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狼-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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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个神奇的生物既充满好奇; 又充满恐惧。
他听得懂人话,也会说,不过貌似他的说话水平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
他的眼神很温和,却也有极强的攻击力,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击退猛虎。
他能变成人,是成年男人的体格,与正常人无异,除了体『毛』是银『色』的。
徐洛闻有点混『乱』,不知道该把他当成兽类还是人类看待。
打眼瞧见地上的瑞士军刀,徐洛闻伸手捡过来,擦掉上面的血,装进口袋里,然后伏在自己膝头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饿得头晕眼花,睡觉是帮他忘掉饥饿最好的方法。
可是饿得睡不着。
突然想起角落里的那个背包。
或许里面会有吃的。
见白狼没有一点动静,徐洛闻起身,把背包拿到火堆旁,拉开拉链,惊喜地发现里面有一整包火腿肠,两袋方便面,一瓶酸『奶』和一瓶矿泉水。
徐洛闻实在饿极了,再顾不上别的,狼吞虎咽地消灭了两根火腿肠,喝了半瓶酸『奶』。
他还想吃,但是忍住了,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得从长计议才行。
徐洛闻又把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发现了一把剪刀,一个电动剃须刀,一把手电,一个指南针,一捆细绳。
最惊喜的是,还有一部电量满格的老款诺基亚手机,虽然无服务。
徐洛闻不喜欢戴表,手机又掉了,有了这部诺基亚他至少可以知道时间。
徐洛闻把诺基亚装进裤子口袋里,枕着背包躺下来,闭上眼睡了。
今天这一顿折腾,他实在累坏了。
·
裴澍言和施诚到k市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多,天早已黑透了。
两个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白龙雪山,在景区办公室见到了迟洪纪和赵井泉。
“小赵就是昨天陪小徐上山的向导。”迟洪纪转向赵井泉,“小赵,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跟他们说一遍。”
赵井泉又变成了那个一脸憨厚的老实人,他的眼神写满愧疚,看了裴澍言和施诚一眼便低下头去,嗫喏着说:“昨天下午四点多,忽然开始下雪。我们离山顶还有挺远,小徐就比较着急,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爬到山顶。当时我走在前头,小徐走在后头,我突然听见他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就看见他正往山底下滚。我想去救他,可是那个山坡太陡了,我刚下去一点就滑倒了,幸好我抓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树才没掉下去,等我再往下看,已经看不见小徐的人了,声音也没了,我叫了两声,也没人答应。当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我也不敢下山,就找个地方搭好帐篷,在冰天雪地里熬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赶紧下山,把情况告诉了老纪。”
迟洪纪接口说:“我一听这事儿,马上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上山找人,然后又给杂志社打电话说了情况,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
施诚问:“那现在派出所的人还在山里找着吗?”
“我们这个小地方,整个派出所拢共也不超过二十个人,能来的都来了,不过……”迟洪纪面『露』难『色』,“不过天黑之前他们都下山走了,晚上在山里太危险了,别小徐没找着再搭进去几个,那就不值当了。不过他们走之前说了,明天还会来找的。”
迟洪纪看了一眼裴澍言,小声问施诚:“这位是……”
施诚说:“他是徐洛闻的朋友。”
一听不是家人,迟洪纪松口气,说:“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雪,一直下到今天下午才停,雪山里至少零下二十度,换谁谁都扛不住。而且山里还有野兽。大概十天前吧,也有个男的在山里失踪了,到现在还没找着。派出所的人已经放弃了,说是可能被野兽吃了。唉,上山之前我就劝小徐,雪天上山太危险,他不听,现在出了这种事,他父母知道不得伤心死,这么好的儿子就这么……”
迟洪纪没说下去,因为裴澍言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可怕的地步。
那是恨不得要杀人的表情,迟洪纪被吓住了。
可裴澍言什么都没说,扭头就往外走。
施诚急忙追上去,问:“你干嘛去?”
“去市里组建一个搜山队!”裴澍言头也不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你谁都不认识怎么组队?”
“一人十万,我就不信招不到人。”
施诚闭嘴了。
看那俩人走远,迟洪纪拍拍赵井泉的肩,说:“小赵,你受累了,回家休息吧。”
赵井泉垂头丧气地说:“对不起,迟主任,我没把人照顾好,辜负了你的嘱托。”
迟洪纪叹口气,说:“这事儿不怪你,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回去吧。”
赵井泉点点头,抬脚走了。
转身的一刹那,他的脸上浮起一个阴诡的笑,稍纵即逝。
·
徐洛闻醒来的时候,发现羽绒服又回到了他身上。
一惊坐起,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白狼的踪影。
火堆烧得很旺,火焰熊熊,烤得他有点热。
走远一点撒泡『尿』,想起兜里的手机,拿出来看时间,20:25。
看来还得再做一晚山顶洞人。
回到火堆旁坐下。
之前装的一瓶雪已经化成半瓶水,打开喝掉。
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掉包装,用一根细树枝『插』起来,支在火边烤。
烤肠的香味很快逸出来,勾得肚子咕咕叫。
也等不及完全烤熟了,直接吃起来,还被烫了舌尖,嘶嘶吸气。
吃完一根,再来一根。
然后把方便面掰碎,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突然,黑暗里传来脚步声。
徐洛闻立刻警觉地站起来,一手握着瑞士军刀,一手攥着一根燃烧的木柴。
稍倾,白狼出现在了光圈里。
嘴里还叼着一个小动物。
等它走近了,徐洛闻才看清,是只兔子。
原来白狼是出去捕食了。
把兔子放到火堆边,白狼瞬间变成人形。
无论亲眼目睹多少次,徐洛闻依旧觉得神奇无比。
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件更神奇的事——白狼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竟然都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妖怪就是妖怪,这强大到可怕的自愈能力。
白狼撕下一条兔腿,递给徐洛闻。
徐洛闻接过来,不确定地问:“你这是……让我吃?”
白狼点头。
徐洛闻『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吃不了生肉。”
白狼又撕了一条 兔腿下来,直接连血带肉地吃起来。
仿佛在向他示范怎么吃。
徐洛闻一阵反胃,差点把刚吃的两根火腿肠吐出来。
徐洛闻知道野兽都是吃生肉的,但知道归知道,亲眼目睹还是无法接受,尤其白狼现在还是人形。
他伸手:“你把它给我。”
白狼似乎是愣了下,把兔腿递给徐洛闻。
徐洛闻把两只兔腿放到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外包装递给白狼:“你先吃这个。”又把剩下的半包方便面也给他:“还有这个。”
徐洛闻一手拿一只兔腿,放在火上烤。
白狼边吃边看着。
等肉香飘出来,徐洛闻撒上方便面的调料,又烤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把兔腿递给白狼:“可以吃了,小心烫。”
第56章()
因低于系统设定的购买比例; 故显示随机防盗章; 请等待72小时。 徐洛闻一连在酒店住了七天,终于等到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到暴雪。
中午吃过饭,他就收拾东西出发去雪山。
兰海——就是第一天帮他搬行李的那个男孩; 是酒店老板的小儿子; 因为学习不好,早早就辍了学; 在自家酒店帮忙干活——边帮他往出租车上搬东西边说:“明天有暴雪,你为什么还要往山上跑?”
“我等了一个星期; 就是在等下雪呢。”徐洛闻说。
“你们城里人就是喜欢作死。”可能觉得这么说不太礼貌; 兰海又找补一句:“我妈说的。”
徐洛闻笑笑:“你妈说的很对。”
兰海问:“那你啥时候回来啊?”
徐洛闻说:“顺利的话后天下午吧。”
上了出租车,徐洛闻朝兰海挥挥手,对司机说:“师傅,出发吧; 去白龙雪山。”
白龙雪山坐落在k市西南一百里,司机一路疾驶,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徐洛闻背上双肩包; 一手提着相机包; 另一手提着帐篷包——他得在山上住一夜; 不走运的话得住两夜。
买票进了景区,徐洛闻掏出手机打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你好; 我到了; 就在大门口这儿。好;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等了五分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朝他走过来。
徐洛闻摘下手套同他握手:“你好,徐洛闻。”
男人笑着说:“你好,我叫迟洪纪,你叫我老纪就行。”
老纪帮他提着帐篷包,两个人一起往里走。老纪说:“虽然杂志社那边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我还是觉得暴雪天上山太危险了,万一再遇上雪崩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徐洛闻说:“我也知道危险,但我要拍的,就是雪后初晴,第一缕阳光洒在雪山上的一刹那,所以我必须赶在下雪前上山。再说不是还有向导陪着我嘛,没问题的。”
老纪笑着说:“反正你们这些搞艺术的,发起疯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徐洛闻也笑起来:“同意。”
两个人进了一间办公室,老纪放下东西,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饮水机下面有一次『性』杯子,你自己倒水喝。”
屋里暖气很足,徐洛闻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帽子、围巾、羽绒服、棉裤、棉靴,刚站一会儿就热了一头汗,但一会儿就要出发,他也懒得脱,接了一小杯凉水灌下去。
没等多久,老纪领着一个男人进来。
男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起来比老纪要年轻一些,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徐洛闻同男人握手:“你好,徐洛闻。”
男人正要说话,老纪就抢先说:“他叫赵井泉,是你的向导。他在景区工作了十几年,对雪山熟得就跟自己家似的。”
“赵哥,真不好意思,”徐洛闻说,“天气不好还麻烦你陪我往山上跑。”
赵井泉憨厚一笑:“应该的,应该的。”他转向老纪:“我们得赶紧出发了,现在天黑得早,必须赶在天黑之前爬上山顶。”
老纪嘱咐:“小赵,一定得把人照顾好了,听见没?”
赵井泉忙不迭答应,一手提着一个包,和徐洛闻一起往外走。
先走索道。
刚坐上缆车,手机就响了。
裴澍言打来的。
犹豫了下,滑动接听。
“喂。”
“还在s省?”裴澍言问。
徐洛闻看着窗外荒凉的山景,说:“嗯,前几天一直在等下雪,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雪,所以我现在正要上山,估计一会儿就没信号了。”
“大雪天进山?岂不是很危险?”
“有向导陪着,没事儿。”
裴澍言沉默了一会儿,说:“下山之后立即给我打电话。”
徐洛闻“喔”了一声:“那挂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吁了口气。
“对象?”赵井泉问。
“前对象。”徐洛闻笑着说,掺杂着一点苦涩,“赵哥结婚了吗?”
“没呢。”
徐洛闻微微惊讶。
在大城市,三十多岁的男人没结婚很正常,但在这样的偏远小城,多少有些不寻常。
但这是别人的隐私,他也不便多问,笑了笑结束这个话题。
索道只到山腰,刚过雪线,也是一般游客所能到的最高高度。
下了缆车,两个人徒步向上攀登。
赵井泉拎着相机包和帐篷包走在前面,徐洛闻背着双肩包走在后面。
积雪覆盖的山路并不好走,徐洛闻步履维艰,赵井泉却如履平地,走得很快。
赵井泉停下来等他:“五点半天就黑透了,现在已经两点多了,要想在天黑之前爬上山顶,咱们必须得走快点。”
徐洛闻喘着粗气说:“我也想走快,可是这路实在太难走了。”
赵井泉往回走,来到他身边,腾出一只手伸给他:“我拉着你兴许能快点。”
徐洛闻犹豫片刻,握住了赵井泉的手。
速度的确比之前快了,也少摔了许多跟头。
为了节省力气,两个人一句话不说,闷头往上爬。
一鼓作气爬了两个小时,两个人停下来稍事休息。
回头望,雪山迤逦,万物皆在脚下。
向上看,天高云淡,终点遥遥在望。
胸中不由『荡』起一股豪气,多日积郁终于一扫而空。
大自然就是有这样神奇的疗愈力量。
“赵哥,你饿吗?”徐洛闻问。
“不饿,上山之前刚吃饱饭,”赵井泉说,“倒是有点渴了。”
徐洛闻从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我包里有吃的有喝的,你有需要就告诉我。”
“那你背着一定很沉吧?”赵井泉说,“给我我帮你背着。”
“不用不用,”徐洛闻忙说,“你拿着俩包还得牵着我,已经够累的了。”
赵井泉又劝了两句,见徐洛闻坚持,只好依他。
总共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两个人继续向上爬。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天『色』提前昏暗下来。
山风呼啸,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看样子要下雪了!”赵井泉大声说,“我们得再快点!”
徐洛闻已经筋疲力尽,两条腿又酸又疼,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使出吃『奶』的劲儿紧跟赵井泉的步伐。
果然不出赵井泉所料,没多久天空便飘起雪来。
一开始是小雪粒,很快就变成鹅『毛』大雪。
天已经暗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