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攻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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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见差事已完,就笑着告辞。
方菲玥亲自送了她出去,临出门前将一个装有二两银子的小荷包塞进疏雨怀里,“麻烦姐姐这一趟。”
回府之前,柔姨娘偷偷在她包袱里塞了几十两银子,还是静姝到这收拾东西时发现的,也幸好有柔姨娘的这些银子,她也不至于那么拮据,才能拿出打赏的银子。
疏雨连连推辞,“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三姑娘无须这般客气。”
方菲玥再三推让,她方才受了赏,见三姑娘行事大方得体,又毫不娇柔做作,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送走疏雨,方菲玥便笑着与静菡说话,问她几岁了,家里都有什么人之类的话。
她问话的时候静菡一直恭敬地垂着头,露出细白的脖颈,待方菲玥问完话才一一答道:“回三姑娘,奴婢今年十一了,老子在前院管着马车上的事,娘在后院浆洗上主事,奴婢上头还有个姐姐,名疏影的,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还有个哥哥,在门房上作活,奴婢不懂什么规矩,还请姑娘和静姝姐姐不吝赐教。”
她与静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意,方菲玥笑道:“你静姝姐姐初来府里,怕要你多教她呢。”
静菡忙挥手,连道不敢。
方菲玥临睡前有泡脚的习惯,静姝在给她涂药一时走不开,静菡便主动请命去提热水。
她看着静菡的背影小声交代静姝:“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到底还没摸清楚脾性,我贴身的事暂且不要交给她,且观察一段日子,过些时候再说。”
静姝应是。
次日方菲玥仍是卯时起床去向老太太请安,因老太太赐她丫头,又谢了恩,这才坐在老太太下首陪她用膳。
早膳仍是稀稀的白米粥,清淡无味,方菲玥喝了几口便放下了。
待众人都来请了安,方菲玥便带了静菡跟随刘氏前往灵堂。
老太爷是正二品的督察院御史,陪夫君来吊唁的夫人诰命不少,方菲玥便跟在刘氏身后机械地行礼还礼,偏偏半中午的时侯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她怕人听见,便悄悄带静菡去灵堂后方藕香榭里的茶水间。因藕香榭离灵堂较近,便做了家人休憩之处,茶水充足。
方菲玥倒了一大杯白开水,一股脑都喝下去,肚子撑撑的总算是不叫了。
静菡见她这样格外心疼:“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侯,这样可怎么行,不如奴婢偷偷去厨房拿着糕点来给姑娘。”
方菲玥摇头:“不用了,明日老太爷便大殓了,等出了殡就好了。”
于是,为了止住肚子叫,她一连去了好几趟藕香榭。
方菲榆见她去茶水间去得勤了,认定她是偷懒,第四次便硬是跟着她一起去了藕香榭。
第九回:平阳侯夫人()
两姐妹到了藕香榭,方菲榆扬扬下巴道:“我先进去,你在门口守着”,说完也不待她回应便推门进入了。
方菲玥无声笑笑,也不与她计较,站在门口等待。
等了莫约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二姐从里面出来,她等得焦急,上前敲了敲门:“二姐,你可好了?”
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碎碎的声音,和方菲榆略带慌乱的声音:“好了好了,催什么催!”
方菲玥摇摇头,这个二姐还真是急脾气。
她悠悠叹了口气,望向灵堂的方向,也不知静菡见她这么久没回去着急了没有。
通往灵堂的是一条僻静的小路,两旁种了不少杏花。正值杏花盛开的时节,绿叶粉花,嫩蕊吐芳,密密匝匝开了满树,芳香馥郁。忽见一个穿着素色孝服的丫鬟在杏花天影里急匆匆直奔藕香榭而来。
那丫鬟走到方菲玥面前行了半礼,面色焦急道:“三姑娘,奴婢是二姑娘身边的瑶暮,姑娘可曾瞧见我们姑娘了?”
方菲玥指指藕香榭紧闭的门,笑道:“二姐在里头呢。”
瑶暮松了一口气道,“可算是找到这姑奶奶了!”
她说着上前拍门,“姑娘,平阳候和夫人来了,夫人唤您过去呢。”
门“吱嘎”一声开了,方菲榆紧张地走出来:“怎地平阳候夫人这时候来了?”
瑶暮催促道:“姑娘快些去前厅吧,莫让夫人等急了。”
话音刚落方菲榆便撇下她快步走了。
她快步从方菲玥面前走过,留下一丝淡淡的咸腥味。
方菲玥暗暗思索,这个平阳候夫人怎地让二姐这么紧张?只是,这丝咸腥味是……
瑶暮看着方菲榆慌里慌张的样子无奈摇摇头,回身对方菲玥道:“三姑娘也快些吧,夫人也让您过去呢。”
方菲玥一怔,回过神淡淡一笑,客气道:“谢姐姐告知。”
瑶暮一笑说无妨,行礼与方菲玥道别,心里却道,吴婆子回来说三姑娘粗俗无礼,没见过世面,可见吴婆子胡说,这三姑娘温和有礼,不卑不亢,哪里像她说的粗鄙。
待方菲玥到前厅的时候静菡正在门口候着,看见她忙迎了过来:“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叫奴婢好找,夫人吩咐说姑娘回来便直接去偏厅给平阳候夫人见礼。”
方菲玥皱眉,平阳候夫人是贵客,夫人怎地一味将自己这个庶女喊出来见客?
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思音在门口守着,见她过来,忙进去通报了。
待思音出来打了帘子请她进去的时候,她才不慌不忙地整整衣裙,稳步走了进去。
她依礼垂着臻首,走至前厅中央行礼如仪:“女儿拜见母亲。”
刘氏微微扬眉,沉声喝道:“还不快来拜见平阳候夫人。”
方菲玥这才走到平阳候夫人面前行了大礼:“夫人安好。”
大启规矩,初见长辈都要行大礼以示尊敬。
她从进来说话、行礼,规矩无半点错处,在平阳候夫人面前也没丢方家的脸,但是……刘氏的眼里的光渐渐深隧,但是今日让她见平阳候夫人就是为了让她出丑的,怎想到她竞应对的这样好!吴婆子不是说她粗俗无礼吗,怎地今日一点也看不出来?
方菲玥跪在地上,耳边传来一道颇有威严的声音:“起来吧。”就是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她道了谢,起身的时候飞快看了一眼上头,暗道,原来是她!是回府之前,那日一她出门为娘亲折桃花,被庄子里的恶奴欺压,幸而遇到了琪姐姐,而这位平阳侯夫人就是琪姐姐的姑母,但是好像平阳候夫人并未认出她。
她站起来便恭敬退至一旁,和两位嫡姐站在一处。
一个小小庶女平阳候夫人还未放在心上,只转过身与刘氏说着一些“切莫太伤心”、“节哀顺便”之类的话。
两人说了半日话,两位嫡姐偶尔还能说上几句,方菲玥便一直站在一旁,尽量将自己当空气。
终于平阳候夫人要走了,方菲榆殷勤道:“夫人,榆儿送您。”
平阳候夫人语气里满是赞赏,“榆儿真是越发懂事了。”
方菲榆刚向前走了一步,衣袖里突然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掉了出来,直接滚到了平阳候夫人脚下。
刘氏和平阳候夫人并排站着,离得近,待看到那东西立刻变了脸色,方菲榆看清那东西脸色也立刻变得惨白。
方菲玥还没看清那东西是何物,就听到一旁的嫡长姐指着她厉声道:“三妹,你竟在热孝期间偷吃荤腥!”
第十回:牛肉干风波()
面对大姐突然的指责,方菲玥微微一愣。
这才看清地上是一块牛肉干,但跟她有何关系?
愣的似乎不只她一个人,屋内众人也都愣了。还是刘氏先回过神来,却是立即附和方菲梦:“三丫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方菲榆也回过神来,毫无愧疚道:“三妹,你也太不像话了,热孝期间食用荤腥可是大不孝啊!”
大启规矩,热孝期间食用荤腥或*者视为大不孝,轻者关宗祠思过,重则一辈子幽禁宗祠,永不见天日。
方菲玥忽然想起藕香榭门口闻到的那丝咸腥味,再看看二姐毫无愧疚的模样,在心底无声冷笑,众目睽睽之下是要栽赃嫁祸么?还是这样重的罪名?
见她不言不语,方菲榆以为她是怕了,不禁面色得意,热孝期间一味清粥咸菜的吃着,纵然母亲偷送了不少小点心给她和大姐,她还是无法忍受,那些妈妈更是将她素来爱吃的牛肉干都收起来了。
今日她在与方菲玥去茶水间时吃了一些偷藏的牛肉干,还剩下几块就藏在了衣袖里,谁知差点铸成大错,亏得大姐有应变之才,这才使她轻松逃过一劫,不然背上大不孝罪名的可是她了。
一旁的平阳候夫人见此情况便出声告辞:“方夫人既有家事处理,我便告辞了。”
刘氏尴尬不已:“三丫头初回府不懂事,让夫人见笑了。”
眼看平阳候夫人就要走,方菲玥立即出声阻止道:“平阳候夫人且慢……”
这一屋子都是刘氏的心腹,若平阳候夫人离去,她怕真真要背负上这大不孝的罪名了,所以,必定要留下平阳候夫人。
平阳候夫人这才正眼瞧了方菲玥一眼,心道这不是前几日在庄子里遇见的小丫头么?原来她竟是方府庶女。面上不动声色道:“你有何事?”
刘氏冷眼看了方菲玥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她面朝平阳候夫人跪下,道:“求夫人留下为小女子做个见证。”
“做何见证?”
方菲玥淡淡一笑,抬头看向刘氏背后的丫鬟离音:“离音,适才平阳候夫人欲走时,二姐说要送夫人,你可看清大姐二姐在哪里?面朝哪里?我又是站在哪里面朝哪里?”
“我……”离音没想到三姑娘会突然问自己,小心翼翼看了刘氏一眼,吞吐着不知如何答话。
刘氏淡淡扫了她一眼:“平阳候夫人面前,三姑娘问你什么便答什么。”
离音应了一声,极力思索道:“奴婢记得大姑娘和三姑娘是面朝厅门口的,二姑娘是正要走向平阳候夫人的。”
离音话音刚落,刘氏便喝道:“二姑娘,你可知错?!”
方菲榆一愣,嚷道:“母亲迷糊涂了,那牛肉干明明就是从三妹袖中滑落的。”
见她如此迷糊,又做出热孝期间偷吃荤腥的丑事,刘氏气得浑身发抖,又因着有平阳候夫人在场,越发觉得失了颜面,厉声道:“孽畜,还不快给我跪下!”
方菲榆还想反抗,方菲梦上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不情不愿地跪下。
平阳候夫人见此情形知道再留无益,又看不惯方夫人如此欺凌弱女,便道:“方夫人教女,我也不便多留,只是莫要冤枉了人才好。”
一句话说得刘氏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方菲榆一眼才忙不迭地送了平阳候夫人出去。
回来见方菲玥还跪在地上,脸上挂着笑忙将她扶了起来:“好孩子,适才母亲冤枉你了,可不要因此与母亲有了嫌隙才好。”
方菲玥温顺道:“母亲说得哪里的话,母亲也是没看清楚,又有外客在,母亲一时心急也是有的。”
她这话说得刘氏无比舒心,温言安慰了她两句就嘱咐她回去休息,“今儿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老太爷大殓,还有好大一通事要忙活呢。”
方菲玥应了一声,行了礼便恭敬退了出去。
见方菲玥走远了,刘氏挥退下人,才对方菲榆道:“起来吧!”
方菲榆赌气地哼了一声,仍是跪着,并不理睬。
刘氏叹了口气,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方菲榆不满道:“明明是那野丫头的错,母亲怎将过错算在我身上?”
方菲梦见她如此无知,皱眉解释道:“我和三妹面朝门口,如果我们袖中有东西,掉落也只会向门口处滚落,而不是滚落到平阳候夫人脚下,当时只有你面对平阳候夫人,那东西自是从你袖中滑落。”
方菲榆这才明白始末。
方菲梦蹙了秀眉,“怕是二妹和平阳候世子的亲事是成不了。”
刘氏叹息:“也怪你二妹无福。”
“母亲,怎么就成不了了?”方菲榆一听自己亲事不成,想成为世子夫人的愿望落空,立刻哭喊道:“母亲,我也要像大姐一样有一个侯府的婆家。”
方菲梦皱眉:“二妹,休要胡闹。”
二妹心思单纯,头脑简单,凡事又不懂思量,依她的性子婆家门楣高了怕她也撑不住,以她说这亲事不成对二妹倒是极好的。
刘氏被方菲榆闹的头疼,好言软语地劝了半天,她才安静下来,却是恨恨地咬牙切齿道:“今日之事都怪那方菲玥,有我在一日,我一定不让她好过。”
刘氏亦冷笑,虽说那丫头还有用处,但仅凭她那生母和老太太对她的维护,在她发挥出价值之前,她也不会容许她好过。
窗外夕阳正浓,照得刘氏眼里的算计与恨意像要燃烧了一般。
第十一回:复杂的方府()
方菲玥带着静菡从灵堂一路回了老太太的绵福院,又去堂屋给老太太请了安方才回了厢房歇息。
静姝早在门口候着了,见方菲玥回来立刻打起帘子,扶她走了进去。
静菡也不主动讨好巴结,笑道:“姑娘今儿又累了一天,让静姝姐姐陪您说会儿话,奴婢去打些热水来,好让姑娘泡泡澡去去乏。”
见她点头,方才恭敬退了出去。
方菲玥心想,这丫头倒是机灵。
静姝小心扶了她坐下,早已找了老太太送的药膏出来,轻轻卷起她的裤腿,用棉花沾了药,小心翼翼地在膝盖上涂抹。
方菲玥低头,瞧见她认真柔和的侧脸,不由就想起回府之时,娘亲为她涂药的情景,心头蓦地一紧,不知母亲现在可好?
“前两日刚回府,一切不熟,奴婢今日去了厨房,那些婆子最爱碎嘴,打听了不少事情出来,姑娘是否要听?”
静姝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沉思,方菲玥立刻回神,道:“说吧。”
“是。”静姝应了一声方才拣要紧的说了:“老太太这些年除了专心教导大爷,还最爱礼佛,很少过问府中之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