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缘-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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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北看了子桑竹一眼,道,“囚幽谷灭谷前,曾有一个左护法逃脱,我想拜托子桑兄帮我找到他。”
子桑竹有些疑惑地问,“江湖不是传闻少阁主同这位左护法是朋友?”
程慕北勾出一个笑容,点点头,“是呀,我朋友失去了音信,还有人栽赃嫁祸他,我可不得先找着他。”
子桑竹笑了笑,“等到了京城,我就立马去吩咐。”
果然没有人敢在饭菜中下毒,奔波许久的众人一顿饱餐之后又得上路了。因为之前程慕北和沈简生的实力碾压,护卫对两人都敬畏不少。
商路好走了不少,路上的霉运像是散尽了,接下来的几天都很顺利。
春末夏初,天气多变,原本晴朗的天气一下子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压在天上,大雨像是一触即发。
子桑竹带着众人找到了一家客栈,先歇了进去。
靠近京城的客栈比之前的大了不少,还有许多害怕下雨提前入住的客人。
“各位爷赶紧进来歇个脚吧,”小二热情地招呼着,“客官们打尖还是住店啊?”
子桑竹十分有礼地笑笑,“住店吧,先上点儿吃的。这些东西怎么处置?”
“马匹可以安放在马厩中,货物就看客官们要怎么安排了。”小二手脚麻利地为他们拉开凳子,擦了擦。
子桑竹安排下去了,程慕北和沈简生坐在凳子上,招呼小二,“随便上些好酒好菜。”
沈简生叫住小二,“有桂花鱼条吗?”
小二愣了愣,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客官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那来一个这个。”
沈简生偏头正对上程慕北含笑眸子,这人也不开口,就这样盯着他,全然不顾周围还有这么多人。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这菜吗?”
程慕北这才笑着答,“我惦记这菜,你惦记着我。”
这客栈中还有不少人,迫近京城,有些人的打扮就暗透着华贵。邻桌有个公子哥摇着纸扇,好奇地问了句,“你们这是要往京城运货?”
程慕北见那公子哥的目光始终黏在自己脸上,扯出一个假笑,“正是。”
那公子哥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打量太过直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叫穆严,也是京城中人,还没见过商队送货,不知道能否与你们一道?”
程慕北和沈简生对视了一眼,礼貌地回复,“商队规矩颇多,行程也慢,带上穆公子恐怕是不太方便。”
穆严有些失望,兴趣缺缺地嘱咐了他们一句,“那好吧,最近北漠王室上京进贡,京城严格控制人口进出,你们多注意。”
程慕北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北漠王室?北漠王是才让赛罕吗?”
“哦?”穆严惊讶了一下,“你们跑商路的消息那么广吗?”
程慕北松下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北漠王还是没有让人失望啊,他的药圃也有望了,“偶然听说。”
等子桑竹回来,饭菜已经开始上了。
子桑竹一直在招呼沈简生多吃一些,而沈简生一直自顾自地给程慕北挑细小的鱼刺。他发现这人吃鱼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从前在久北阁,做饭的下人早就给他把鱼刺都处理好了,他自己吃就行。而外边的餐馆大多没这么细心,但程慕北懒得挑鱼刺,夹着便往嘴里放,如果被卡住了,便用内力将鱼刺化为粉末,吃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好习惯。
沈简生挑着,发现程慕北夹了一筷子到自己嘴边,顺口便吃了。一旁的子桑竹脸色变了又变,默默咽下了口中的饭。
邻桌的穆严已经吃过饭了,看着两人乐呵呵地道,“你们这看上去怎么跟夫妻似的。”
沈简生抬头看了他一眼,穆严莫名觉出一丝寒意,默默闭了嘴。倒是心情好的程慕北回了他一句,“我们不登对吗?”
穆严认真地看了看两人,感慨了一句,“登是登对,但你们不都是”
中原对男子在一起并没有北漠开放,程慕北打断了他,“但是看不出公子一副天潢贵胄的派头,竟是个实诚人。”
穆严傻笑了一声,客栈外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很大,世界一下子就嘈杂起来,客栈中的人一边看雨一边聊天,十分悠闲的样子。
吃完饭,子桑竹将众人带上了楼,他让人将货物安排在了休息的房间中,“快到京城了,为了保证护卫和货物的安全,就麻烦少阁主和简生兄分开歇息了。你们俩武功高一些,分开照看得更全。”
程慕北冷笑一声,“让我和简生在两头,子桑兄有什么深意吗?”
子桑竹道貌岸然地道,“这样不论哪边有什么情况,都有其中一人能很快到达。”
“那还请问子桑兄住哪一间?简生旁边那间吗?”
子桑竹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维持住了自己得体的笑容,“正是。”
程慕北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简生按住了。子桑竹看着神色淡然的沈简生,有种莫名的心虚感,但很快便昂首挺胸起来,“简生,我们同道,一起过去吧。”
沈简生的手腕被程慕北一把扣住了,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对子桑竹说,“我一会儿再回去。”
“可”
程慕北直接打断了子桑竹的话,“这里靠近京城,现在又是白天,还能有什么事情非要盯着不可?”
子桑竹只好将自己的话都咽了下去。
程慕北带着沈简生回房后,不悦地把沈简生压在门板上蹭了好半天。
沈简生被撩起了点儿火,将程慕北推开了一些,“你跟他计较什么?”
“看着他觊觎你,我就不高兴。”程慕北望着沈简生,外边天色昏暗,但屋中的烛火很明亮,他的桃花眼中泛着涟涟波光,沈简生眸光一暗,捏着他的下巴亲吻了上去。
两人才搂在一起,背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阿名的声音在外边响起,“程少阁主,我们少爷叫我先给你送点儿茶水。”
沈简生看着程慕北不悦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开门接过茶水,“谢谢。”阿名看见沈简生愣了愣,想必是之前就被子桑竹打发去端茶了,并不知道他在程慕北房中。
他摇摇头,“不谢,那我先走了。”
沈简生端着茶朝桌子走去,程慕北虽然有些不悦,但始终黏在沈简生后面,“等交了货我们就跑吧。”
沈简生轻轻笑了一声,“你不找左护法他们了?”
程慕北愤愤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气死我得了。”
程大少爷是个很在乎外在形象的人,但多天赶路,任谁都会有些狼狈。他的头发有些毛躁,沈简生伸手给他捋了捋,顺着头发摸到了脸颊,白里透红的皮肤很是好看,沈简生心里酝酿着汹涌的情感,偏偏面上还很云淡风轻。
“我已经会了,等我们回去就”他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耳朵有些发红。
程大少爷却从沈简生眼中的窘迫中参透了这不明不白的话,露出一个流氓式笑容,“简生怎么知道自己会了?”
这人实在恶劣,沈简生松开手,端起水杯抵在他唇边,试图堵住他的嘴。但程大少爷挑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艳红的舌头伸出来在茶杯边上舔了一圈,看得沈简生喉咙有些干。
于是他索性放下水杯,“我先回去了。”
程慕北大笑了两声,之前因为子桑竹堵的气已经疏通全了。
沈简生的房间和程慕北在两端,因为他们俩地位不同,所以不必和护卫们挤着睡。但子桑竹这次十分阔气,两个人一间客栈,恰巧被程慕北和沈简生夹在中间。
路过子桑竹房间的时候,他的房门并没有关,沈简生本想快步走过,却被子桑竹叫住了,“简生回来了?不知有空进来喝杯茶吗?”
沈简生只好顿住脚步,“不劳烦了。”
“当年之事,虽然简生你让我不要再多提了,但是在下心中的感激之情是不会少的。如果简生杯茶都不愿意与我共饮,我真是”
沈简生转身走进了屋里,屋子中只有子桑竹一个人,阿名不知道又被打发到哪里去了。
子桑竹似乎一直在等沈简生,桌上还摆着两杯正冒着青烟的茶。
他说,“从我回来就一直在泡茶,凉了就换,总算有杯热茶等到简生了。”
沈简生垂了垂眸子,“我不想多猜测,如果你存有那种心思,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子桑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要论相识,我和简生相识岂不是更早?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只是你行踪不定,我好不容易知道你的行踪,找过去总是扑空。为什么就非要是程慕北呢?”
沈简生没说话,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从来没有假设过。只要他认定了,便没有为什么了。
子桑竹一下子抓住了沈简生的手,“简生,我比他差在哪里?长相吗?我承认程慕北长得好看,但我也不丑啊,你除了第一眼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性格好,家财万贯,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沈简生皱着眉挣开子桑竹的手,“别白费力气了。”
三十八。内乱(上)()
子桑竹愣了愣,垂下头露出一个有些凄然的笑容。
“送完这一批货,我们就没有机会再见了吧?”子桑竹端起茶杯递到沈简生面前,“简生你,能不能遂了我一个心愿,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
沈简生盯着自己面前茶杯,半晌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不喜欢我离你太近,以后还望子桑公子注意分寸。”
明明嘴里空无一物,但子桑竹却觉得一股苦涩的味道在舌苔上蔓延开,心尖都酸涩得难受。
他声音闷闷的,“好。”
沈简生回到房中,总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坐到桌边喝了两大杯茶试图清醒一下。一股陌生的灼热在他身体里浮动,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
他已经意识到之前的茶可能有什么问题,想起身去找程慕北,但刚撑起桌子,身子却开始发软,蹭着桌子滑了下去。
沈简生没有中过春药,但曾经在沈家受训的时候也了解过。这并不完全像是中的迹象。
他的意志力本就比常人坚定,咬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不用说某处已经有些胀痛,脑袋里面像是关着什么怪物,撞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门外忽然传来了轮椅滑动的声音,沈简生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汇聚自己的内力翻身到了房梁上。房梁上沉积了许多灰尘,沈简生顾不上找一个合适的姿势,有些狼狈地趴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喘息声。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因为暴雨的缘故,天色并不明亮,子桑竹这一推门光亮漏了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简生敏感地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浅淡的甜味,应当是子桑竹带进来的。
他在打什么算盘?已经逼到这种用下三滥手段的地步了吗?
沈简生意识渐渐有些模糊,暴雨没有停歇,噼里啪啦砸在房顶上,天气还有些闷热,凉意又强行灌了进来。沈简生对这些的感知都已经迟钝了,只觉得身体中那团火快要燃起来了,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落,滑到睫毛上一眨就糊了眼。
下面的子桑竹四处搜寻了一圈,才迟疑着出声,“简生?”
子桑竹在房间里呆得时间越长,那股甜味就越重。沈简生心头焦躁只能握紧拳头,指甲嵌入了掌心,才得以保持一丝清明。
“简生?”子桑竹还在不甘心地找沈简生,“沈大侠?”
但很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子桑兄,不知道你在这里干嘛?”
听到这个声音,沈简生强打起了精神,只见一袭红衣的程慕北靠在门上,抱着胳膊看子桑竹。
子桑竹脸色并不好看,“简生不见了。”
程慕北挑了挑眉,在空气中使劲嗅了一下。他对药物向来敏感,应该能察觉到空气中浓郁的甜味。
但沈简生看到程慕北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并没有发现不妥,“怎么回事?”
大约只有自己能闻到了沈简生迷迷糊糊地想,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解除了匿心术。
他之前翻越上房梁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心跳藏起来了,因为这药,他心跳得实在厉害,哪怕一个不会武功但听力好的人都能听出来。
他不敢解除太久,看到程慕北疑惑地抬起头后便又匿下了自己的心跳。
子桑竹见程慕北抬头,也跟着抬头,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简生会去哪儿?”
程慕北似乎明白了什么,勾出一个冷笑,“子桑兄未免管太多了。”
“我得负责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子桑竹迎着程慕北的目光望过去。
“沈简生并不算,他是我的人。”程慕北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压迫感,那是常年修炼“屠诀”培养出的威严之气。子桑竹一口气没倒匀,呛得咳嗽起来。
而着急的阿名已经找来了,“少爷你没事吧,我找你了半天了。”
程慕北趁子桑竹还没能缓过劲来,扬着下巴对阿名说,“你家少爷恐怕染了风寒,赶紧推回去休息。”
子桑竹脸都咳得通红,被程慕北一气更是止不住咳,发出像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阿名赶紧将子桑竹推走了。
房梁上的沈简生已经双目通红了,呼吸都是滚烫的,他终于明白这药为什么不完全像春药了。这完全就是为了激起男人的难耐的性欲,而之前子桑竹带来的甜味恐怕就是催情药了。
他考虑得还真周全,自己残疾无法实施某些行为,为了得到沈简生,宁可以这样的方式牺牲自己。
“简生?”程慕北仰着头叫了一声。
沈简生全身放松了下来,声音沙哑,“我跳下来。”说着,他闪身到了地上,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甚至不明原因的更好了。
程慕北看着一脸情欲的沈简生,先是愣了愣,然后心底涌出无法遏制的怒气。
子桑竹他竟然敢
但怒气还没来得及膨胀,他就被沈简生拉进了怀里。沈简生皮肤上都泛着热度,他轻轻蹭着程慕北的脸侧,“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