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泛霞采桑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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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作风正派吧?”崔东旭心里虽然持肯定态度,但嘴里下意识地却问了出来。
“哈……,很关心这方面么?”崔世诚在儿子脸上从来是见惯了波澜不惊,没见过这样满脸在乎的样子,心里突然有股很爽的感觉。
“呵,随口一问,你老人家爱说不说。”崔东旭撑了撑眼珠子。
“唉,儿子啊,也不怕你笑话,你爸要是有他一半心『性』,我跟你妈的关系决不会那么僵,你妈也不会抑郁成疾……”
“崔总,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苏妈赶紧『插』嘴道。
“小邱家教真是不错,品『性』没得说,人很坚持原则,有底线。外面的诱『惑』很多,他能独善其身,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情景多着呢,他却是一贯的实诚待人。在我的商业圈中,无论是对新朋还是老友,他待人随和却不轻于附合,他包容别人的恶俗情趣却从不融入其中,很难得,”崔世诚回想起和邱洋出外的经历,忍不住再三强调,“很难得,真是很难得。”
“像阿洋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很难见,以至于我对少爷和他的关系生不出一丝反感来。”苏妈叹道。
“谁说不是,就因为他们俩在一起没有违和感,我才无力指责。”真正心里那份负疚感愧欠感崔世诚当然是不好明说。
“少爷,这个时间段,阿洋应该会打电话过来呀,今天有点反常呢,”苏妈看了下电视画面,“哦,瞧我这脑子,今天除夕,肯定要晚些才会打来。”
“等下拜年的电话短信会不断,我猜小邱的情感热线马上就会响起来。”崔世诚笑道。
“你们慢慢看吧,我要去睡觉了。”这么大的家,没想到还是没有隐私可言,崔东旭被他爸调侃得面红耳赤,赶紧起身上楼。刚想拿起茶案上的手机,好死不死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第七十八章()
等上了楼,出了苏妈和老爸的视线,崔东旭喜滋滋地赶紧按下接听键,身轻如燕地闪进了卧房,进去便反锁房门瘫上了床。
“旭旭,在看晚会么?”一听邱洋这腻味的嗓音,崔东旭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躲在房里歪在床上打手机。
“看了个《天网恢恢》的小品就上来了。”
“谁演的?”
“蔡明老大妈配几个开心麻花,”崔东旭把手机换了个手,扭动身子躺了个最舒适的姿势,“你在家干嘛,没陪家人看晚会?”
“晚会有什么看头,你这种大叔级的才好那口吧。”邱洋揶揄道。
“是是是,我这大叔级的就好这口,那敢问你这小鲜肉型的好哪口啊?”崔东旭哼道。
“我嘛……,就好旭旭屁股中间那口,哈……”邱洋没说完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你这么流氓,你爸妈就不管么。”崔东旭恨不能撕烂臭小子的嘴。
“我爸妈更流氓,高中就谈恋爱私订终生了,我这流氓都是遗传的,管不着的,”邱洋继续腻歪,“不过,现在我这不有老师在管么,我就服老师下面的‘管’。”
“有点脸行啵,信不信我掐死你,”虽说是这几天被邱洋这厚脸皮给油腻得可以,但崔东旭还是被羞得一脸通红,“没事别瞎掰掰,干点正经的好么,哪怕帮你妈洗个碗也行。”
“谁说我不干正事了,我刚就干了件正经事呀。”
“什么正经事?给菩萨上了高香,还是给佛祖咏了经文?”
“那倒没有,家里当家的跟我信仰不一致,没请佛龛。刚向长辈们讨了压岁钱,这不是正经事么。”
“没皮没脸,这么大了,好意思要。”崔东旭取笑道。
“有啥不好意思的,不是还没结婚么,在我们这,没结婚都可向长辈讨压岁钱,再说了,你不是老说我是小财『迷』呀。”
“收了多少压岁钱?”崔东旭笑问。
“老祖宗给了100,『奶』『奶』给了200,大伯大娘每人给了200,我爸妈一人给了100,怎么样,羡慕吧,嘻……”
“不得了,你这是要发洋财的节奏啊,”邱洋那卖萌娇嗔又有点窃喜的语气让崔东旭的小心肝狂颤不已,恨不得双手能化成手机信号,狠狠掐下那小子的脸蛋,不由得暗地里感慨,年纪大了就是不行,受不得一丁点的刺激,“还想要多少,回来我再给你。”
“这哪行啊,你是老师,我得向你拜年送礼不是。”
“嗤,少来,你眼里哪把我当老师了。”臭小子说得比唱得还好,床上亲热起来,没羞没耻的,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套路,可着劲地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旭旭,旭旭,可爱的旭旭,亲爱的旭旭……”邱洋呓语般的声音又开播了。
“叫魂呢,干嘛?”崔东旭没好气地道。
“我想你,我想要你,我在这都度日如年了,你有没有想我?”
“想你干嘛?”
“哎哟,旭旭好『骚』哦,这么直白。”邱洋佯装一副吃羞的语气。
“啥?”
“你刚不是说想让我干么,原来惦念着我的肉枪呐。”
“你这个下作鬼,再这么浑,信不信我扣你学分。”嘴里虽是这么说,崔东旭心里却被勾出一团□□。
“咦,你这叫以公挟私公报私仇,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旧情念『奸』情,好歹同床共枕……”
“少跟我满嘴跑火车,跟你说个正事哈,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崔东旭停了停,“我爸知道我们间的『奸』情……秘密了。”
“啊?”邱洋手机都差点没握住,“真的假的?”
“今天趁着大过年的温馨气氛,老老实实跟他出-柜了,就刚才。”
“旭旭,你傻呀,怎么会拣大过年这个时间,存心找不痛快不是。怎么也不提前跟我吱一声,我没在你哪能揭开这个盖呀,那个……那个你咋样了,挨打了么?”邱洋急切地问道。
“你不在我怎么就不能出-柜了?”崔东旭有点小委屈。
“你呀,书生意气,”邱洋满语气的心疼,“我皮厚肉糙的,崔伯伯要打要骂我能顶上啊,你那身板哪行……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我倒是准备迎接暴风骤雨,没想到一个重磅□□砸下去,水纹都没起一个。”崔东旭闷声道。
“这话是几个意思?”
“我爸其实早已看出咱们的关系了,平时硬是在我们面前装傻充愣,姜是老的辣,演技比咱们好多了,都能得奥斯卡奖了。”崔东旭嘟喃道。
“啊?!”这倒让邱洋很是意外。
“不但我爸,苏妈也早就知道了,可能我姑姑心里都有数。”
“啊!”邱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没有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没有,都是一副听之任之的神态。”崔东旭一副打不起精神的语气。
“哎哟妈呀,这是大好事呀,我得去庙里上柱高香,答谢四方诸神,”邱洋兴奋之余,有点意外,“听你语气,咋好像很失落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开心不起来。”
“难不成你皮作痒,还想挨崔伯伯一顿克?”邱洋笑道。
“咱们这事不是挺那个的么,社会上谁会待见咱们呀,我原是抱着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跟他坦白的,包括你的去向我都作了最坏的打算,还想着出去住呢。哪料到他们轻描淡写,几句话就带过去了,你说,这是不是太意外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确实是有点意外,我都感觉不真实呢。”邱洋附和。
“都说好事多磨,我这别说磨了,钉子都没碰到一个,这是不是预示所有的艰险会集中在最后一道关卡上,所以说太顺利了,心里更是没着没落。”
“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我家里人的态度吧,”邱洋赶紧安慰道,“虽然我家里人没有崔伯伯他们开明,但我有信心让他接受你,你就放宽心吧。咱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扫清所有障碍的,得日拱一卒,循序渐进。我已经在慢慢向他们交底了,功不唐捐,会好起来的。”
“你……心里真的想和我走到底,不反悔?”崔东旭迟疑地道。
“废话,你以为呢?过家家?”邱洋嗓门顿时高了几个八度。
“好好好,我相信,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不是一直说我年纪比你大么,老说什么大叔级的,感觉我跟犯罪似的,怕你嫌弃。”崔东旭很没脸地反思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老啊?我嫌弃你会在床上那么发狂么?我嫌弃你会一天不见就想得慌么?下次再听到这话,信不信我阉了你,把你玩意割了放口袋当腊肠玩,省得不在一起,心里老惦记着。”邱洋恨声道。
“臭小子,说的什么浑话,不想活了是吧,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天。”崔东旭哭笑不得。
“是你挑起的祸,还怪我犯浑了。你今后最好别拿上面那话来刺激我,指不定我会干出什么让你震惊的事来。”
“平时端着装着,乖乖仔一个,假的是吧。嗤,还说自己信佛呢,我看你是信鬼吧,当我爸的面一套,温和谦逊,任劳任怨,背后又是一套,荒『淫』无度,粗鄙不堪,你丫就一变『色』龙,最擅长伪装。”
“哼,那也没办法,你已经惹上我了,想摆脱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崔伯伯都默许了我,登堂入室我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可明目张胆的跟你出双成对,”邱洋细一体味,反应出什么,“等等,荒『淫』无度?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第一个,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何来荒『淫』无度之说?”
“你自个心里明白,你好意思问我还不好意思提呢。”崔东旭没个好口气。
“哦,我明白了……”邱洋恍然大悟似的发出一串『淫』靡之声,“旭旭,别不好意思,床第之事,男欢男爱,乃是人之常情,花样翻新,前戏后趣,都是调剂生活的活化剂,是提升感情的催化剂。你是堂堂一高校教授,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能『乱』用成语呢,我那叫荒『淫』无度么?我那叫乐于进取知行合一。”
“放你娘的千秋屁。”崔东旭忍不住爆粗口。
“不管怎么说,我对崔伯伯真是感恩戴德,跟在他身边本想借同样的信仰来潜移默化,没想到这么容易地就接纳了我,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邱洋长舒了一口气。
“你的家人到时我跟你一起去面对吧。”崔东旭坚定地道。
“这叫什么话,你单打独斗取了个大胜利,我当然也得拚死一战,”邱洋听了心里暖暖的,甚是感动,“我家里人这么多,你要是面对的话,指不定谁就会给你难堪,让你面子过不去,我心里如何舍得,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新正年头,别说胡话。”
“旭旭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决不会让你失望的,就是剃了光头出家我也得『逼』着他们同意。”
“你这是仗着亲人的宠爱而肆意妄为,无赖。”
“那没办法,为了自己的人生幸福,总得迈过这道坎。”
“等过段时间,我上门去提亲吧。”怕邱洋在这喜庆的节日里心生烦恼,崔东旭开起玩笑来。
“那敢情好啊,正愁我跟崔伯伯提亲,拿不出像样的彩礼,你是大款,由你来提亲我就轻松多了。等我把家里人搞定了,你就挑着一溜的担子上门哈。”邱洋心里在想,不管在床上的具体分工如何,我的旭宝宝作为男方来提亲,对他来说倍有尊严,倍有面子。
“一溜的担子?”虽然要实现还是觉得不太现实,但崔东旭有些好奇,“有个具体标准么?”
“要说标准嘛,那也没个统一的标准,”邱洋想了片刻,“一担花花人民币,一担四季女嫁衣,一担鱼肉鸭和鸡,一担油盐酱和米,一担干货伴粉皮,一担喜粑刷红记,一担糕点糖果粒,一担妆奁加梳篦,一担鞋袜压担底。”
“你确定要一担女嫁衣么?”
“以上仅供参考,没有统一的标准,你可换成高档男装呀。”邱洋笑道。
“想得美,”崔东旭一副不舍的语气,“□□担的东西,还不把我家底给掏空啊。”
“九担是起步价,还有十二担,十六担,十九担。小时候最多的我见过三十六担,哎哟,浩浩『荡』『荡』,一条长龙,那个轰动效应,四里八乡传唱了n年。”
“很眼红是吧,那你的价位是多少?”崔东旭正儿八经地问道。
“这叫什么话,我是明码标价的物件么?”邱洋佯装不满。
“一套一套的,如数家珍,你行情很懂啊,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在待价而沽?”
“怎么说话呢,哎哟,肯定是被彩礼单给吓住了,不敢来提亲?”
“哪能啊,就算倾家『荡』产,我也得挑着担子上门呐。我备个八十一担怎样?”
“嗤,八十一担?你是来取经,还是来娶我啊?”邱洋莞尔。
“既是取-精,又是娶你啊。”这几天跟邱洋煲手机,崔东旭脸皮算是练出来了,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此语有点不健康,想收回已是不可能。
“咦,高级知识分子污起来,更是无法无天了,”邱洋嘻嘻笑道,“旭旭,这几天我老是睡不踏实,你知道为什么啵?”
“为什么?”崔东旭明知邱洋在发-『骚』,却故意诱其深入。
“想你呗,没你薅我的『毛』-『毛』,怎么都不踏实。昨天还做了个梦,梦见我胯-下的『毛』-『毛』全军覆没,跟个荒山似的,光秃秃的。”
“你不是善于解梦么,这又有什么说法?”崔东旭脸红赤赤的。
“没你管住,被人偷砍偷伐了呗。”邱洋没脸没皮地道。
“我看不一定,”崔东旭哼道,“我没在身边,肯定招蜂引蝶了呗,不是说天天同学会么,怕是见着初恋情人了,一个没忍住,自动全部上缴给她了。”
“千古奇冤呐,我的初恋情人就是你,还是打刚读小学那会儿看中的,一直没变过。”
“嗤,谁信呐。”
“旭旭,崔伯伯他们既然默认同意,应该算是一大喜事,我们是不是搞点什么来庆祝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