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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第71章

小说: 精神病院救世日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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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愣愣地回答。屋里很快暖和起来,夏先生脱下了身上的灰色风衣,底下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他卷起了袖子,我看到他左手小臂上有着狰狞的伤痕。

    血痂凝在伤口外,组成了规律的形状,我隐约辨认出那是联盟的文字。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笑了笑:“抱歉,忘了这件事。”然后放下了自己的袖子,盖住了所有痕迹。

    “没事没事。”我说。只是这样的伤痕,只可能是他自己刻上去的。这算什么,某种自虐狂么?

    “看你的年纪,还在学校上课吧?”夏先生接着问我,“多大了,有十八岁吗?”。

    “今年十七。我们现在不会去学校了,都在城里打工。”我回答,“自从有了蒸汽后,工厂就到处都是了。”他是个任何人一见到,就会觉得很特别的人,我试图对他表现出更多的善意,“你有去过城区里吗,我是说,我父亲每周一都会搭马车去英不落城区,我们可以一起过去,这样、这样对你可能方便一些。”

    夏先生微皱起好看的眉,想了会说:“麻烦你了,我确实该去趟城里了。”

    这天直到出去他的小屋,我都感觉不可思议。友人早在外头不见了踪影,说不定以为我被男巫师生吞活剥了。

    我回到家,和父亲说了这件事情,他从来是个好客的人,没有拒绝。

    四天后,夏先生果然早早等在了我们家门前。马匹打着响鼻,刨着蹄子很不耐烦地等着,我们一起乘上了摇摇晃晃的马车,去往烟囱林立的城区。

    我认定夏先生这种根本不外出的人,对这个全新的世界完全不了解。于是我们闲逛在街道上的时候,我尽全力,用自己贫瘠的口才与知识向他解释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总是露出温和的笑容,不时点头,认真倾听我说的所有东西。

    说实话来这边之后,他还是第一个那么认真听我讲话的人,毕竟这座城市太忙了,没人有空理一个普通的工人。这让我热情高涨起来,甚至根据我偶尔从报纸上看到的介绍,试图向他介绍,这场机械革命来得是多么伟大。

    但夏先生真正提起兴趣,是在见到火车的时候。

    在那庞然大物沿着漆黑轨道,吐着浓烟,咆哮而过的时候,我能看见某种光亮在他的黑色眼眸中。

    “那是火车。”我向他解释道,“它里头的蒸汽机会把煤变成动力。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这真是伟大的发明,不是么?我进城的时候盯着它看了一整天。”

    “确实。”夏先生赞同着点头,忽而就问,“你有没有想象过,在地下也能有像这样的列车?”

    我愣了愣,觉得他的想法很不可思议:“在地下?怎么可能?”

    仔细想想他可能太久没出家门,接受的教育不高,于是我解释说:“如果、如果你想在地下修东西,首先工程量太庞大了,没有人会去做的。而且光是列车经过的动静都会把土震下来,所有乘客会被活埋的。”

    夏先生同样愣了一下,然后笑说:“或许吧。”他又转头去看那火车了,我想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

    英不落的空气不好,天空也暗沉沉的。告别后,直到傍晚马车准备回去时,我才又见到夏先生。

    他买了一大堆纸张,还有墨水。他把所有东西放上了马车,我终于再次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个作家吧?”

    马匹哒哒向前跑,他说:“不是,我一点都不适合这种职业。”

    出于礼仪我也不敢多问,只是对他口中所说的“小实验”很怀疑。他屋里充满了大块头的书,很多散乱地摊开在书桌上,我偷偷瞥了几眼,上头全部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

    后来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一,他都会和我们家一起前往英不落。其余时间他总是待在山脚下的木屋里,我从没见过他去其他地方,只有几次见到他在山脚下散步。

    友人始终不敢接近这片位置,我倒是喜欢去喝他泡的茶。

    夏先生说的话不多,但我天生就是个对情绪敏感的人,能感觉到,他不讨厌我的来访。可能我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的访客。

    有次我提醒他:“夏先生,太晚了还是不要出去散步了。你单独住在这里,离山太近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动物在晚上出没。”

    他那时正在书桌前写画,这次写出的文字和联盟语完全不同,犹如孩童随手画出的扭曲线条。

    这些诡异的东西密密麻麻铺了整张纸,看着的时候,不知为何我开始头晕目眩,脚下发软。

    夏先生很快把那些纸叠在一起,听到我刚才的话,还有些茫然:“会有什么动物?”

    “我也不知道,”我说,“可能是蛇或者熊之类的吧,我听隔壁家人说的。晚上视野不好,从我来的那个地方,我就见过有户人家被野兽袭击了。”

    “哦。”夏先生不自觉地笑了笑,这种和他平时温和的笑不同,好似鲜活了些许,“蛇我从来没见过,但是熊大概真的有,我有次上山见到过它的足迹。”

    “那你晚上还是小心点。”我皱着眉,“也别上山了,隔壁家的猎户带着枪才敢过去的,万一真的撞见了什么怎么办。”

    “没事。”夏先生整理好桌面上的纸张,“我会小心的。”

    后来我确实听见猎户家说,见到了山上的巨熊。只是它只是一具尸体了,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干脆地划过了脖颈,割断了它的动脉和气管。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熊,从来没见过这种伤痕。”当天晚上猎户绘声绘色地讲,“看上去像是它是在试图袭击猎物的时候,被一刀割断了脖子,身上的骨头差不多都断了,但人类是不可能有这种力量的,绝对不可能。”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这山上啊,可能有些来自地狱的生物。”

    他成功地毁掉了,几个和我一样大的青年想上山冒险的心情。

    我提醒过夏先生要注意这个,他和以往同样的温和语气说知道了,然后翻了一页书,我知道他根本没在意这个。

    不过时间久了,山上还是风平浪静,渐渐所有人就都忘记这件事了。

    夏先生家的书都很晦涩难懂,可也有几本分外有趣。上头的全新理论,是我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见过的。

    那些装订的纸张更是我见过最洁白的,即使是在工业最繁华的英不落,也没有这种技术。

    或许是联盟的科技与我们不同吧。我是这样猜测的。

    但其中也有不少以帝国语写成的书,同样也是这种材质,就像不属于这个时代一般,这让我更加困惑。

    夏先生尤其对天文类的知识感兴趣,我从那些书里了解到头顶的星空,了解到每颗行星是如何运转的,宇宙深处的黑洞和星云都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专业知识我完全无法理解,每次都心急地跳到结论,当读了一个小故事一样,去理解这些。

    除此之外,工程类的书籍他也有很多。我甚至见到了装甲一样的东西,看上去能被人穿在身上,支撑着进行重体力活,或者是配以锋利的刀剑上战场。

    当时我问夏先生,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他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开始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足不出户、对外头世界全然无知的怪人。相反他研究的东西,看上去可比外头那些人的厉害很多。

    我也曾经怀疑过,这些是否都是他的妄想,毕竟我可不认为有人能做出这些东西。

    但那些精妙的复杂公式让我无法求证,图纸更是充满了流线美与金属交融的设计感,只能自我放弃式地想,就算这是个自说自话的疯子,我也认了。

    如果他真的是传说里的什么男巫师,大概也是沉迷科研的机械巫师,不会去煲什么能惑人心智的咒术汤。

    这样一想,在带他第一次去往英不落时,我的努力介绍大概太幼稚了,但至少他愿意安静听完,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鼓励。包括后来我在书籍中不懂的内容,他也耐心给我全部解释了。

    我开始在这鼓励下试着学习新的知识。

    在接近一年的努力里,终于工厂里那些飞速旋转的机器有了新的意义,我能清楚知道每一处齿轮的作用,那些煤炭又是以怎样的原理,让火车这种庞然大物奔跑起来。我了解到城区里经久不散的灰霾,同样来自这次蒸汽的革命。

    只可惜大部分我了解到的知识,对于其他人来说太不可思议。

    比如他们和我最初一样,不相信火车能够奔跑在地底,潜水艇能去到大洋的最深处,或者我们头顶都有怎样的星球存在,它们又是怎么旋转、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

    久而久之,我已经把这当成我与夏先生之间的秘密,无法和他人进行分享。

    尽管对彼此不了解,我们依然保持这份奇异的友谊,一直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第94章 灰色旅者(完)() 
说是舞会;其实只是一帮灰头土脸的人的自娱自乐。年轻的绅士洗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煤灰;女孩们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西装与裙子;也显得像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夏先生却对这种东西,产生了兴趣。好似他每次感兴趣的点,总是出人意料的;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想大概他有过去的很多故事。

    毕竟一个那么年轻就来到异国他乡;还这么博学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懂的。

    我当时偷偷喜欢的姑娘伊莎贝尔也来了;这让我一时没心思去在乎夏先生。等终于邀请到伊莎贝尔,在不甚明亮的灯光转了好几圈之后;我才注意到他还站在角落,倚着墙。

    他没有去邀请任何一人,终于脱下了那看上去穿了数年的灰色风衣;穿上了西装。不得不说他很适合穿这种衣服,好似立马从一个住在山脚下的旅客;变成了英不落的某个贵族。

    他平时对我很客气也很友好,但是从某些时候的神态举止,还有流露的只言片语;都让人觉得他像是长时间身居高位过。

    或许是以前在联盟那边很有地位吧,这更勾起了我对他的好奇心。

    我一直没告诉夏先生的是;我找到了一个曾经学过联盟语的老工人;从他那里拿到了很多笔记。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学习这些。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那好奇心,一部分是在接触那些书籍后,我开始觉得外头的世界超出自己的想象,光是局限在这灰暗的工厂,是没有办法见到那些精彩的。

    我在与伊莎贝尔告别之后,夏先生终于从角落里走出。我们一起出去,到了后头的小街巷。

    那里环境不好,垃圾堆在旁边,隔着一堵墙都能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我还没开口询问他为什么不邀请舞伴,就感觉到脚边有冰冷的东西。

    我低头,看见了暗色的雾气从狭窄墙间的每一寸涌出。那些冰冷犹如寒冰,几乎要把我的脚踝冻僵。

    从最远处的角落,我看见某种覆盖有浓厚皮毛的生物,正在挣扎咆哮着,把自己的身躯从墙上挣扎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惊悚的场景,那些生物体型像是犬类,完全没有眼睛,只有充满獠牙的巨口和其中垂下的涎水。光是看着就该明白,它们是天生的捕猎者。

    离我们背后几米的行人都不见了,世界像是突然陷进了诡异的一面,只有我和夏先生站在狭窄的巷子里,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地方。

    我的两条腿在打颤,绝非单纯是因为寒冷或者恐惧,而是某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正在从那些我从未见过的生物上流出。

    夏先生在我前头几步,站定不动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生物飞速靠近,每咆哮一声,我就感觉理智崩塌又一分,整个世界都在我面前重组了,疯狂在一点点爬上脊椎。

    然而星光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带走了一切。

    我简直难以想象自己的眼睛,但真的有炫丽的色彩像是汹涌的河水,与我擦肩。

    这种色彩不该存在于世间,光是见到,我就知道它不属于这个星球。任何一个画家若能见到这场景,都会沉浸在余生的痛苦里,因为他们无法画出这份华美。

    在这瞬间我就像处在万千星海之中,脚下轻飘飘,彻底脱离了污水横流的小巷,和这个忙碌而拥挤的城市。

    在迷乱的色彩里,我看见夏先生举起了右手,那些星光就像是漩涡一样席卷到他的手旁,汇成球状不断湮灭又新生,最后再次喷涌而出的时候,袭击者的全部身形被吞没在其中,再也看不见,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

    等到一切散去,这又是一条普通的小巷子了。我看见在他刚刚才卷起的袖口处,曾经在小臂内侧刻下的字迹,正在快速愈合。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愈合速度,血痂在半秒内已经全部脱落,新生的皮肤和原来完全无差。在狰狞伤口消失前,我依靠浅薄的联盟文字知识,辨认出那是两个字。

    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看清了。夏先生脸色如常,好像刚刚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用树枝戳死了几只蚂蚁。

    他回头看我,轻声说:“快走吧。”

    我连忙点头,小心翼翼跟在他后头,脑中完全都是刚才的场景。

    那天直到乘着马车回到山脚下,我们都没有交谈这件事情。我和他匆匆告别后就回家了,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场梦。

    现在友人曾经说过的“男巫师”理论,在我心中已经成立了,据说他们都会使用黑魔法。

    但或许是过去和夏先生相处的一年,实在太奇特了,我反而觉得这太自然了,事情本该如此。在当天下午,不知抱着什么心态,我还是前往了他的木屋。

    夏先生和过去一样,神色如常地拉开门,然后给我泡了一杯红茶。

    递给我杯子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又有了新的伤痕,刻的还是原先那两个字。我暗暗记下它们的形状,想着回去查查,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巷里的这件事情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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