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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京钗计-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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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她以为他会乖乖认错,哪料他将厚颜无耻发挥彻底。

    “不这样,你怎么知道自己舍弃的究竟多重要?你根本做不到自己说的那样洒脱。你口口声声说不要的家……却还是看不得我给别人。”

    直白见血的分析,令宋卿好脑子哐当直响。

    少女的外形此时有点不羁。

    因清晨起床就听见王府其他婢女嚼舌根,说她们殿下正在正厅前院教黄鹂丫头练剑。宋卿好半信半疑,却还是提步前去查看究竟,以至于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束紧。此刻来来回回推搡几番,如瀑长发悉数散下,遮住巴掌大的小脸。

    “怎不说话?”

    应逍等好久,没等到宋卿好多余的反驳。转过她身子一瞧,细瓷白的双颊已是泪痕斑驳。

    她下意识别过脸,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的难堪,应逍胸口霎时也一抽,大掌抹上去,“不就说你两句?何时变这样小气。好了好了,昨儿你看见的影子也不是我,黄鹂丫头有喜欢的人了你不知?成日还敢诩自己心思缜密。”

    应逍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耐心哄她的。

    那巴掌本就在盛怒之中,打得重,她事后过分地发点脾气没什么。他素来高高在上,没吃多少苦头,想当初扶苏因为骑马事件和他闹别扭,也被他冷落许久。

    今生……他也是第一次学习怎么去爱啊。

    以往的朦胧一直被他遏制着,行事从未超出过兄妹之矩。像这样坦白赤…裸的接触和恋慕,他也是第一次。

    “都得学,不是吗?”

    他温声细语。

    被熟悉的温度熨帖着,宋卿好本就眼眶酸得难受。听他一番话,眼泪珠子更是断了线般。

    他许诺的家,她哪是不要?

    她是不敢要。

    她知道自己舍弃的是什么,但命运根本没打算让她得到。

    突然,连宋卿好自己都分不清,她究竟想要什么了?

    看见他和黄鹂做戏,虽然知道假的成分居多,却比剜她身上的肉还难受。而现在,确定那就只是一场戏后,她还是难受。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在想,如果有的重来,自己还会不会步步为营报仇?

    如果她放弃,现在,是不是就敢用力回抱这双手。

    王府寝殿。

    应逍左问又问,见怀中少女还是不说话只知道哭,干脆采取嘴唇攻势,凑上去一阵亲。

    凉凉的液体啪嗒打在男子面上,像一种剧烈催化剂,立时掀起他更急烈的探索。

    腰间力度一寸寸收紧,薄唇从眼角一路吻到嘴边,半吮半咬地,似非逼她给出回应。宋卿好模模糊糊被亲糊涂,当真停了点泪珠子,条件反射随了他的节奏,缓缓启开牙关和他斗。

    当少女整个被掰到他身上挂着,殿门适时地被一阵掌风关上,砰声作响。

    她有点被吓到,立时反应过来,刚才推拒间他若真有心用力,恐怕她早就人仰马翻。他分明使苦肉计,用受伤的胳膊来抵挡。

    “应逍你还不承认你是魂淡。”

    看着像她步步拿着他,实际是他步步逼着她。

    宋卿好微微撤开脸,迎来粗…喘的温热气息。

    他眸子浅眯看过来,意犹未尽地,“什么时候?现在?”

    说完就将人往床榻带,三两下剥去碍事衣物。

    宋卿好正思考怎么回毕竟妥当,忽觉身上一凉。那人轻挑慢捻没几下,冲了进来,两人俱是微仰头,颤抖。

    这两人在寝殿一待,就是清晨到日暮。

    黄鹂冲出去时告诫其他王府下人,别进去找麻烦,“会被剥皮抽筋哦。”见到无忌,更是好心出言提醒,“姑娘这几日情绪不稳定,无大人还是别针对她了,她……唉,也不容易。”

    然后,当无忌听说送饭菜的下人统统被赶回来的时候,他兀自想,是挺不容易的。

    不过不容易的不是宋卿好,而是他家殿下。

    这一整天的……身体受得住么?

    看来自己选择伶仃一生是正确的。

    毕竟哄女人,如此艰难。

    自从上次那一巴掌,宋卿好就没睡过好觉。

    此刻被有节奏地拍着头,总算昏睡到三更。可后半夜突然又梦到什么,惊醒。

    醒来时,应逍还清醒着,和衣半靠在床头看各类她叫不出名字的竹简书。

    “怎么还不睡?”

    她仰头问。

    那人瞥她一眼,竟故意有点委屈,“我倒想。你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翻来翻去地,动静太大我睡不着。”

    看来噩梦做得过于真实了。

    宋卿好扯着被子盖住自己,半坐起身,从他手中抽出竹简随便一扔,“喏,我做人还是恩怨分明的。方才你哄我睡,现在我哄你吧。”

    “如何哄?”

    应逍来了兴致,好整以暇瞅着她。

    宋卿好眼珠子转了转,“我给你讲故事吧?你先躺下。”

    眼见那人听话地服从指令,平躺,宋卿好也难得有好心情,上半身悉悉索索伏过去,耳朵贴着他胸口心跳的地方。

    应逍一见,笑了,“到底你哄我还是我哄你?”

    宋卿好警告性地拍拍他,“你急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急。”意味深长的口气。

    他成功引她联想,少女一张面容腾地发烫,扯过被子蒙住脸,娇嗔,“我不讲了!”

    应逍真是爱死她这样的娇态,立马低眉顺眼也行。

    “你不讲,那……做?”

    “我还是讲吧。”

    讲故事什么的宋卿好并不在行。

    娘亲丁氏还在世时,倒没给她少讲故事。后来她爱去戏园子,也是因为戏本子的确精彩,不过这些戏本都叫她忘了个大概,“那就,讲个鲛人的故事吧……殿下听过么?”

    “你说说。”

    宋卿好清清嗓,口气拿得跟说书先生无异。

    “话说,南海有鲛,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能出珠,是天下竞逐的至宝,传闻秦始皇陵中的长明灯,也是用鲛人油制作而成……”

    刚讲个开头,宋卿好面前就多出一只手。

    这只手放在她眼帘下方,做捧的姿势,“哭吧”

    “嗯?”

    头顶上方的人笑笑,“我觉得吧,你和那传闻中妖丽豁人的鲛物无异。所以,哭一个试试,看能不能成珠。若成珠,本王就留着,待他日葬入皇陵,由它做长明灯,便也算给了这段感情一个交代。”

    陪你走过千秋万代。

    宋卿好一怔,眼泪又热热烫烫地下来。

    原来说情话的威力这样大?

    应逍被这阵泪雨吓到,想恼又笑,可放在少女眼帘下的手却迟迟没移开,凉水一捧接一捧,几乎濡湿被子。

    中途,见她实在收不住势态,他还耐心起身,将手中苦水一点一滴放进茶杯,啧啧叹:“没有成珠,可惜。”

    少女被逗得又哭又笑,趴在床上像个傻子。

    宋卿好曾体会过,什么叫痛苦得崩溃。

    但这日,她第一次体尝,什么叫幸福得崩溃。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恍惚觉得,世间女子对应逍来讲,都比不过她重要,包括扶苏。

    她欣喜,尔后清醒,最后害怕。

    欣喜的是,她付出的,也是他付出的。

    清醒的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迟,终究只能成为最后的狂欢。

    害怕的是,当他所谓的“第三次机会”用光,他就真的将这个家给别人了。

    其实,不止应逍说过宋卿好像这传说中的鲛人,秦方越也说过——

    “南海有鲛,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能出珠。当朝皇子知南海有鲛,欲取鲛人泪,获皇帝欢喜,然不知鲛对自己动了真情。鲛听说皇子有难,泣泪三颗,令皇帝大喜赦免对方,甚至将太子位奉上……”

    前几日的监牢中,她表情出神,任秦方越道:“宋小主给秦某的感觉,与这传说中思君的鲛人没区别。以你的心智,若单单只想报仇,必能想出万全之策,但小主中间情不自禁多走的几步,为了救殿下而上过的战场,为了给他请援军差点委身乐将军……林林总总。其实宋小主走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你究竟是想报复,还是想助殿下实现他的抱负了吧?听闻殿下说,给宋小主三次机会——”

    “殊不知,鲛人注定泣泪三次,才能助他前程坦荡。”

    宋卿好听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却莫名将这个故事牢牢记住,“那敢问先生,这个故事的结尾……”

    讲到底,她还是心存侥幸。

    虽然从不相信奇迹,可那一刻,宋卿好像所有对上天祈求的善男信女,希望奇迹发生,然而秦方越的脸色并不善,徐徐念出后半段:“太子大喜过望欲见鲛,遍寻不着。后方知,鲛泪落三次即葬海。君终登帝位,常望海落泪思鲛,然鲛已归于海,与君永不相见。”

    话毕,秦方越以为少女会惆怅,没想她竟笑了笑。

    “君终登帝位,常望海落泪思鲛,这结局其实……”

    “还算不错啦。”

    少女双颊嫣红乍现,若桃花一夜开遍,叫秦方越看得失声,突然有点为她忿忿。

    常望海思念又怎样?

    君后知鲛意,毕竟已迟。

    已迟。

    ★★★

    京师城门。

    这条路走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短。

    我以为云门山距离京师应该很远才对,可真走下来,不过三日距离。

    到城门附近,嬴子期策马的频率渐渐缓下。渭河岸边有一排不知名的矮树,枝条细细地随河风摆动,撩得人直想昏昏欲睡一场。

    我下意识往后躺,他将我接得稳。

    近十日的独处,我和嬴子期除了实质性的进展,最大的收获,是默契无疑。

    以前我总不确定,在他心中我究竟处于何等位置。现在,我再也不会怀疑自己。

    他喜欢我是无疑的。

    但我们无法在一起,也是无疑的。

    所谓懂事,或许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它的含义。

    “两日前我便飞鸽通知了王府中人,此时城门应该有接应。”嬴子期勒听马,附在我耳边温声说道。

    意思我们陪伴走的路,只能到这儿了。

    我不愿将场面弄得伤春悲秋,怕自己会哭。如果这是今生最后一面,至少在他记忆中,我永远都是美好的,“嗯,那我下马啦。”我侧头对他笑。

    嬴子期没应,眸光却一暗。

    半晌,还是他率先下去,将我自马背抱下地。

    夏风树条间,我两面面相觑许久,都不知第一句告别应该怎样开口。忽而,我想起云门山那片灵湖,“上次我下山采买,听当地镇民说,那里的确是一潭很灵的湖。于是呢,我偷偷换了钱币去许过愿……”

    “什么愿?”

    “希望它涨到旁边树枝那么高的时候,我们会再见。”

    须臾,青年暗下去的瞳光开始闪。

    “抱歉,我可能还是将画面弄得不好看了,我其实不想这样的,我……”

    乱七八糟解释一通,忽然对面的声音硬起来,“扶苏,你听我说。”

    我抬头,看着他,竖起耳朵。

    嬴子期的表情叫我捉摸不定,但反正不是我以为要深情告白的那种表情,而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但终究没克制住:“我和你……不会再见。所以,忘了我。”

    他说,就算没有那苏乌莹,我们两也不可能。

    他说,当日救我于危难,却被父皇处决的老者,就是他口中的秦伯。他为了复仇离家出走,我却是意料之外。我的存在总会让他觉得背叛了秦伯。秦伯待他如亲子,可他却爱上仇人之子。

    他说,从此以后,不再见我。

    “任性有过一次就足够,你我始终要回归各自的轨迹,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或许我不够聪明,但还不至于到傻的地步。

    我说过,嬴子期的出现有他的目的。尽管我不清楚是什么,但多多少少能从他的个性与气场中察觉,他背负了什么沉甸甸的包袱。甚至我还猜想过,这个包袱与我们皇家人有关。所以当他说出真相,我不算特别惊讶。

    我只是没想过,他会在这样的场合说。

    为了要我死心,别空惦念了。

    连日骑马,我的裙摆被坐皱。

    嬴子期说完,目光扫到,下意识要蹲身为我整理。然后我本来想为他的话大哭一场,顿时又给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哭。

    他让我死心,是为我好。那么为他好,我不该再做出让他惦念的事。

    于是青年躬身之际,我闪了闪,拒绝状,“不用整理了。该准备的,三哥与宋卿好都会备好。”

    他一听,也对,立马直身冲我撇唇,“那,你先走?”

    我想想,“最后抱一下,一起走?”

    他默不作声点头,尔后与我同时伸出手。

    结果我刚说完我两默契,现在这默契就不攻自破。兴许我们对准备好的离别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于是我向左时,他也向左。我向右,他便向右……反复多次都抱不在一起,尴尬地试了又试,终于成功。

    我努力伸长胳膊将嬴子期圈住,呼吸他的气息一口又一口。每一口,都是贪恋和折磨。

    他呢,只顾盯着某处直看,就是不敢看我,唯独那双箍着我的手像捆仙索,牢牢将我困在怀中。

    “三……”

    “二……”

    我缓缓数着。

    “一。”

    话音一落,感觉“捆仙索”的力道松了,我的胳膊也是。

    接着,我连对视都不敢,大步朝城门走。

    转身一刻,泪雨滂沱。

    渭河堤岸的风还在吹,飙出的眼泪溅在鬓边,我却不敢抬手抹。

    我怕嬴子期不守规矩,还站在原地看我远走。如果看见我的动作,就知道我又没出息地哭了。在我和他的对弈中,他老是赢。这次,我要他输。

    分别是我先说的,身是我先转的。

    我要他用心痛的目光,送我去一个没有他的彼岸,像以往我心痛地看着他一样。

    我希望有日灵湖的水真能涨到旁边的小树一样高。

    到那时,我就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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