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时光深几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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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用六个月的时间来了解彼此，在还没参与在彼此生活的时候，却莽撞的相恋了。

　　　　也许恋爱就是从热恋到依赖，再到独自生活的过程。从恨不得天天说自己经历的事，到自己一个人品味孤独。

　　　　“都说分手都是蓄谋已久的，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认为？可是，为何，是在我，可以停留在这座城市的时候。”

　　　　萧然很不明白，过年的那段时间里，还好好的，林言每天都要跟他打电话，也说想来他家玩，甚至于萧然的邻里邻居都知道了林言的存在。

　　　　每次遇到还会调侃萧然，对着和萧然同龄的男生说，瞧，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女朋友多漂亮，记得下次带回来看看。

　　　　可是，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

　　　　这是周鹏第一的直观感受，看着突然变得沉默的萧然，周鹏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萧然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抽完了，该笑的时候也笑，只是，静下来就感觉，没有了灵魂。

　　　　在学校时，萧然手机从不离身，手机没电是不会出去的，也自然没有手机关机的状态。要是哪天手机不叫两下，周鹏都觉得稀奇。

　　　　每天都能看到萧然弯起的嘴角，晚上是视频电话，最长的一次是整整开了一个下午的视频。

　　　　在田胖子的哀嚎声中，周鹏知道了这件事，理由就是虐狗，田阳说他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自己都受不了了停下来，萧然竟然还没挂电话。

　　　　不认识萧然的人，肯定会觉得他很不好相处，因为会尬聊，没话题。

　　　　其实萧然是一个很懒的人，在乎的和不在乎的分得很清，他可以懒到一个人不去吃饭，叫他带一桶泡面就解决问题。对于林言，萧然却可以跑个十万八千里。

　　　　脑海里似乎又浮现了萧然去见林言时候的场景。

　　　　“周鹏，这周末我就不陪你去打球了，我去一趟那边。”

　　　　这是五一。

　　　　“哎，我跟你说。”

　　　　“不用，我知道你刚去见了她回来，不用跟我报告。反正糖我吃了。”

　　　　这是九月开学。

　　　　还有十月，十二月，一月。很难想象，萧然一年里跑了这么多趟。而今的四月又去了。

　　　　记得最清楚的是十二月跨年的那一次，刚上完夜班的他，觉都没睡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搞得周鹏都怕他半路睡着了。他亲自把萧然送上了车，也知道了他们闹矛盾。

　　　　那时候的他们正在广州实习，白班黑班的昼夜颠倒。学机电嘛！自然在厂里，每天萧然都是最晚睡的一个，白班还好，到了夜班，萧然跟同事换了休息时间，晚上十点钟休息的一个小时是雷打不动的。

　　　　因为要陪林言。

　　　　七月暑假赚的钱估计也花了那通往两地的车票上了，难道这就是他吃泡面的原因？

　　　　周鹏还记得那时候他还经常跟萧然借钱来着。每一次萧然都没拒绝。

　　　　“哎，傻坐着干嘛，你这水还要不要，不要我扔了，这都多久了？从我上次看你回来，就一直在这了。”

　　　　周鹏看着坐在窗边的萧然，扬了扬手里的水瓶，还没开封。

　　　　这是他们租的房子，两室一厅，不大不小，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客厅有两个沙发，家电倒是齐全，就是有点贵。环境还不错，朝着太阳的地方有一扇窗。当初租的时候萧然还计划着叫林言来玩玩，一起做饭吃。

　　　　只是……

　　　　一月中旬，萧然辞了工作，对外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周鹏也这样认为，那个时间段，萧然身体确实不好，体重严重下降，瘦到了九十几斤。

　　　　也知道萧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想留在林言的城市。

　　　　随后，过年前，周鹏也辞了工作，最后和萧然留在了本省。萧然做的是文字编辑，让他评价就是写些心灵鸡汤，文人，也没辜负萧然在校期间参加的文学比赛，像那三行情书。

　　　　他呢，自然搞不来这些，粗人干粗活，跑腿还是行的。

　　　　“别，我还要，水也不会过期。”

　　　　周鹏一脸懵，不会过期你准备留到什么时候？听说过八二年的拉菲，没听到八二年的矿泉水。

　　　　“行行行，给你原封不动的放这，等下去吃饭去，想喝酒了。”周鹏过来拍了拍萧然的肩膀，目光在桌子上一顿，随即移开。不动声色。

　　　　萧然点点头，牵强的笑了笑，放下笔，是该好好出去一下了，这段时间吃蛋炒饭都想吐了。

　　　　其实萧然挺羡慕周鹏的，什么都看得开，心思简单，总是把事情看得很美好，也许这就是他一直没有烦恼的原因吧！不像他，多愁善感，总是顾及事物的两面性。

　　　　“别笑得这么苦，你丫的让我陪你吃了这么久的蛋炒饭，今天你请客，非得好好吃一顿。”

　　　　可怜了两个大男生，一个不会，一个没了心思。

　　　　……

　　　　时光就是一种不可琢磨的存在，当你还沉浸在过往的时候，现实世界已经悄然溜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暮光微倾，便已是黄昏，金色的阳光给还在泛着绿色的梧桐树，染上了一层金黄，像极了她和萧然约定的时节。

　　　　这段时间，林言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一个人走路，吃饭，睡觉，不再期待着手机的消息，和那低沉的嗓音。只是，夜里，无声梦又在期待着什么。

　　　　又经过这段种满梧桐树的小道，看着这泛黄的梧桐叶，林言一阵失神。其实他们的恋爱真的很简单，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不同的是，两地，落满了相思。

　　　　这一场思念的旅途，落幕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选择了逃避呢？

　　　　视线偏移，一片青中带黄的梧桐叶随风落下，落在了不远处，林言看得很仔细，不是太阳光染的。

　　　　原来，不是秋天落叶也会黄，原来爱情也不只是在冬天里黯然离场。原来，你已经离开了我的视线，这么久了。嘴角上扬，却是苦涩。

　　　　“哎，同学，你的？”

　　　　来人一脸羞涩，可爱的小酒窝又浮现在半边脸上，却醉不了林言。

　　　　skbshge

第二十六章　执棋人（）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是你想见却见不到，想念却又念不到的。所以，我不知道当我的名字划过你的耳畔时，你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什么。

　　　　看着手心里的梧桐叶，林言下意识的勾勒着叶片的脉络，或直或斜。都说世界上找不到两片相同脉络的树叶，她却有。

　　　　她也有一片的，实际上是两片，她和萧然各一片。那个男孩，认为爱情不是对等的，但爱的方式却是一样的。

　　　　所以，人工修饰的树叶就有一样的，分毫不差。

　　　　他说他不知道爱情该怎么定义，他只知道，爱一个人就不必计较付出，至于得与失又是另一回事。

　　　　“你怎么认为这是我的？其实不是我的，你看这遍地都是这样的叶子。”林言想逗逗这个腼腆的男生，他和周鹏有点像。

　　　　“你先看到的。”

　　　　“可是，是你先拿到的啊！”

　　　　“那，在你手里，现在就是属于你的。”

　　　　林言噗呲一笑，男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慕流年，捡珠子最卖力的那一个，不过，倒是第一次交谈。其实和健谈的人一起说话，也并不是话题很多。因为，那不是你想要说的。

　　　　相反，林言觉得不怎么说话的人都很可爱，因为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

　　　　曾经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刚开始时，不爱说话，被动的回答着她的问题。她说她跟不熟的人话很多，而他呢，说跟熟人话很多。

　　　　事实上证明，她跟不熟悉的人话也不多，也不是每一个不熟悉的人都好说话，跟他一样，她也是跟熟悉的人话才多。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人？”

　　　　“没有，他们在那边打球。”

　　　　林言看去，篮球场上跳跃着矫健的身姿，在夕阳下显得活力十足，陆言希和江湖海也在其中。

　　　　她想，萧然打球的时候也一定很好看吧！

　　　　“你在下棋？”

　　　　林言看着已经坐在旁边石凳上的慕流年，正专注的看着棋盘。黑白子，却是五子棋。没有围棋的复杂，线条的明朗，却依旧好看。

　　　　在这满是梧桐树下下棋，倒也别是一番风味，林言偏头往四周看去，果然看到很多好奇的目光。

　　　　慕流年点点头，也不多说，一个人饰两角。林言觉得挺有趣的，这不是想要哪边赢就哪边？

　　　　“五六年，你这样下会永远赢不了的。”

　　　　“哎，为什么他们叫你五六年啊！”

　　　　落子一顿，慕流年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孩，白净的皮肤，干净的笑脸，一样的让人觉得舒服似乎，他的记忆中也有过这样的一个女孩吧！一样的这么称呼他。

　　　　摇了摇头，慕流年道，“还有什么结果。”

　　　　“你想让哪边赢哪边就赢。”林言把刚才想到的答案说了出来。

　　　　“是啊，因为我是执棋人。”慕流年灿烂一笑，一下子变得生动了起来。林言晃了神，这一刻，慕流年像极了当时的萧然。

　　　　九月那一次，萧然也这样拿出一副五子棋，在同一个屋檐下棋。每一次他赢了之后就会灿烂一笑，说下一盘谁赢了给谁暖床之类的话。

　　　　林言才不理他。

　　　　输多赢少的林言自然也就不满意了，让萧然自己下，就会欺负她。萧然说的就是林言的前一个答案。

　　　　“一个人下，我会永远赢不了的。”

　　　　“那你想让哪边赢就哪边赢。”

　　　　“你赢了！”当时的萧然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样回答她。当时她还不理解，现在，却懂了。

　　　　今天又听到了一个类似她答案的话，因为我是执棋人，自然想让哪边赢哪边就赢了。

　　　　“要不要来一盘。”

　　　　回过神，林言看到白子已经赢了，慕流年正在清理棋盘，而白子正放在林言坐的位置。

　　　　“不了，我不怎么会下，总是输多赢少。”

　　　　“也对，明知输多赢少的局面就不该去尝试。太傻。”慕流年收起棋盘，跟林言打了个招呼，就往球场上走去。林言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以至于她没有去看慕流年的背影，那样的背影她曾经见过，也是这样的萧索。

　　　　是否，曾经的你就是想表达，感情也不是一个人能维系的，因为结局注定了是输的。

　　　　而我所说的，你想让哪边赢哪边就赢，却不一定是对的，因为执棋人不是你啊！

　　　　萧然，其实你一切都看得很明白，只是，你不愿意去看。

　　　　就是太傻。

　　　　五六年，慕流年，原来是这样的。

　　　　……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没有古人的诗意，也不是寒冷的冬天，更没有雪花，也就不用升起火炉了。酒杯的碰撞声却是声声入耳。

　　　　“还你，搞得老子当初还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看着桌子上的树叶状的书签，红色的穗子依旧鲜艳，整体呈银白色，上面却是有一十四个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呵呵，你还没弄丢呢！”萧然看着周鹏一脸的嫌弃，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是一月中旬那次，萧然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遗落在周鹏床上的。

　　　　当时周鹏回来看到还挺高兴的，这是给他的，可惜这厮语文功底是在太差，不理解其中的意思。

　　　　上网查了一下，脸都绿了，赶紧给萧然发了消息问是什么意思，萧然说是他不小心弄掉的，周鹏这才放心，不然他还以为萧然是那啥呢，男女通吃？

　　　　“你们？”周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揭伤疤，不说又不想看到萧然这样沉浸在其中。

　　　　“挺好的。”萧然默默地吃着东西，不再说话。

　　　　是啊，挺好的，好到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我嗯分手了，好到别人问起你来时，我只能说挺好的。

　　　　可，我不好。

　　　　“挺好的就行。”

　　　　周鹏感叹一声，他不懂爱情，曾经的他也曾对一个学姐有好感，只不过那时候也只是好感而已，并不想萧然这样一直挂怀。

　　　　也许，真的像萧然所说的那样，你还不懂什么是爱。等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了。

　　　　回到住的地方已是不早了，周鹏洗漱好了之后就去睡了，他睡得早，起得早，每天都按时休息。

　　　　萧然拿着手里的书签，这个他曾遗失了大半年的东西又回到他手上了，只是，却，物是人非。

　　　　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东西红了谁的眼，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折的心，还存在谁的心里？那一句快乐又讽刺了谁？

　　　　他终究是不能忘怀。

　　　　正如他手上戴的手链，还有躺着的蓝色小狗，只有巴掌大，半截紫色的五块钱。

　　　　这些，都是他们共同拥有的，谁都不差。差的，只是，谁还在谁的心里。

　　　　skbshge

第二十七章　我还是想你了（）　
我曾和你一起踏过你校园的足迹，在夏日的暖阳中嬉戏。在茂盛的梧桐树下说着各自的生活，看着青青草地，也看着周围人的爱情。

　　　　可，我们分手了。

　　　　我曾和你躲在同一个屋檐下，谈着天，说着地，听着风，看着雨，划断一片时光，勾画着未来的彼此。

　　　　可，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了，誓言都是有口无心的，有多少人许诺过无数的明天，却没有出现在明天里。

　　　　现实逼近五月，回忆却停留在九月不想再蔓延。这条光阴的小河像一场雨，冲刷掉这座城里所有美好的痕迹，却空了谁的心。

　　　　周末，又是一个五一，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个男孩跨越几千公里来到她的城市，坐一夜的火车，如果存起来，到现在车票有很多张了吧！

　　　　看到过太多异地恋相思的例子，厚厚的车票，矫情的话语。年轻时，矫情的爱情总是那么美好。但，谁又不喜欢矫情的爱情，大概听到谁的男朋友给她女朋友送什么礼物了，谁的男朋友又来了。

　　　　都会很羡慕吧！

　　　　她没有勇气踏足他的城市，他却一次次的为她来到这座城。所以，即使是还爱着，林言也依旧躲在她的蜗牛壳里，她不知道萧然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