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歌-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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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端倪:“你说,北周人要害我?”
沈丛宣点了点头。
“北周现在大皇子的生母是一个没落士族,贵妃赵氏原先只是一个妃子的表妹,入宫探亲意外相遇赫连帝,后来怀了孩子被封了妃,母凭子贵。没有了之前的王家权势的牵绊,赵家从平民升至权倾天下,赫连帝也想要平衡朝中势力,便卓尔提升了他们,但是却没想到养虎为患,越是得到的多,越是怕失去。她怎么会容下你这一个变数?”
“可是我对他们没有威胁?”
沈丛宣莫明冷笑。
“北周现在大皇子的生母是一个没落士族,贵妃赵氏原先只是一个妃子的表妹,入宫探亲意外相遇赫连帝,后来怀了孩子被封了妃,母凭子贵。没有了之前的王家权势的牵绊,赵家从平民升至权倾天下,赫连帝也想要平衡朝中势力,便卓尔提升了他们,但是却没想到养虎为患,越是得到的多,越是怕失去。她怎么会容下你这一个变数?”
“可是我对他们没有威胁?”
沈丛宣莫明冷笑。
“皇族的事情,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他继续说道:
“赫连长风做质子的时候,那时候我也还年少,北周大皇子对外戏路实在是太好,人人看他都是储君的好人选,那个时候我在宫里面没什么朋友,我也不太能信任谁,常去看看这个常人口中疯疯癫癫的北周质子,他被关在偏殿,过的很是清苦,大皇子在南魏也有势力,可能他打算给赫连长风一点教训,让他在宫里处处被人刁难,只是我那时虽为皇帝,但是还是实打实的人微言轻,先皇病逝,堆起来的国事又繁多,赵党和南魏太皇太后这边又小成气候,没办法护他周全,吃了一点苦。”
“有一次,赫连长风为了救我,帮我喝下了半碗毒药”
他轻描淡写。我却忽然想起赫连长风整天嬉笑的脸,那怎么都不像是受得了一点苦的模样啊。
也许男人总是淡化艰难困苦,是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沧桑。
“所以,我们两个多年以来,总是在互相绑住,难得在国政上面有人同我见解一样所以在知晓了你的身世之后,我才允许了明墨的存在。”
我看着他:“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何北周视我为眼中钉,甚至要杀了我”
沈丛宣看着我,笃定的开口:“北周调兵的虎符在你那里。”
什么?
虎符?
人人都说皇宫好,锦衣玉食,步步生金。
我却已觉得在这四方院子里同那四方天絮叨叨了很久,再无话可说,就差扒着自己院子的门大吼一声“放我出去”
这在宫里剩下的几天全程处于被人参观,被人请喝茶,被人请看花的无聊中,人家都是些清新雅致的人,对对诗词,看看花赏赏鱼一天便过去了,在我眼里,花可以入菜晒干了做茶,鱼可以抓起来烧烤,整整一天下来,因这儿规矩又多,累个半死还饿肚子。
终于等到放猪出笼子的这一天了,我心情格外的晴朗,头天夜半我还兴奋得睡不着搞了几个孔明灯放,虽然没升多高便被皇城的禁卫军射了下来,还以为我是哪里来的刺客在给谁通风报信呢。
不过我还是很开心。
要回家啦!
当当当当当当
上次睡过了头没见着皇家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宾客,这一次沈丛宣看似心情十分的好,还特地的在渡口摆了个台子欢送大家。
我站在后面,看到他一边亲切地握着别人的手然后絮叨了些什么,然后热情的拥抱了一下,身旁一个小太监过来递上去了一个礼盒。
恩,离别还带送礼物的啊
我还是同杜松子他们站在一起,不过这一次阿宣十分的体贴人直接把我们插队到了中间,又想想之后还要登船一次我就恶心的想吐。
终于等到我,我微微拎起了裙摆跑得快了些。
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第107话 虎符()
“我只知道他来靖安找我肯定没有好事儿,却没有想到他调查北周公主的事儿还会被别人再将了一军。”
我看着沈丛宣十分的不解,“虎符,你说是别人硬塞给他的,那为什么不杀了他再把虎符放在他身上不就好了?而且,如果有人在追杀他,他跑进我的院子,撂下了那玉佩,也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吧,我将那玉佩放在抽屉里很久,也没见有人来偷来抢啊?”
“不是这样子的,虽然他跑进你的院子不是有意,不过一看到这个院子里面住的是你,他便也了然了,他见过你的画像,也是机灵,来躲命的同时顺道把正事儿办了不过”
他扭头凝望了一眼远方,像是在思索什么,“虎符是赫连帝给他的,北周调兵遣将同我们南魏不同,不是只有那一块玉佩符,那是相生石上面的玉石,有两块,玉符调北军,还有一块阴符调南军。当你还是长歌的时候,受天命国师卜卦,说是你年少有凶相随身,要军血相冲可守你福命,你父皇便将授意将那块玉石挂在了你脖子上,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本意给你祈福的石头,没想到王氏心急,急于铲除新生的皇子公主,在皇帝不在宫里的时候出了手,你母妃同你遇难,在逃出皇宫的时候将那虎符也不慎带走了。赫连帝回宫雷霆震怒,但南军虎符丢失这件事儿对谁也没讲,两块调兵虎符还是照旧见符如见帝君,皇后现在想找回遗失的公主,但是公主没有任何胎记和特征,皇帝昏睡不醒,皇后便私下做主把这异磁相吸的玉佩给了长风,让他快快寻你。不过,我看这北周皇后不仅仅在于寻亲,你要知道,现今北周朝廷众人人心惶惶,谁得南北军权,便可得北周天下,赫连帝时日无多,大皇子抢军权的野心已昭然若揭,若是来不及拿回两块军符,抢到一块军符再栽赃嫁祸,也是可行的,盯着一个清君侧的名号可以一下子把皇后和长风一起拉下马。”
我有些明白,“可你说另一块军符在我这儿,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个玉佩啊”
“那”沈丛宣抬眸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拿着筷子拨弄碗中的小菜,“应该就是你小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吧。”
“可是,我在青山村的时候好像就没有见过那个玉佩”
“你若是实在记不起这个事儿,也只能作罢了,满天下寻找一块玉佩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是不容易的。”
烛火轻摆,我忽然觉得有些冷,随身拿了个小披肩搭在身上。沈丛宣的侧面镀着一层金光,我似乎从那凝结着冰霜的眼里看到一片沙场上折射的刀光血影。
我继续问:“你和赫连长风那个疯子关系很好?”
他顿了一顿,说:“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少时不懂事,那时听信一批小人言语,说是我父母之死与宫中顾家人有关,便在自己身单力薄的时候妄图调查清楚皇太子遇刺事件,再拿回被太皇太后握在手里面的权力,但是没想到顾家树大根深,哪里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原本支持我的人,见风头不对,立刻调帆转舵,将我抛弃。太皇太后发现我有意夺权,责罚下来,我受了一点苦,被夺权关在偏殿很多年,那些年庸庸碌碌也只能当个傀儡,明面里和顾家人也不再交恶,任由其势力发展,虽然显得有些窝囊,不过我倒是学会了休养生息,与太皇太后暗地里却未曾停下过争斗。北周赫连帝因为将墨家暗卫尽数交给了赫连长风,我无权无势的期间赫连长风也帮了我很多忙,拿了很多资料,威胁了好些官员,所以我还是感激他的。”
他说:“那年我十四岁,未及弱冠,担着这皇帝的名号已经算是在太皇太后手上死过一回。醒过来后,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心机深重的人,这么多年我背负着很多条人命,不过这还只是个开始。同赫连长风一样,我们经历过多少暗杀,又牺牲了多少人,我们必须要把这条道路走到底的。”
我若有所思
问沈丛宣:“那北周皇后是要扶持赫连长风当上皇帝?”
说实在话,我很难想象,赫连长风当上皇帝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还能治理好国家。
沈丛宣回答:“不清楚,不过赫连长风并不是皇后亲生子,你那个同月出生的哥哥幼时因染天花而亡,赫连长风划到皇后名下也不过是赫连帝为了弥补她失子之痛罢了。”
“那个孩子死了?”
“对,他死了。”
“你说皇后是当时幸存的那个后妃之一,她既失子,又怎么登上的后位?”
“这大概也就是她不可小觑的手段了吧赫连长风的亲生母亲毕竟地位不高。”
我抬手抠抠脑袋。
这信息实在是有点大
无论是北周还是南魏,皇家真的是不好混的。
沈丛宣看我一脸的凝重,笑着将一块糕点放在我盘子里:“不过,你就不要在意太多。你是天子后裔,不管你回不回北周,我和赫连长风都会保你安全的。”
我本已经没了胃口,拿起筷子将那糕点拨开,看着他。
“你同我说了这么多,你说吧,我要如何才能帮你和赫连长风。”
沈丛宣摇摇头,“不需要你帮,你好好的就行了。”
“你确定?我看我是北周公主的事儿不久就会传出去的,你既然在盯着,也必然有其他的人有想法啊。”
“长歌,”他放下筷子,看着我正色道:“无论你是长歌还是楚歌,我都只要你平安。”
他面色严肃,看着我的眼眸色如水深。
我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上。
我说:“这场仗不好打,听你这一说,除了四清山的大仇未报之外,我也是有杀母之仇的,你们已将我拉了进来,就好好利用吧,我能办的我都帮你们。”
他轻轻颤抖了一下。
我继续道:“我本不是冷血之人,但我也不愿做个薄情负义的人。无论是四清山大火还是北周,我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在继续活着的,我既然活下来了,我就得活得更好,绝不能辜负了那些人。我把每条命都记得清清楚楚,发誓总有一天要一笔一笔算回来的。”
“长歌”
这天,我整夜都没睡。
第118话 结果()
这日,容华一大早便来探我。
看着我精神大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多多关照了几句便也没再说些什么。
午膳后,容华建议我出门走一走,可以舒缓一下心情,我想想便答应了。
正准备出门时分,小东跑过来,伏在容华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的脸色略略变了一变,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我。
我说:“有什么事儿,说吧,我还好着呢,不至于和阎王爷打牌去。”
容华对着小东又说了几句吩咐了什么下去,开口对我说道:“大火熄灭,找到王琰母亲和妹妹的尸体了。”
我抬脚便往前走,“走,去看看。”
容华拉住我,劝说道:“你一个女孩自己不要去了吧那场面我怕你承受不来。”
我抬起左手,将容华拉我的手打下去,“没事儿,走吧。”
赶到王琰家时,火都已经扑灭了,周围围着好多一群人,由皇家巡卫军守着,那好好的一套小农家院子如今只剩一点焦黑的残垣。屋前空地上的席子里,躺着的就是那平日里替我夜晚挂灯笼,洗手做庆功宴的王大娘,她的身旁摆着一个小席子里面裹着前些日子还蹦蹦跳跳的小珍珠。
我不死心,想亲自去检查,容华拉住我,说是人已经面目全非,不要看了。我实在是无法相信,才短短一日,这个善良温柔的妇人就已经死了。听容华转述派来调查的官员的话,这两个人是被杀死在床板下面的暗箱后再被大火烧焦的
我怔怔的反应不过来。我记得,初到南魏之时,要不是王大娘肯便宜租我这小院子,我都不知道我孤身一人能在哪里落脚,这么好的一个人转眼就已经阴阳相隔了,还有珍珠妹妹才几岁啊。
阎王爷怎么能收?!
而留给我们唯一的安慰,大概是王琰还活着。
“有谁见到王琰?”我回过头焦急地问容华,“我被奉七打晕了之后都一天没有见过他。”
“这孩子在沈府偏房,我待会儿让你见他。”容华回答。
围观的人里面几个村妇和孩子都在哭,王大娘是个难得的好人,还有帮忙救火而逝的顾大叔大家情绪十分低落。王家本来还算生活富足,一直和大家相处融洽,自打王琰的爹死后家道中落,真的是命途多舛,连唯一的珍珠妹也没能活下来,这突然天降的大祸,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
今后,只剩下王琰,这个小孩子可要怎么活。
我同容华走到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努力在一片狼籍中寻找一点蛛丝马迹。起火在夜半,也就是我挨得近才发现得早,但是没人看到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身后的人群里面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是怀疑大火是灶里的火星掉到了柴堆上。
我反而觉得不太像。
容华上前一步与我并肩。
“里里外外都被人泼了桐油,王家大婶和小姑娘被一刀杀死,那些刺客找不到王琰便将门锁死,所有的房子里都点了火。”
我点头,“太狠了。”
可是又是什么人,要杀这母子三人?
我问容华,“真的是针对他们一家人的,而不是我?我可就是住在隔壁呀。”
容华带我向前走,“不是你,也许你认为最近发生的事儿都是冲着你来的,但是唯独这件事与你无关。”
但是听容华这样子说,我心里的愧疚并没有减少半分。
“到了。”容华带我绕到房子后面。
指着一个木席子,淡淡开口道:
“那就是明墨了。”
我如惊天霹雳一般,回头看。
小小的身体无比熟悉的身影,现在就躺在那冰凉的席子里面。
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像是从上倾泻而下的瀑布帘子,突然之间如夏汛冲出。
“明墨——”
我很想走过去再看看明墨,不过脚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