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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女帝九思-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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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苑明疆刚下葬,尸骨都未寒。他决不可能这么早就盘算再立皇储,况苑九思还存有自知之明,几个兄弟姊妹中,她这个人最咋咋呼呼,脾性不稳,资质也不高。

    遂苑九思面上浮现几分难色,小心地侧着眼,轻声道:“父皇既知儿臣觉得乏味。。。。。。那可容儿臣再偷偷懒?”那模样就如她以往在他跟前撒娇耍赖的样子。

    这回倒未再挽留,淡淡看了她一眼,宣帝算是默许了。

    御乾宫外玉带般的汉白玉桥,白玉桥下金水河缓缓流淌。

    苑九思退出来时仍浅浅笑着,只有她自己才知晓,里头贴身的衣裳已经被背上的涔涔冷汗打湿了。

    ·

    从朝议殿出来不可避免地遇上朗月歌。他穿着薄墨色的衣裳,面容看上去瘦削不少,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色。

    看见迎面走出来的人,朗月歌脸上神色一僵,极快地又恢复如常,冲她颔首。

    不知为何,苑九思心里轻轻地抽疼了一下。

    御乾宫外侍卫宫女都多得很,人多眼杂也不方便说话,见着两人就要错身过去,苑九思想了想,终还是没忍住,顿下脚步率先叫住他。

    “自父皇寿宴上匆匆见过朗御史一面,本公主倒是许久未见得您。”一双眼凝脂点漆,她眯细去看躲在云后头温热的太阳,慢慢道:“那日也是同今天一样的好天气。”

    有条不紊地向她作揖行礼,朗月歌言简意赅地回应:“下官知晓,多谢公主惦记。”

    “父皇尚等着,御史早些进去罢。”漠然地点头,苑九思搭着花笺的手继续往外走去。

    众人皆知两人曾在国庸监同窗数年,这打打招呼也不足为奇,也没人将其放在心上。

    花笺默默跟在苑九思身后。

    本以为她要回宫,却见她边留意着周围,才走一半便绕路去了花萼楼。

    依旧是水面浮桥旁的那个凉亭。

    无穷碧的莲叶早都枯萎,波光粼粼的水面只剩一些残荷。

    花笺见她迤迤然地在凉亭中坐下,不免狐疑地开口:“公主,咱们这是——”

第58章 心思() 
打入秋以来,气候一直阴晴不定。

    在凉亭没坐多久,雨就缠缠绵绵落起来。花笺抬头望天,伸出手探着,边苦恼地道:“秋雨连绵,落起来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雨水打在干枯的残荷与池水上,响声清脆。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清冽的味道。

    “公主衣裳穿得单薄,就这样坐在凉亭里,稍不仔细着就会凉了。这里离花萼楼不远,不若奴婢去把伞和衣裳拿过来,咱们去楼里避雨?”

    因出来时还是好好的天,花笺也没多给她拿衣裳,谁知就转眼的功夫说变就变。

    “我不冷,不必。”夹杂凉意的风吹得苑九思两臂发冷,忍住瑟缩,她淡淡道。

    看着池水荡开的一圈一圈的涟漪,她默不作声地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碧绿的玉珏,摊开在手中。穗子摸着手痒痒的,指腹描摹着上面的纹路,温润如水。

    花笺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忍不住猜测:“公主是在等朗公子?”

    不说朗月歌能不能再宫中肆意走动。单论他二人又未提前相约,就凭刚才那一照面三言两语,朗月歌怎么就明白里头的意思?

    垂着眼,苑九思看被自己捏在掌间的东西,迟迟没说话。

    即使看不见她的面色,花笺也知她心情不好,便不再多嘴。身子微微往风吹来的方向挪了点,把苑九思挡在身后,只是凉亭四面通风,也不抵多大用。

    她今天出门时还好好的,不知是不是朝议殿里发生什么事。出来后就闷闷不乐,一路上都没说话。

    约莫两盏茶的时间过去,雨也不见停。

    蒙蒙烟雨中,苍松映掩,有人的身影向着这边过来。远远地看不清容貌,依稀可以见得他身形颀长宛若修竹。

    一身浅淡的薄墨色衣裳,在雨雾中氤氲开,雅致俊逸,如尘中仙。

    花笺正百无聊赖地留意着周围动静,看见有人,便眯细眼打量。待看清个大概,挥着手欣喜朝苑九思道:“公主,真是朗公子来了!”

    听她说的,苑九思背脊一僵,缓慢转过身子,一动不动地看着看着那渐近的人。

    进了亭子,朗月歌伸手掸掸还依附在身上的雨滴。

    看着那怔怔望着自己的人,才上前一步道:“九儿。”碍于花笺在旁,朗月歌面上似有一丝羞赧。

    他两鬓都被打湿了,甚至于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几粒小小的水珠子,巍巍颤动。

    花笺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地杵在这儿,几乎都快把太液池畔都照亮。尤其是刚才那声深情款款地呼唤,简直是虐着她。

    “公主,这雨不知要下得什么时候。正好朗御史也在,不如您二人先坐坐?奴婢回去取个伞就来接您。”花笺向朗月歌点点头,讪笑着朝苑九思打哈哈,看她果真没有留自己的意思,识时务地抱住头就溜。

    跑得离凉亭远些,到树底下后花笺才舒口气,放慢步子。

    寻思着两人这一卿卿我我起来肯定要费去不少时间,

    她又断不可能抛下苑九思真走了,这地方虽隐蔽,但还是怕有人路过。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撞见,然后又大嘴巴地说出去,后果严重。花笺就盘算着走小路慢慢溜达,选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把风。

    曲径蜿蜒,有松树遮着雨也打不到她。

    花笺边往回看,边倒着往后退。稍不留神,后背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个什么东西上。以为撞到的是树,花笺也没在意,手撑在树干上,头也不回地要拐个弯继续走。

    渐渐她觉得不对了。手中摸着的不是粗糙嶙峋的枝干,更似细滑的料子,再上下摸索一把,花笺判别出来了。

    是今年最时兴的云面锦,料子珍贵,能穿上的人不多,她手上摸得还带有几分温度。

    是人!回过神后,她被唬了一大跳。花笺满心念着不远处的那两个,所以也不管撞上的是谁,张口就要闹动静。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弄出半分响动,有个东西就滚进她嗓子眼里。

    花笺猝不及防,下意识一咽,喉咙被卡住了,再也发不出声来。

    “你这丫鬟走路不长眼,东摸西摸占了本殿便宜,还想大惊小怪叫什么?!”看清是她,苑淮南嚼着手里还剩有的几颗蜜饯梅子,没好气地啐道。

    确然,苑淮南私以为自己姿色极佳,但这不代表能让这众垂涎觊觎他的人得手。

    行事慌慌张张没个体统,这婢女不仅胡乱摸了自己的胸膛、对他上下其手。

    他还没来得及怪罪都罢了,反先贼喊捉贼地叫起来。如果被旁人听见,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自己要在这偏僻地方对她做什么不轨的事呢。

    “咳!”花笺躬身咳着,想把那颗梅子呕出来,却被哽着一时半会吐不出来。

    待她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抬眼看着面前站的公皙堇和苑淮南,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公皙堇面上虽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但那双眼仿佛能看穿人心思。

    花笺心底“咯噔”就是一下,满脑都想着糟了。

    按理说这时候两个人不都该在校场练武么?怎么会有闲暇窜到这里来?再者,两人都是不好打发的主,更莫说凑住一块儿。这样的难度苑九思都会觉得棘手,花笺心里凄苦,她怎么有能力招架应付。

    越看越觉她形迹可疑,苑淮南皱眉问道:“你不在皇姐面前呆着,一个人下雨天跑来这地方做什么?”

    吞了颗囫囵的梅子下去,花笺的胃哽得有点难受,吞吞吐吐地装了半天也没道出所以然。

    “哼!懒得管你。”苑淮南转头,他换了恭谨的态度和公皙堇道:“师父,咱们莫管这丫鬟,还是先去花萼楼取东西吧。”不欲继续和她干耗时间,苑淮南袖子一拂,大步就要往前走去。

    “殿下!”花笺看他要去的方向,赶忙上前拦住。

    对上苑淮南讶异的眼光,她倏地知晓自己反应过激了。略显尴尬地讪讪一笑,比哭还难看。

    花笺随口胡诌出个理由:“且听奴婢解释!是上午的时淑仪公主来太液池边走了走,不慎弄丢件东西,于是特意让奴婢过来找找。不料出门时天尚是好的,这会儿竟下起雨。。。。。。”

    “原来如此。”点点头,苑淮南劝她:“前头有个亭子,咱们一块儿过去,你去那里坐坐,等雨停了再找。”说罢撵着她就往前去。

    “奴婢不过去了!”花笺急得跺脚,边伸手拦他。诚恳地道:“公主还等着奴婢,奴婢要早些照着回去交差。这条路就是早晨公主来时走的,草木甚多,说不准就落这儿了,沿着往回找肯定找得到。”

    公皙堇漠然地睨着她,像是觉得她烦了,根本不与她啰嗦,抬脚就往前去。

    “大人——”

    走出几步,他果真顿足,周身的寒气凌冽。

    花笺也嗅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她当然不以为他是听到她的话才停下来。

    想到那三人之间模棱两可的关系,花笺在胡乱猜测中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见前边情况不对,苑淮南也拨开她走过去。

    等他看清烟雨缭绕中凉亭里头的景象,苑淮南幽幽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端详已然呆愣的花笺,笑得意味深长。

    难怪!以前在国庸监时他就隐隐知道这两人之间有古怪,可这是第一回亲眼见着。

    边惊讶,他心底不禁又有点惋惜。朗月歌那么好的个人,品味和眼光委实太低,怎么真看上了他四皇姐。。。。。。

    花笺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毛骨悚然。

    思索够了,苑淮南寒着脸,连连点头,厉声恐吓她:“好呀!原来是这样!花笺你欺瞒本殿下和上卿大人,该当何罪!”

    ·

    时间过去好一阵,雨也不见停,反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凉亭中都依稀飘进来一些。

    “是我时候没挑好,害朗御史淋了雨。”看着朗月歌被淋得濡湿的衣裳,苑九思满是歉意地道。

    下意识摸袖子想拿绢子给他擦擦水,但想到今天找他来的目的,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终坐着没动。

    本还怀疑苑九思为何突然变得生疏,但看清她手里握的东西时,朗月歌终于展颜笑了。

    再想想她一贯的脾性,大抵又是想念他了。

    自苑明疆死后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死无生气,朗弘也病倒卧床不起。

    且他大小与苑明疆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因心中难过,就算有机会,几回进宫他也没主动来看她。

    在四面透风的亭子中坐了好一阵子,苑九思双手被冻得没多少血色。

    朗月歌见她冷得瑟缩,本想拥着她,但又怕把自己身上的水气过过去会更容易着凉。

    伸手把冰凉的小手攥在掌中,他刚好能将其牢牢包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握着他的东西,在他手心一点一点变得温暖,就像冰雪缓缓融化。

    朗月歌唇畔浮起宠溺的笑意:“傻丫头,怎么不让花笺给你拿衣裳披着,水边风大,吹凉了怎么办?”

    “花笺该还没走远,我去把她找过来。今天你先回去,明日我再进宫来看你。衣裳别这么单薄了。”他俯下身温声劝她,眼角眉梢都是暖意,萧疏轩举。

    静静听着他说话,苑九思的眼眶莫名地就开始酸涩。

    怕被看见,她就紧紧埋着头一直不肯抬起来。

    “怎么了?”觉出她的异样,他本不愿提及苑明疆的事,此时仍忍不住与她解释。将声音更放得温和:“我自幼与文献太子亲厚,之所以不来见你,是怕。。。。。。”

    伴随淅淅沥沥地雨声,苑九思也未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豆大的泪就落下来,溅在他的手背。

第59章 弥彰() 
“怎么哭了?”抬起手背去触碰她的脸,朗月歌才发觉她脸颊上有湿痕。也顾不得衣裳还是湿的,试图将人圈入怀中,他柔声安慰:“不是怕你冻着说冷,才让你今天先回去吗?”

    苑九思狠命地摇头,有些抗拒地朝后挪开几分,避开他的手。手忙脚乱地揩干自己脸上的泪水。

    攥着玉珏的手指用力得泛白,她低头将手里的东西看了又看,终究狠下心递过去:“这东西,还是朗御史自己保管罢。”

    她声音很轻,不仔细听都听不真切,像风吹一下就散了,还微微哽咽着。

    幽绿的玉珏还带着她掌心仅存的一点温度。

    许久不见人接,苑九思忍不住抬眼,当即对上他微微错愕,颇为受伤的眼神。好像在无声地质问她为什么。

    心里一酸,她怕再看下去,自己就会动摇了主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挣脱被朗月歌牵着的手,匆匆把东西塞给他,就忙着把别开脸。步履踉跄,极为狼狈地背过身。

    觉出她有意的疏远,朗月歌亦起身站在她身后。

    从后方伸手把玉还过去,他仍旧不温不火,温润如玉:“不是都送给九儿了吗?怎么能有收回的道理。”

    “下回我再做错什么,也别生它的气。”他轻描淡写,像是在笑她的孩子气。

    朗月歌边讲话边从后拥住她,怀抱温暖而坚实。

    也不怕被人看见了,他躬身把头搁在苑九思肩膀上,将纤细的指头一根一根掰开,把玉珏规矩地又放回原处。

    玉石坚硬,上面反复交缠的花纹硌得苑九思的掌心生疼,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牵起小手在自己脸上一下下地拍着,他对她道:“若是恼了,不是还有我吗?九儿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受着,总比拿死物撒气更解恨。”

    话说到一半,朗月歌又忍不住笑起来,在她掌心虚虚落下一个吻后。

    双臂就将她锁在怀里,亲昵地贴着她的耳廓,顾左右而言他。

    “以后还是让我自己来罢,细皮嫩肉地,还打未弄疼我,反而就把自己磨坏了。最后落得心疼的还不是我。”

    每一个字都像细细的头发丝紧紧勒她心上。

    他越是温柔,装作浑然不知,苑九思心里就越是难过,止不住地抽疼。她眼眶红红的,仰头去看天。

    “我已与父亲说过了。待丧期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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