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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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时候李季是羡慕的,因为别的孩子都有朋友一起玩闹,而他却只能待在家里。
现如今长大了终于有人扒他裤子了,却不是为了耍,而是为了看他是男是女。
这二狗子就算是个傻子也总能分得清男女吧。
李季被酒熏得脸上热的厉害,系好了腰带回到饭桌边,特意离二狗子远点:“行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那就别闹了,好好吃饭,吃完饭了睡觉。”
二狗子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磨蹭着到了饭桌边,吃饭的筷子都是松散的,看上去一点胃口都没有。
难得二狗子也有没有食欲的时候。李季吃饭也是食不知味,越吃酒越上头,头昏脑涨的筷子都拿不稳了。
酒劲上来了,醉的愈发厉害。这饭吃着吃着李季开始嘟囔上了:“其实你还真问着了。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听到的话都是小子好,儿子好,儿子以后传宗接代,继承香火。其实听这话的时候我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理所应当的觉得这才是人这一辈的意义。”
李季迷迷糊糊的想起村里一有人家生了男孩,总会抱着四处炫耀,人一多就打开襁褓给大家伙看子孙根,当中拨弄者那豆丁大小的东西四处炫耀,以后家里就靠着这玩意继承香火。
“可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会想,有什么意义?传宗接代?狗屁,家里穷得叮当响,生个孩子一起吃大粪?”李季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也就是醉酒的时候才会说这种粗话。
二狗子听这话,眼中星光点点,迫切的问道:“那不生孩子,咱俩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李季的脑子发沉,听这话反应一会儿才知道什么意思,眼睛里带点迷茫:“按理说男人不应该在一起,有违常伦。可常伦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来着?为啥?为啥必须娶媳妇?”
李季声音越说越小,看上去昏昏欲睡。二狗子趁机靠近,伸手抱住李季的肩膀,轻声说道:“没有人说男人不能跟男人在一起,至少我只听你说过。”
“你见过几个人。”李季呼吸发沉,顺势靠着二狗子。
二狗子低头就瞧见了李季那通红的脸,和那被酒浸红的嘴唇。年三十那晚没能继续下去的缠绵在脑海里翻滚,二狗子咽口口水,他不是一个压抑本性的人呢,瞧见了,李季要睡了,头一低就亲了上去。
李季头发昏,嘴唇的酥麻感觉很好。人已醉酒,什么事情都变得理所应当了,昏昏沉沉的任由二狗子无礼,什么三纲五常,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身为孤儿的李季说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跟男人在一起,二狗子连性别的概念都很模糊。
二人不知不觉滚到了一起,二狗子手探进李季的衣服里抚摸着皮肤,想起了年三十那晚他在李季被窝中嗅着被窝中李季味道而做出的那事。
有了一次,食髓知味的二狗子这几天都没睡好,一闭眼就是那天的舒服,可又想起李季闻到他的味道被子都不肯叠了,怕他讨厌,所以一直没有再做。
现在李季喝醉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二狗子带着试探的心情,再次褪下李季的裤子,伸手抓了上去,那天他特别舒服,李季肯定会喜欢的。
李季毫无意识的喘息轻吟,让这个夜晚更加燥热。
二人一个酒醉,一个单纯。在大年初三,忘记了一切束缚,滚到了一起。
早上起来的时候李季狠狠打了个喷嚏,是冻醒的。
李季睁开眼睛摸摸身上,奇怪自己怎么没盖被,打个哆嗦伸手去摸被子,却摸到了身边人的腰。
李季一顿,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张睡得毫无防备的脸。
李季身子一顿,猛然坐起身,二人靠的太近,肌肤相贴赤身裸体。
李季脸蹭的一下红了,炕凉了,没有被子,只有被随便扔了的衣服,李季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脑子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发愣。
咋了?到底咋了?为啥他跟二狗子光屁股躺炕上连个被都没有?
李季拉紧了衣服,又打了个喷嚏。
头昏脑涨难受的厉害,李季搓搓鼻子,鼻子塞住了,根本没办法呼吸,李季想想自身的情况,猜测自己这是风寒了。
李季打喷嚏的声音吵醒了二狗子,二狗子睁开眼睛目光焦距看到了李季,顿时眉开眼笑。
李季看着他傻乐的样子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昨晚咋回事。”李季说话带着鼻音。
二狗子神清气爽的有问必答:“我们一起睡觉啊。”
“废话,我是问你对我做什么了?”
“做了。”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李季真想拎耳朵问问他咋知道的这两个字。
“做的什么!”
第22章 风寒之症()
二狗子瞧见李季皱着眉毛的样子,就知道李季不高兴了。二狗子不想李季不高兴,答案说出来李季肯定生气,二狗子抿着嘴唇,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说。
明明李季昨晚上挺享受的,为什么一早上起来就不高兴了?这是一个难题,以二狗子的心智还想不明白。
看着二狗子这幅样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李季一手按着发疼的脑子,尽量去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怎么不能回首事情也发生了,还能怎么办?揪着二狗子揍一顿?估计揍十顿二狗子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李季浑浑噩噩的,鼻子发痒很快有液体流下来,家里也没有手绢,下地开始套衣服,套衣服的时候还打了个喷嚏,没及时擤出来的鼻涕喷出来,顿时一阵恶心上来,李季将身上没穿好的衣服随便一裹,飞快跑出屋子道院子里扶着缸边弯腰就吐。
李季清楚,自己这是受了风寒了,也是,光屁股在炕上躺一晚上,大冬天的没冻死都算昨晚烧的火多。
屋里门又被打开了,李季回头看到二狗子光着身子站门口看着他,一脸的慌张与茫然。
这大冷天的哪能光着身子?李季刚要开口让他回屋去,结果一开口恶心又上来了,弯腰继续吐。
二狗子是真后悔了,头脑简单的他想不到太多,只以为李季会这样全都是因为昨晚上他碰了他。二狗子恍然大悟的觉得难怪李季明明当时那么舒服今早起来却那么厌恶,原来会害的李季这么难受。
二狗子光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过去,也不理会冷冽的温度,一脸的悲戚认错:“我错了。”
李季都快吐黄水了,抬头看着二狗子这样差点气笑了,合着下手的是他,认错的还是他,关键也没见过谁认错光着屁股站雪地上的。
“回屋把衣服穿上,然后把火都生上。”
看二狗子的状态没什么问题,二狗子那一身的腱子肉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身子骨壮实着呢,肯定比李季耐冻。
李季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衣服回屋,二狗子听话的往回走,进屋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李季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感觉好点了,脑袋犯迷糊,鼻子发痒有鼻涕。李季翻出一块破布暂时充当手绢。
这风寒若是在城里头,也不算什么大病,有好大夫开两副药就好了,可在这穷山沟里可是要了命的大病,村里只有一个土郎中,懂得两个草药,煮点药喝下去,好了就好了,没好发烧烧死过去也是命里该着。
李季是做梦也没想到,往年柴火少舍不得烧的时候啥事没有,反倒今年煤炭多可劲烧了以后倒是风寒了。
李季坐在炕边,能感受到炕和火墙的温度升高,不敢躺下休息。
得了风寒越睡脑子越迷糊,李季惜命,生怕自己一觉睡死过去,所以脑袋沉的要命,依旧坐在那不停的点头。
二狗子再进屋,就瞧见李季坐在炕头,头一晃一晃的,一低下来,鼻涕顺着鼻尖拉了一条线,眼看着就要掉衣服上了。
二狗子忙过去抓起手边半湿的破布擦了。破布半湿,都是鼻涕。二狗子看着心里发酸,李季从来都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擦脸的手巾都是一天一洗的,这鼻涕黏糊糊的,李季肯定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没注意。
“我错了。”二狗子蹲在李季的身前,看着李季那满是难受的脸,心里更难受了,“我以后再也不摸你了,我再也不给你倒酒了,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我错了。”
正难受的李季听了这话,费力的抬起头看了二狗子一眼,瞧着那眼角快滴下来的眼泪,心里的感觉有些怪。
多长时间没人这么在乎他了?打小娘没了,爹油尽灯枯总得病。李季一个人支撑整个家,不能生病,更不敢生病。爹走了以后,李季每天晚上睡前都用被子裹紧自己,吃饭不喜欢吃也吃的饱饱的,生怕生病了连知道的人都没有,生怕死了都没人知道。
二狗子心思并不成熟,身子对他还有着非分之想,可对他的这份在乎,却是真实的。
李季伸手摸摸二狗子的脑袋,努力挤出个笑:“我没事。”
这一揉让二狗子眼角的泪珠掉下来了,二狗子不知道自己这是哭了,只是特别伤心,特别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不知所措。
“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行。你不难受行吗?”
李季苦笑,生病这种事情哪能自己决定:“你去翻五十个铜板过来,一会儿背我去郎中家看看,没事,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伸手抹抹二狗子脸上的眼泪珠子,“大小伙子哭起来多丢人,乖,去拿铜板。”
二狗子心慌没有了注意,自然是李季说什么是什么,拖鞋上炕去被架里翻找装钱的匣子,里面都是一百个铜板穿一起的,二狗子直接拿出来两串,下炕拿给李季看。
李季点点头,又打了个喷嚏,擦擦出来的鼻涕,扶着墙站起身:“过来背我,咱去看病。”
村里土郎中,说不上什么医术,只能说是知道几个药方子,认得几个药材,能上山的时候到附近的山上转一转采点药晒干了留着,村里吃药基本都来他这里抓,治死治活全看老天爷的意思,同样的,诊金也便宜极了。
现在的这个土郎中的爹曾经去过城里再一家药店干过二年活,给人家店里坐堂的郎中打下手来着,偷学了些医书,后来因为什么事被辞退了,就回村里给村里人抓药。
现在的这土郎中就是跟他爹学的,人性薛,本名都没谁记得了,都叫他一声薛郎中,他也乐意听。
二狗子不知道他家在那里,李季被二狗子背着,给他指路,村子不大,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二狗子站到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扯嗓子喊道:“有人吗?”
屋里先是出来个女人,看到二人先是一愣,问道:“看病?”
二狗子点头,女人出来把大门开了,嘴里还询问着:“这大过年的咋还感冒了。”
一路进了屋,薛郎中才刚起,坐炕上还在吃饭。瞧见二人从炕上下来:“四叔?这是咋了?”
把李季房炕上,李季倚着火墙没说话,二狗子一脸自责道:“我摸他,然后”
“着凉了。”李季忙接过话头,生怕二狗子再说出别的什么来:“昨晚上喝的太尽兴忘记铺炕盖被了,所以早上起来凉着了。”
薛郎中点头明白了,冬天风寒的人不少,因为这个病死的也不少。
郎中到药箱子里翻翻找找,抓了两副药:“在这喝药还是回去喝?”
薛郎中本来就不是正经的郎中,更不会号脉,连问问情况都省了。反正他就知道一个治疗风寒的方子,照方子抓出来总没错。
“麻烦你帮忙煎了。”李季咳了咳,二狗子没见过药,所以李季信不着他。
薛郎中点头,薛郎中媳妇撤掉碗筷,铺上打着补丁的褥子让李季躺着休息,人都到郎中这里了,李季想着要是在这死过去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李季躺下去,二狗子就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想想李季刚才说的话,薛郎中去煎药了,二狗子问薛郎中媳妇:“是不是不盖被子睡觉就会这样?”
薛郎中媳妇知道二狗子啥情况,挺心疼他的,听见他的问题就告诉他了:“他这是着了风寒,不一定是因为没盖被子,冷着了就有可能得。你别担心啊,你四叔还是大小伙子呢,肯定能挺过去。”
二狗子点点头,心里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叫风寒,而且不是因为昨晚碰了他,而是因为碰完他太高兴了忘记盖被子了。
二狗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决定,难怪李季会不高兴,下次摸他以后一定要盖好被子。
薛郎中媳妇拿出瓜子让二狗子吃,二狗子的眼睛全放在李季身上了,没去吃。过了半个多时辰薛郎中端着个破瓷碗进来,那药的苦涩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屋子。
二狗子刚到李季家的时候喝过,那个时候是李季变了发劝才让他喝进去的,现在喝药的变成李季了。
“四叔,来,咱把药喝了。”
李季让二狗子扶她起来,接过碗闻着味道眉毛就是皱着的。拿过来还是躺的,李季放凉一会儿,跟薛郎中商量着:“这药还怎么吃?二狗子煎药煎不明白,还得麻烦你来煎。”
薛郎中点头表示理解:“你这挺严重的,喝药得勤着点,就一天三顿吧,到时候我定点熬好了给你送过去。”
李季点头,若是这样都喝不好,那只能说是老天爷不让他活了,通向城里的路还没通,要去城里看病基本是不可能的,听天由命吧。
药只有半碗,一会儿就晾凉了,李季看着碗里的药,皱着眉毛捏着鼻子一口干了下去。
唇角溢出来点药汁子,二狗子伸手擦掉,小声问道:“苦吗?”
第23章 吃醋()
哪有药不苦的?二狗子这么问,李季轻笑着摇头:“不苦。”
二狗子伸舌头舔舔手指上还残留的药汁,皱眉道:“苦的。”
李季转开目光,转头去问薛郎中:“你来算算吧,我要是喝到痊愈要多少铜板,把辛苦费也算上。”
薛郎中也没跟他客气,近来薛郎中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地里活是越来越干不得了,家里的主要收入还是给人抓药,只是村里哪有人天天得病的?小病自己挺着,大病没两副药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