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护短师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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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蓝卿若放下一子,“不许说,我要自己想。”
嘿,她就不信了!人家说勤能补拙,别人帮无数次,不如自己思索一步来得有用,何况当初师尊曾教导不少诀窍。嗯哼,四百年后的师尊可谓神人,对付现在的肯定不会太难看的。
沈渊眸光轻动,尽是笑意,捻起黑子绝了她的下一手,不例外又听到她状似哀嚎之声,倒是颇为有趣。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蓝卿若撑着头唉声叹气,“我输了。”输得心悦诚服。
“比上次有进步多了。”沈渊莞尔颔首,起码知道持之以恒,不似之前总是半道放弃。
“夫君,我下棋真的不行,你就饶了我好不好?”蓝卿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可怜巴巴的对沈渊乞求状。而每次都得到对方不肯让步的摇头,这次依旧相同,不由委屈的撅嘴,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模样,开始有些撒泼的意思了。“夫君,我讨厌死你了!”
“下棋本为修身养性,你的性子就是太躁了些。”沈渊叹息着,挥手收起棋盘,“咱们再弈一局。”
看着棋盘上的纵横交错,小小的方格,蓝卿若暗自咬了咬下唇,手劲紧了紧。
半个时辰后,棋面又是一边倒的形势,再次输得惨不忍睹,在蓝卿若眼中就跟无限轮回一般,不停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对弈在于静心,观大局而终不落败。”沈渊细细述说着黑白之道。“再试……”
“夫君,我累了,想歇歇。晚些再继续吧。”蓝卿若猛地站起来,打断即将出口的言语,不理会沈渊微愣的神情,仓皇走出院门,沿着水流走到瀑布下方才静下心神。
若非理智尚存,方才她险些就控制不住,当场掀了桌子。今日对弈已有十余局,每局皆输,她心里知道夫君是在教她,可是每次败局之后,心里总会觉有抑郁,时间长了便没了耐性。她不明白,夫君为何如此执着,难道自己不善棋道是难以接受之事,还是他从前将自己想得太好了。
她也会自卑,也会觉得委屈,也会烦躁不能自纾。
心情静下来之后,望着瀑布飞溅,听着宛如雷霆的水声。明明当初在昆仑时,师尊也曾经教导棋艺,为什么那时候不觉得有这种负面情绪,莫非真是被惯坏了,不禁苦笑出声。
遥想当初的场景,感慨万千。
……
“师尊,我真的不会,输了怪丢脸的,我去练剑可好?”梅花树下,自己抱着剑小心翼翼的看着仙气逼人,冷峻肃穆的师尊。
“仅一局,可否?”师尊琥珀色的眼眸盯着她,深邃莫名。
“嗯,好吧。”反正一局输了就罢了,丢脸也就丢一回。
对弈不过十子,师尊起身,“到为师这边来。”
“哦。”自己傻愣愣的站起来,坐在师尊的位置上,与之互换,看着他对劣势方落子。“平素无事,我总爱独自解局,解自己倒是少数,你随意来便好。”
而自己从他解局的过程中,兴致勃勃的学到不少,时而随着他的棋路落下几子总能得到他颔首,似在赞同。而且师尊有个习惯,从不会将一局棋下完,只要进入尾声就会收棋,不再继续。记得自己也曾问过他……师尊总会抚琴轻言,“我素不喜盖棺定论之事,况且下棋仅为怡情,何须认真。”
“可师兄师姐都说,下棋可以修心养性。”当时自己不能理解师尊的想法,可是她也大致知道学这些的好处。
“怡情之物,兴致若来随心便好。何况棋艺超群之人,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心性。”师尊不知想到了谁,唇角尽是嘲弄。
“……常听人言:棋如人生。若能纵览全局,步步机巧也不算错啊,否则他日被人算计也不会知晓。”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有此感概,但是有句名语,一子错满盘皆输。她当初真的想过好好学学这门技艺的,可以在看事上更加清晰明了。
“好生待在为师身旁,自不会让人将你视为棋子。”
……
师尊冰冷且坚定的言语,仿佛还萦绕耳畔。
这就是为什么师尊教导自己时,自己没办法带负面情绪的原因,说起来那哪是师尊授徒的模样,完全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万事交由师尊处理,只是当时看不明白而已。
自己不能以四百年后师尊来看现在的夫君,说不定师尊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才不曾要求自己。瀑布湍急,冲击在巨石上溅出水珠,宛如一道浓雾侵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让内心恢复平静,甚至这舒适之感,让心绪涌上些喜悦。
方才自己就这样跑出来,夫君定会觉得她莫名其妙,刚转身就见不远处一袭白衣,惊愕道:“夫君。”
“你生气了?”沈渊在屋内还是清风朗月,可现在却显得神色无措,有些忐忑。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起伏,却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静静跟在身后。
“没有。”蓝卿若摇头。无论夫君本意为何,终究是为了她好,她没有资格任性发脾气。“夫君喜欢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还不等沈渊开口,蓝卿若就转身凝视着瀑布,冷静的面容与往常娇蛮的模样大不一样,“据说当年沈老家主希望的是沈谢联姻,可惜谢家并未同意,才想到蓝家。更何况卿若虽为蓝家人,却并非世家长成的名门闺秀,日子久了令夫君失望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若是喜欢谢锦瑟那般的女子,当初又何必拒绝呢?可此言出口,又不免太重了些。
她也并非不能改变,可却不喜欢这般火急火燎的。这些日子是否太顺心了,早已忘了为何会有三百年的分离,况且……四百年还是自己吗?还是另一个无端踏足的自己。有时种种可能,甚至会侵入梦中,她想逆转这一切,却担心自己无能无力。
天命无常,世道难料。这些时日她所经历的足以颠覆她的认知,看不清前路。师尊乃冷清之人,身上自带的‘温度’极少,自己可以吸纳的有限,若自己过于肆意会将两人同时冻伤。让师尊改变并未一朝一夕,如今唯一解决的办法来自于自身,夫妻之间有时也需用些技巧。
“……卿儿!”沈渊眉目微紧,心底泛疼。“我从未这般想过,你若不喜欢今后咱们都不待见它,可好?”
这些怡情的东西,若是当真令她不悦,岂非得不偿失。什么琴、棋,都是些没有无聊无意之事!
蓝卿若知道这般顺她心意,没原则的话已是极限了。不由眼眉含笑,斜眼看着他撅嘴,“我没有不喜欢,只是……”说到这还委屈上了,嗔怪道:“我知道自己没多大能耐,可是……你也不是好师父!明明输两次就行了,还一直输下去多憋屈,而且那般惨绝人寰,感觉像逗我玩似……”
本来述说委屈,谁知沈渊眼神闪烁,甚至轻轻的敛了黑睫,被盯着他的蓝卿若逮个正着,忽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不会真的在逗我玩吧?夫君,你……”伸出食指,戳着他的胸膛,眼眶中泛着盈盈水光。“你……你欺负我?”
还说呢,明知自己不善棋艺,偏偏拉着自己下棋,怎么求饶都没用。感情是看着自己摩拳擦掌,表情生动的样子心里暗爽吧。“你就自己与自己对弈去吧?!”
再也不要理他!刚才自己想得全部不作数,谁要在自己身上找解决之法,让他自个儿待着去。哼!
第109章 身外化身()
含着一股火气的走到沈渊身旁,就被一条手臂拉住,尚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空中惊现灵鸢之物。沈渊食指轻点,纸鸢化为薄若蝉翼的纸条,观上头所书不由皱眉,脸色很是凝重,手指之间不由一紧。
“夫君,怎么了?”蓝卿若随即问道。
平日闹闹脾气,可以称为情趣,却关键时却断不可如此,而她心里清楚,此时更当冷静。
沈渊神色复杂,眸色深不见底,略作犹豫凝视着她,言带不忍:“门人传书来报,两个时辰前,冥河遭不明之人侵袭,蓝太夫人寿元命尽……已仙逝了。”
蓝卿若闻言腿弯一软,险些跪了下去。奶奶死了,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恍惚。虽与蓝家没有极多的感情存在,可那终究是自己的亲人,她在世间又失去了一位血脉至亲,“那容华呢,容华可有恙?”
据史所载,蓝太夫人确实是这些日子步入的轮回,可容华仍是稚龄之年。那些暗地里的隐晦,她不知晓。但想明白,世家之间利益纠葛如虎狼吞噬,容华要撑住蓝家世家之位,是何其不易,可千万莫要有任何意外。
不行!她要立即赶去冥河看看才能放心,“夫君,我想……”
刚扬首,话还未说完,沈渊即刻颔首,严肃说道:“我们即刻启程。”
岳门、蜀山、谢家、蓝家不过数月,掌舵之人竟连连陨落,霍乱频出,绝非修真界之幸事。
修真界对死亡认知有极大不同,生死不过一场轮回。肉。体虽逝,魂魄不灭,不过修行之沧海一粟,可就此带来的纠纷却是层出不穷。当初谢老家主对谢桓之死如此伤痛愤怒,一部分因为爱子之心,更多的则是因为失了传承。世家之中培养下一任接班人,何其不易。稍有不慎,世家地位不保,就连多年盘踞的修行之所都将一夕之间让与他人。
岳门如今有岳九霄掌控大局,缥缈峰势力范围还算安稳。蜀山乃修仙圣地,前一任掌门任教之前,早已定下接班人选。怎料掌门历劫失败殒身之时,定下的接班人同时抗击元婴雷霆,一同亡去,门中金丹期修士不胜枚举,诸位长老一时之间难以决策倒是乱了一阵子,好在根基深厚伤不及根本。谢老家主,扛不住百年大劫,怨不得旁人,对于谢家沈渊近日几无好感,左右不过有金丹后期谢锦瑟,撑着谢家门楣不成问题。可蓝家……蓝家主年幼,镇守冥河恐怕力有未逮,难保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在蓝家身上。
伴随着纸条化为灰烬,沈渊的心里越发疑惑。不明之人,究竟是何人在此关头对老弱下手。
蓝家虽未世家,但素日神秘,极少同外接触。如今修真界正直多事之秋,前往凭吊者不过寥寥。作为孙女,作为蓝卿若内心而言,自要回去披麻戴孝。刚踏入蓝家,言婶便捧着木盒送到蓝卿若跟前,里面放着一枚圆润的荧光珠。
与自己所想一致,奶奶最放心不下的是容华和蓝家,荧光珠的内容不少,但归根结底都是让自己想法子护住蓝家世家之位,护佑容华安然长大。
“卿若姐姐,奶奶不在了。”蓝容华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哀伤的站在灵柩前茫然失措。
从前她以为,奶奶和大姐姐会陪着她慢慢长大,可谁知道短短数月,她失去了大姐姐,失去了奶奶。从今以后蓝家便只有她一个人了,那些来祭拜的修士名流,目光带着赤。裸裸的藐视与窥探,让她担心甚至害怕。
蓝卿若蹲下身子,心疼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没事,姐姐在。容华不怕。”
“……嗯,我不怕。”蓝容华眼圈通红,抿紧唇。瓣,拼命忍着哭。“不怕。”
“乖。”蓝卿若抚。摸着她的背脊,嗓音暗哑。
沈渊眼睫微垂,对蓝家他能毫不在意,但见卿儿难受;又怎能视若无睹。“方才都有何人前来祭奠?”
言婶眉心蹙起,双手置于胸。前躬身,“回沈家主,齐家主偕齐家修士方才离去。”
齐家?蓝卿若转首与沈渊对视,眸色深处不知闪过些什么。言婶理了理蓝容华身上的孝服,朝着蓝卿若矮了矮身子,恭敬说道:“太夫人曾交代,卿若小姐已出嫁,不必守孝,若是有心只需三支清香即可。”
“为什么?”蓝卿若站起身子,疑惑问道。哪里听过祖母过世,出嫁的孙女就不必守孝的!
言婶神色微顿,随后回道:“此乃蓝家的规矩,还请小姐随俗。”
哪有这样的规矩?!蓝卿若恼而微喘,刚想说什么却被沈渊劝住,一时之间也不置可否。
言婶不敢抬首,其实当时她也觉得奇怪,蓝家何时有了这样的规矩。但太夫人当时言语坚决,不容反驳,似忌讳颇深。
……
回到后院,蓝卿若疑惑的问向沈渊,“夫君,你说这是何意?”
此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若说蓝太夫人内心深处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允许自己为之守孝。那当初让自己嫁入沈家时,那番言语又是为何?让自己设法保住容华,却又不允在这些门面上的事情,岂非自相矛盾。如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
“蓝太夫人自有她的道理。”沈渊轻声道:“蓝家世代居于酆都,镇守冥河,或许当真有此规矩也未可知。”
“修真界有守孝多久的说法吗?”蓝卿若不解的问道。
因为以前总听说,有守孝一年或者三年之说。
沈渊细细思索后,摇头言道:“在众多修士的认知中,生死不过一场轮回,自当以修行为先。”
若她不是在意此事,恐怕沈渊开口的就不是众多修士,而是理所当然。
蓝卿若噤声,所以修真界任何感情都极其浅薄。无论骨肉、还是夫妻。万事都没有修行来得重要,一朝结丹、一朝结婴才是修士之大喜。损耗修为视为大悲,其余所有皆可抛下。
便连奶奶给自己的留书,言语之中也不发护住蓝家,给自己留以后路的意思,想来不禁令人唏嘘。
一连三日,蓝卿若就静静守在灵柩前,不披麻戴孝,却也是迎来送往,全当尽了心意。沈渊劝不住,只得顺了她。目前最紧要的,是世家对蓝家的掣肘,如今修为不再硬碰定讨不到便宜。
“……沈大哥。”谢锦瑟继任家主之位,头一件事就是吊唁蓝太夫人,自然也得知沈家在此。
无论公或私,她都必定要走一趟。修真界正当多事之秋,蓝家这块肉齐家感兴趣,谢家又何尝没有兴趣,如今暂时没有动作不过是顾忌沈渊亲自坐镇,不敢肆意罢了。缥缈峰上、淮山之外都足以得见元婴后期的修为是何等彪悍,淮山那次已与化神期无异,若他执意为蓝家出头,恐怕没人能讨得了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