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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头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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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都没有哭。但是那天看见这块玉佩的时候,她哭的那么伤心,好像一辈子的眼泪都在那一天流干了。我后来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我多嘴问一句,可能一切就不一样了。谢修说他不会救我,我也终于知道了缘由。他心爱的姑娘因为我的缘故遭受了那些,甚至为此失去了『性』命,他恨我也是应当。可他不能让我死,便只有这样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了。”

    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从北元回南梁的时候,我心里有许多恨。可现在才发现,我没办法恨任何一个人。裴济负我,我害他丧子,谢修对我见死不救,因我害霓裳受累至此,赤木舒陷我不义,因谢家灭了赫家,一切皆有因由,我——无从恨起。”说到最后,谢凉只觉得一阵莫大的讽刺:“我吃了那样多的苦头,却才发现,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封信的?”傅宁总是不自觉的将眼前的人同记忆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你也可以选择不拆开,即便只是一张纸,谢修看到上面的图样一样会明白我的意思。”谢凉没有想过傅宁会出手帮她。会用一块真的玉佩换下那张图样,见到货真价实的东西,谢修应该更容易相信她的话。

    “就凭你的三言两语?”

    谢凉看他的神情,已经从刚刚的震惊恢复过来。

    “谢凉,你很聪明,却也不聪明。天下没有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遭受那些,也没有一个丈夫会希望自己的妻子遭受那些。他没有想要害霓裳,同样的,我也没有打算牺牲一个女人的一生为我求一个生机。”他一字一句看着谢凉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心中有些不忍:“可事已至此,我对你无话可说。”那点亮光慢慢消散,化为点点冰霜。

    无话可说?

    “你们——”她注视着他的眼眸,不容他逃离:“在为谁筹谋?”

    他不由后退一步,她却紧『逼』上前:“是女人?”

    退无可退,他靠着扶手,刚要开口,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却带了点苦涩。

第44章() 
日头西斜,细细碎碎的阳光斑驳的照在城楼上,拖下长长的影子。

    “君上,住处已经打点好了。”宁九在前头带路,弯着有些佝偻的背,掀起车帘,微凉的风迎面而来,带着些寒意。

    “有劳。”风吹起束发的长带,修长的身影渐渐印入眼帘。

    云裳有些看傻了,愣了半天才合上嘴巴,扯了扯站在一旁的宁九的衣袖,小声的叫了声爹。

    那人的笑容真是好看,暖暖的,像是最寒冷的夜里亮起的那一点点烛火。

    直到人影渐渐步出眼眸,云裳才兴奋的跑到宁九的身边:“爹,这就是栖凤的凤君吗?长得真是好看。那种一眼就能看进心里的好看,同画儿似的。只是有点冷,看着像轮孤月。明明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开心。”

    云裳今年十六岁,之前一直跟着母亲过活,直到一年前,母亲去世,才来投奔父亲宁九。宁九为人孤傲,年轻时不讲究情爱,孑然一身惯了,老了却也念起亲人来了,对这个女儿还是很看重的。

    “这些话可不能在别人那儿胡说,君上的事情不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他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大步跟了上去。

    ————————————————————————————————

    说实话,虽然自个和徐州的缘分不算浅薄,但是还真没怎么逛过这地方。在宁王府躲闲了那些日子,养伤养的都快发霉了。谢凉觉得自己就像是条等待晒干的咸鱼一样,全身上下都充满了阴湿的气息。

    “主子!”一声欢快到有些尖锐的声音直接穿透耳膜。谢凉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在那么一瞬间都倒流了一般。

    “云——云裳?”

    她话音未落,对方就一个猛虎扑食的举动抱住了她的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主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没死,呜呜——”

    费力的扒开对方的手,谢凉有些无奈,无奈的同时心头又涌起点酸酸涩涩的感觉。

    取了腰间的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送你和叶娘一起回老家了吗?”

    谢凉在北元呆了十年,虽然说树敌不少,但是也少有的会有那么几个人是她真心相待,而对方也真心回报她的人。

    云裳和她母亲叶娘就是其中的两个。

    在塔尔木府准备行事的前两个月,她就找了借口把叶娘和云裳都打发出塔尔木府了,送到了没有人知晓的地方,就是怕出事之后牵连到她们。

    那之后,她千里迢迢回到南梁,彼此之间便更没了联系。

    带着小丫头去了食肆点了吃的,小丫头一副她一眨眼自己就会不见了的紧张样子,连往常她最喜欢的糕点都熟视无睹了。

    说来,云裳几乎可以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她与叶娘的相识来源于一场举手之劳。

    叶娘那时候带着三娘的云裳昏倒在她去上香的寺院门口,过往的香客没有人搭把手,那是她唯一一次心软,差人送了银两安顿她们,却不想叶娘是个极有骨气的女子。那些银两她虽然收下了,却也为奴为婢的照顾着她,偿还那些其实都算不上什么的恩情。

    叶娘是个极有灵气的女子,看得出来出身大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手刺绣更是出众,连宫中的绣娘见了她的绣品都自愧不如。

    不过,云裳貌似没有学到她娘的那份淡然,从小就是个再欢脱不过的孩子。

    她在北元辗转了多个府邸,叶娘却一直跟着她。这些年,如果没有她的帮衬,谢凉自己一个人怕是也难能活下来。

    “娘她走了。”云裳说着说着泪珠就滚了下来。

    “走?”

    “主子送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娘就病了。临终之前,留了两封信给我。一封给我爹,还有一封让我见到主子之后交给您的。”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囊,从里面抽出平整的一条丝绢,上面用黑『色』绣线绣满了字:“娘说,主子一定会回南梁的,让我到南梁来,说到这儿一定会见到主子的。”

    “叶娘她——”虽然一直知道叶娘的身体并不好,那是多年郁结于心,郁气伤身,虽然她也一直替她诊治调养,可这是心病,并不是『药』物可以根治的。她一直都知道,叶娘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云裳用手抹了抹眼泪,“我已经不伤心了,我现在找到了爹,又找到了主子了。”

    谢凉打开叶娘的那封信,手不由的抖了抖:“你爹是——”

    “宁海平。”

    谢凉虽然知道叶娘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差点一命呜呼在寺庙门口的女人竟然会是个亡国公主。

    宁海平是水路运输的大头目,不止是南梁和北元,周边一些小国的水上运输和货物往来,他基本上都有涉猎。他排行第九,人称宁九爷。

    最让人称道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一段风流韵事。

    说他拐跑了一个国家的公主,最后导致这个地处边陲的小国因为交不出和亲公主而被北元举兵灭掉了。

    谢凉当时只把这当个笑话来听,那时她同裴济刚刚成亲,日子过得还算舒心,还能够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听听别人家的事情。

    而现在,

    这简直是平地一个惊雷。

    说来,她还真不算福薄,别人一辈子只怕难能见到一个公主,她却把公主都遇了个遍。

    苏夜如此,叶娘也如此。

    都只可惜没能有个好结局。

    “小姐,小姐——”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见了她之后立刻惊觉的打量起她来。

    谢凉微微一笑,笑的对方脚底的寒气蹭蹭的往上冒。

    叶娘信里说了这些,也说了希望她能去找宁九爷。

    她只觉得好笑。

    真是善良过头的女子,只不过滴水之恩,她自己都心虚的觉得担不起她这些年来的陪伴了,她还在死后都记挂着她回南梁之后的日子。

    她会去见宁九。

    至少要确认云裳过得好。

    说是去见,其实是被云裳拽着走的,小丫头从见面开始就没有撒过手,她觉得自个的衣袖都快被扯断了。

    “小姐,你先坐一会。我去拿点东西给你,你不要跑。”云裳按她坐下之后,一溜烟小跑跑进房间。

    她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只觉得好笑。

    窗户被风带着嗡嗡做响,风有点凉,她打了个寒颤,起身打算把窗户关上,走到窗前却被窗前那一株梅花吸引了目光。

    透过那点点红梅,她愣了愣,对上对面的那道视线。

    怎么是他?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神『色』中带着吃惊。

    她看着他,走过那片梅林,束带在风中飘舞,伴着落下的梅花,像是嵌进了画里一般。

    想到云裳,她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下意识的后退,伸手把窗户关了起来,隔绝外界的窥探。

    她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跳的厉害。

    韩修说,她可怕,明明没有一丝感情,可以叫的那样亲密,利用起来毫不手软。

    她听着,浅笑不语。

    心里,却如饮了黄连水一般。

    她也觉得自己可怕,

    明明那样在乎,却可以连自己都骗过,心平气和的面对他,利用他。

    只是,

    为什么,

    没有办法做到心中无愧。

第45章() 
“君上——”宁九的声音打断了苏淮的思绪,“您在瞧些什么?”宁九有些不解,循着他望着的方向,那不是云裳的房间吗?窗前似乎站着个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窗子去砰的一声关上了。他瞧着凤君的神情看着却是有点落寞的。

    “主子——”

    云裳望着对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的模样,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主子这是怎么了?

    将手中的木盒放下,慢慢打开,退了出去:“这是这些年来主子给娘亲的,还有一些是我爹给我的,主子您收着吧。”

    看着眼前的云裳,谢凉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些,心中涌起一股子暖意,这母女俩都是一门心思单单纯纯待人的好人。对一个人好,就是毫无保留,一点都不给自己剩下点。只可惜,这世道,并不是好人就一定能有一个好结果的。

    “傻丫头,这些都是给你压箱底的,留着当私房也好,日后添嫁妆也好,你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

    见她真的半点没想过这些问题,谢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不必担心我孤苦无依,落得在北元那样孤立无援的结果,这儿总归是我的家。”话虽是如此说,如今只怕也是有家归不得了。

    谢凉叹口气,却见对面坐着的云裳神『色』忽然鲜亮了起来。

    还不及再说些什么,让她心惊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果然是你。”

    她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有些僵硬,因为尴尬,也因为心头此刻涌上的不知所措。

    “凤君。”她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宁九看到她的时候往后倒退了两步,差点被自己绊倒了,神情显得有些惊骇。

    “别来无恙。”

    正僵持着,外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宁王求见。

    “君上。”宁九和苏淮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踏了出去,走到门边,却见身边突然多了一人。

    “宁王怕是来寻我的,劳烦九爷带路。”谢凉承认自己这一刻很想逃跑,傅宁来得简直是再恰当不过。

    “主子——”云裳连忙抱着桌上的那些首饰跑到她跟前,在她爹的目瞪口呆下一把塞到她的怀里,“爹,这是我同您说过在北——”

    谢凉伸手捂住她还打算继续往下说的嘴巴:“都是些旧事,不值一提。”

    北元的事情,谢凉并不希望让苏淮知道太多。她希望他记着她的都是些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云裳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凉这样冷冽的目光一时之间也被吓得说不出话。

    傅宁正坐屋子里喝茶,见了谢凉走进大厅,起身迎了过去,只是对方面如土『色』,看起来一副吃瘪的样子。

    “宁九见过王爷。”宁九先一步朝傅宁行礼。

    傅宁和宁九其实有那么点交情,徐州好歹是他治下,而宁九在徐州有诸多产业,两人要真一点纠葛都没有那可还真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

    “九爷客气。”他虽这样说,视线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谢凉身上,直到谢凉回过神,对上他的视线。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却是一路无话。

    直到到了王府,谢凉才开口:“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做了坏事,真的会心虚的。”她回头冲他笑了笑:“只是可惜,我注定要一条路走到底了。”

    傅宁以为她说的是打算和他一起算计太子的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事情,躲不过,也只能迎难而上。”

    “谢修举汾阳谢家之力相助太子,哪怕太子真的是滩烂泥,也能上墙,更何况,太子也不是个简单的东西。”谢凉话音里带着俏,那副轻蔑的神情倒是有些滑稽:“他们进来的举动,你怕是也有些头疼吧?”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对付这个东西呢?”敢说三番四次打算要了她『性』命的太子不是个东西也就眼前这女人了。

    “寻常百姓之家,父子之间尚不能齐心,更何况天家,何谈骨肉亲情?太子那儿,不必费多少功夫。皇帝尚在壮年,太子却已长成,这样的局面,我们只需要稍稍推波助澜即可。”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傅宁可一点不信,谢凉会这样乖乖的按耐着不动,看着那一对父子自相残杀。她不是个心善的女人,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谢凉挑了挑眉:“我师父是如何死的,我爹是如何死的,我这十余年的遭遇,我一样一样都会还回去。人负我一,我还其十,总不能让他们噬了本不是?”

    入夜,寒风骤起,纵是屋里烧了炭,依旧冷的让人不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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