神非常隐晦地在我和阿芮的身上游移。
那些被汗水浸湿的布料此刻贴在身上像腌渍的咸菜,而宁冉悄然打量的眼神像是把我们摊开扔在太阳底下曝晒。
我突然感到一阵窘迫,心中不由自主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此时此刻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对着自己摇头,你看看人家。
虽然我们的『性』子野,可到底也是女孩子,谁会希望被别人比下去呢。
一分钟前还叫嚣着的不服气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我知道阿芮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因为我的余光瞟到她扭捏地绞起了手指。
后来我们三人曾多次聊到这个场景,我和阿芮一度怀抱希望她那时候不是在嘲笑我们,可是宁冉在仰天大笑之后非常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们:“没错呀,当时就是在嘲笑你俩。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女孩子,你俩并列排第一。”
气得我俩暗戳戳咬牙。
『毛』衣是我『奶』『奶』织的,我妈当时一口气买了好几斤『毛』线回来,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件,穿上就像一家子的姐妹。我们第一次一起穿着去上学的时候,还被邱梓诚啧啧啧地笑了一整天,阿芮一直觉得他是在嫉妒我们。
那几年大家家里都还没有小汽车,出远门全靠爸爸们骑摩托带。
第七十九章()
她的语气并不强烈; 甚至能听得出些许不自然; 与过去那种隐隐带着傲气的样子完全不同; 可能真的是被时间磨去了部分心『性』。
对此我总是不大习惯; 感到有些陌生,也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只是见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我难免心中会生出种种感慨。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听到宁冉的话后我一度有一点被梗住,假借埋头喝粥才没让自己的神『色』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
越是这种生活化的场景; 越是容易慢慢演变成习惯,就像文火慢炖一样; 慢慢地熬出滋味来。我分神想着; 却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受。
宁冉没听到我搭话,也不着急,只低声笑笑,便专注于自己的碗里。
一顿饭吃得很是平淡。
饭后她没让我动手; 自己关了厨房的门进去收拾,叮叮当当的折腾了半天,听得我心惊肉跳,生怕她把什么东西给打碎了。东西坏了是一回事,要是不留神伤了哪里; 那才是个大麻烦。
好容易里面消停下来,我才在沙发上坐实了,开了电视摁到纪录片频道; 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看看。
宁冉从厨房里出来后也窝到沙发上来; 跟我隔了一臂的距离; 抱着电脑哒哒哒地敲着键盘。这些日子几乎都是重复着这样的场景,有点奇怪,但是也很和谐。她的工作好像总是很多,经常都会带电脑回来赶工。
不过我恍惚间听了一会儿,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今晚她敲键盘的动作似乎不大流畅,哒哒的响声也时有时无。
我微微侧了一下脸,余光向旁边掠去,凝神看了一会儿,心里的猜想才确定下来。
宁冉每打几个字就总要捏一捏手指,指尖像是扎了针似的无法正常使力。
我垂下目光仔细看了看,指尖那一小截红『色』格外显眼。
联想到她先前揭锅盖的动作,显然这个谜底不难解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宁冉是个和厨房绝缘的人,这么多年了,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要是被烫到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记错的话,爸妈在替我准备常用『药』的时候是备了烫伤膏的,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看她好像也没有要让我知道的意思,估计也不会记得自己上『药』。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手指抓了抓裤管,然后腾身站起来,也没管宁冉被惊吓到的目光,径直走到电视柜跟前,去把烫伤膏『摸』了出来。
宁冉仰起脸悄悄觑我一眼,一面又将手虚虚地握成拳头,指尖藏在中间,以为我看不见。
“你要是想多疼几天那就别擦。”我轻轻蹙着眉头,把烫伤膏递给她。
宁冉犹豫了一下,紧抿着嘴唇伸手接了过去,小声嘀咕:“我用凉水冲过了,就是还有点发烫,不敢碰东西。”
她抬起眼瞄了瞄我的表情,很快又低下头去,无意识地『揉』『揉』指尖,刺痛感瞬间就袭来,令她不得不赶紧松开手,耷拉着眉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我看得眼角直抽抽,又说不出重话来斥责她,只好轻叹一口气,摇摇头重新坐回沙发上,目光移回电视屏幕,以一种很随意的语气叮嘱她:“你还是歇歇吧,知道疼自己还不管。”
身旁半晌都没什么动静,我皱皱眉头弯腰拿起电视遥控器,想要找个别的频道换换气氛,才听见宁冉将电脑合上放回茶几,跑去找了棉签出来,动作略显笨拙地给被烫伤的指尖上了『药』膏,张开五指僵硬地举在胸前。
我转过去看看她,努力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才没笑出来。宁冉瞥见我的表情,皱起鼻子看起来好像很无奈的样子,结果自己也绷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一段时间我见到她出糗的样子可能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当然不排除有部分是她自己故意让我看见的缘故,不过总的来说,这样的态度更容易让我接受,她选了个很不错的计策。刻意的示弱很容易就激起我的同情心,也就不会产生太多抗拒的情绪。
虽然好像所有的进展都很温吞,但是能够重新互相适应才是她的目的。
冬天的感冒其实很难养好,我连着吃了很多天的『药』也没好全乎,不过总算是不流鼻涕头也不疼了,只是时不时地咳嗽两声,也不严重。我原本也没指望能完全痊愈,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又开始放任自流,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也没亏待自己。
宁冉她们公司新近才来省城建了分公司,事情繁杂得很,加班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头些时候还能按时下班回来吃饭,最近几天都快□□点了才空下来,到家收拾收拾就该睡觉了,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我一个人当然也懒得动手,下班之后就随便先找家店填饱肚子,然后再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陶淞年吐槽我说自从宁冉回来之后我联系她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没想到我居然是这种重『色』轻友的人。我心知她就是开玩笑而已,不过也很配合地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没想到她就坡下驴应了下来。
我到家的时候陶淞年拎了一大包卤货歪七八扭地靠在墙上,拿着手机正在不停地刷。
“呵,怎么着?就你一人?今儿那谁不在?”她看到我从电梯里出来,见我身后空『荡』『荡』的,便开口调笑起来。
“废话,不然我能让你过来?”我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扔了个白眼给她。宁冉早就告诉我说晚上加班,估计很晚才能走。想着外面太冷,我就叫了陶淞年来家里吃饭闲聊。本来去她那里也可以,不过我不想捂热乎了再出一次门,就干脆直接回我这边了。
“嗨呀,那我买这么多东西不就浪费了。”
她这话说得好像挺真诚,就是语气贱兮兮的特别招打。
进门之后我也没准备煮饭,直接拿了个盘子把卤菜都倒出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我习惯冬天吃热的东西,卤菜也不例外,而且加热之后还更加入味。陶淞年以前完全不理解我的口味,跟着我吃了几次也就慢慢接受了。
尽管周末的时候电视台有很多综艺节目,但是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