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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恩师-第16章

小说: 女恩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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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栋急得很:“闹虎患时就跟陈道长回去了,哎呀你到底去哪儿了,快告诉我啊!”

    有内侍过来请白檀,她随手指了一下郗清:“问他吧。”说完跟着内侍朝台阶上走。

    刚到殿门前,迎面撞上了司马瑨,他当风而立,碰上她的视线,微微勾起嘴角。

    又是这种笑!

    行,跟为师装深沉是吧!白檀冷着脸埋头走路。

    是白唤梅特地要求见白檀的,她实在放心不下。

    先前为不打扰司马玹与司马瑨谈话,她已经去了侧殿,此时就在门口候着,远远看到白檀立即迎出了门来。

    “听闻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她握住白檀的手:“都是我不好,走得急,竟也没顾上你。”

    白檀连声宽慰她,一边将山中的事情捡不紧要的跟她说了。

    “还好有凌都王在,没想到这乐游苑里还有这样大胆的人。”

    白檀一听到那称呼就头疼。

    是啊,还好有他在,清白都被毁了……

    白唤梅见她发愣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本打算留她在此过夜,可出了这事,想必陛下不会久留,势必要起驾回宫,只好作罢。

    她吩咐内侍去安排人手送白檀,一边朝外看了看,恰好看见月色下在外等候的郗清,笑了笑道:“郗清倒是一直对你很上心,现在还在等你呢,此番出事他肯定很担心。我记得他总是打趣说喜欢你的啊,你何时能与他成了也是好事。”

    白檀讪笑:“阿姊错了,若真喜欢一个人,岂会舍得拿出来挂在嘴上开玩笑呢?”他真喜欢的是你啊,藏在心底不敢轻触,一点点微小的变化都能让他难过到在雪地里蹲上半天。

    可这些都不能告诉她,毕竟她已经是贵妃。

    她道了别,转头出了殿门。

    那边白栋已经听郗清说完事情经过,惊骇着呢,就见白檀由几个侍卫护送着一路朝大门去了。

    听说是司马瑨出手救了他阿姊,白栋虽然不情愿,还是朝他抬手见了个礼:“这次的事多谢殿下了。”

    司马瑨低低闷笑,现在还能向他道谢,若是知道他先前对他阿姊做了什么,恐怕又得暴跳如雷了吧。

    他朝祁峰使了个眼色,后者耷拉了脑袋,扯上顾呈去追白檀了。

    白檀回去的一路上都在记挂着无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不在身边一定吓坏了吧?

    哪知一脚跨进别院就看到她端着一碗滚热的汤水朝屋里走,见到她讶异道:“咦,师尊才回来啊,我饿得很,去煮了夜食,您要不要也来点?”

    “……”白檀默默扶住门框,她怎么会有心这么大的学生,简直浪费感情。

    不过她是真饿得慌啊,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那就来点吧。”

    白唤梅派的人送完白檀就走了,祁峰和顾呈带来的人却没有走,严严实实地守在了宅院周围。

    祁峰挺伤感的,站在瑟瑟寒风中嚼着干饼,对顾呈道:“我当初掳她的时候,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来护她啊!”

    顾呈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顺手掰了他半块饼。

    凌都王恩师遇刺的事发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第二日就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

    周止和几个学生都在闹虎患最慌乱的时候就离开了乐游苑,听到传言才知道师尊出了事。

    一行人特地赶来东山,看到祁峰和顾呈守着本觉得事情很严重,结果见了师尊却发现她毫发无损。

    白檀却觉得自己怎么着也受了点惊吓,打算休整两日,所以见了他们也只吩咐了几句,便叫他们回去了。

    可等学生们都走了,她又觉得寂寞了。如今偌大一个宅院只能对着无垢,关键跟她说自己遇刺了她还不大相信的样子。

    “师尊您有什么值得刺客下手的啊?”

    “……”不知为何,白檀总觉得她这句话听来叫人不太舒服。

    结果这寂寞也没持续几日,这日早上一开院门就挤进来三个大活人。

    陈凝因为听说了她遇刺的事,很是关心,特地带着小道童过来表达慰问。

    外面天寒地冻,白檀笑眯眯地把他堵在屋外:“你要带我去乐游苑的事都跟谁说过啊?”

    陈凝挺实诚的,隔着拂尘搓着手道:“很多人啊,往来的香客贫道都叨叨了几句,怎么了?”

    白檀无语,还问怎么了,她去乐游苑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如果不是他嘴巴大,哪会让那个刺客知道!

    大概陈凝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哼哼了一声道:“那个鸟的事就算了吧,以后贫道再也不提起了。”

    白檀叹气:“我小命都要搭进去了你才忘了,我可真是感激涕零。”

    白栋在旁边一直扯白檀的衣袖:“阿姊,跟我回去吧,我跟父亲说过了,此次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希望你回去的。”

    白檀拍开他的手:“父亲会同意是因为你又在地上打滚了吧?”

    “……”白栋被她说中了,老大不高兴,瞄瞄外面的祁峰和顾呈:“他们哪里能保护你啊,我看都不怎么上心!”

    郗清指了一下院门:“瞧,这位肯定上心。”

    来的是司马瑨,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几个仆人,每个人都搬了只箱子。

    白檀一见他脸色就不好看了。

    呵呵,还有脸出现!

    “殿下这是要搬家不成?”她立在廊下,一副不欢迎的架势。

    司马瑨走到她跟前来,旁边几人立即弹开,退避三舍。

    “恩师险些出事是本王之责,本王想请恩师过府是不可能了,毕竟这里还有师弟妹们要教导,所以本王只能纡尊降贵来此护卫恩师了。”

    白檀眼皮突突的跳:“不大好吧,毕竟殿下与为师年岁相当,住在一起未免会惹人诟病。”

    司马瑨不以为意:“恩师不是一直希望本王尊师重道么?本王真尊师重道了,怎么恩师又不乐意了?”

    “……”他说什么?他还有脸说尊师重道!

    白檀差点没被他气得呕血,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后院,居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呐!!!

    白栋又按捺不住了,不过是谢了他一下而已,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正撸着袖子要追上去,郗清一把拽住了他:“你觉得我也住这儿怎么样?你看我与你阿姊从小就认识了,我做你姐夫如何?来来弟弟,叫一声姐夫听听。”

    白栋气得推他:“谁是你弟弟,你走开,你才配不上我家阿姊!”

    “我哪里配不上了?”

    “你……你见谁都调戏!”

    “胡说!我怎么是那种人呢!”郗清转头看向无垢:“对吧无垢?要不我娶你吧?”

    无垢默默挪到陈凝身边:“道长,您那儿还收女弟子不?”

    陈凝呼了声“无量天尊”:“姑娘,你这情况贫道是帮不了忙了,你得去寺庙才行。”

第22章 承认() 
白檀心烦,没人知道她的痛苦。

    她被学生给强吻了,还不能说出去,那群烦人精居然还插科打诨,谁也不能帮她阻止这煞神入住。

    最后她将这几个混账全都轰了出去才算完。

    无垢的内心才是最崩溃的,以前她还能在前院活动活动,后来司马瑨出现时她只能在后院活动。这下好了,她只能在厨娘的厨房里活动了。

    厨娘一边做饭还一边抖抖索索:“你说凌都王喜欢什么口味啊?我烧咸了或者淡了会不会没命啊?”

    无垢无言以对,要不她真去寺庙出家得了。

    结果厨娘的担心很快就解决了,因为司马瑨将府邸里的厨子招了过来,她基本上没事干了。

    白檀对司马瑨公然入住的行为虽然抵触,但对他提供的美食不抵触,几顿饭下来已经从积极反对变成了无视态度。

    好在司马瑨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在房中处理军务,眼不见为净。

    没两日,授课恢复了,学生们也都回来上课了。

    大家对刺客一事的热情正处于高涨之时,课间讨论的津津有味。

    “谁会害师尊啊?”

    “肯定是凌都王得罪的人啊,他杀了那么多人,有仇家也不意外。”

    “唉,师尊怎么偏偏收了他这样的学生嘛。”

    “好在师尊没事,否则此事必然要怪在凌都王身上!”

    周止从窗外收回目光,好心提醒大家:“你们看外面那是谁?”

    众人齐齐转头,司马瑨正好从院中经过,出了院门。

    “……刚才我们讨论的是哪首诗词来着?”

    “对对,是哪首来着?”

    众人疯狂埋头翻书。

    年关近了,藩王们却都还留在都城,只因为这案子事关重大,司马玹下令所有在乐游苑内出现过的人都不得擅自离开都城。

    当然司马瑨除外,他在东山的事已经被学生们传开了。

    白檀收到消息的时候悔恨地想撞墙。

    怎么就没想到要提醒学生们不能对外说呢!

    悔之晚矣。

    这事一旦传开影响就很微妙了。

    郗清傍晚回府,路上竟然撞见了白仰堂,看他样子好像还是特地等着他的。

    二人交谈了一番,郗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特地赶来了东山。

    学生们刚刚下学,司马瑨不知所踪,白檀落得清闲,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郗清走进去张口便道:“哎,你父亲今日居然来找我说情来了,劝你回去呢。”

    白檀头也不抬地道:“你觉得我会答应么?”

    “看你父亲的模样,倒是挺有诚意,一来是此番刺客的事闹的颇大,陛下也很重视,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表态就不对了。二来也是顾及你的清誉,毕竟你和凌都王不像和其他学生,岁数太接近,男未婚女未嫁,确实不妥。”

    白檀讶异地看向他:“你还真是来做说客的啊?”

    郗清笑嘻嘻地摇头:“怎么会呢,我答应给他传话啊,就这些,都传完了,你看着办呗。”

    白檀很干脆:“不回。”

    郗清在她对面坐下,忽然来了好奇心:“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当初要离家呢?你跟你父亲到底怎么了?”

    白檀手中落下一子:“也没什么,无外乎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幼年时她父亲教她读书识字,总是强调文以显心,可后来他自己却在家族利益上越走越远。

    他要的是能够入仕的家族帮手,但她是女子,纵然有再响的才名又有何用。所以他宁愿将这个女儿作为联姻的工具来用,也好过摆着个才名在那里受人敬仰。

    这么一想,倒宁愿清誉毁了算了,也正好断了他那些念头。

    司马瑨今日特地去了一趟廷尉。

    他名声在外,是不可能主理此案的,明面上此案由廷尉在审,谢太尉一手督办。他过来不过是询问一下进展,顺便透露些线索。

    当日他早有所准备,此番要揪出幕后主使是势在必行的事,眼下事情进展到现在,已经渐渐有了眉目。

    自廷尉出来,再去秦淮河畔,发现河面上已经结了冰,那栋停靠在岸边的画舫便成了静止的一座楼台。

    舱内的王焕之今日敷粉饰面,颇为讲究,坐在案后给他添了盏茶道:“殿下让我去查的事已经查到了,我朝还真有个喜爱钻研古文字体的藩王。”

    司马瑨从厚厚的大氅中探出手指接了茶盏:“谁?”

    “东海王。”

    “果然是他。”司马瑨冷哼。

    东海王司马炜按辈分算是他叔叔,不过皇室中向来也没什么亲昵的亲情,倒比陌生人还陌生。

    王焕之道:“据说早年支持江北士族叛乱也有他的份,这么多年却逍遥法外,不知真假。”

    “自然是真的,本王等着修理他已经等了十一年了。”

    司马瑨搁下茶盏,起身要走,又被王焕之叫住。

    “听闻殿下现在住在东山的白家别院里,已经引来沸沸扬扬的传言,您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您那位恩师的清誉着想?”

    “何必着想,反正迟早也是本王的人。”

    司马瑨举步出了画舫,王焕之却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

    所以刚才他的意思是想染指他自己的恩师?

    王焕之一拍小案,笑得前仰后合:“妙极妙极啊,果然没选错人,这性子对我胃口,做人就要少些束缚,什么伦常礼教,去他的!”

    司马瑨回到东山时,郗清还没走,正在陪白檀下棋。

    见他进门,郗清笑着起身见了一礼:“殿下这几日忙碌,是不是对幕后之人的身份已经有数了?”

    司马瑨入席坐了,就着炭盆烤了烤手:“那晚本王审问那人时,他到死也不肯说是谁,只说是受了某位藩王指使。而能用西周金文传信的人必然精通此道,本王派人查了一下,除了东海王司马炜,再无他人。”

    郗清恍然,看看白檀,发现她根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忍不住推了她一下:“你怎么半分也不好奇呢?”

    白檀道:“你们最好换个地方去谈,我一点也不关心是哪个藩王下的手,只关心何时能结案,也就可以安心的继续教书了。”

    反正她是半分也不想搀和朝中这些你争我斗的破事。

    司马瑨道:“本王明白恩师的意思,之所以在恩师面前提起,是因为东海王以前支持过江北士族叛乱,所以当初吴郡中那些搜捕本王的叛军会用刻字来传信也就不奇怪了。”

    白檀这才抬起头来,想了想道:“东海王当初想害殿下用这法子还说得过去,可这次要害的是我,他难道就没想过我会认出那字来?既然他能在支持叛军后还脱身事外,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留个能够让我认出的证据来暴露自己呢?”

    郗清点头:“许是栽赃嫁祸。”

    司马瑨道:“是栽赃嫁祸更好,一次端两个,倒还省事了,只希望陛下这次能强硬些,下定决心处置了他们。”

    白檀撇撇嘴:“陛下就算不动他们也是暂时的,必然有他的理由,又不是乐意包庇。”

    司马瑨冷笑一声:“果然在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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