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九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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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公皙堇有没有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
“你亦觉得本官很缺女人?”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简单的问话足以让青麓噤若寒蝉。呃,也许吧?不然怎的一说这事就什么都不对劲了。
也可能不该说缺不缺,而是公皙堇愿不愿意点头。
若论条件,他家大人长得又好,官途也亨通,平日也有个人样。就是私底下。。。。。。个中滋味委实难以用区区言语来形容,唯有亲自感受,方可领悟其中妙味。
也要有姑娘受得住这福分啊!青麓戳着手指头哀怨地腹诽。
虽然他受得住,可遗憾的是他是大夏夷国最硬最笔直的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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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着夜里寒气重,青麓打算去给他端盏热茶。
还未合拢门,一个蛮横的黑东西眨眼间就窜进去。
猫儿浑身皮毛黑得发亮。几下就蹦上公皙堇的书案,爪子随意地拨了拨案头的书,而后蜷缩在案角就不肯再进一步。它拿一双幽蓝水润的眸子看着他,似有怯意,可又分明想靠近他。
懒散地朝后半倚,公皙堇用手支着头,颇有闲情地与它静静对视着。
忽像想起什么,他剑眉一挑,狭长的凤眼就沾上笑意。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温柔,如情人的呢喃,“小朝,过来。”
紫裳瑰丽,人好如暗夜里引诱众生遁入更深苦海的鬼魅。
“喵。”
许是他笑得太可怕,小朝徐徐站起来,警惕地打量他。身子没过去,反而挪动柔软的爪子更退后几步。
见它退后,公皙堇笑意逐渐加深,难得耐着性子诱哄:“连你也怕本官?”
“喵!”不知是不是听懂他说的话,小朝最后大声一叫就屁颠屁颠地跑了,留他一人坐在原处。
青麓端来热茶时,不经意就瞥见公皙堇衣袖半掩的手腕上留着的深深印子,已经发青紫色。据那颜色与半露的形状来看,应是个女子在小半个时辰前咬的。
只是咬的人定是下足狠劲,牙印深得他看着都觉得疼。
他明明记得大人平日最不喜闲杂人近身,可这不仅近了,还让人得了手。
亲密地!带唾液那种!还是个女子!青麓觉得稀奇。同时他更好奇自家大人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逼得人家女孩儿去咬他。
一定是!!!一个激荡人心的夜!
且但凡入宫,青巍几个都会在皇城门外等公皙堇,等人一出来就接回府中。公皙堇的习性他再清楚不过,万不可能沾花街柳巷的姐儿的。
再者青巍八卦功力不输自己,若是他晓得的事,只消眨眼,上卿府定就传开消息。既然青巍都不知晓——由此可断,那女子一定是宫里的人!!
青麓快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哭了,看着公皙堇如玉的手腕,他越发忘情。
真是惹人想入非非。
后宫之中,莫不是哪个俊俏小宫女儿?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宫的,性子这么坚烈,不从都罢了竟还敢咬人。可他转念一想,兴许大人是乐在其中,不然怎会由着人家为所欲为。
自行脑补一番,青麓脸蛋都红了,这你咬我我咬你的游戏,真是有些重口味呢!
他暗里盘算,若等自己知晓那丫头是谁,一定偷偷进宫去帮大人把人掳出来。到时候就让青韵将她洗刷得香喷喷五花大绑地捆在公皙堇的床上。。。。。。
青巍和他讲过女子一般只要那样那样后,就没有不乖顺从了的。
遗憾的是他年纪不大,尚不清楚究竟要哪样哪样,想来应比较玄妙就是。
总之,这是一个表达自己对大人与老夫人忠心的机会。
平时有什么风头都让青巍青崇几个抢得一干二净。没有展现自己本事的机会,青麓很苦恼。
觉出他盯着自己手腕一直不转眼,公皙堇似略有不悦地抬头睨他一眼。
赶紧将目光收回来老实站好,可青麓还是按捺不住浑身上下每一个跳跃叫嚣的八卦细胞。壮着胆子故意装不晓得地问:“大人是被小朝抓的么?属下去替大人请大夫?”
沉默半晌,青麓几要以为自己是触了逆鳞时。
公皙堇一拉衣袖掩住手,淡淡道:“不必,是被外头的野猫儿咬的。”
“还活着。”
不待青麓再绞尽脑汁地诈人,他就先坦然讲出来,说罢又饶有深意地看了青麓一眼。
好奇心得到满足,青麓赶紧识趣地夹紧尾巴:“那属下先退下。”
他要退下去拉上府里另几个大老爷们儿,添油加醋地八一八大人手上暧昧又可疑的女子的牙印子~
***
翌日一早。
花笺照例去唤苑九思起床,在外头叫了几回里头仍没动静。
她伸手掀开两重的帷幔,进去点亮铜架上的烛灯。
暖黄的光刹时洒满绯色的鲛绡帐。
淡淡火光下,苑九思面上有点发红,发际还微湿。花笺一惊,赶紧去探她的额头,温度有些高。
又轻轻叫几声没见反应,花笺寻思她大概是昨夜出去吹风受了凉,颤着声正要吩咐人叫太医时,苑九思却半迷半醒地睁开眼。
费力扯住她袖子不让她走,苑九思笑得有些虚弱:“花笺,我这回装得像么?”
花笺轻轻松开她,柔声安慰:“奴婢知道,公主先忍一忍,奴婢这就去取湿帕子。待过会儿太医来了就不会难受了。”
见她一脸着急,苑九思便开始笑,“装的呢,本公主还要去国庸监念学,并无大碍,不准惊动其他人!”说着,一面就翻身下床,死活不要人扶,趔趄着走了几步苑九思回过头去看她,“这不是没事吗?”
脑子被烧得有些糊,左右几下稳住身形。
她心头却在暗骂,一语成谶,当真是罗刹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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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峙,花笺终又没拗过败下阵。
但临走前仍插得个空隙,偷偷叫了个小丫头去给聂贵妃禀报。
轿子颠得人难受,但苑九思怕花笺又找着借口反驳自己,愣忍着没吭声。心头庆幸还好早晨没吃下什么东西,不然依着这状况一定得吐出来。
“公主不若咱们回去吧,奴婢先替您去一趟,回来一定仔细说与您听。”花笺跟在外头始终不放心。也不知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正当该休息时候她偏要来念学,传个消息也不愿假借人手,今晨偏要亲自来一趟。
在轿子头闷了半晌,久得花笺都要掀开帘子看一看,苑九思才鼓着劲咬牙挤出一句,“你倒回去试试?我困得很,没到就莫叫我。”瓮声瓮气,鼻音有些重,听上去虚弱得很。
花笺在心头叹一声,走快几步,绕到前面吩咐抬轿的小太监再走稳走慢些。
轿撵徐徐稳当下来,没再那么颠簸,苑九思瘫在里头真觉舒服不少。
因走得太慢,到国庸监时时辰已经延误了,里头公皙堇也未等她,已经开始授课。
还在门外,苑九思就听得一个微低哑的声音传来。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她刹时就觉得那字字如魔音,贯耳地轰轰炸响。
幸而平日她坐得靠后头,花笺悄声扶苑九思坐下时还算低调,没怎么惊动前头的学生。
公皙堇只当没看见她二人一般,说话的语调也不曾变半分。只是晃眼间看得苑九思形容憔悴病怏怏地,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精神如此不济,是被他吓病的么?公皙堇不由得重新审视自己。
底下苑九思也不搭理他,连正眼也不曾看他一眼。全然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羞赧?
他平日在书房里坐着偶尔也会听见青巍向青麓青崇他们传授东西,虽然没放在心上,但总还是不知不觉地记了一些。遇到类似情况,难免拿出来作个比较。
本坐下都直接趴下了,苑九思忽想起自己带病都来的目的,揉揉有些重的脑袋,又勉强打起精神。手支着脑袋满怀期待地抬头望了一眼斜前方,只见得那位置处空空。连应该搁在桌上的墨砚都已经被收走。
神色倏然一黯,心头五味陈杂。
果真已经走了啊,甚至都没与她说一声。
颇是忧愁地重新伏回桌子上,苑九思本要静一静,自己抚慰一下受伤的心,可耳畔公皙堇一直嗡嗡嗡地不停歇,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声音。
苑九思听得脑袋越发昏沉,头一回觉得他聒噪得这么让人烦躁。
眼下自己刚来,说立刻走总是太得罪人,虽他们已经彼此得罪了。
尚存有一分理智,苑九思直接忿忿蒙住头。
“淑仪?”半晌,苑西荷瞧见她打一进门就一动不动地,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只是她还没使什么力气,苑九思却像没骨头一样,立即就软软地顺着桌子整个人都滑下去,完全没有意识一般,眼睛还紧紧闭着,脸上是不正常的烧红。
“公主!”花笺手忙脚乱地去拉她,失声叫了出来。
再摸摸她的额头,已是烫手。
第24章 他的软肋()
估计是花笺声音太大,那一嗓子吼得国庸监刹时就安静下来。
花笺正无措地扶着人,但还没待她再出声。
后桌苑淮南立即推了把自己旁边傻愣着的胥墨,他撑着手站起来看情形,一边十分仗义地啐道:“看什么看,腿长跑得快就去请太医啊!”
胥墨这才如梦初醒,慌张应下,拔腿就向外头跑去。
告状那回事他老早就搞忘了,满心只记得苑九思曾对他有多恶劣。
刚被自己不计前嫌的大义感动完,苑淮南一咂摸回味刚才说的话,忽然觉自己好像没讲对。这不是连着把自己都骂了吗?
他眼睛向下瞟了一眼自己身上。
腰以下全是腿,分明是长将要有七尺的趋势。
公皙堇抿唇快步走来,从苑西荷身边擦过,打量着瘫倒在花笺怀中不省人事的苑九思。终于众目之下俯身从花笺怀里接过人。
苑九思脸色红得颇是不正常,迷蒙中眉眼和唇角都微微下撇,许是难受着了,模样可怜得很。
三月的衣衫已经渐薄,她浑身滚烫,公皙堇扶着她背的手隐隐能感觉到有几丝温度透过布料传入他掌心。
“真是不顾惜自己。”叹息几近无声,他眼睑微垂也不多言。
想起想起国庸监后院还有几间空房。公皙堇手臂略一用力,就将人轻松地打横抱起来。头顺势一偏,苑九思的脸正好埋在他胸膛上。
迷迷糊糊中她像是听得谁的心跳,气息清冷,怀抱宽厚。
彼时太阳已经露出一角。
公皙堇稳步抱着她朝国庸监后殿走去。
身长玉立,紫绀袖摆拂碎的晨光散落了一地。
美人腰肢柔如无骨,倚在他臂中。
授课的时辰里宫女太监若没主子应允都不得随意进入殿堂,殿后的小太监适才听得里头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在外头候着等吩咐了。
此时见公皙堇抱着人出来,赶忙迎上去。
“本官记得学监里有备用的治温病的紫寒丹,去取过来。”早晨微冷的光使得他的面容愈发冷峻。公皙堇神色淡漠一丝涟漪也无,冷声道。
小太监一惊,点点头赶忙退下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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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离开以后国庸监殿中,鸦雀无声。
苑明疆站在原处静静看着公皙堇已走远的背影,目光徐徐又落在苑九思的桌上,眼中情绪不明。他这个皇妹什么时候与朝中上卿搅和到一处去了?
公皙堇的底细早前他就命人试着查过。
此人一直以来清心寡欲,从未听说过与什么女子有半分亲近。古板得甚至府中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可眼前所见,实与传言相差远了。
还是他唯独为这个皇妹破了例?
苑九思与朗月歌的事,苑明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不是知晓详尽,可根底也握了几分。
后宫中聂贵妃独大,苑九思又是个受宠的,若朗月歌能娶得苑九思,于自己继承大统并无坏处。
遂苑明疆偶尔也会留朗月歌在东宫小坐,自己先行一步,却叫他随后过去,时常朗月歌会来得迟一些,但他从不问中间间隙他去了哪里。
有意无意地撮合。。。。。。
可如果插。进来的人是公皙堇,就该另当别论。
相反,若仅用一个妹妹就博得公皙堇的好感,苑明疆乐意至极。
毕竟他和朗月歌这处不同。
朗月歌就算没了苑九思也会有其他人蜂涌而去,其中不乏较她更加美艳窈窕的女子。
而朗月歌也定会理解自己,仔细权衡清利弊,苑明疆勾唇一笑,复坐回位置不再吭声。
见公皙堇将苑九思带走,花笺忙也要起身跟过去。
刚迈出步子,苑西荷就直接拉住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花笺,苑西荷似笑非笑,“看你模样,是早就知道淑仪身体不适?”
花笺没开口辩驳,苑西荷就当她是承认了。
“既然自己上不了心伺候不好,就别事事逞强碍手碍脚,还是去叫兰猗跟在淑仪身边看顾更妥帖。”情真意切,言辞少不得尖利几分。
甚至一反平日温婉柔和的模样。
旁人皆是晓得苑西荷那温柔的性子,也晓得她和苑九思关系有多好。见她此时如此大变脸色,定是担心过度。遂都道她出于心疼妹妹,气急之下才叱责花笺。
也是头一回在人前遭这样的冷语,花笺咬着唇不发一言。
怕耽误了苑九思那边,她听了话低头就跑出去叫兰猗。才在国庸监外的坝子中跑开些,她就远远看得胥墨与太医院的人来了。
胥墨老远就见得花笺匆匆出来,心下不由纳闷,她不在苑九思身旁呆着,一个人出来做什么。
“幸好今儿大清早贵妃娘娘就知道公主气色不好,前不久才差了小太监去太医院叫太医,我跑着半路就见得陈太医过来。”
左思右想,以为她是等急了,胥墨挥挥手先几句解释让她定心。
看得有人来,花笺才笑笑,只是不大自然。
“咦,你怎还不进去?”胥墨带着陈太医往里走去,看她杵着不动便回过头问她。
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蓝底的牌匾,再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