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知错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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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回家省亲,而是没嫁成。
这裴小姐素来有贤名,锦城的百姓倒是不会多说什么,反而把错处都往男方那边找。
外面都纷纷传是男方那边始乱终弃,锦城里面稍微有点才学和家底的都心思浮动。要是裴小姐嫁不成,自己岂不是还是有点机会?
不过还没等把媒婆找好,裴家就传了消息。
裴小姐这一辈,全部进了祠堂。
大家的心思一下子就消了。裴家的祠堂轻易进不得,若非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累及家小的事情,祠堂的门也不会开。
敢情,这裴小姐在上都闯了大祸?
这次裴家也是动了真火,裴璇进祠堂的消息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传了出去。
裴家虽然面上无光,也显示出了惩戒的决心。
可不是么,裴家这一辈的青年才俊,可是全在里面跪着了。
锦城百姓议论纷纷,连带几个和裴家不对付的世家,也不免特地上门送点礼,连带嘲讽几句。
裴家向来洁身自好,好不容易有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锦城里面讨论的热切,裴家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裴家的当家太太送完晏家夫人,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往上涨。她觉着她前半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完了!
她裴璇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自己作死还要牵累那些哥哥们?!
“老爷呢?”裴柳氏的声音一沉,满是暴怒。
“老爷,老爷去祠堂了。”身边的丫鬟也因为最近的一些事情难免也有些心惊胆战,见太太语气不对,还是乖乖告诉了她老爷的行踪,“老爷说,若您问起,便让您放宽心。这次必会给他们一个好好的教训。”
听见自家老爷这么说,裴柳氏神情一缓,沉吟片刻:“且吩咐下去,裴家从今日起闭门谢客。”
“是。”丫鬟恭敬的福了个身,退了下去。
裴柳氏看向祠堂的方向,眼光沉沉,良久,她摇摇头,往老夫人的住所去了。
“啪!”浸了桐油的鞭子直接打在了背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裴璇浑身颤抖,根本不敢把眼睛往周围放。
身边的哥哥们现在都脱了衣服,正老老实实的被他们的父亲实行家法。
裴家子嗣丰沛,到了这一代更是枝繁叶茂。
裴家行家法,向来不假他人手,多的一家有四五个儿子,少的也有两个。
裴璇的几个伯伯一天换着班的抽自己儿子,但是怒气是丝毫没有下去一点。
“裴璇,抬起头来。”裴朗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从裴璇头顶响起。
裴璇心颤了颤,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裴璇,我们裴家,向来儿子女儿都是同等看待的。到了这受罚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你是女儿家才偏心。”裴朗面色冷静,仿佛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按家法,每日鞭三十,在祠堂跪上三个月,家规抄千遍。”
“······父亲。”裴璇眼里带着泪,“我······”
“我什么?之前你不愿嫁,我也没说什么。现在想嫁了,竟然觊觎的是你姐姐的丈夫!我裴朗什么时候教出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裴朗声音一寒,手上的鞭子直接扬起,对着裴璇的背就抽了过去。
“啊!”
“十七妹!”
祠堂内接连传来惊呼声。向来和裴璇关系不错的裴九,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了,直接想上去看看裴璇的情况。
他们可是看清楚了,这个六叔可是丝毫没有留情的。这鞭子抽到自己身上回去都要缓些时日,何况是裴璇。
“我看谁敢过来!”裴朗一声厉喝,制住了大家的动作。
整个祠堂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老六,裴璇毕竟是你的女儿。还是稍微轻点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归不好。”裴家现任的当家,裴朝皱皱眉,还是出了声。
“她裴璇是我的女儿,乔乔就不是?”裴朗语气淡淡,目光在裴三等人身上一一划过,“我现在不知应该为你们的手足之情叫声好,还是为我那不知何处的十六娘掉点泪!”
众人神色一变,裴朝脸色一沉,转过头去,也不再说什么。
“父亲······”裴璇勉强坐了起来,神色带上一丝倔强,“女儿无错!您说过的,既然是自己想要的,就应该去争取,免得没有了,才追悔莫及。侯爷和姐姐本就没有感情,我和侯爷两情相悦。姐姐离开,只能说她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好一个技不如人。”裴朗微微一笑,“倒是没想到把你教成了这样一个性子。我的错。”
“你在祠堂跪了这么些天,受了家法,原来心里还是这么想的。”裴朗直接把鞭子扔了,“倒是我裴朗错怪你了,那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好了。我管不了你了,以后我也不想管了。”
“爹!”
“老六!”
“六叔!”
众人皆惊,完全没有想到裴朗会这么说。
裴璇心神巨震,眼中满是委屈:“为了那个裴十六,你就要舍弃我么?我才是你的女儿!”
“她难道不是?”裴朗不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
“阿嚏!”雪娘子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谁在念叨她呢?她皱皱鼻子,有些不是很明白。
“雪娘子,我的粥呢?!”外面客人在叫她,雪娘子忙回神,摇摇头。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脸上带上一点笑,端着粥走了出去。
许长宁回去之后也不知和杜海说了什么,那几个人竟然恭恭敬敬向自己道歉,说是认错人了。
倒是个大忽悠。雪娘子笑眯眯的给人上了粥,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
许长宁正老老实实的跪着裁缝铺门口呢。
要不要告诉他,娇娇一家回乡下省亲,最近铺里是远山在帮忙呢?
雪娘子有些纠结。
第9章 决绝()
自从雪娘子上次和许长宁私下做好协议之后,雪娘子这心倒是放下来不少。
傅邈手下那些人,虽然平日里面见的不多,但是多少还是可以估摸出性格的。
雪娘子在远山镇待久了,也有一种之前的种种仿佛是一场梦的错觉。
“许先生,娇娇都回乡下去了,不要再跪着了。”上次自己告诉许长宁隔壁一家已经不在了,许长宁虽然沉默了很久,但是还是继续跪着。
雪娘子看着,难免有些不忍心,以及有些淡淡的不满。
“你就别劝他了,他愿意跪就跪着。跪得差不多了,自然就起来了。”自从雪娘子来了,这丽娘往日里面清醒的时间倒是多了不少。这懒洋洋的倚在门边看着跪得笔直的许长宁。
天气越发冷了,镇上的生意都清淡不少。这条街上的老板们都搬着小板凳坐在外面晒着太阳,跪着的许长宁倒是没有那么显眼了。
“······”许长宁沉默的看了眼丽娘,又把头转了回去。
丽娘见他这样,兴致也上来了,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丝毫不顾形象的坐在了一边的台阶上,看着他:“我说,何必呢。大楚尚武,你这在军营里面出来的。看看你这脸,什么样的姑娘不可以找到?上司的女儿,同僚的姊妹,再不济,也会英雄救美一把,来几个芳心暗许的小家碧玉。这王娇娇,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你在这树上吊死干什么?”
“对啊对啊。”雪娘子见丽娘这么坐下去了,也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坐着了,手十分规矩的搭在了膝盖上面,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丽娘说的很有道理啊!”
也猜得□□不离十。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我心悦她。”许长宁表示一点也不想和这个丽娘说话,虽说是长辈,但是他一点恭敬的心思都没有。
这王娇娇就是从小跟丽娘学坏的!他心里有些委屈。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玩意还不能当饭吃,你倒是说说,你喜欢娇娇什么?”丽娘拿扇子拍拍许长宁的头,“你都走了七年了,你看着现在这街上除了王家和我这酒庄,还有那街头的药铺,铺子都变了。何况人心呢?”
“娇娇说好等我的。”许长宁语气里面有些淡淡的委屈,“现在她还没有嫁人,不是正在等我么?”
“小孩子的话,三分真七分假。”点点头,不紧不慢的摇了摇扇子,“张家猎户的夫人也说了要替死了的张猎户守着的,不也最后嫁给了卢木匠么?这两家你也认识对吧?现在他们不也过的挺好么。”
“我还活着。”许长宁一本正经的反驳,“我回来了!”
“可是你会一直留在远山镇么?”雪娘子捧着脸,有些疑惑的问着,“娇娇说了,她不会离开远山镇的。”
“我!”许长宁语塞。
丽娘停了扇子,捂住嘴,笑了起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在这远山镇待不住。老王也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把娇娇嫁给你。当年老王一家救你,也不是为了挟恩图报的。说是愿意入赘的是你,走了的也是你。耽误了娇娇那么些年,王家没往你身上泼粪都是对得住你了。”
许长宁失落的低头,他知道是自己的不是。可是他对娇娇的感情是真的啊!
“我话也不多说,你只知道,你跪这么久,其实是没什么大用的。这全远山镇的眼睛都没瞎。当初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有底。你就是跪上一年半载,也没什么人来为你说句好话的。”丽娘站了起来,“这快过年了。就不要做得太难看了。我们还想过个安生年呢。”
说完,丽娘就慢悠悠的往街上晃去了。
也是她今天心情好,说了这么多。
“······”
“······”
许长宁沉默不语,看看在一边眼睛亮闪闪的雪娘子,有些发闷:“您也是这么看我的么?”
“诶?我么?”雪娘子坐在台阶上,往许长宁那边挪了挪,指了指自己,“没有啊,我就当一热闹看看。许先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了。再见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许长宁这下是彻底郁卒了。他抿了抿嘴,看着和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侯夫人,还是问了出来:“难道您也觉得娇娇不必等我了么?”
“嘘~~~别您啊您的。”雪娘子声音小了点,觉得眼前这人的脑子似乎绕不过来了,“你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在这个事情上面就傻了?这话本里面不是有很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之类的话么?你就别耽误下去了。一把年纪了。杜海家的妹妹不是很好么?娇娇性子倔,去了上都估计连渣子都不剩了,你娶她才是害她呢。”
“你和侯爷呢?当初······”许长宁脱口而出,却忙的止住话语。
“啊,没事。”雪娘子脸上的笑一僵,脸白了白,又马上恢复,“对啊,你看,我现在不也主动放弃了么。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抱歉。”许长宁低声道歉。
“没事,我话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雪娘子这会也没什么要说下去的兴趣了,匆匆站了起来,向屋内走去。
许长宁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上都,定远侯府。
定远侯深受皇恩,往日这侯府到了冬日也是花团锦簇,很是热闹。
但是今年估计是过不了一个好年了。莫言立在门边,愁眉苦脸的看着不远处有些凋敝的景色,默默叹了口气。
按照常例,这主院里的花木也要换成冬季长青的了。但是侯爷不让,说是要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变。
莫言看着光溜溜的枝条,心里又想叹气了。
“侯爷呢?!”一个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
莫言心一凛,就看着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哎呦喂,这老祖宗怎么来了?!莫言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老夫人。”
多的话,他是说不出来了。侯爷远在边关打仗,自己名义上是他的书童,实际上跟在侯夫人身边更多一些。这次侯夫人一走,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难受。
“这上上下下还全埋怨起我来了?!”老夫人看着莫言的神色,冷哼一声,“侯爷在里面是吧?来人,给我把门砸开!”
“哎哟喂!您可别这样!”莫言闻言一急,忙挡在了门前,尴尬一笑,“侯爷吩咐了,这院内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都不能动的。”
“狗奴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夫人眉毛一竖,对于莫言的顶撞有些恼火。
莫言干干一笑,他的卖身契可是在侯爷那儿,不在这老夫人身上。他的主子也只有侯爷和夫人而已。
“言珩!言珩!”老夫人气急,直接喊了起来。打破了主院的寂静。
莫言这个时候倒是不动作了。他只管这主院的东西动没动,其他的他可管不着。
良久,紧紧关着的门算是有了动静,傅邈面色冷峻,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老夫人的怒火在看到自己儿子的瞬间就灭了。
她抿了抿嘴,皱起眉头:“你在侯府待了这些日子,够了吧?”
乔乔是个好媳妇,但是裴璇才是她心中中意的人选,这次乔乔主动离开,她虽然有些失落,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她的儿子对裴璇并非没有情,乔乔离开,只是让事情重新回到了正轨而已。
“母亲。”傅邈神色冷淡,点了点头。
“言珩,差不多就行了。”老夫人皱皱眉,很是不虞。
她的儿子。自然有大事业去做,现在像傻子一样待在侯府,是个什么样子?
“母亲。”傅邈突然轻笑了一声,“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大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放肆!”老夫人气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为了一个女人,你要颓废成什么样子?!你把我们定远侯府置于何地?!”
“乔乔不是别人。”傅邈说道这个名字,心里莫名一酸,“定远侯府是我的责任,乔乔,也是我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