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狡于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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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从前的她,居然从来没有想过; 这上面的字里会隐藏着秘密?
每一张; 都有“华”字; 和“音”字!
每一张!
曾经的种种; 练功,用膳,十年如一日的亲自做糕点,手把手的写字、画画、弹琴……再看一次,哪里是师姐对师妹的宠溺呢?分明是对心上人的迁就……
最后,梦里的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很大的一个房间中,正前方的墙边是一张很大的床,床上有着绯『色』的帷帐。
有一个人,躺在床上的被子里,盖住了大半身体。透过帷帐,可以隐约的看见从锦被里『露』出的一条白皙的长腿,微微卷曲,珍珠一样的脚趾头靠在帷幔边,可以清晰的看见白皙肌肤里的透着粉『色』。
她总觉得那条腿很眼熟,就连小腿外侧的那颗小痣都令她倍感亲切。然而这时候的她像极了曾经酒醉的时候,脑子里『迷』『迷』糊糊,记忆超常的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帷帐里的人是谁。
那是谁?
她应该知道啊……
床上那人,发出似是痛苦的□□。
心底有一个念头趋势着她,过去,走过去,掀开那帷幕,触碰里面的人。
林思沁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撩开帐子,
床上的人平躺着,微微偏着脑袋,如黑『色』丝绸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好真实的梦。
锦被只能遮住她的腹部,『露』出她的右肩和手臂。
林思沁慢慢的掀开了被子,『露』出那人仅仅穿着纯白绣梅花肚兜的样子。腰侧有一道长长的暗红『色』伤疤。
“师姐……”
她听见自己喊。
原来这是华音啊!这是她的华音!
可是林思沁私下从来不叫华音“师姐”。
不过她已经无暇思考这些小事。她的全部心神都在眼前的美『色』上。
迎面而来的,被子里溢出来的温暖的体香,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
从前她在书上看见许多旖旎的描述,却不能意会。
今日,看见华音半遮半『露』的倒在床上,才懂“玉体横陈”是怎么个陈法儿;被这芙蓉帐的梨花香气包围,才明白“软玉生香”是如何的香甜。
她慢慢伸出手,拨开华音脸上的发丝,『露』出那张熟悉的脸。指尖触到华音的额头。华音似是有感,微微皱眉,半睁开『迷』蒙的双眼,然后笑了。
“沁儿?你来了……”
林思沁低下头,手撑在华音枕边,与她对视。
林思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华音,唇角勾笑,眼含春意。
她能感到华音的呼出的气息。或许是华音的帷帐太热,又或许靠得太近,令她感到扑面而来的气息那样灼热,烧得她浑身发烫。
华音偏了偏头,然后很自然的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借力扬起头,吻她,温暖湿软的舌头伸过来与她纠缠。比起这个吻,在赵宜兰面前的那个吻只能算是浅尝辄止。
华音卷着她的舌头品味,间或轻轻『舔』舐啃咬她的下唇,轻微的疼痛令她的触感更加清晰,也能感觉到自己是如何纠缠回应。
原来,亲吻应该是这样子。这样才够味道嘛!
林思沁想着,一只手伸手搂住华音。还没等她仔细感觉掌心的触感,便感到华音顺势放开了搂住她脖子的双手,转而抚『摸』她的后颈。
手指的薄茧划过她的背脊,她忍不住浑身抖了一下——像是被罡气扫过一样的战栗。
一瞬间,林思沁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华音的手。
那双手掌贴在她的后颈,拇指的侧面慢慢的来回抚『摸』轻刮,温柔得很,微微有些痒,像是痒到了脊椎的深处,令她忍不住发抖,发出了暗哑的□□。
唇上一痛。华音又咬了她。
然后看见华音闭着眼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带着一贯的微笑。只是从前,她衣冠楚楚、领袖群雄,这笑容便显得温文尔雅、温和不失威严;如今她穿着肚兜,嘴唇湿润,唇角还带着银丝,这笑容,怎么都有种靡『乱』的气息。
林思沁咽了咽,也闭上了眼睛,与她再次拥吻。
林思沁的衣带被扯开,衣衫滑落。华音在她的怀中,衣料散落,肌肤相亲,温暖滑腻,又香又软。
原来她又错了,这才是真正的软玉生香。
……
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鸡鸣声。
天还没亮。
林思沁睁开眼睛之前,意识先回来。
然而怀抱的温软并没有因为梦境的结束而消失。
这气息,这触感——还是她的华音啊!
难怪做了那么奇怪的梦,原来华音来了,她抱着华音,才会做这样的梦。只是这个梦的后面全被她忘记了。只记得十分舒服令人渴望。
算了,反正,华音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华音,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摸』就『摸』!
林思沁赖在华音的怀里,伸手『摸』进她的亵衣。谁知刚刚触碰到,便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拉了出来。
“沁儿!”
华音咬着下唇,语气带着薄薄的恼怒,脸『色』微红。
林思沁顺势抓住了华音的手,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撒娇道:“华音口口声声说心悦我呢,怎么都不许我亲近?”
华音嗔怪道:“就爱胡闹!起来吧,今日还有好戏……”
“不管。”林思沁嬉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华音却不再理她,坐起来便要下床。林思沁不依不挠,最终在华音后颈咬了一口,这才放华音起床。
今日七月初七,正是宜兰县主、红叶宫少宫主与前扶风堂堂主潘钰成婚大喜之日。
也是武林再次动『乱』的开始。
(第三卷,完)
婚宴杀机(一)()
一道晨光自地平线下迸『射』而出; 破开夜幕; 划过天际; 点亮了整个红枫山。
一如林思沁的心情; 似晨风拂面,通体舒畅; 又似雨后莲叶; 洗净阴霾。活了十八载; 被师姐钟爱得偿所愿; 又将见到爹娘; 真乃春风得意、欢欣雀跃之际。
她原本就姿『色』出众,如今更是从内而外散发着生机勃勃的灵动,娇俏动人。
林思沁坐在铜镜前等华音为她绾了发,见华音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眉眼里尽是缱绻的温柔,扬眉笑道:“华音,我好看吧?”
华音目光专注,睫『毛』微颤,笑着点头。
于是林思沁便满心得意。
华音用比晨风更清凉温和的目光静静看她片刻; 方道:“或许,我今生今世,为的就是见到如今这样的你。”这样如朝阳一般有着冉冉升起的动人魅力的林思沁; 也是前世从未见到过得林思沁。
华音的语调; 清风和月; 又暗藏沧桑。每次见到这样的华音; 林思沁便直觉的不喜欢。她拉着华音用了早膳,二人持剑而出。
今天的红枫山喜气洋洋,到处挂满了红灯笼,只是尚未点燃,但也『色』彩明艳,尽显喜庆。
林思清一路走来,沿途红灯彩带,宾客盈门,煞是热闹。她对华音道:“等回山之后,我便告诉师叔祖和师傅咱们的婚事。到时候,我也要这样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和你拜堂成亲。”
说完便感到身边华音脚步一顿。
林思沁偏头看去,见她神『色』微带怔忡,唇角却又微微带起一个弧度,那眼神复杂又矛盾,林思沁看不明白,秀美微蹙,拦住华音问道:“你不愿嫁我吗?”
华音笑着摇头。
林思沁正要发怒,已听华音道:“我娶你。”
她的沁儿一生钟爱红裳,却不曾穿过嫁衣。
今生,不论师门反对,还是世人唾骂,她都要以六礼迎娶。并非只是因为林思沁喜欢热闹、行事坦『荡』,更因她自己也私心的想要看看穿嫁衣的小师妹,那时候的林思沁,一定比任何时候都美艳动人……
林思沁仍不高兴:“你方才为何犹豫?”
华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前世如林思沁这般年纪,也正情窦初开,虽然『性』子不同,但在意心上人对自己的看法这一点上是一样的。
只是那时候二人之间一向冷淡,华音只能暗自揣测,严于律己,既不敢太近了,也不愿太远了,如此不远不近,猜来猜去,备受煎熬。
如今见林思沁可以肆意撒娇,不必如她那般望而不得,只觉暖阳高照,满心温暖,笑意难掩。
“不曾犹豫,只是担心你被师叔祖责罚。”
林思沁道:“你我二人成亲,虽与寻常男女不同,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赵宜兰这次无异于娶个相公回来,不也无人置喙?你娶我自也是你我之事,我缠缠师叔祖,想来也不难,大不了责罚我罢了。”
华音摇头道:“师叔祖向来珍惜无忧山声名,早视我如洪水猛兽,勒令我此生不得踏入无忧山一步,哪能点头答应。这件事先放下,晚些再说吧,你且沉住气,来日由我来说服几位师长。”
华音持剑的左手用大拇指抚过剑柄,说道“说服”二字之时,眼角划过一丝凌厉之气。
无忧山算得上武林第一的隐世名门,行事一向随意,门人也不拘小节,林思沁在这样的无忧山长大,又被华音庇护,诸事顺心,并不觉得有不能解决的事。
她虽从没见过别的女子成亲,但她心中坦然,心思既然未曾违反门规,便并不算是多大的事儿。
华音送她走了一段路,便停住脚步,叮嘱道:“场面或许混『乱』,沁儿不可逞强,不可与人争斗,小心为上。”
林思沁点头答应得很好,心里不以为然——她自然不会惹事,可若有人惹她,那是不能忍的。
红叶宫门中上下百余人,再加上各路宾客,不下千人,更不用说红叶宫的各处仆役,整个婚礼现场人山人海。红叶宫财大气粗,在各处准备了座位,林思沁来的时候,已经乌泱泱的遍山坐满了人。
林思沁找到清梵几人所在,和他们坐在一起。左右看看,道:“怎么没见薄野晓晓?”
清梵当没听到,端坐着数念珠。旁边华联低声在她耳边悄声道:“昨晚不知发生何事,有交手的声音。今早薄野姑娘左脸顶着一个巴掌印一言不发的走了。”
说着眼神往清梵处扫了一眼。
林思沁心想莫非是薄野晓晓冒犯了清梵?
贴着清梵坐下,亲昵道:“清梵姐姐可是生我气了?薄野晓晓之事是我考虑不周,她年幼跳脱,若是冒犯了姐姐,不可以怪我哦!”
清梵在外一向出尘仙子似的神仙模样,不食人间烟火,难得的睨了她一眼,道:“狐朋狗友,再别带来我眼前。”
林思沁笑嘻嘻道:“是是,听姐姐的!”
清梵道:“嘴抹了蜜似的,偷吃什么了?”
林思沁舌尖『舔』『舔』唇角,笑道:“秘密!”
二人嘀嘀咕咕说笑,旁边关聪无精打采,顶着两个黑眼圈,愤世嫉俗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红『色』——从山下到婚堂一路铺满红绸。
此时,吉时将至,山脚吹吹打打的声音渐近。
一队人吹吹打打沿路而上,六十四个大箱子裹着红绸被抬上山。
后边儿四个身穿大红『色』短打的青年抬着一顶大红『色』小轿。他们个个肤『色』黝黑,满身肌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横练高手。
身后一个男子一身喜气的金边喜袍,骑着扎红绸大花的枣『色』高头大马,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眉眼带笑,真真是一个容颜绝世的美少年。
华联道:“此人便是潘钰了。”
林思沁心想,这便是薄野晓晓看中的男『色』。
咋一看不过十八九岁,但他真实年纪绝不止于此。
他的年纪,比华音大许多。
华联又道:“潘钰曾任扶风堂堂主。当年主人那时隐姓埋名,以‘舒祈天’之名示人,潘钰常随主人左右。红叶宫少宫主遇险,被主人救下时,潘钰也同行套上了交情。少宫主后来与主人闹开,潘钰便趁虚而入。主人掌权之后,寻机夺了他的职位,他便离开了风云教。”
原来赵宜兰和潘钰在世人眼中是这样认识的。
红叶宫那边的各路武林人士,凑在一起扎堆,一向是有仇的报仇,没仇的结仇,若非红叶宫财大气粗,委托了天一剑派的高手调节,恐怕早就是一片混『乱』。
婚宴杀机(二)()
林思沁环顾四周之际; 忽有所感; 巡视一圈儿; 发现那坐在贵宾席位的一个华服青年正盯着自己看。
林思沁代表的是无忧山; 虽然在百姓中名声不显,确是藏龙卧虎的隐世门派。先不说慕容长老; 便是林韵师姐弟二人也是江湖上排得号的高手。而清梵所在的浮山寺和关聪在的七星剑派更和无忧山联合成三山五门; 乾江上游; 是以林思沁等人所在的位置极好; 距离拜堂附近的贵宾席也不过三丈距离。
林思沁看向那青年男子的时候; 那青年仍旧看着她,但目光清澈,只是眼中略有疑问和探究。见林思沁回望,便点头示意。
林思沁记忆力超群,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也未曾碰过面,但眉目之间有些面善。
林思沁看那桌只坐了寥寥几人,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蹙眉问华联道:“可知那人是谁?”
华联道:“属下也不知,小主人稍等,属下去打探。”等了一会儿又回来; 在林思沁手心写道:“十方言:宜兰之弟。”
“嗯?他们已经到了?”她耳聪目明; 怎没察觉?
华联写道:“暗道。”
她微微一笑; 挑眉道:“原来如此。”忽然余光看见身侧一只手伸向邻座之人的腰带; 食指和中指指尖夹着一片薄薄的刀片,看那动作娴熟精准,比林思沁的拂『穴』手还要快几分,正要割掉目标之人的钱袋绳子。
江湖人喜爱热闹,如今婚礼上更是喧闹非凡,邻座专心致志的看着远处的花轿,似在出神,毫无所觉。他的身边坐着三四个大汉,个个都是后天高手,更有一个眉须花白的光头老者,眉心一片深红的枫叶,竟是先天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