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先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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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例外,像容婉这种,得德高望重之人看中,随便便能想起来,给一个请帖的人,只不过是少数罢了。
李瑶乐身边的人,正是那日在百花诗会之时出现的,质疑过戚嫣然的,长安侯府的嫡二娘子严丹宁。
不过这位严娘子,不仅文采不行,嘴还特碎,这一点,容婉早在百花诗会领略过了,因此便不想上去打招呼。
而且,她隐隐觉得,今日的宴会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收场。
其实,说是观礼,怕是众位娘子并无那么好运的。
自古以来,虽及冠之事已在民间渐渐荒废,但仍是十分严肃的事情,代表男子成熟,可以代替家族行事,可见其之处。
且荀湛是当今国舅,身份并不一般,自是没有理由在行冠礼之时邀众多女眷来观礼。
这观礼,不过是名声好听,她们所在之处,不过是荀宅的偏院,与正院中间还隔了两个院落,为方便,这个偏远还能同街道又一单独的门,比之寻常大户人间的侧门。
由此,既不失礼,也不会扰了荀湛的及冠之礼,可见此法两全其美,却不知此举是谁想出来的,竟要借着荀湛的名头,邀来这么些娘子。
正想着,却见她方才见到的两人向自己走了过来。
李瑶乐仍是如同以往的模样,心思单纯,说出的话,从不知在心里多过几遍,看看是否得体,“阿婉,你怎么过来了?”
两人都走到了跟前,容婉自然不能不理,只好站起身,看向李瑶乐,微微点头,“我接了帖子,便过来了。”
显然李瑶乐也十分疑惑,“可是阿婉你,邀请的范围之内啊,你看,阿芙也没来。”
容婉顿了顿,只得微微笑了笑,“虽家父已去,但家父去时还仍是二品官身。”
一旁的严丹宁已打量了容婉好些时候,见容婉提到洛骞,不由一笑,眸中带着些讥诮,“洛氏容婉,守孝期间不得参加宴会,你可知晓?”
容婉来时,便想到了此事,遂即微微一笑,“严娘子误会了,阿婉并非是来参加宴会的,只不过是在等人。”
“你骗谁呢?跑到宴会之地等人?亏你还读了圣贤书?连守孝的礼节都不懂了么?”严丹宁看向容婉的目光,像透着剧毒的针,想将容婉扎个千疮百孔。
容婉不禁愕然,若她没记错,她与严丹宁并未有什么过节,怎会使严丹宁这么恶毒的对她?
“阿婉所说属实,若是严娘子不信,再过不久便能见分晓。”容婉不想与严丹宁争执,只能大事化小,企图将此事压下去。
只不过如今看她们三人身周人头攒动,怕是压不下去了,若是处理不得当,不顾守孝期间便参加宴会,便能将自己的名声毁了大半。
其实,她是可以不来的,只是想到请帖是昌平侯夫人亲手所写,若是推拒,未免使昌平侯夫人不快,而她此番过来,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李瑶乐见身旁的人越聚越多,伸手扯了扯严丹宁的衣袖,低声道,“阿宁,此处人多,再说下去,阿婉的名声会被你毁了的。”
不过,此番话不仅不能是严丹宁掩张熄鼓,反而愈演愈烈,不禁冷笑一声,“她既然在热孝期间参加宴会,怕是早已置自己的名声于不顾了吧!”
此话,便是有些过分了。
容婉也收起方才的春风拂面,面色也有些不虞,“严娘子还请小心说话,阿婉方才说过,并非是来参加宴会,不过是等人罢了,严娘子未免小题大做。”
严丹宁哪有这么轻易便放过她,声响比方才更是大了些,若她此时手中有铜镜在手,便能看见自己的面目,像是沾了剧毒一般的狰狞,五官皱在一起,甚是让人觉得可怕。
不过严丹宁没有镜子,容婉却是走向一旁,从一位娘子手中取来一枚铜镜,放在严丹宁面前,“阿婉说过,严娘子小心说话,不知严娘子这副模样,莫说是荀家郎君,怕是街头的贩夫走卒,都要退避三舍吧!”
一句话说的严丹宁恼羞成怒,不过她眼角的余光撇过铜镜中自己的模样,连忙闭了嘴,收敛了表情,急忙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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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解围()
围观的娘子们更是一齐哄笑,直让那严丹宁生生改了道,从偏院的大门处奔了出去。
李瑶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似是不能将眼前的容婉与之前相识的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联系起来,怔怔看向容婉,走进了两步,轻轻拉了一下容婉的衣袖,“阿婉,你何时如此逞口舌之快?你可知,方才你说阿宁的那两句,足以让她在汴京的贵女圈中抬不起头。”
容婉深深的看了李瑶乐一眼,也许这个世道都是同情弱者吧!但李瑶乐既然心有所想,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如此想。
想着,她在心中暗叹,果然,捅出了一个篓子就要时不时的亡羊补牢一下。
容婉垂下头,一副可怜至极的表情,“方才那严娘子说了阿婉许久,阿婉不过回了两句,若是阿婉能让她在汴京抬不起头,那她那几句便让阿婉在这世道之上时时忍受唾骂。”
事实就是如此,身周的女子听容婉此话,便知若是她不反驳,怕是明日便无脸见人,唯有自尽,要知这个世道上若是不孝二字缠身,才是绝人之路,相比之下,被人说两句丑陋,根本就不算什么。
李瑶乐顿了顿,也觉得容婉甚对,只不过想起方才的严丹宁,还是咬了咬唇,“可阿婉,你这么做本来就是不对的。”
容婉垂下的目光不禁有些泛冷,她本以为李瑶乐只不过是心思单纯,如此看来却是是非不分。
只不过这次却没用她反驳,因为她等的人到了。
只见这人突破重重包围,终于跻身来到容婉面前,见众女都围着容婉和李瑶乐,不禁讶异道,“阿婉,这是怎么了?”
后而她又看了一眼站着的李瑶乐,面上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不由回过头看向容婉,“她欺负你了?”
未等容婉说话,李瑶乐连忙摆了摆手,看向面前的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虽然她比较笨,但她也知有的人不能惹,便如面前的昌平侯的幼女慕容玉娆。
昌平侯以军功封侯,而昌平侯夫人又是堪比班昭的才女,被他们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得天独厚,就连当今的公主都要礼遇三分,哪有人敢同她对上?
容婉摇了摇头,看向慕容玉娆,“方才那长安侯府的严娘子说阿婉不该在热孝期间参加宴会,阿婉就同她理论了几番。”
慕容玉娆四处看了看,却不见容婉口中的严丹宁,直道,“那严丹宁呢?”竟是直呼严丹宁其名。
其实大周三侯,永乐候和长安侯都是诗书世家,不过前者如今虽不算如日中天,但声望犹存,后者却是靠祖上萌荫,如今却渐渐败落了。
可昌平侯就不一样了,早年一统大周,昌平侯披了铠甲上战场,一连横扫几十个城池,待边关稳定之后,干净利落的之身到了汴京,将兵符上缴。
如此明哲保身,正是为臣之道。
当今陛下感念昌平侯之功,在他回到汴京之时,便封了侯,在汴京站稳脚跟,自然这也与陛下的厚爱有关。
比那长安侯,甩下去八百里话下。
李瑶乐见慕容玉娆看向她,不由有些底气不足,瞥了容婉一眼,便小心翼翼道,“阿宁,阿宁让阿婉给气走了。”
慕容玉娆一愣,显然不能明白之中的意思,不由又道,“怎么气的?”
容婉顿了顿,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只引得慕容玉娆笑个不停,等缓过劲来,这才道,“阿婉,我还真不知你的嘴巴如此厉害。”
说完,又是笑了几声。
容婉不禁郁闷,但还是道,“阿娆,要不要也递给你一枚铜镜?”
慕容玉娆一听,连忙摆正脸色,摆了摆手,“不用,娘亲在等着你呢,我们走吧!”
一句话一出,全场的娘子们都盯着慕容玉娆不放,毕竟那昌平侯和昌平侯夫人,确确实实被迎为座上宾,不像她们,只能待在这偏院之中。
若是昌平侯夫人此刻在等着容婉,那便是冠礼结束了?
想着,众位娘子连忙散开,细细的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容婉没再看李瑶乐,直接随慕容玉娆走出了偏院,两人立在街上,看着仅一步之遥的大门,不知要不要迈步。
并非昌平侯夫人真的要见容婉,只不过容婉怕是出现此等状况便提前与慕容玉娆商量好的,若见事不妙,只能讲昌平侯夫人抬出来。
“接下来怎么办?”慕容玉娆郁闷道,早知容婉过来时会弄成这样,当时她便不给容婉帖子了,也不会有如此事情发生。
容婉没有出声,她隐隐觉得,昌平侯夫人不会不知道自己正在热孝,且定知晓会发生此事,但还是给了自己请帖,莫不是要看看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吧!
正想着,从另一侧门走出了一个仆从,走到他们两人面前,作揖道,“小娘子,夫人请两位进去。”
慕容玉娆看了眼仆从,觉得仆从有些眼熟,“哪位夫人?”
仆从愣了愣,显然并不知道慕容玉娆竟是不认识他,可他毕竟也在昌平侯身边当了几年的差,霎时有些郁闷,“回小娘子,小的是侯爷身边的人,奉夫人之令带娘子二人过去。”
经这仆从一说,慕容玉娆倒是有些印象,“湛哥哥的冠礼结束了?”
仆从应了声是,后而道,“小的会带着娘子避开来往的宾客。”
她们进去之时,果然从正厅之中传来的声响甚少,跟着那仆从到了垂花门,早有婢子在此守候,见人到了,便领着她们二人往里走,越走越是寂静,知道走到一方院前,才停了脚步。
在进去之前,慕容玉娆微微皱了邹眉,“阿婉,进去时小心说话。”
容婉甚少见过慕容玉娆如此正经的时候,也敛了心神,跟着慕容玉娆走了进去。
刚进了厢房,却见慕容玉娆扯了容婉一下,容婉便随慕容玉娆行了一礼,若是仔细看,并不难看出容婉落后慕容玉娆半拍。
从这来看,屋中的人便知容婉根本不知道她会见到何人。
第七十六章 被耍()
只听屋内一个女声响起,虽是柔美,却不胜威严,“起来吧!”
“是。”慕容玉娆应了声,站起身来,容婉自然随她一起起身,不过一直垂目,视线不敢过多的扫向面前的人。
“洛氏容婉,抬起头吧!”耳旁熟悉的声音响起,容婉便听出来那是昌平侯夫人,待抬起头时,这才看清昌平侯夫人坐在下首,而在上首的位置,便是那个身着常服,一袭红衫,母仪天下的女子。
其实细细看来,她与荀湛也有三分相像。
皇后打量了容婉几眼,便转过头看向昌平侯夫人,语气之中多有不信,“这便是你对我提到的人?”
待得到昌平侯夫人的肯定回答之后,皇后却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不像。”
昌平侯夫人笑了笑,回道,“娘娘,只看人的样貌,是瞧不出来什么的,这洛氏容婉虽姿色一般,但娘娘细看,是否觉得她的背脊尤为挺直,眼眸尤为从容?”
听闻,皇后深深看了容婉一眼,顿觉昌平侯夫人所说之处,果真如此,却不再看向容婉,将视线移到了慕容玉娆的身上。
“本宫也好久没见娆儿了,娆儿怎不随你母亲进宫来了?”皇后笑了笑,对慕容玉娆的态度亲昵许多。
当今皇后未嫁之时与昌平侯夫人是闺中密友,虽她朝夕之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好在昌平侯夫人易非常人,两人的关系才如此超脱世俗。
慕容玉娆走近了些,嘿嘿一笑,露出口中两颗虎牙,显的十分可人,“阿娆怕自己太过活泼吵着娘娘,这才不跟母亲一起去的。”
当然,其实是因宫中规矩森然,她受不了,才不爱去的。
皇后也没打算拆穿慕容玉娆的小心思,便问,“娆儿许久未见你湛哥哥了吧!”
慕容玉娆忙点点头,“是啊,也不知道湛哥哥在忙些什么。”
皇后笑了笑,对身旁的一个宫婢吩咐了一声,那宫婢便应声出去了。
屋内慕容玉娆时不时的说了些笑话逗乐,倒是让人将容婉忘在一旁,容婉不过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也不多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宫婢回来,附在皇后的耳旁说了几句话,便见皇后点了点头,那宫婢便站在一旁候着了。
不过一会儿,便听到屋外有人大步走来,因容婉坐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意,那人便直接略过她走到了正中央,微微作揖道,“阿姐。”
容婉愣了一愣,若非亲眼看到,她着实不能信荀湛能有如此中规中矩之时。
不过只此一瞬,容婉转眼又如平常。
皇后笑了笑,“可是拜过祖宗了?”
荀湛点了头,头发已用冠束好,身上所加冠服也未曾褪去,与之平常,更是多了些稳重之感,与往日的纨绔竟不能同日而语。
皇后也是将荀湛从头到脚,从左到右的看了几遍,越发满意的笑了笑,这才道,“偏院的娘子们都到的差不多了,阿湛你过去看看吧!”
荀湛皱了皱眉,却又十分无奈的看向皇后,“阿姐,今日我冠礼,你便将汴京大部分的闺秀请来让我过目?”
皇后看向荀湛,似又不懂,却开口道,“阿湛,你该成婚了。”
荀湛蹙眉,转过头,却猛然看到坐在角落内的容婉,一想方才皇后的言论被容婉听去,心内便不胜烦躁,“阿姐,屋内有外人,你怎么不注意一些?”
毕竟他是当今国舅,失了面子的事,他怎么能干?
可是,一句话,却将容婉放在了烈火中烤,此时的容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却不知怎么办才好。
想着,容婉只好站起身,行了大礼,“若是娘娘无事允阿婉告退。”
谁知荀湛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听都听了,走了也不会忘掉。”
容婉顿了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