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蓄谋已久-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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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让他妈说得忍不下去了,饭都没法好好吃了,拿过保单来:“填填填,给你填。”
其实他妈开这一单,是有大额提成可以拿的,而且有业绩,在公司那边有面子,能不积极吗!
“受益人写谁啊?”陈飞扬问。
他妈想都没想:“我或者你爸。”
陈飞扬看了一眼:“我死的时候你早没了吧。”
陈飞扬妈一瞪眼,用资料在陈飞扬脑袋上拍了一下,陈飞扬挡开,拿着笔想了想,写了个“燕”字。陈飞扬妈咂了下嘴,估计是有些别的考虑。
陈飞扬:“这不是写着呢,建议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说着,看我一眼,眉开眼笑,“配偶。”
他低头写下我的名字。
我对陈飞扬的妈勉强笑一眼,他妈还是有些顾虑,收了保单匆匆走人。然后我们该吃饭吃饭,就当没这破事儿。
洗碗的时候,我心里一软,在后面抱了抱他,我说:“我觉得我以前小看你了。”
“怎么了?”
“你一点儿都不小,特爷们儿,我特崇拜。”
陈飞扬骄傲地笑。
不过这天晚上,我和陈飞扬闹了点小小的别扭,因为我发现小音在给陈飞扬发短信。刚开始是聊些音乐上的东西,因为陈飞扬喜欢唱歌,再后来就有点胡天胡地了。
有的时候,他对你好,你觉得是当然,有人来抢的时候,你忽然会觉得眼前这个东西特别是个宝。
陈飞扬说:“我就等你的时候,无聊才回了几条,真没有其他的。”
我知道没有,他不是那么个人,可我还是不爽:“沙发睡去,反省!”
“凭什么呀!”陈飞扬就不解了,他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很大,被吴玉清听见了。
吴玉清以为我在和陈飞扬吵架,自作多情地把这事儿联系到了自己身上,自尊心太强,不想给我添麻烦,不想遭受其他人的白眼,跑了。
白天的时候,我在等最后一节课结束下班,陈飞扬他妈到学校里来找我,为的是那个保单的事情。
陈飞扬他妈想找我好好谈谈,在家里不方便,因为陈飞扬盯着,总是在阻止我们俩谈话,可能是怕他妈说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们俩关系的东西。
“可能是阿姨心眼小,为了这个受益人的事情,两天没睡好。”
我一听,明白了:“我回去跟飞扬说,让他还是写你们俩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妈又说:“阿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毕竟你们俩现在还不是法律上认可的那种关系,如果是,那什么都好说了。小嫦你看,你现在工作也好,人也踏实,我没什么不放心你的。你阿姨也年轻,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找。”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你们俩的事儿刚开始他爸不同意,我说不上什么话。你看扬扬现在家也不回,他爸也没办法了。扬扬小时候身体不好,我们才同意他去体校,前些年的时候,家里是挺为他骄傲的。他退下来以后,那段时间很不好,不吃不喝脸都熬白了,喝酒喝得住院,那时候我们就觉得,对扬扬什么也不图,他能好好的就好。反正这两年有他师父带着,我们也就不怎么管他。”
我点点头。
阿姨接着说:“这孩子脾气太大,遇到事情钻牛角尖。你们俩的事情,我们家是不着急,扬扬还小,就是想问问你,如果行的话,就先定下来。你要是还觉得有哪里定不了的”顿一下,她说,“要黄就早点儿黄。”
我点头笑一下:“阿姨,您这话说得可够直的。”
不是想讽刺她,而且她说得有道理。他们当爸妈的,心疼的是自己儿子,儿子舍得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他们不舍得,他们怕我把陈飞扬给伤了。
陈飞扬他妈苦笑一下,说:“扬扬买房子,写的还是你们俩的名字。”
我愣,这事儿我不知道啊,陈飞扬忘了跟我邀功了。但是他妈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人家家里要个定心丸,成就成,不成赶紧走人,别吊着他们。
我也不是要吊着陈飞扬,那年轻人谈恋爱不就这样吗,陈飞扬岁数又不大,没必要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我说我明白了,然后他妈开始跟我话家常,话到一半,陈飞扬给我打电话,说吴玉清不见了。
我赶回家找吴玉清,她带走了很多东西。有那么个瞬间我真的在想,她这么跑就跑了吧,我不管她了,但是陈飞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让我觉得自己这么想真不是个东西。
我们俩开始出去找,我给吴玉清的姐妹儿们打电话,打听她的下落,第一天没找着,晚上我去吴玉清姐妹儿家拜访,陈飞扬在过来接我的路上,黑黢黢的没看清,骑车掉沟里了。
那时候我觉得是陈飞扬着急倒霉,后来我发现,这货就是冒失,做事儿总要掉链子。
然后我又去医院找陈飞扬,出租车上给他打电话,他咧着嘴说:“没事儿,躺一天就好,哪也没伤着。”
他那边很吵,有哥们儿在那边喊:“来了来了,挂了挂了。”
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到医院的时候,陈飞扬的一班哥们儿呈默哀状并排列在门口,我睁大眼睛看一眼:“你们干吗,死人了?”
“你自己进去看吧。”
我于是进去看了,先是看见病床上铺着一件衣服,衣服上蹭了很多血,下面是被子,被子下面是陈飞扬。
一只手缠着很厚的纱布,另一只手挂着吊针,脑袋上套了张网,网下面有两块纱布。
陈飞扬这个造型可真丑,脸上眼角下面,明显擦破了一块皮。我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坐在床边看着他。
陈飞扬警惕地看着我,咧嘴笑了一下。
在他包纱布的手上拍一下:“死了吗你?”陈飞扬干瞪眼,门后几个狗腿子在对陈飞扬使眼色:“说啊说啊。”陈飞扬在跟他们挤眼睛,我扭头看一眼,觉得有猫腻。
我其实不大喜欢陈飞扬的朋友,因为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我会嫌幼稚。
顺手拿了那件都是血的衣服,我皱眉念叨:“你这是掉沟里了吗,跟人打架了吧?”拿到鼻子前面闻闻,“什么味儿啊,鸡血似的。”
陈飞扬抖了抖嘴角,把朋友出卖了:“那帮狗腿弄的鸡血。”我一下把衣服扔了,陈飞扬接着说,“他们让我装死吓你,然后跟你求婚”
我看着他,陈飞扬一脸无辜和无奈:“但是我装不来,我觉得你肯定会发现的,然后说我幼稚。”
“嘁。”我嗤笑出声,带着笑意扭头瞪了门口那帮狗腿一眼,陈飞扬谨慎地看着我,皱眉解释:“那条路真的太黑了,我摩托车灯正好颠掉了,然后反正就是没看见。”
我还是带着丝笑,我知道陈飞扬死不了,他命硬着呢。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一手缠纱布,一手打点滴,哪边都不方便。算了算了,还是我抱你吧。
隔着被子我趴在他身上,我已经习惯他的体格、他的怀抱。
“你傻不傻。”
当你心怀美好的时候,每段经历一定都曾经让自己感觉幸福过。我喜欢这样坦诚的陈飞扬,喜欢他对我的那点小小的胆怯,陈飞扬不是怕我,而是怕我讨厌他。
我从来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尽管我们已经在一起,在他那边,仍是一种我随时可能离开他的感觉。
可是一个人爱一个人的程度只有那么多,如果满分是一百分,我可以用九十九分的力气去爱王昭阳,但到了陈飞扬这里,也许就只有六十分。
剩下的四十分,怎么努力掏都掏不出来。但这不代表我不打算爱他,不想尊重他给我的爱。
很快我就找到了吴玉清,她没走多远,就是在一老姐妹儿那待了两天,琢磨接着搞足疗店那条活路。
如果吴玉清没有发过病,其实她要出来自力更生,我也不会阻止,但现在确实是怕她出事儿。把吴玉清劝回家以后,陈飞扬别别扭扭地躺在床上,别的地方倒也没事儿,脸上那块儿已经结疤了,就是有只手还得包着,反正是什么都干不了了。
帮他脱了衣服,我躺下翻手里的教材,忽然想起点什么,问陈飞扬:“其实我有点不大明白,说直接点,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想和她住一起,我觉得你应该更不想啊,这事儿你怎么就比我还积极呢?”
陈飞扬用完好的手臂枕着脑袋,说:“其实我无所谓,我就想,她走了你肯定着急,她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你更着急,着急了你就不高兴,我不想看见你不高兴。”
我无奈地看着他笑,陈飞扬这人大多时候脑子都很直,脑子直的人有个优点,因为顾虑很少,而非常容易看清自己内心的想法,跟这种人相处起来不费劲、轻松,不像跟王昭阳那样,偶尔得猜猜他的想法,还不见得猜得中。
第126章 我是为了说一句恭喜吗(2)()
接着翻教材,我并不是师范专业毕业,能跳舞,但对于怎么教孩子,还是经验不足,需要多看些书补充补充。
陈飞扬特别喜欢看我看书的样子,他会觉得很骄傲,因为他自己是个文盲,能找到一个显得有文化的女人,就很满足。
但很烦人的一点是,我看书的时候,他总打断我跟我说话。
“讲的什么呀?”他问。
我觉得我跟他说不清楚:“乱七八糟的,对了,你妈前两天找我了。”
陈飞扬激动了,噌一下坐起来,面色异常紧张。他可能觉得他妈说什么话让我不高兴了:“找你干吗?”
“哎哟,你激动什么?”我摆出特别无所谓的样子,“她就说,要黄早点儿黄,别伤着你。”
陈飞扬傻,露出一副苦兮兮的样子,大约在品味“黄”的意思,爬起来要给他妈打电话。
我拦住:“你傻不傻?”
陈飞扬看我,我说:“对了,飞扬,这房子你写我名字了?”
“嗯。”他自然的眼神。
我说:“那我现在要是跟你黄了,房子你跟我对半分不?”
陈飞扬的脸色变了变,有点担心的样子,我撇撇嘴:“你妈现在就担心这事儿呢。”
陈飞扬皱了皱眉:“你烦啊?”
我怎么好意思说嫌他妈烦,再说人家的想法我是非常理解的。合上书,我说:“要不这样吧,我先给你打一欠条,你拿给你妈看看,让她好放心。”
陈飞扬认真想了点什么:“不用,我能搞定她。”
我没追问陈飞扬打算怎么搞定他妈,以为无非是儿子对老妈的那一套,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去搞了张假结婚证,说都没跟我说,就放到了他妈面前。
四月的阳光很好,春风和煦,这时候学生都去午睡了,学校里很安静。操场上有一个男老师,手里端着的银色饭盒在阳光下反光,距离很远,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恍然间觉得那背影十分熟悉,心里腾起隐隐的伤感。
陈飞扬他妈忽然十分激动地给我打电话:“你们两个孩子,领证了咋还偷偷摸摸的呢,还怕我们不同意啊,下班赶紧回来,叫上你阿姨,也没一起好好吃顿饭,真是。”
我转头给陈飞扬打电话,才知道假证的事情,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他,陈飞扬努力地哄,让我少安毋躁,先把他妈安抚下来,然后我们从长计议。
反正我总觉得,欺骗老人家的感情不大好。
硬着头皮去吃了顿饭,他妈已经着急地想要张罗办酒,被陈飞扬用没钱以及我工作没时间暂时压下来。但老人家还是在乎个形式,非要弄点喜糖在亲戚朋友那边先发一发。
周一下午学校老师有个集体会议,我没参加,陈飞扬带着他妈称的喜糖来办公室接我下班。本来我们也没真结婚,没打算真发喜糖,办公室女老师看见有糖就自己要了两包,我们也不好意思不给。
准备走的时候,我问:“今天会上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吧,儿童节直接排舞呗?”小音吃着糖:“没事儿,有的我都帮你记着呢。”
笑一眼,我跟陈飞扬打算走,门口传来一阵耸动,似乎忽然杀出来个什么人。
办公室里的几个集体朝门口看过去,嗯,一个男人,一个跑了一路,气都喘不匀的男人,一手扶着门框,怔怔地望着我。
我从来没想过,再见面竟然是这样一个场景,那个瞬间觉得自己看错了什么。
那是王昭阳的眼睛、鼻子、嘴巴、眉毛,哪里都没有变,简直是克隆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也没有狂跳,仿佛忽然静止了,和一年多以前推开那道门,看到覆水难收的心情差不多。
王昭阳把撑在门框上的手拿开,额头有小小的汗。他似乎没想什么,大大方方地就要朝我走过来,此时陈飞扬站在我旁边,手里拎着喜糖,并没有牵我的手。
完了完了,他走过来了,他真走过来了,我怎么办?
我完全是傻眼了,目光紧盯着这个走向我的男人,看看他逐渐放松的表情。他找到我了,大概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应该也没打算在任何人面前隐瞒我们认识的事实。
我觉得场面很诡异,但这种诡异只存在于我和王昭阳之间,在别人眼里是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进来了个人而已。
在他距离我还有五步的时候,我忽然转身,顺手抓了桌子上的一支圆珠笔,装模作样地在桌子上点啊点。
他会跟我说什么,接下来会怎么个场景,我得平静、平静再平静。
体育老师先打的招呼:“王主任,有事儿啊?”
这声招呼,打断了王昭阳走向我的步伐,至于他怎么招呼的体育老师,我就不清楚了。吃货小音在念叨:“这巧克力豆真的好吃,你再匀两包给我嘛。”
陈飞扬在我旁边摆弄装喜糖的大塑料袋子,沙沙响,然后给小音挑巧克力豆,一边往小音办公桌上扔,一边说:“吃吃吃,吃成个大胖子。”
我依然在桌子上扎着笔,按下去弹起来、按下去弹起来,就趴在美术老师的桌子上。美术老师冲我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