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贵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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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传得快。
他这回又要在滨海扬名了,还是一帮乌合之众沆瀣一气为他买的名声。
可怜那群乡绅还妄图以此笼络他,却不知他们自掏腰包大出血,到头来里外不是人,被人利用个彻底。
桓澈在苏州府各处巡视一圈,待到真正启程北上归京,已是二月末的光景。
下月就是万寿圣节,他能赶上还是要尽量赶上的,毕竟他已离京大半年,再慢慢悠悠晃回去错过了父亲的生辰,不太妥当。
两人一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终于在万寿圣节前两日抵京。
顾云容入城时,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看了几眼。
历经了崇明岛上的那一段之后,她再度看到燕京的富贵祥和,总有一种恍惚之感。
两人才入府,未及喘口气,便有内侍来宣召。
桓澈奇道:“公公倒来得快。”
内侍笑道:“万岁爷吩咐了,让这边看着,您一回来,就来传召。”又看了眼顾云容,鞠腰施礼,特特补道,“王妃也一道入宫。”
第八十五章()
桓澈问可有何急事;内侍道:“老奴也不甚清楚;不过老奴瞧着;万岁神色如常。”
这话便是说;约莫不是什么坏事。
桓澈命人送走内侍;回头对顾云容道:“一会儿若是父皇让你去谒见皇后;你就去做个样子;但不必在她宫里盘桓过久,坐上片刻表个意思就成。”
顾云容问他可是猜着了什么,他道:“统共就那么些事;也没甚好猜的。你只需记住,你身后始终站着我。”
顾云容微抿唇角。
桓澈有一点十分得她的心,就是能让她生发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无论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两人拾掇妥当;齐齐入宫。
到得御前拜见一番,贞元帝果转向顾云容:“你离京也有大半年了;皇后十分惦念你;我且留七哥儿在此说话儿;你去往皇后宫里走一趟。”
顾云容暗诽;皇后惦记她什么;惦记她许久没去看她摆谱儿了么?
她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一丝不显;恭恭敬敬跟皇帝施礼告退。
贞元帝见顾云容出去,这才看向儿子:“你可真是福泽深厚之人;那般凶戾难缠的恶徒;你竟摆平了,朕看你的捷报上说,此番斩首有一万之众?”
斩下首级一万,实际斩杀的倭寇数目应在三万以上,堪称战功彪炳。
桓澈应是。
贞元帝似笑不笑:“怎么,眼下不怕木秀于林了?从前问你事情,不总是一问三不知么?交给你个什么差事,一张脸能拉得比驴脸还长,仿佛朕逼你去上吊一样。”
桓澈垂眸道:“父皇说笑了,儿子有时是当真鲁钝。至若临危受命,父皇每予重任,儿子皆诚惶诚恐,深怕绠短汲深,误了大事。”
贞元帝锋锐目光从桓澈身上扫掠而过,微哂。
他这小儿子有个本事,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从来满面正色,仿佛他所言每一字皆是肺腑之语。
桓澈知他父亲看穿了他的鬼话,但也并不惧怕。他父亲喜欢聪明人,此间所谓聪明人,即知道自己何时应去办何事的人。
先前蕲王还在储位上坐着,众亲王也都较为安分,他自然不能出风头,但眼下局面已到了这个地步,他没必要藏头藏尾的。
不过此番他请缨南下,并非打着出风头的主意,只是因着何雄冒名,他必须亲自处置此事。
贞元帝的话茬仿佛跟着他的思绪一般,转而提起了宗承,说他得信,知倭王也去了苏州,问倭王亲至,可是有旁的企图。
桓澈想了一想,说了何雄冒宗承之名的事。
贞元帝笑道:“照你这样说,你对海寇头子之间的事知之甚多,那不知,你可是放了他们的血去犒赏三军的?”
顾云容坐在添额宫里吃茶时,还禁不住慨叹桓澈料事如神。
他在路上就与她说,皇后约莫会跟她打听南下期间他们逗留何处,以及为何会回得这样晚。
结果冯皇后果然是在反复问这些。
她照着先前跟桓澈商议好的说辞一一答罢,就跟冯皇后透出了要回府的意思。
冯皇后搭她一眼:“才来就要走?我已命人下去预备着了,你今晚就在我这里用膳,一会儿老七那头回罢话,也将他叫来——你且安心坐着,我还有好些话要问。”
顾云容一路舟车劳顿,眼下只想作速回去浴了身好好睡一觉,不想跟皇后磨。
但冯皇后并不打算放过她,甚至还转而问起了她这阵子的月事,这是又要关心起她的子嗣之事了。
顾云容忽道:“儿媳此番南下,得了个养颜秘方,本是要呈于母后的,但今日进宫匆匆,忘记带在身上了。不如这样,儿媳而今先回,规整一下,明日连着方子跟所要用到的物料一并带来,母后以为如何?”
她生来音娇声软,又久惯轻言细语,即便是忽然岔题,也听来如春风拂煦,又兼她微微垂首,瞧着只觉她柔顺乖觉,看不出半分不耐的意思。
冯皇后一时被噎,却偏生说不得她。
因为她竟忽然对顾云容所言的养颜方子生出些兴致。若是旁人来跟她说这一茬,还勾不起她的兴致,但顾云容却是不同。
冯皇后的视线不由在顾云容脸上流转一番。她这儿媳妇,雪肌玉骨,外间天光倾泻在她面上,宛若顺肤淌下一般,直令人惊叹,几乎禁不住伸手试探一番,看是何等细腻柔润。
若说顾云容手里捏着什么了不得的养颜秘方,她是完全相信的。
即便顾云容不肯将最好的方子拿出来,但也不敢在这上面糊弄她。
冯皇后一瞬之间转过这些思量,当真笑着应下,挥手命顾云容暂回府歇着。
顾云容告退出殿。
桓澈交代过,若是她先出来,不必等他,自回王府便是,她遂径直出宫归家。
她沐浴罢,正坐在妆台前让丫鬟揩头发,桓澈就回了。
他将一屋人挥退,拿过巾子亲自帮她拭发。
顾云容看着镜中正认真在她身后忙活的男人,大为感动,掩口打着哈欠道:“不能让你白忙,等这两日闲下来,我再给你修修眉。”
桓澈手上举动一顿:“你以为我主动伺候你是欲谋回报?”
顾云容张了张口,竟有些愧怍,正想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就听他在背后问:“何时能闲下来?打算给我修个什么眉形?”
顾云容沉默一下,道:“剃光了怎么样?没了眉毛,约莫更能显得你天庭饱满、双目炯炯,说不得威仪更甚。”
桓澈轻哼一声,没有接茬,转而问起了她去谒见冯皇后之事。
听闻她的脱身之计,他微诧,冯皇后居然为了什么养颜方子,将正事都姑且抛开了。
顾云容也轻哼一声:“那是你不了解女人。”
冯皇后年纪虽不小了,但仍存爱美之心。她平素讲究吃穿用度,是喜讲究,但也是爱惜外貌。
冯皇后的容貌尚可,只是随着年华逝去,不免衰败。而今看着那些青嫩的美貌嫔御,她心里还指不定嫉恨成什么样。
他又问她难道真要给冯皇后献什么养颜秘方,顾云容笑嘻嘻道:“当然,那可是我婆母,我自然要好生孝敬她老人家。”
桓澈看得清楚,顾云容说这话时,一双眼眸波光潋滟,宛若一只黠慧灵狐。
他忽收臂搂住她,低头贴来。
她甫沐浴罢,暗香浮动中又似氤淡薄水雾,身上玉肌莹白柔腻,又透出一层娇粉,仿若上等脂玉内蕴了层轻浅胭脂,又仿似汁水丰沛的蜜桃,望之即欲咬上一口。
桓澈与她肌肤相贴片刻,早已心旌摇曳,心神似是被惑,当真一口咬下。
顾云容倦意泛上,本欲就势靠在他怀里打个盹儿,忽觉侧颈微微一痛,惊呼道:“咬我作甚?”
他呼吸一乱,钳住她的挣扎,吸吮啃咬,咂舌水声不绝于耳。好半晌,他才慢慢松开,却又意犹未尽,舌尖轻舔嘴角。
他见顾云容回头嗔瞪他,将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若是不忿,你可以咬回来。”
顾云容面上霞色愈艳。
她对镜看了看他啃的位置,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照他这么个折腾法,这吻痕少说也要五六日才能消下去,她这几日若要出门,穿衣都要留意着将那一块遮住。
桓澈看她总懒懒地往他怀里偎,知她是真乏了,强压下体内即将燎原的火,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到架子床边,把人安置妥帖,仔细掖好了锦被,又在她脸颊上吻了吻,这才折身出去。
他出来后,唤来了拏云。只是拏云过来时,身后还跟着神情忐忑的握雾。
握雾因着去年在启东海战中遭袭负伤,之后他便一直让握雾养伤,诸般事项暂由拏云代劳。
转过年后,他仍未让握雾复任,握雾急躁不已,认为这是对他办事不利的惩处,再三跟他请罪,说不论如何罚他都成,但不要弃用他。
如今不召自来,约莫还是要说道这件事。
桓澈跟拏云嘱罢事,见握雾徘徊不去,挥手示意他上前来。
握雾忙称自己已大好,请求桓澈给他指派差事。
桓澈打量他一番,道:“原本确实是要罚你的,一则你办事不利,二则你没看好王妃,竟让她私混入贼窝去了。但念你确实伤重,也就作罢了。”
“而今的确有一桩事要交于你去办,”桓澈嗓音转冷,“去盯着冯家那头。”
荣王归京比桓澈早上几日,听闻桓澈回京,当下登门。但桓澈以连月劳累、疲乏不堪,恐款待不周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荣王听小厮这样回话,似也不恼,含笑让小厮捎话给桓澈,说让他好生歇息,他们兄弟改日再行觌面。
回了自家府邸,荣王妃听说此事,禁不住道:“王爷何必亲自上门去,老七两口儿都是连面子都懒得做的主儿,王爷这般,没的让他们心中得意。”
荣王不以为然:“我走后,七弟且得琢磨呢,琢磨我又想作甚。”
荣王妃看了眼荣王,直是叹气。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她怎么看都觉着局势对他们不利,偏又不敢多言,说多了,王爷还觉着她一个妇道人家多嘴多舌。
荣王坐下来吃了一盏松仁茶,突然问道:“梁王妃的娘家兄弟可是打算在万寿圣节上给父皇献宝?”
荣王妃唬了一跳,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王爷。
她点头称是,又小心探问荣王可是有何不妥。
荣王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她也没闲着,总四处打探其余几个亲王妃的事,因此知道得多些。
荣王又斟了一盏茶,缓缓道:“倒也没什么。”又道,“七弟这回立了大功,我明日入宫时,定要好生为七弟表表功,让父皇重重嘉赏他一番。”
隔日就是贞元帝生辰的正日子,顾云容与桓澈盛装入宫上寿。
顾云容到得坤宁宫时,一众内外命妇早已到了大半。
礼毕,冯皇后命众人且散,又去搜寻顾云容的身影,命女官将顾云容唤来说话。
坐在冯皇后身侧的几个亲王妃面面相看。
皇后怎么好似忽然对顾云容热络起来了?
“我觉着你那方子好得紧,”冯皇后笑吟吟道,“昨晚我对镜一照,果觉皮肤比从前光洁滑腻——不知可还有旁的方子?”
顾云容低了低头。
她说的所谓养颜秘方其实是她随手编的,不过是以牛乳、蜂蜜、瓜片等敷面而已。
这都是后世流传颇广的法子,但实则收效甚微,倘觉有效,多是心理作用。
敷脸上,其实不如吃进肚里有效。
顾云容不敢乱试什么秘药偏方,平素更注重的是食养。
冯皇后觉着有效,也是她的心理作用。不过顾云容选这个法子主要是因为,她觉得在冯皇后脸上胡乱糊来糊去,把她一张脸涂得跟个果馅儿饼一样,最后再密密撒上一层各色瓜的切片,看着极有成就感。
她昨日摆好之后,一旁的宫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冯皇后大约也知道自己的模样不甚雅观,但显是为了美忍下了。
没想到冯皇后竟然尝到了甜头。
顾云容正琢磨着下回把什么水果菜蔬摆她脸上好,就见一内侍过来传话,说衡王让她出来一趟。
顾云容不解,桓澈这会儿叫她去作甚?
她略一思忖,跟冯皇后道了诳驾,起身出了大殿。
她下丹墀时,看着引路内侍的背影道:“殿下想来饮酒不少,不知可有醉意?”
内侍道:“殿下是有些醉了,但有淮王殿下在一旁照应,不碍事,王妃尽可放心。”
顾云容笑了一笑。
喝得烂醉的常奎正坐在清望阁内醒酒。
他方才给皇帝献了宝,皇帝龙颜大悦之下厚赏一番,又准他去宫后苑这边赏看今春新添的奇花异卉。
只是他还没晃到地方,就晕得走不得路了,这就被内侍搀到了清望阁来。此间清幽僻静,免得他发起酒疯,冲撞了宫里哪个贵人。
常奎晕乎乎地想,他胞姐约莫也还在宫里,等会儿出宫时,一定要去她跟前显摆一下皇帝的恩赏。
他正欢欢喜喜打着算盘,朦胧间听见动静,张开醉眼看去,隐约见进来个袅娜婷婷的女人。
那女人宝髻华服,雪肤红唇,依稀是个美人。
常奎原就好色,目下腹内烈酒烧灼,瞧见女人前头颤巍巍两捧,又见蜂腰纤弱,款摆似邀请,不觉动火,下腹一热,淫心辄起,当下将人一把拽过,压在身下,兴奋得不能自已,低头胡乱亲舔,意欲好生蹂…躏一番。
那女人口中细碎嘤咛,张臂攀住了身上男人的脖颈,发出一声惬意喟叹。
妾意郎情,满室春意。
荣王正向桓澈劝酒,附带跟他请教如何除尽滨海的恶徒的。
“听闻倭寇分了两路,一路主力,一路袭扰。主力那路不消说,足有数万之众。至若袭扰的那一路倭寇,据闻个个都能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七弟手中兵力并无富余,不知是如何退敌的?”荣王一面敬酒一面问。
桓澈面上晕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