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先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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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明显又勾起那百姓兴趣,连忙回过身,却见那说书之人瞧了瞧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台,百姓们便知趣的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台之上。
即来听书,容婉也令白瑶送去块碎银。
那说书人倒是笑弯了嘴角,眼睛眯成一道线,神秘兮兮的说,“我也只是听有人路过,听见里面人称,司徒大人。”
复姓司徒,倒不是汴梁的权贵,可是朝中的大臣,也无一人是司徒复姓,可就是如此神秘才更让人津津乐道,显然百姓们对这个回答很有兴趣,说不定这两日,只要姓氏司徒的,便被深扒了。
容婉又在茶馆坐了一会,无其他消息,也研究不出那司徒是何等人物,也只好先离开了茶馆。
这一日事情繁杂,等到容婉赶回了府,天也暗了下来,只是刚下马车,却听暗中有一声音道,“吾乃游医郎中,听闻府中有人重病,不知可否让吾一试?”
容婉心中咯噔一声,防备的看向发声的角落,只是天色较黑,不过能看清轮廓而已。
“你是何人?”
那人出声笑了笑,缓步走到明处,作揖道,“吾已说过,游医郎中是也。”
身在明处的那人,一袭深蓝色长袍,手提医箱,虽面相普通,可那一朗声而笑,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之感,此时看着容婉,那眸中却是百转千回,能将人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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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回来了,不会再断了。
第四十八章 恶化()
容婉又打量他几眼,越觉此人不是平凡之人,可戒心也是丝毫未少,“家父虽遇刺,可今日太医院医正已来瞧过,说是家父伤势已无大碍,这两日便会醒来。”
那游医郎中又是朗声笑了笑,可那笑中又多了然,“若是娘子执意如此,那吾便先行告退了。”
那游医郎中,竟是不再说什么,直接便转了身,像是方才守在门前的根本不是他,而他不过是碰巧遇到而已。
还未想透,容婉却叫住了他,“敢问郎中怎知府中人依然重病?”
今日明明父亲回府之时,医正提着药箱进府,多数人都看见了,可这游医过来却只说父亲仍在重病,他是凭何得知的?
那郎中转过身,听到容婉此问,却摇了摇头,“吾不过经过汝府时,见一老郎中面色凝重,匆匆而出,府中不是有人重病是什么?”
郎中见她迟迟不答话,索性叹了叹气,“娘子若是不愿,便当吾从未来过吧!”说完,却比方才更为悲伤的叹了叹气,小声呢喃道,“耽搁了这么久,怕是命不久矣。”
她又怎能不知这郎中尤为怪异,只是父亲此时依旧昏迷不醒,也全拿死马当活马医吧,想完,她咬咬牙,还是伸出手,“还请郎中回府内一叙。”
那郎中笑了笑,回了一句,“不论死马还是活马,是好马就行。”
这一句,却是猜中了她的心事。
她看了那郎中一眼,便将那郎中领进府去。
一路从外到内,直奔正室,正院之中已经是空荡荡,婢女仆从都不知哪里去了,她刚进屋,却见戚氏依旧守在洛骞跟前,听见脚步声也一声不吭,不曾回头。
容珺怯怯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唤了一声,“阿姐。”
容婉低头看容珺,许是时间久了,眼睛倒不是很红了,想着,便将容珺拉到一边,轻声道,“阿珺,娘亲这几个时辰可有做什么?”
容珺回过头看看戚氏,接着转过来,摇了摇头,“阿珺一直随娘亲呆在这里,什么都没做。”
也就是说,她们在这儿坐了几个时辰,从早到晚,许是连饭都未吃,父亲的这次灾祸确实带给母亲很大的伤害。
她正想着,却见容珺摇了摇她的手臂,接着道,“阿姐,你离开这么久,去哪里了?”
经容珺这一问,她才记得她带来了一个郎中,便摸了摸容珺的头,没有说话,走到戚氏面前,低头道,“娘,阿婉带来一个郎中,给爹爹瞧上一瞧吧!”
戚氏一听郎中,这才回过神,连忙站起身,看向容婉的身后,待看见她身后那个年纪轻轻,提着药箱的郎君,却又不经意皱了皱眉,“如此年轻?”
却是有些不信那郎中的医术了。
那郎中笑了笑,走上前,作揖道,“夫人,洛尚书既然卧病在床,又无人可医,不如让小生试上一试,若是醒了,却也皆大欢喜。”
听这语气,倒是好似要死之人,可如今却无人跟他较真,今日那老郎中的话声声在耳,由不得人轻忘,戚氏也往后退了两步,“请吧。”
那郎中直起身子,走到床榻之前,将药箱放下,伸手搭在洛骞的脉搏之上,静息一刻,又撑开洛骞的眼睛看了看,后而看向那胸口上的伤口。
待一切毕,郎中才转过身,看向容婉问道,“敢问洛尚书是回府之时便发的高热,还是进府之后才发的高热?”
容婉顿了顿,记得父亲被抬回府之时面色苍白,并无热症,且经那医正看过之后,也无高热反应,遂道,“进府之后约一个时辰。”
那郎中一副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经此一问,屋中的三人全数看向那郎中。
那郎中凝神道,“剑入胸口极深,且伤口并未经过处理便包扎好,且剑多为铜铁铸造,伤口依然恶化,此番高热并非主要原因,而是伤口恶化会导致五脏六腑衰竭,渐渐窒息而死,这才是剑伤的可怕之处。”
屋内的人怔然,唯有戚氏开口,声音多慌张,“可太医院医正已亲自来看,并说过几日会醒。”
郎中听闻,却冷哼一声,“夫人莫要过于信任太医院,太医院蛇龙混杂,背后的根系牵扯颇深,病自是可以治,但只看他背后那人愿不愿意将人救活了。”
这句话直至太医院的郎中为医不善,这郎中倒是好大的胆子。
“不知家父的病可有办法?”容婉看向这郎中。
那郎中叹了叹气,“若吾一早到,怕是还有治愈之法,可如今病邪早已入五脏六腑,此时再处理伤口,也不过是做表面功夫,并无大用,不过是能多熬几天罢了。”
此番,竟是将此事的结果已铁板钉钉,再无悔改。
话一落,戚氏才真真是丧了气,瘫坐在床榻之前,已无精气神。
容婉的心猛如雷击,在父亲受伤归来之时,她原以为,她是能救父亲一命的,可如今才发现,暗箭冷箭无处不能防。
父亲也不过是再拖几日的命,便要如上一世一般,离她而去么?
屋内却如死一般的安静,知晓洛骞受伤之时,无一人不哭,可待他即将死去的消息确定,却无一人可以流泪了,原来痛到深处只觉心撕心裂肺之痛,说不出一言一语,只觉开口之际,天却要塌陷一般。
却只听那郎中冷声道,“恕吾多说一句,若不尽快清洗伤口,怕是会连这两日都活不过。”
清冷的声音开口,却敲击着人心,方才痛到不能自拔的,却纷纷回过神,看向那郎中,却是好似看见曙光。
容婉带着丝丝疲惫,率先开口,“郎中吧,需要备些什么,尽管说便是。”
郎中皱眉吩咐了几句,容婉才着人去办,而几人,全都盯着那榻上的一人不曾回眸,那郎中赶了几次都不见人动。
终是忍不住道,“人多了,会使病情更加复杂,留下一人打下手便可。”
戚氏站起身,双手却有些颤抖,“我来吧!”
郎中看了她的双手,摇摇头,“夫人过于慌张,若是出错,更是悔之不及。”接着,郎中看向虽然悲伤,却依旧强装镇定的容婉。
容婉会意,朝戚氏道,“娘亲,阿婉来吧。”
戚氏知道此时与容婉争实非明智之举,遂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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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有事断更,今天补更送上,5补更。
第四十九章 醒来()
不一会儿,婢女们便将所需的物品一一拿了过来,待拿齐之后,全部都退在门外,将门关上后,屋中只剩容婉与那郎中两人。
两人静手之后,那郎中伸手将绑在洛骞身上的白布解开,便见胸口的伤口之处,不但未好,且肉已有些烂,也渐渐发黑。
那郎中叹了叹,“若一开始,便用金疮药,也不会如此严重。”
只是此时,说了再多也为时已晚。
他伸手将伤口仔细清洗一番,令容婉将木头点燃,他身后结果,在伤口处来回过了几遍,偶尔还要注意燃尽的木屑,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停了手,这才将木头递给容婉。
后而在伤口上动作几番,拿出平日里比绣花针稍粗的针,将伤口缝上,这才拿出新布将伤口重新包扎好。
郎中转过头,看着身后有些怔然的容婉,却是摇了摇头,将药箱收拾好,这才直起身走到容婉身边,“弄好了。”
容婉顿了顿,回过头看他,“郎中不是一般人吧!”
他毋庸置疑的点点头,如此碰巧出现在洛府门前,且拿拿话击她,好让他进府救治,这般怎么看,都不想碰巧而过的游医郎中。
她见他竟毫无反驳的应了,不由有些稀奇,明知他可能不会回答,还是问道,“郎中可否告知这事中因由?”
他转过身看向她,“你难道不知我是不会说的么?”
她一愣,果真如此,当下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若是不问,但你想说,岂不是少了这般机会?你不想说,便也不说吧!”
他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了笑,忽而道,“主公命我前来罢了。”
这一开口,竟是说了。
她顿了顿,一双眸子看向他,还未开口,却被他挡了话头,“主公未有交代我说与不说,不过主公是谁,那是一定不会说的,娘子还是莫要问了。”
这郎中猜人心思倒是猜的真切。
她也不再问,便道其他,“今日还是多谢郎中,不知家父还有多少时日?”
郎中回转身看了一眼榻上的人,面色虽然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只是谁能想到这人,却只剩几日好活?
他摇头,“十日。”
容婉虽说已有心中已有准备,可听到这寥寥几日之时却仍是心中痛难忍,张张口,可一口气堵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郎中忽然转过身,眼眸晶亮,“你父亲之死已成定局,莫要再做无用之功了。”
待那郎中说完,容婉仍处懵懂之中,这句话,只觉哪里有些怪异,并非是表面的意思。
只见他拉开屋门,朗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完,却略有深意的看了容婉一眼,轻声道,“你命该如此。”
如此说了一句,竟信步走了出去,而后走到一直在外守着的戚氏身边,说了几句话,戚氏瞬间脸色煞白,而那郎中却独自一人走了。
容婉对那郎中的话来不及细想,走出房门,却见戚氏向她看来,眸中复杂些许。
她走上前,“娘亲,看看爹爹吧!”
戚氏点点头,携着容珺走了进去。
如此修整了一夜,第二日,洛骞便从伤病中醒来。
胸口还痛着,他转过头,看见他的妻女都伏在床侧,应是在这里守了好久了吧。
昏迷之前他还记得,那晚他在府邸内沉沉睡去,却因剧痛醒了过来,眼前模模糊糊有人打斗,可是他却撑不了复又倒了下去,再次醒来,他便看见这般场景。
而他也仿似在梦中走了一遭,梦见自己死去以后的事情,竟是那般残忍,如此想来,竟是将胸前的剧痛都给压了下去。
他缓缓的抬起手,想要碰一碰面前之人的发,可是方才抬起,却因无力又掉了下去。
“爹爹。”耳边有人轻唤,他转头来看,是容婉,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婉娘。”他张张口,因久未进水,喉咙竟有些沙哑,他却不禁的落下一滴泪来,若是他听了婉娘的话,也不至于是这番模样。
容婉连忙倒了水来,缓缓的给洛骞喂下,嘴角还挂着笑意,“爹爹醒来就好了。”
可洛骞能看的出来她满含苦涩,这蹩脚的笑容哪里是他的女儿,却是让她担了许多的心。
两人这一番互动,倒是把戚氏和容珺吵醒了,见洛骞醒来,她们二人都有些激动,又是流了许多泪。
洛骞抬手都没力气,更不说给戚氏擦泪,却张口道,“芊娘,我有些饿,你能去厨房熬些粥来么?”
戚氏连忙点头,“夫主若是爱喝,我以后每日都熬给你喝。”
洛骞笑了笑,“恩,珺娘你去给母亲搭把手吧!”
容珺应了,随着戚氏一起出了屋去。
洛骞方才咽了水,说起话来,不过是有些费力,他看向容婉,却微叹了一声,“婉娘,我若是听了你的话,该有多好。”
容婉这几日一直未哭,可听了这一句,这一连几日的压抑便都化作眼泪,流了下来,“爹爹,是阿婉未有安排好,才使爹爹遭此大难。”
洛骞轻轻摇了摇头,“婉娘,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怕此时已身在黄泉,看不见你们母女了。”
说完,又似想到什么,便道,“景钰可回来了?”
容婉顿了顿,还是摇头,“期间娘亲说要传信于兄长,阿婉未同意。”说完,还是看了一眼洛骞,怕引起他不快。
可洛骞却是知道的,他的女儿,甚是聪颖,“恩,你兄长去边关历练,若是将此事告知于他,难免心焉,没得失去性命。”
家中只有他们二人得知洛景钰的去处,因此倒是想到了一块去。
可容婉又想到那郎中走之前说的话,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若是父亲只有几日好活,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可此时的洛骞并不知道,因此在此方面并未十分在意,又在想若是唤了景钰回来,等景钰到时,他的身子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容婉不再提兄长,怕是再说,她会忍不住将全部托盘而出,她呆呆的看着洛骞,心中五味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