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攻略-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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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在一旁柔声安抚写老太太,“郡主洪福齐天,定会平安顺产,老太太放宽心就是。”
老太太担忧地看向内室,瞥见方菲玥还愣愣站在一旁,皱眉指着静菡道:“还不快请了你们姑娘出去,她一个姑娘家怎好待在这里?”
“是。”静菡忙扶住方菲玥,“姑娘,快随了奴婢出去吧。”
方菲玥皱眉挣开静菡的手,“祖母,玥儿实在担心嫂嫂,求祖母让玥儿留下吧。”
老太太摇摇头,“你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我即刻派人去给你送信。”
方菲玥见老太太态度坚决,只好行了礼,无声从屋里退了出去。
刚出了屋,就见方凌澈一阵风儿似的跑进了屋里,竟是连她都不曾看见。哥哥倒是极为紧张嫂嫂,方菲玥在心中低笑。
出了郡主府主院,在二门上了马车,车子一路顺利地出了郡主府,却在拐到方府巷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好好的怎地突然停下来了?”静菡掀了帘子探出头问,却在看到挡在马车前的人时愣住了,声音里隐隐带了一丝不可置信,“徐世子?”
徐世子?
方菲玥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徐景飒?他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掀开车窗的帘子,抬头就见他骑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年不见,他整个人变黑了不少,眉宇间多了几分凌厉,人看上去亦多了几分稳重,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他,眼底的深情像是马车外温和清浅的冬日阳光,温柔地锁住在她的面上。
方菲玥被她看得面色大红,却怎么也不舍得低下头,只低声问她:“你拦住我作甚?”
他身影隐在高墙的阴影里,定定看向她,闻言扬唇一笑,声音低沉,“方菲玥,许久不见。”
方菲低叹,“不过是两年未见罢了。”
“你倒是记得清楚。”徐景飒坏笑道。
方菲玥脸颊发烫,“我才没记着这些!”
寂静无人的长巷子,夕阳正浓、炊烟四起的黄昏,他低低喟叹,“与你而言是两年,与我却不知隔了多少春夏秋冬……”
他声音极轻,声音只够两人听到,方菲玥这下连耳朵也红了起来,却不知如何答话,只静静垂下头。
一时静默下来,却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缓缓走过来。
“我要走了……”见有人来,方菲玥忙放了帘子,吩咐车夫驾车。即便两人是圣上赐婚,但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若是被人看到两人这样说话,只怕传出去与名声也是不好的。
徐景飒却是扬起马鞭一下将车帘卷了起来,在方菲玥震惊的眼神里他缓缓出声,“先别记着走,我还有句话问你。”
“什么话?”眼看那马车越来越近,方菲玥话里就带了几分着急。
许多年后方菲玥仍旧记得那句话,每每想来,心头总倍觉温暖和珍惜。此刻她却是看着他认真的眸子,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答。
只因他轻声问她,“方菲玥,你可愿意嫁我?”
那马车越来越近,方菲玥伸手从马鞭里解救出卷成一团的车帘,清浅一笑,“若是不嫁你,不就是抗旨了么?”
徐景飒目光一点一点冷下来,“就是为了不抗旨才愿意嫁给我么?”
方菲玥扬起嘴角,“徐公子喜获大功,人却是笨了。”
她说完便放了车帘,车子继续向前,与那已经行至而来的马车交错而去。
徐景飒却是皱眉停在原地,思索着那句话,到底是舒展了眉头,嘴角的笑意亦越来越大。
那由远而进的马车在行至徐景飒身边停了下来,车帘撩开,竟是平阳侯夫人疑惑着探出头来,“景儿,怎地停在这里了?”
徐景飒笑道:“我停在这里等着母亲。”
平阳侯夫人笑着点头,“和郡主府也不远了,你先去叫门,这会子只怕郡主府乱成一团,也不知是何情景了。”
“是。”徐景飒应了一声,打马而去。
平阳侯夫人也望着后头越来越远的马车,低声呢喃了一句,“那不是方府的马车么?”却也只看了一眼,忙吩咐车夫赶车去了郡主府。
薛琪头胎生得极为艰难,一直折腾到到半夜才顺利产下一子。
方菲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子时时分,听闻薛琪顺产欣喜不已,笑道:“方家有后,祖母不定怎么高兴呢。”
静菡笑着应道:“奴婢听来传话的人说,老太太喜极而泣,老爷更是连夜去了祠堂烧香,告知方家列祖列宗呢。”
方菲玥等了半夜,听闻薛琪平安生产,这才放下心,此刻困意来袭,打了一个哈欠道:“伺候我歇息吧,明儿一早我们就去看嫂嫂。”
静菡沁紫忙服侍了方菲玥躺下,吹了灯歇息。
第一二一回:喜定佳期()
次日一早,方菲玥早早向老太太请了安便去了郡主府探望薛琪母子。
才出声的小孩子虽然脸上还是皱巴巴的,但却不失可爱,方菲玥新奇地看着了半晌,十分喜爱这个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只知道睡觉的小宝宝,日后更是每天都来探望这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娃娃。
方凌澈则是每日下了早朝便一心陪着娇妻爱子,因着儿子安静乖巧,便为其取名为方文彬,寓意为文质彬彬之意。
老太太更是欢喜,也不管天是否越来越冷,每隔两三日总是要去看看方文彬,也总要叮嘱丫鬟婆子们悉心照顾郡主和爱孙,深怕两人受了委屈。
如此一直到了满月,满月这天,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太后和皇后,两人自是给了清平郡主薛琪最尊贵的体面,分别下懿旨赏了不少东西下来,还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姑姑前来探望。
到了满月酒,方家更是大办了满月酒,来为方文彬庆祝。
因着清平郡主身份,而方老爷又是圣上最为器重的,再加上方菲玥又被皇帝亲赐婚于平阳候世子,来方家贺喜的人便络绎不绝。
方老爷带着方凌澈在前院招待男客,二夫人一人忙不过来,硬拉了方菲玥来招待客人。
宴席结束,丫鬟上茶的时候,二夫人见方菲玥实在累的不轻,便悄悄吩咐人让她回去歇息。方菲玥如蒙大赦,也不再客气,领着静菡出了宴客厅。
远离了热闹的宴会场所,方菲玥终是松了一口气,一面扶着静菡的手,一面捶着酸疼的背,“这当家待客真真是累人,也难为二娘面不改色,端然坐到现在了。”
静菡笑道:“姑娘也是该练练这待客的功夫和学问了,若是将来嫁去平阳侯府,像这样的宴会只怕是多着呢。”
方菲玥轻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这丫头,当真是我惯得你无法无天了,竟是要开我的玩笑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她说着一手抓住静菡的手腕,正要去挠她痒痒,却不妨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你这丫头说得不过是事实罢了,你如何欺负她。”
这声音的主人自是她熟悉的——徐景飒。
这样的话被他听到,方菲玥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就要离去,徐景飒却是一把紧紧抓住她手腕:“我有话同你说。”
“奴婢去前面等姑娘。”静菡察言观色,忙低下头去了前头为两人望风。
方菲玥红着脸挣开他的手,不自然道:“你不好好坐席,没得跑出来作甚。”
“还不是为了看你一眼。”徐景飒无声低叹,叹出的气幻成月色下薄薄的白色轻雾。
他说得情真意切,方菲玥却是听得脸红心跳,也不该如何反应,只喃喃道:“既是看过了,便好好回去吃席吧,只怕宴席就要完了,若是看不见你,只怕不好。”
“你是在为我担心?”徐景飒看向她,挑眉轻笑道。
方菲玥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以前两人未定亲时,在他面前,她一向是镇定自若,有什么说什么,现下两人定了亲,她但是越发羞涩起来,在他面前倒格外拘谨。
徐景飒似是发现了她不好意思,暗暗觉得新奇,这丫头一向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的模样,倒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这样想着却是更为得寸进尺,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叹道:“方菲玥,幸亏我请旨得早,若不然不就白白便宜了那白亦尘,我又怎会看到你如此害羞的模样?”
他语气里满是庆幸,方菲玥却是吃了一惊,“是你向皇上请旨赐婚的?”
徐景飒得意地点点头,“自然是的。我本想着回京后再来方府提亲,只是表妹送信儿说白府来了方府提亲,我这才在送回京的喜报里提了同你的婚事,幸而皇上应允。”
方菲玥则想起那一日在郡主府后院园听到的话,不觉皱起眉头,叹息一声:“你可知皇上本来是要许你一位公主的。”
徐景飒无所谓地摆摆手,“就算是公主那也不是你。”
冬日夜晚的月色清冷如霜,却在他深情款款的眼底染上一片温柔,他一字一句,坚定无比,“我想娶的……只你一人。”
方菲玥定定看向他的眼睛,涨红了一张脸。
对望的两人却不曾发现,高大的假山后头,有人望着深情对望的两人,嘴角晕开一枚苦笑,“唉……”一声清浅的叹息自唇边缓缓溢出。
徐景飒又向方菲玥说了年后平阳侯府就会派人来商量婚事,说了些让她早做准备的话才匆匆离去了。
毕竟他出来的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惊动了方府来寻人就不好了。
方菲玥目送了徐景飒离去,才面带笑意地回了韶离馆。只是,刚进了屋,方菲玥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年后商量婚事可怎么办?她的嫁衣还未绣呢!
静菡见她如此苦恼,便劝道:“老太太不是也说过要再留姑娘一年么?即便是商量婚事,只怕也不会太近的,您绣嫁衣的时间许是有的。”
方菲玥这才展了眉,静下心思,一针一线专心绣起嫁衣来。
只是等过了年,又过了十五,在正月十八这一日,平阳侯终是派了人来商议婚事。
方菲玥以为老太太定会再留她一年,不曾想老太太、二夫人同平阳侯府的人商量了一日,竟然将婚事定在了三月初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菲玥还在绣架前专心绣着嫁衣,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愣,道:“是明年三月初六?”
静菡肯定道:“就是今年。”
“怎会定得这样近?”方菲玥蹙起秀眉,“祖母不是说还要留我一年?”
静菡道:“平阳侯府的人说世子如今已是年方十八,若是再不成亲只怕被人笑话。”
那这嫁衣该如何呢?方菲玥苦恼地看向绣架上正绣着的金色凤凰,低声叹息。
到了黄昏时分,给老太太定醒的时候,方菲玥提及此事,老太太却是笑道:“倒不用为此事发愁,我已让人在京城最好的绣坊为你定制了嫁衣,你只安心待嫁即可。”
二夫人亦笑道:“我这些日子也正在让人整理三姑娘嫁妆呢,老爷老太太给了不少,郡主又着意添了许多,我也将以前攒的私房拿了出来,莫约一百多抬呢,必会让三姑娘风光出阁的。”
方菲玥红着脸起身道谢,“玥儿谢祖母和二娘。”
从绵福院出来,方菲玥又去了郡主府看望了小侄子方文彬。
她笑着逗弄了方文彬一会儿,才笑着问了薛琪:“嫂嫂何苦瞒着我?竟是偷偷将我的事儿告诉他!”
薛琪明知故问,“何事儿啊?还有,他……指的是谁?”
方菲玥立刻羞红了脸,嗔怪道:“嫂嫂明知故问!”
薛琪终是忍不住大笑,见方菲玥面色越来越红,终是忍住笑,道:“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表哥去西北前曾叮嘱了我要留心着你的事儿,让我一有了动静就告诉他,还不许我说出去,我想着既是表哥有心,又看你似有意,想着让你们两人磨磨此次的性子也是好的,这才瞒着没告诉你。”
“怪不得嫂嫂总是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起他……”方菲玥没好气道:“原来竟然是存了打探我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不该瞒着你……”薛琪笑着拉了她的手,“嫂嫂给你赔不是了,今儿中午向你设宴赔罪,你可莫要生气。”
方菲玥这才笑出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时光如水,待过了正月,日子突然就过得快起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一这日,远在江南的方菲瑜派人送了家书,又送来满满一箱古玩珠宝和十几批上好的江南丝绸来为方菲玥添妆,还为家里人送了不少江南特产回来。
老太太看着家书落了几滴泪,感叹道:“二丫头这些年在外头但是过得极好,也通了不少人情事故,以前瞧着她是最任性刁蛮的,也没少为难于你,如今倒是跟你最亲。”
方菲玥笑道:“不过是姐妹间的小事儿,二姐同我都不会记在心里,何况都是亲姐妹,自是最亲的。”
老太太拭了泪,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免不如意时,将来你们姊妹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重重难关啊!”
方菲玥忙低下头,恭敬道:“是,玥儿谨记老太太教诲。”
老太太见她如此懂事,很是高兴,挥退了屋里的小丫鬟,只留了疏雨在跟前,才正色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平阳侯夫人又是爽朗之人,必是一个好婆婆。而那平阳侯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三年前镇守西北时不幸战死,只留了其妻罗氏和一双儿女,听闻罗氏为人小气怯弱,倒不会给你气受,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只是这罗氏在世子之位上一向颇有怨言,认为自己夫君战死,这世子之位就还是她儿子的,为此也不知闹过多少回了。”
“罗氏既是怯懦,又怎敢争这世子之位?”方菲玥不解道。
“这就难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你回头且注意着她就是了。”
“是。”方菲玥忙应了一声。
祖孙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二夫人笑着进来,“老太太,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