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狡于狐-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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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之一,你也得给我个信物交换,算作结义姐妹之礼!”
林思沁哼了一声:“谁和你结义了?”
薄野晓晓一听,在马车上打起了滚儿:“你都答应了,还诓我喊你姐姐,今儿再反悔可不成!除非你也喊我十声姐姐方才回本儿!”
林思沁从小都被华音惯着,从来没迁就过别人,自然不会迁就薄野晓晓,倒喊她做姐姐。
薄野晓晓也是从小争强好胜偷『奸』耍滑,从来没被别人占过便宜,见林思沁不理她,眼尖的看见林思沁怀里的『露』出一个小木盒的一角,立刻一咕噜爬起来,一招水中捞月朝前探去。
但在林思沁面前,这简直就和龟速一样,林思沁两根指头夹住了她的手腕,挑眉道:“哟呵,晓晓这是要和我比试比试?”
薄野晓晓一边是厚脸皮,一边没脸皮,当下便笑嘻嘻的收回手,道:“哪里呢?我看见你怀中这盒子快掉出来了,想帮你接住而已。”
“哦?可不敢劳烦。”林思沁似笑非笑的抽出盒子捏在手中把玩,“薄野晓晓,我自有记忆就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我从前和从未何人做过闺蜜姐妹。你我一见如故,结为异『性』姐妹,怎可如此草率?定要请了你娘亲和我师姐,还有双方朋友,选个吉日吉时,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磕头烧了黄纸,才算是正式的结拜姐妹。”
林思沁说得郑重,薄野晓晓也正了脸『色』,正正经经的保证:“好!一言为定!你不负我,我便不负你,一生一世做姐妹。”
然而刚说完没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又软了骨头,指着木盒子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放在胸口位置,很宝贝嘛?”
林思沁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华音待她好,只是从前和无忧山师兄师姐不亲近,没人值得她说心里话。这会儿终于有人得她正眼相看,立刻从木盒里拿出自己的宝贝簪子,道:“这是我及笄时华音送我的簪子——她亲手刻的!”
薄野晓晓惊讶道:“音姐姐居然还有这手艺?!”接过簪子翻来覆去仔细看,忽然凝神道,“这簪子空心的!”
林思沁听出她有言外之意,皱眉道:“那又如何?”她不爱旁人说华音的不好,哪怕这个旁人是结拜妹妹薄野晓晓,哪怕说的不是华音,只是华音送的一根簪子。
但别说一根簪子,便是一颗扣子、一片衣角,都不准旁人说一句不是。
薄野晓晓指着簪子的前端道:“我三岁刚学字,便开始随我娘亲的几位助手处理来往情报,以我二十年的经验,你这支空心簪里,十有八九有秘密!快快快,快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不是藏宝图?还是神秘毒『药』?对了,华音难道给你留了什么武功秘籍?”
你不过十六岁,有屁的二十年经验!
林思沁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簪子,放入木盒,又贴身藏在胸口。
“哎哎哎!好姐妹讲义气!快打开一起看看嘛!”
“不行,华音送我的,不能拆!”
“又不是情郎送的,大不了让你师姐再送一只呗?”
“再送一只也不是及笄日送的礼物了!”
“你这是要让好奇心憋死我啊?我给你介绍个首饰匠人,保管给你修得与现下一模一样!”
“那也不成。”
林思沁只是摇头。她才不要把自己的秘密给薄野晓晓瞧见。别说结义姐妹,亲姐妹,双胞胎姐妹都不行!她要回去自己偷偷拆!
等到了枫山,薄野晓晓的隐秘住处,林思沁便躲在房间里,小心的剪开了簪子。
里面果然有东西。是一张卷着的小纸条。
林思沁小心展开,看见上面写了三句话。
林思沁怔住了。
半响后,看着这三行字,拇指慢慢抚过纸张的表面,似是想要抚平,一遍又一遍。
好久之后,方卷好纸条,和簪子一起放回木盒之中。
不明白()
七月初六。
午后。
枫叶镇。
镇上正下着雨; 秋雨延绵; 有几丝凉意。一个裹着斗篷、打着油纸伞的人; 独自走进客栈。走过的青砖地板上; 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以及从雨伞上滴落下的一条水线。
小二连忙迎上来:“客官; 您是打尖儿呢; 还……还……还……”
来人拉下斗篷帽子的时候; 小二眼睛都直了; 后面半句话再也没有说完整。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这镇上的大部分田地房屋; 都属红叶宫旗下,是以红叶宫的年轻弟子常来巡视。但就算红叶宫这种厉害的大门大派之中,也未曾有这样好看的年轻弟子!
“臭小子,还什么还?跟客官说话把舌头给我撸直了!”旁边的掌柜斥退小二,回身垂着眼睑朝美貌女子拱手行礼,“这位姑娘,小店跑堂的没见识,您海涵。请问您打尖儿呢,还是住店呢?”
林思沁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道:“找人。”一边收起雨伞一边朝楼上走去。经过掌柜身边的时候,在他左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掌柜立刻『色』变; 左脚不由自主的弯了一寸卸去力道; 身子向左微倾; 半晌都直不起来。
小二的小心翼翼的问道:“舅舅; 刚才的姑娘是……”他舅舅好歹也在伏虎门学过两年硬功夫,却被这女人轻轻一拍就矮了下去,难道那女子也会功夫?
掌柜瞪他一眼,低声道:“你给我有点儿眼力界儿!明日是红叶宫少宫主婚礼,咱们枫叶镇来往多的是武林高手!管不住眼睛『乱』看,你小子丢命就算了,别害得全家掉了脑袋!”
小二想起刚刚那女子冷冽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连忙点头。
女子上了楼,左右看了看房牌,便朝着上房甲号房的方向走去。
甲号房门口早就站了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盘点心守候。
“关聪,你在做什么?”
那人回头一看,喜道:“咦?林师妹,你回来了?”见她走过来想要帮她拿雨伞,刚要伸手才想起来自己手中还端着两盘点心,只得讪讪笑了笑,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道:“林师妹,你终于回来了!闵姑娘呢?今早她出门后就没有回来,你见到她没有?”
林思沁黑了脸,不理会他,经过他身边走到甲号客房,手掌在房门上轻轻一拍,罡气裂断门栓,房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房中,华联和青梵正在下棋,听见开门声齐齐抬头望过来。
“林师妹?”
“东家!”
林思沁走进去,顺手“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挡住了正要跟进来的某人。身后顿时传来关聪的哀嚎声和盘子的碎裂声。
“关聪老『毛』病又犯了?”林思沁皱眉,“他这几天是不是『骚』扰闵姐姐了?”
华联站起来,笑着躬身答道:“小主人放心,他虽见异思迁,却是个怜香惜玉的,未曾过于打搅展姑娘。且他在正事上一向嘴严,我亦‘拜托’了关少侠不得泄『露』小主人行程,慕容老祖宗绝不会得知您去见了主人之事。”
林思沁道:“恩。你去收拾一下,备马上山。”
“是。”
等华联走了,清梵微笑着问他:“林师妹可见到华堂主了?”
“嗯。”林思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奇怪,说不上高兴,也不像是有什么烦恼,神『色』有些恍惚。
清梵道:“林师妹?可有什么不适?”
林思沁回过神来,蹙眉摇头道:“不,只是遇到一些事,想不明白。”
“和华音有关?”清梵问。
林思沁惊讶道:“你怎知?”
清梵笑道:“从小到大,你都是个万事不过心的『性』子。也就和华音有关的事能上心一二。”
林思沁听了,心有触动,思索片刻,道:“我……在你看来是这样的?”
“是啊。你平时为人洒脱,行事随『性』,三山五门的师兄弟们从未入你的眼,除了及笄那日的旧事令你难以释怀,你从未因任何事而烦恼过,总像个孩子。这次见了华音一面回来,倒像是忽然长大了几岁。”
林思沁捏着手指,若有所思点头道:“像个孩子么?原来如此……”
清梵收了棋子,将黑白棋盒置于棋盘之上,道:“你是不是又胡闹了?华音训斥了你?”
林思沁挑眉道:“怎么会?华音怎舍得训我?”
清梵道:“既然你知道,那为何闷闷不乐?”
林思沁想了想,道:“你有没有想要一生都要去做的事?”
清梵笑了:“这不是废话吗?我喜欢佛经啊,一生都要念经。”
林思沁似是不知如何怎么形容,道:“你会想要一生一世都守在谁身边吗?”
清梵诧异道:“我自然要一生一世守着佛祖,侍奉师父左右——贫尼可是一个虔诚的佛门弟子!”
“一个躲着师父吃肉的虔诚出家人?”
“不入世怎么出世?”清梵诧异她居然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就连佛祖也曾在凡俗经历世事,方才大彻大悟,我等凡夫俗子,自然也要入世,才能顿悟出世。”
林思沁面无表情的看面前这张得道高僧的脸胡说八道。
清梵和她对视了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忽然脑中一道灵光,道:“莫非你……遇到了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才这么几天,林师妹就有了一生一世的心思了?这倒像她的『性』子。莫非华音因此而训斥于她?
林思沁抿了抿唇,继而轻不可闻的轻声道:“……我不知道。”
清梵松了一口气,道一声“阿弥陀佛”,问:“何不问华音?”若是林思沁遇人不淑,只少还有华音劝她。
林思沁却再次一脸难以描述的纠结神情,缓缓摇头:“不必。我会弄明白。等我明白了之后……再去问她。”
去问她,纸条的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是作为师姐在及笄之日的祝语,未免有些……
可纸条上的笔迹,分明是华音亲笔。那华音,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小主人。”华联敲门,“可以出发了。”
未时。
关聪鼻子上塞着两团棉花,原本帅气的脸成了鼻头『插』了两根大葱的猪脸。然而他却依旧摇着折扇,自以为风度翩翩,实则十分可笑,看得周围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他见林思沁三人骑马离开,自然紧紧跟上,看林思沁脸『色』不善,自然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作为武林正义盟盟主的孙子,看人脸『色』一门功夫早就从他爷爷身上练出来了。
枫山秋雨不绝,三人带着斗笠,冒雨直奔红叶宫。
上山途中,行至一处弯道,林思沁忽然立马,道:“等等!”
清梵和华联也停下里,扫视周围地形,仰望旁边山崖的上方。最后,齐齐看着林思沁目光的方向。
关聪虽然没发现任何情况,但贵在听令行事,对林思沁的话已经做得到令行禁止的地步,当即勒马停驻。“林师妹,怎么了?”
几乎在众人刚刚站定的时候,前方一道黑『色』身影飞掠而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大大的灰布口袋。这人一身黑衣,身形矮小,一张脸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大小坑洞。华联见多识广,一下就认出了来人,正是江湖人称“金眼鼠”樊关西。
樊关西擅用毒,年轻时候还很是风流,只因为一次配置解『药』的时候加错了一味『药』,原本以毒攻毒的解『药』,硬生生变成毁容的毒『药』,把一张俊脸变得整容可怕。
“小主人小心,此人是毒人樊关西。”
“”
林思沁点点头。她被慕容老头『逼』着背诵武林情报,对这些江湖轶事清楚得很。黑衣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左手袖口忽然对准了她。
林思沁早有防备,左手中的长剑连同剑柄一扫,传来金属撞击在罡气上的声音。
“放肆!”华联慢了一步,大怒出手,一剑刺来。
樊关西奔走不停,方才在林思沁身边只是略作停留,瞬间来到关聪身边,再次出手。华联的剑刺来,却无法挡住暗器,只能堪堪将暗器打偏,从关聪耳边飞出去,隔断一缕鬓发。关聪功力低,想要仰身躲避,却跟不上暗器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此刻尘埃落定方才吓出一身冷汗,从马上摔下来。
樊关西却顺势上了马,肩上扛的灰『色』巨大布袋扔在身后马屁股上。
华联还待出手,却听林思沁喝令:“我来!”
樊关西自顾自的拍马即走,哈哈大笑:“多谢赠马!”公鸭嗓子一样尖锐而嘶哑。
如此笨拙的轻功,居然敢在她面前撒野?林思沁冷笑一声,纵身而起,在马背上借力越出,身形犹如一只苍鹰,几个起越落在樊关西身侧,屈指成爪,一爪抓在樊关西身后,以罡气击出,在他背上撕下一片带血肉的布料,且顺手将那被其珍视的灰『色』布袋拖下马。
樊关西怒骂道:“臭婊。子,爷爷回头再收拾你!”借着这一爪之力更快的向前逃走。
留下布袋被林思沁拖在手里,看形状重量,竟是一个……人?
谢子明()
林思沁看向方才樊关西下山来的方向。
此刻天已放晴; 她忽然摘下斗笠; 眯着眼睛; 脸『色』戒备; 清梵便知有异,立刻驾马走到她身边; 问道:“林师妹; 怎么了?”
华联伸手『摸』出了包袱里的臂弩——若再来个人冒犯小主人; 可不能让人跑了!
林思沁心中一动; 道:“有马蹄声; 或许是追樊关西的人马。”刚才姓樊的慌慌张张,忙着抢马逃命,被打伤了丢了布袋也不纠缠,果断离开。稍加细想,便知是有人在后面急追。
关聪丢了马,从地上爬起来,仍心有余悸,道:“那咱们要不要赶紧躲开?”
林思沁道:“此处上山必经之地,怎么躲?我倒要看看; 来者何人。”视线往下,看向地上的布袋。
布袋里的人正在挣扎,发出被堵住嘴的呜咽声。
林思沁将布袋往地上一放; 顺势撕开; 『露』出一个身穿丝绸长袍、发带半落、蓬头遮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