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日常-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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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了唐家,曼春见父亲的机会越来越少,既然今天父亲要来,曼春自然是要多等一等的,谁知这一等便又是一天。
陪着孔氏玩了一上午的叶子牌,曼春心不在焉的,叫人赢去了不少,丁氏把孔氏哄得高兴,又有心放水,最后曼春算了算,竟还赢了一两多银子,因才过完中秋,梨桃瓜果是不缺的,孔氏便打发丫鬟去有名的糖糕店“罗三益”买了些上好的糖果点心,四下分了分,都道好吃不腻。
用过午饭,曼春被孔氏搂着歇了个午觉,睡醒了继续围着牌桌“厮杀”。
曼春想到过,这位老太太来京城,嫡母王氏娘家那边不知是否收到了消息,两边还有没有来往?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丢到了一边。别说这些事本也用不着她来操心,就冲着她生母和亲舅舅曾经的遭遇,两家便是断了来往也没什么稀奇。
几个人照旧围着牌桌打发时间,只是丁氏下午忙了起来,不像上午那会儿得闲了便过来玩上两圈,因唐辎定下晚上要来拜访,丁氏下午便紧盯着厨房,又安排人布置宴客的屋子,孔氏偶尔想起什么,还会打发人去提醒丁氏,颇为重视的样子。
王家不仅有从山东带来的厨子,还有两个会做淮扬菜的,白案红案都能拿得出手,曼春听丁氏报给孔氏的菜单,足有三十多道菜,南北菜式、山珍、海味、陆鲜,样样齐全。
看到这般情形,曼春悄悄松了口气,她就怕因着母亲的缘故,外祖母这边会给父亲难堪,如今看外祖母和舅母的态度,想来应该不会出现那种尴尬。
商量完了菜单,孔氏又道,“咱们晌午吃的那两道点心挺好,曼春爱吃,你叫厨房备下,她爹接她走的时候捎上。”
曼春忙道,“不用了,外祖母。”
孔氏笑道,“客气什么,又不费事,如今天凉了,东西也能搁得住了,只不过还是刚做出来的最好吃。”
曼春想着不过是两道点心,也不算什么,就应下了。
她看看外头的天,见天色还早,只得把心思又拉回到叶子牌上。
孔氏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安,笑眯眯的问她,“是不是想你父亲了?”
曼春低头抿嘴一笑,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别急,官家的官儿,身不由己,总要等人下了衙。”
曼春叹了口气,“自从回了京城,父亲就比从前忙了许多。”
“小孩子家叹什么气?福气都叹没了。”孔氏捏捏她脸颊,笑呵呵的。
一旁的四姑娘伸伸舌头,悄悄给曼春使了个眼色,却被孔氏举着饶痒痒耙儿照着后脑勺儿敲了一记,“姑娘家怎么跟个猴儿似的,不庄重!”
“哎哟!祖母,我都多大了,您还跟教训皮猴儿似的教训我——”
“你长多大都是我孙女儿,将来就是做了一品夫人,干调皮捣蛋的事儿,我能敲得动还是得敲你。”
“无论文武,忠公体国是首要的,”孔氏忽然道,“当父亲的在外头忙公事,就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好和你们小辈说,你们在家里就要懂事些,别给爹娘添忧愁,知道不知道?”
这话既是给曼春说的,又是跟四姑娘他们说的,一帮小辈听话听音,一个个忙垂手而立,肃然答道,“谨遵祖母(外祖母)教诲,我们知道了。”
“嗯,坐下吧。诶?刚才该谁出牌了?”
“是我——我——该我出牌了!”
第230章 新喜讯(修改)()
作者有话要说: 没到三千字觉得好别扭,早上一觉醒来还是忍不住又添了一二百字凑足了字数,舒服多了
眨眼之间; 京城已是大雪纷飞。
今年各地收成都不错,不仅城外庄子丰收; 城里的铺子生意也步入了正轨,因为货品丰富,常有些别家店铺没有的成色; 加上舅舅家和孙家时常帮衬; 渐渐传出了些名气。
今年朝廷早早便下了旨意,过年时要大放烟火,令官民同乐,又令各地戏班进京庆贺; 至于庆贺什么; 却没有人说得清,因此自从进了十月,城中便热闹了起来,就连街市上的肉价都高了两成。
曼春收拢了账本,看着本月盈余的几百两银子; 问王勤; “铺子里的银钱够不够用?”
“姑娘放心,年前最后一回进了九百两银子的货; 再算上年底给伙计们的工钱和红利; 还有打点各处衙门的挑费; 柜上再留百十两银子应急,尽够了。”
“行,你既然这么说; 那我就放心了。还有,这两天你抽空帮我去城外庄子上看看,看看各家庄户佃户有没有难处,虽说今年收成好,可庄户人家总有不凑手举债度日的时候,带些粮食,再买两扇猪,有那家里孩子多或是劳力少的,好歹顺顺当当过个年。”
“您放心吧,我明儿一早就去,一定把您的好意带过去。”
见王勤爽快应下了,曼春便道,“时候不早了,去和嬷嬷说说话吧。”
等王勤退下,曼春见小丫鬟们捂着嘴笑,嗔道,“你们笑什么?”
小五收了茶碗,笑道,“她们笑王管事体面。”
“什么意思?”
小五道,“先前王管事说话是官话带着山东腔,直来直去的,总有点儿大饼卷大葱的味儿,如今在京城待着,越来越听不出口音了。”
“促狭——”曼春失笑,“要是这么说,那小屏、春波她们说起话来岂不是带着鱼虾味儿?”
恰好小屏进来,“什么鱼虾?姑娘想吃鱼虾了?”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了。
“没事儿,没事儿,”曼春摆摆手,“她们说你来了京城后口音改了不少,官话越说越好了。”
“哦,”小屏没放在心上,倒是把手里的大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姑娘瞧瞧这个,嬷嬷让我拿来给姑娘瞧瞧,嬷嬷说这几件够做个披风,配上观音兜正好,要是不做披风做大毛褙子的话就还能再做个皮裙。”
解开包袱,里头却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狐狸毛,摸着厚实,品相也好。
“这是哪儿来的?”曼春问。
“我也不知道,嬷嬷今儿才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像是先前攒下的。嬷嬷说姑娘今年又长了两寸,去年的衣裳就小了,姑娘总嫌外头冷不想出门,穿得厚实些去院子里站一站也是好的。”
今年一入冬就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又刮大风,幸好提前备下了不少柴炭,曼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各屋的火炕烧得热乎乎的,丫鬟婆子们躲在屋里取暖她也不怎么管,院子里的花木早已凋零,一些娇弱的花木早就搬进了暖房,不然根本熬不过这个寒冬。
她现在还在长身体,年年都做新的,怎么做的过来?
“既是长了两寸,把去年穿过的大毛衣裳再接两寸就是了,顶多换个衣裳面儿。”
小屏从箱子里拿出一件狐狸毛的长袄在曼春身上比了比,“这是前年做的,去年穿就有点儿紧了,今年恐怕穿不下了。”
曼春不信,拿过来往身上一披,果真是紧绷绷的扣不上,不由比量比量腰身,“我又没胖,怎么就穿不下了?尺子呢?”
小屏专管她的衣裳鞋袜,“姑娘别量了,肉没长,可骨头架子长了呀。”
曼春使劲儿吸了吸肚子,然而还是扣不上,只好脱了下来,“罢了,给福慧明年穿吧。”满院的丫鬟就数福慧年纪比她小,她穿着小的衣裳也只有福慧能穿。
说起福慧,“她人呢?”
“跟宋嬷嬷学做糕去了。”
曼春原本安排福慧跟着小屏,因为知道她在针线上有天赋,心里也打算以后将自己的手艺教给她,哪知这丫头却更喜欢厨房里的活计,也许是因为曼春宠着她,在这里大家也都让着她,她的性子比曼春记忆里活泼得多,天天笑呵呵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曼春渐渐也就不拘着她了,每日里教她认几个字,再做些针线,便由她去了。
小五道,“姑娘放心,她穿得暖和着呢,厨房里又烧着柴火,冻不着她。”
虽说做新衣裳是好事,可偏偏她此时没什么兴致,随便选了藕色的缎子,却没定下想绣的花样。
曼春拿过黄历来看了一会儿,心里算了算,自从两个月前办了兄长的婚事,父亲那边一直没有姐姐的消息,这么冷的天,不知是不是要经常进宫,她最爱看雪,年年冬天都免不了小病一回,今年没有嫡母和她看管着,不知道有没有不听话……
宫中。
惠妃娘娘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看着身边女官,“太医还说了什么?”
“回禀娘娘,太医说咱们王妃年纪小,身子骨倒还壮实,就是兴许近日辛辣之物吃得多了,有些上火,叫厨下留意些。”
惠妃就叫来自己安排在晋王府的女官,问,“王妃最近吃了什么?怎么上火了?”
女官忙跪下,“禀娘娘,殿下近日常邀王妃赏雪吃锅子,鹿肉、羊肉都用了不少,”像是怕惠妃责怪,她又补充道,“王妃也常劝殿下用些菜蔬。”
果然惠妃问道,“殿下吃了?”
“吃了,王妃陪嫁的厨子手艺好,饭菜合了殿下的口味,餐餐都要用些菜蔬。”
惠妃听得满意,往内殿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地下跪着的女官道,“起来吧。”又道,“王妃有了身孕,此事是你们府里一等一的要事,以后王妃身边的事你们都要仔细伺候,殿下那边你们也要劝诫着,大热之物以后不可多吃,也不许跑到假山亭子里看雪,伤着王妃伤着我孙儿,本宫唯你们是问!”罢了,不管女官如何惶恐,又不厌其烦的跟唐曼宁嘱咐了一遍,“你这是头一胎,可得仔细着,你们小两口又年轻,有不懂的就问身边的嬷嬷,可不能任性想当然。”
“娘娘教诲,媳妇知道了……”唐曼宁被惠妃勒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从太医那里听到这个好消息,脸蛋儿就红扑扑的,害羞得不行。
自从唐曼宁成亲,每隔几日便跟着丈夫进宫给惠妃请安,惠妃爱屋及乌,也喜她脾气爽利,不免多疼了几分,时常颁下赏赐,哪想这唐氏的肚子这么争气,才成亲几个月,便已有了好消息。
“才一怀胎总是不稳当,你回去好好养着,可不许调皮,这些日子也不必来请安了,有什么事叫人来知会一声就行。”
曼宁忙道,“娘娘体恤,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
“听话,”惠妃拉着她的手轻轻抚着,语重心长,“你信本宫的,再没有比这个孩子更重要的了。”
曼宁一怔,“……娘娘?”
惠妃抬头一笑,“就算是殿下说了什么任性的话,你只管叫他来找我!”
椿树胡同。
鄂云溪从丫鬟手中接过炖盅,轻巧的盛了一小盏奉给王氏,王氏接过笑了笑,示意她也坐下,又让丫鬟给鄂云溪也盛了一盏,轻轻抿了一口汤汁,赞道,“嗯,火候够了。”
鄂云溪笑了笑,问道,“刚才太太愁眉不展,是有什么烦心事?说来让媳妇替您分分忧?”
王氏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烦心事?自打你进了门,这家里再没有让我操心的,只除了你妹妹,这几日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在那边儿怎么样。”
鄂云溪心里算了算日子,笑道,“看日子,说不得今日妹妹进宫请安去了,太太想她,她又何尝不想太太?说不得今天明天就打发人来跟太太问安,太太只管宽心等着便是。”
“若是真能宽心便好了,这孩子一向没心没肺的,我真怕她闯了祸还不自知。”
见如此,鄂云溪也不好再劝,便换了话题,“昨儿我们爷和我说那边儿房子等年后就开工修整,想问问太太想怎么修?”
提到这个,王氏就有些烦躁,哼了一声,“那么小的两进院子,连转身都不够,还能怎么修?让他们爷俩看着办吧,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索性我是不住的。”
在泉州的时候住得多宽敞?搬回侯府那个小院子可让她憋屈了好几年,那时候是没有办法,上头一层层长辈压着,想不住也不行,现在既然搬出来了,何必再委屈自己?
王氏道,“你别看如今家里人少,那两进院子瞧着像是能住得开,等过一二年家里添了人口,你就不会那么想了,孩子在后头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乱跑,前头听得一清二楚,松哥儿还怎么读书?”
第231章 焦急()
早前还没和唐松定亲的时候; 鄂云溪和王氏这位舅母虽只见过几次面,却也隐隐觉得她这位唐家舅母有些自家姐姐那般说一不二的性子; 后来舅母要变作婆婆,鄂云溪虽心慕唐松,却也不免心生忧虑; 好在她生性聪慧; 出嫁前又得了唐蔷反复叮嘱,因此嫁进来后事事小心谨慎,虽日日服侍王氏,倒也没出过什么大错; 且又有唐松明里暗里的回护; 日子倒也还算舒心。
之前她听唐松说起修缮旧宅的事,晓得那是个好地段,只是院子略小,婆婆不愿意去住。
那房子的布局图她也见过,若是修缮完毕; 应是个颇为精巧雅致的小宅子; 不过若换作是她,宁愿撇下这大房子去住那儿; 清清静静的; 离衙门还近。
不过她到底是做小辈的; 心里再怎么盼着过自在日子,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多说。
便笑道,“哪儿是我们想去住?住哪儿都一样的。怕是老爷觉得清早上衙不便; 才想着住得近些,我们爷和我说了,随您二位怎么安排,只要许我们孝敬您就尽够了。”
王氏笑道,“这话若说是你说的,我信,松哥儿那个性子,叫他做事是行的,想听一句半句甜蜜话,我才没那福气。”
这话叫人怎么答?
鄂云溪笑着替她换了茶,“太太尝尝这茶?这还是上回妹妹打发人送来的,叫一并放些蜜姜在里头,说既养人味道也好。”
说起女儿,王氏蹙眉叹了口气,道,“这个冤家,打从落地就没叫我省心过,如今嫁了嫁了,还叫人日日惦记她,皇家的媳妇哪是那么好当的?”她抬眼见儿媳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失笑,“我说这些做什么,回头给你母亲送信,过几日咱们出去走走,去娘娘庙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