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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锦绣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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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黑亮如繁星的眼中满是警惕,精瘦的身体紧绷侧转向着门边以备逃走,路敬淳对他这般心思露出赞赏的笑容。

    “你们是何人?可是宇文辰派来杀我的?”

    路敬淳饶有趣味的扬起唇角,俊脸上一片肃穆:“哦?你和宇文辰有过节?就凭你这般样貌,竟能让宇文丞相如此舍不下你?”

    男子霎时变了脸,抬步往外面跑:“劳烦二位如有人问起便说从未见过我,感激不尽。”临走出门槛时却被秦钊一把拉住,踉跄地往后倒去,怎奈秦钊半路收手他摔得个四仰八叉狼狈不已。

    “别忙着走,我们不过是避雨的路人而已,走出这道门便是从未见过的路人。”路敬淳在干草席坐下来,腹中饥饿,接过秦钊护在怀里的干粮袋,取了几块牛肉干和烧饼小口的嚼咽,见靠在一边的男子眼巴巴看着直吞口水,笑着将干粮袋子递给他。

    男子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嚼咽,想必是饿得狠了,秦钊从外面接了雨水回来烧开递给路敬淳,又倒了一碗给男子。

    男子吃饱喝足,去外面就着雨水洗干净脸,竟是一张清俊面容,无奈道:“我本是前兵部尚书谢俊的幺孙谢唯,自小寄养在远方亲戚家中才得以避过一劫。不想竟会被宇文辰知晓,被一路追杀至此。可笑我还未曾给家中先辈们敬一炷香就要为保命而四处躲藏。”

    秦钊不解:“当年皇上命人查明事情真相,不是昭告天下谢尚书无罪吗?从未听说宇文辰和谢尚书有什么过节。”

    谢唯嗤笑一声,言语间颇为不屑:“老天何其不开眼竟让宇文老贼得势,他残害忠良、蒙蔽圣听,手段何其残忍。你们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去扬州上任的裴潜一家在路上被人下狠手杀害之事吗?”

    路敬淳眉梢微挑,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秦钊也有所听闻点点头。

    “大抵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死的何其冤枉。不过是宇文辰拜访裴老爷子求做门下学生,侃侃而谈,大谈理想抱负,老爷子斥他心术不正,度量狭小,入朝为官难免要掀起大风浪,他不收这种学生便拒了。谁知宇文辰记恨良久,暗下决心往上爬,直到娶了卫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更是顺风顺水,一路高升,自然得罪他的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祖父当时正好经过救下了裴大人家的小公子托于旧友抚养,却不想小公子在一次意外中走失不知踪迹。宇文辰知晓谢家插手,怎么能罢休?可怜江家亦跟着遭殃,全家三十余口竟全无一生还,其中还有祖父为我定的未婚妻,我连面都不曾见过。”他越说越激动,神色悲凉,宛如水中浮萍无所依靠。

    路敬淳将最后一口肉干咽下,悠悠道:“说来我倒是见过江家仅存的两姐弟,可惜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你若信得过我,待雨停了便随我一块走吧,保你一条命,每日三顿饭还是可以的。你且认真想想,只是你需得换个身份,做我府中的随从可愿意?”

    谢唯皱眉,许久才不可置信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我身后有仇家追赶,若是连累你们……”

    路敬淳抿嘴道:“你倒不怕我是宇文辰派来的人?”

    谢唯摇头:“都道面由心生,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公子从容不迫,冷厉傲然,贵气逼人,想来出生不凡。宇文辰就是有天大的面子也未必能请得动你这样的人来追杀我,且你听到宇文辰的名字面色平静,想是不将他放在眼中的。如此,我为何不信你?”

    向来冷面的秦钊也忍不住勾起唇角:“还真有你的。”

    谢唯拱拳道:“不知公子贵姓?”

    路敬淳自嘲笑道:“不才正是丢了辽源关的路敬淳。”

第十六章() 
谢唯忙于逃命对此等事自是不知,闻言也只是轻笑,于他来说国家大事还不如一顿温饱一夜好眠来得实在,更何况他已自顾不暇,便是天下大乱,他也不是定盘之人,何故累及自己。

    想他也是出生大家,自小苦读诗书,亦想着将来能有所建树,在朝堂上位极人臣,直到养父告知他谢家满门遭奸人陷害,才绝了此念头。

    “兵家之事多是帝王野心驱使,开疆扩土又与我等平民有何关联?我心怀仇可我这两双手根本不能伤宇文辰半分,我是谢家的不肖子孙,他们枉死我无法报仇却生出贪想安稳之心。”

    路敬淳看着外面成串的雨珠从天上洒落,心里五味陈杂,正因为所有人都不过求个安稳,所以他才会为他的大意自责愧疚。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全由你自己决定,谢大人想必也想你能过得平淡安稳。”

    风吹过树止不住地摇晃,碧绿惹眼,就像有些事是命中安排必须经历的,无论多苦多难只要挺过去,见到的便是霞光万丈。

    雨下了一夜,沉寂于世间多年的破庙第一次亮起灯火,明黄温暖,投在墙上的黑影高大健硕。

    &

    巫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不时传出来一阵笑声。

    公子影盛情难却,一连饮了数杯,未多久便昏头涨脑了,那些个讨好的话儿也听不进去,对着又被续满的酒杯笑得颇为狼狈。

    辰然知公子影已不胜酒力,可上首父皇龙心大悦,让他不好出声阻拦。

    歌舞初歇,殿内终于清净了些,公子影此时却腹中难受,身下阵阵异样涌来,只能用手轻轻压着,面色惨白。

    奇然不经意瞥见他如玉面颊惨然,额上冷汗淋淋,想是身子极为不适。他们交情虽浅,可眼睁睁看着同僚难过他心中难安,未多思索便开口:“父皇,儿臣瞧着军师好像身子不适。”

    皇帝闻言看过去,见公子影惊道:“快传太医!爱卿先到偏殿歇息片刻。”

    公子影虚弱抬手道:“许是这一路未歇好,求皇上恩准臣回府静养。”

    功臣所求岂有不应之理,皇帝差大皇子送军师回府,对其重视可见一斑。辰然见此心中不快,不过是晚了一步便失了与公子影单独说话的机会,眼见着两人从眼前离开,顿时失了兴趣何物都入不得眼。

    走出宫殿后公子影松了口气,钻心的疼稍缓了几分,费力地扯起笑:“有劳大皇子了。”

    奇然道了声军师见外又继续道:“军师酒量堪忧,奇然不禁怕府中的那几坛酒失了用处。”

    公子影疼得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握着奇然胳膊的手用力收紧:“怎会失了用处?大皇子若是不嫌弃,我便厚颜拉到我府上去,日日小酌几杯也是不差的。”

    奇然失笑:“军师还是先养好身子再惦记我那几坛酒罢。”

    两人坐了马车先行回去。公子影虽受器重府邸却是小而简,一眼便能看个大概,几间屋子,一处较大的花田,倒像个农家小院般。

    “军师这住处比我府上还要清贫。”

    青尧本靠在门前打盹儿,见自家主子被人扶着踉跄而来,赶忙迎上来:“公子这是怎么了?”

    他整张脸都惨白,却还是勉强露出笑回奇然:“不过是点小乐趣罢了,我无事时便待在那里,被花香围拢,眼前何处不是仙女?”

    青尧在她腕处轻抚一下,皱眉不快道:“公子快些回去躺着,身子不爽快还逞能。”

    公子影尴尬道:“对不住,我这小弟脾气比我还要大,轻易不敢得罪。有劳大皇子送我这一趟,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

    “太医马上就到……”

    “方才我不好推拒圣上好意,实不相瞒我这是旧疾,青尧通晓医理就不麻烦太医了,大皇子好人做到底路上遇了代我陪个不是。”

    奇然见他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下来又道了声好生修养着就离开了。

    青尧待人走远了才红着脸退开,嘟囔道:“你可真是……糊涂,快些回去换衣裳罢,我去烧热水。”

    公子影一脸无奈,亏得换的是身玄色衣裳,不然怕是要捅大篓子,他可不想平添什么麻烦事。

    只是腹中一阵紧拧,疼得他面色大变,每月到这日子就像遭受酷刑苦不堪言,所幸接下来的几天能太平些。

    他身边只有青尧和阿蝉两个人,阿蝉如今在外,青尧又不甚方便,他只能忍痛自己换了衣裳,换上月事袋,这些事便累得他出了一身汗。

    青尧在外敲门,小声道:“公子……可是好了?”

    公子影此时正散着发像卷起来的麻绳蜷缩成一团,脸煞白煞白,听到声音让他进来,柔柔弱弱俨然是女子音调。

    青尧端了暖胃的热粥和热水进来,一张脸依旧发红,公子影难得乐了:“亏得你师承名门,遇着女子之事便这般放不开,瞧瞧这张脸红的快滴血了,可真是出息。”

    青尧如孩童般讨喜的脸颊气鼓鼓地嘟起,不满道:“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像你这般脸皮厚。”

    他的话音才落,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传来白书徐缓悠然的声音:“青尧你可真是大胆,这才几日竟欺负到我阿姐的头上了。”

    青尧登时面色大变急急退出去了。

    白书不解:“这小子怎么见了我就跑?”

    公子影摆摆手没力气理他,任他自说自话。

    阿蝉一直在跟前伺候,晓得小姐是来了月事,把白书使劲往外面推,白书不乐意,眼睛直直盯着躺在床上的人,懒懒开口:“阿姐,谢家尚有一人在世,便是与你自小定下亲事的谢唯。这次却被宇文辰抢了先,我们的人晚了一步,收养谢唯的老夫妻全部被杀害,全庄上下无一活口。不过并未发现谢唯的尸体。想必该是活着的。”

    紧闭的眼蓦地睁开,沉声道:“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他,也算是我们唯一能代祖父做的事。”

    她不得已才做公子影,女扮男装何其不易。

第十七章() 
她在众人前只能做不会被打倒的公子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才能退下一切防备与伪装,稍得片刻安宁,便会换了简单布衣在花田里除草施肥,一派闲雅淡然。

    今天葵水初来,困乏又疼痛,与阿蝉他们说了几句便将头埋进被窝里养神了。

    阿蝉把白书推出去,到了僻静处才瞪他:“做什么要在她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说这些,明知她心思重。”

    白书脸上温润柔和,手一下一下摸她的发:“你不会明白,我们无法像别人一样活得安然随性,处处要小心,不然稍有不甚就会掉入万劫不复之地。受过的疼痛要亲手还回去才好,你且看罢,这片天终有一日会蒙上一层灰。”

    阿蝉一早知道他们姐弟两有不可启齿的秘密,她无意打探,撇过头看早已花团锦簇的花田,并不做声。她虽是受老阁主安排跟随在小姐身边,可心不知道在何时只向着小姐,除非小姐赶离她,不然她这一辈子都是要跟在身边伺候的。再大的难又有何妨?在这世上他们已经是她最为牵挂的人,毁天灭地她也会紧紧相随,不离不弃。

    “我出去买菜,做点小姐爱吃的。”抬头对上他殷切的双目失笑:“知道了,再买条鱼,给你炖汤喝。青尧那浑小子也不知去何处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青尧从不起眼的小门进来,正好听到阿蝉要去集市置办东西,登时嬉笑眉开:“有姐姐在,今儿可有口福了,我随公子在军营中吃了许久的大锅饭,嘴里都淡的发苦。正愁今天的晚饭要怎么办,就盼到你来了。”

    要说白书不喜青尧也不过是因为他缠的阿蝉紧,总是扬着可爱讨喜的脸跟在阿蝉后面姐姐长姐姐短,说些讨巧嘴甜的话儿,哄得阿蝉喜滋滋的。反倒每次见着自己都是横鼻子竖脸没个好脸色。

    阿蝉听他这么说,细细端详了他的脸,心疼道:“还真瘦了,今儿想吃什么随你开口。”

    白书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心里一阵堵,阿蝉每次在他说起与阿姐无关的话时就是沉默或者提别的事情,他从不在意什么身份,也不是仗着自己身份胡来又强逼她的人,两只眼里只能容得下她,她还有什么顾虑?

    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麻雀扑棱翅膀鸣叫的声音,灼灼日光洒落,他一时也无事可做,走到阿姐窗前看她依旧缩着身子熟睡,不禁一阵心疼。

    阿姐藏在心里的感情比他要深的多,突然想起两人在老阁主面前回答问题的情景。

    老阁主问他们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他的回答是报仇,老阁主但笑不语,转头问及阿姐,阿姐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要变强大,要有摆布天下大局之势,那种势必为之的表情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老阁主笑她心太野,直说要成为那样的人需要付出很多,问她怕吗?

    “不怕,只有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随心所欲的报仇,让昏庸帝王,奸诈小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老阁主听罢爽朗大笑,并没有再笑话阿姐,反倒是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她,自此他有好几年未见过阿姐,直到老阁主去后姐弟两才得以相见,那个时候的阿姐已经换了个身份,做了巫叙国的军师。

    他知道阿姐必定是受了诸多苦难才有今日,她不过是恋慕一个路敬淳,他帮她就是。

    不管宇文兰青打得什么主意,都不能挡了阿姐的路!

    疏影修养的这几日里,三皇子辰然曾上门探望被青尧以公子仍再静养而推却。彼时疏影正端着小碗喝汤,阿蝉站在一旁撇嘴:“小姐往后离那三皇子远些罢。”

    疏影斜眼看阿蝉,笑道:“你却不知,巫叙皇子里最好拿捏的也只有三皇子。别看大皇子一副善人样儿,和蔼可亲拿你当自家人,那心可是比海底深渊还要难以捉摸,同这种人打交道当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尧走进来,疏影淡淡问了句:“可是走了?”

    青尧看了眼那蛊青菜蛋花汤,眨巴着眼望着披散着长发的主子回道:“给公子送了许多珍贵补品,只是走的时候三皇子脸色不好看。”

    疏影失笑不已:“无妨,不必管他。”说罢又看向阿蝉:“去把汤给他盛一碗,不然这浑小子又因为我吃独食而说我坏话。”

    阿蝉瞪了眼吃得正欢的青尧,对一旁的白书却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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