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世界谈谈-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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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心理障碍都属于千载难逢,甚至,你不知道它还存不存在。”
卡普格拉妄想综合症和弗雷格利妄想综合症,亲爱的考生们,期末新重点又来了!祝瑾年心里嘀咕着,把端上来的嫩牛肉片一股脑儿倒在大漏勺上,浸进红汤中。
随后,她惊异地看到,聂羽峥在油碟里加了足足三勺油辣椒。
他是不是不知道这家店的油辣椒有多厉害?祝瑾年一边瞪着眼睛观察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勺到自己的酱料碗里。
嫩牛肉片熟得比较快,漏勺提起来时,都已经变了色。祝瑾年不动手,假惺惺地邀请他先尝。
他尝了一口,或许嫌不够味,竟然又往碟子里加了两勺油辣椒。
祝瑾年倒吸一口气,用筷子尖尖沾了一点自己碗里的辣油,舔了一下,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舌尖向上蔓延到舌面,她有些不解地看看他,抬手用小指挠了挠眉尖,就像几年前被他出的试卷难住一样感觉困惑。
如果她知道聂羽峥的父母分别来自最无辣不欢的两个省份,就不会这么摸不着头脑了。
牛肉、牛肚、牛肉丸依次下锅,祝瑾年没吃两口,已经闷出了一头薄汗。她以手作扇,在耳旁扇了几下,抬眼看聂羽峥,他恰好解开领口两颗扣子。
发觉她投来的目光,聂羽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来点饮料?”
祝瑾年咬了咬发麻的舌尖,“嗯,行。”
见聂羽峥没有反对,她抬手挥了挥,一个女服务员走来,“麻烦拿两瓶雪碧”
“一瓶普通雪碧,一瓶冰薄荷味雪碧。”聂羽峥抬头看着服务员,微笑,“谢谢。”
“呃”女服务员愣了一下,眼中明显几分惊艳,“我马上拿。”
祝瑾年深深鄙视他这种靠颜值刷好感的行为,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很管用,以往怎么的也要磨蹭个几分钟再拿饮料过来的服务员三十秒不到就一路小碎步而来,把两瓶雪碧放在他们桌上。
祝瑾年瞅准冰薄荷味雪碧蓝色的瓶身,飞快地伸手拿到了自己面前。她辣得要死,需要清凉一下,这瓶冰薄荷味肯定是聂羽峥想要的,她料定他不会开口要回去。
见她自觉拿走了冰薄荷味,他不动声色,把普通雪碧打开,仰头喝了几口。
祝瑾年懒得在他面前维持什么淑女形象,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于是也直接对着瓶口就喝,才喝了两口,马上发现不对。
随着液体的滑过,口中的辣度被提升了一个档次,更有以种种灼烧感。她怔了几秒,为什么明明喝的是冰薄荷雪碧,却好像喝辣椒水一样——辣么辣么辣!
吃辣的时候再喝冰薄荷雪碧等于要你命3000,这是所有不慎这么搭配着吃的人最痛彻心扉的感悟。
祝瑾年捂着嘴,舌头又辣又麻,好像含着芥末味跳跳糖,欲哭无泪,她似乎忘了聂羽峥是个阴险的混蛋。
“你怎么了?”聂羽峥明知故问,一脸关切。
“没什么!”她死鸭子嘴硬,逞强道。
她深深怀疑,其实这一切就是聂羽峥将计就计、见招拆招的阴谋。
饮料是不能再喝了,祝瑾年不想他发现自己的窘迫,只能佯装无事,继续“淡定”地继续吃。她越吃越觉得热,感觉背后的布料被汗浸湿了,领子一圈更是热,都能察觉到豆大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滴。
聂羽峥起身离开,祝瑾年见他走向洗手间,赶紧抽两张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掏出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用随身带着的海绵压了压脸上的浮粉。
“你很热吗?”聂羽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吓了一跳,发现他脱去了长袖衬衫,只穿一件打底短袖白t恤,看上去很凉快。
“不不热。”她继续嘴硬,把镜子和海绵一股脑儿丢进包里。真糟糕,她今天穿的是套连衣裙,一件也不能脱,况且,针织布料比棉质更热!
“我热。”聂羽峥重新坐下,把衬衫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表情坦然,用下巴示意她看旁边几桌赤膊男生,又开始逗猫,“介意我和他们一样吗?”
“介意!你可不准脱!”祝瑾年微咬牙警告他。
“还以为你特地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赤膊上阵的样子。”聂羽峥笑着摇摇头,“看来,我误会了。”
看看邻座的赤膊男生、自己桌上的冰薄荷雪碧、他的短袖t恤,再向后摸了摸几乎湿透的背部,祝瑾年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断了。
正所谓自己点的麻辣锅,跪着也要吃完,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告诉她,已经买过单了。
她错愕地瞪着聂羽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刚挤出一个“你”,他就屈指敲了敲压在玻璃下面的点菜底单,接口:
“你的二百五,我替你付了。”
这话说的充满了讽刺意味,祝瑾年下意识看了一下底单,她点的那些菜加上聂羽峥点的两盘素菜、两瓶雪碧,刚好250块!
她惊觉,这一局,自己——完败。
第21章 小鲜肉与冷冻肉(3)()
“所以,你就热成狗回来、因不慎吹到风而光荣感冒一星期?”电话里;兰洁斐哭笑不得;她本想邀请祝瑾年做敲开你心门改版后的新嘉宾;谁知听到了一大堆苦水,“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他是个极难对付的人;你还去摸老虎屁股啊?”
祝瑾年吸吸鼻子;嗓音微微嘶哑;增添了几分娇气;“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沾他一分一毫;只要他出现的地方;我退避三舍;就算倒霉得在大街上狭路相逢;我也要恭敬地停下请这尊大佛先滚蛋!”
“哈哈哈哈!”兰洁斐乐不可支,“真难相信这世上还有能压制得住你的男人!”
“话不能这么讲,我又不是武则天;哪个男人愿意送给我五百万,我保证服服帖帖。”
兰洁斐提醒她:“可是聂羽峥花了二百五就让你服帖了。”
祝瑾年气得差点挂电话;想起杜格致的邀约;就转移了话题;“哎,你周末有没有空?跟我一起参加一个校友会吧?”
“好啊;我正好没事。男的多还是女的多?有没有帅哥?”
祝瑾年啼笑皆非;“这个很重要吗?”
兰洁斐嘿嘿笑着;两人又调笑几句,各自收线。
和杜格致一起去校友会,祝瑾年觉得目标太大,万一成为别人开玩笑的对象就不好了,叫上兰洁斐,三人一起出现,就平常许多。不知怎么的,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和杜格致之间缺了点什么,表面上关系不错,是非常好的朋友,可要跟他发展成恋人,总有层什么堵在中间,又或者她还在等着什么。
等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内线电话响起,琪琪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祝姐,有人找。”
祝瑾年应了一声,小妹把电话转了进来,只听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祝老师,我是小雪,还记得我吗?”
小雪哦,是欣雪,前不久咨询梦游症的那个姑娘。“记得。怎么样,最近睡眠好多了?”她委婉地打听。
“嗯,好多了。”欣雪的嗓子还是那样沙哑特别,但语调轻快,“跟你聊了一下,心情放松了,按照你的建议,我积极调整自己的作息时间,不再熬夜,现在一觉到天亮,感觉很舒服。我特地打电话来谢谢你,不知道你最近忙不忙,周五晚上在百纳广场有个gm公司成立30年商演,我们给一个明星伴舞,送你两张票,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太客气了。”祝瑾年推辞道。
“没关系的,我手头恰好有几张票。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票快递到你工作室?”
盛情难却,祝瑾年答应下来,“那谢谢了,我一定去捧场。”
欣雪笑了,“ok,我不打扰了,拜拜!”
“好,再见。”
一次的心理疏导,效果就这么显着,祝瑾年小有成就感。
——————
“我超爱跟你出来逛街哎,每次都有成功傍上高富帅的嘚瑟感。”某百货二楼的女装区外,一个穿着宽大衬衫、破洞牛仔裤的年轻女孩抱着聂羽峥的胳膊开心地说。
“这就是你大学三年无人问津的原因。”聂羽峥不为所动。
“那是因为学校里的男生眼睛都瞎了好吧?”她明显很不爽。
聂羽峥再次毫不留情地指出:“他们不瞎,是你太高。”
“从小看着你的脸长大,我的眼光当然高。”
“我说的是身高。”
身高175cm的聂羽倩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语,僵在原地。半晌,大喊一声:“我要跟你断绝兄妹关系!永不往来!”
“这样就能变矮了,嗯?”聂羽峥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明显有点宠溺。
被哥哥顺了毛的聂羽倩继续往前走,“我也不算很高,排球队那些人比我还高十几二十厘米呢,我看她们有的也交了男朋友。”
“看长相。”聂羽峥再次点燃了她的怒火。
聂羽倩指着自己的脸,“我!又!不!丑!”
聂羽峥抬手,食指上勾着三个装着新衣服的纸袋,“你的服装品味惨不忍睹,为什么不干脆去楼上的男装区?”
“我也想穿裙子啊。”聂羽峥可怜巴巴地抬眼看他,“可是一穿裙子就要穿高跟鞋,一穿高跟鞋就超过180”
“买。”
“买什么?”
“裙子,高跟鞋。”
“我才不”聂羽倩刚要拒绝,余光看见一个女装店模特身上那条看起来还不错的裙子,她转头去看了个清楚,用胳膊肘撞了聂羽峥一下,“哥,要不这样,我穿裙子和高跟鞋扮淑女给你看,你告诉我期末要出什么考题?”
“回家吧。”聂羽峥转身。
“哼!”聂羽倩几步追上去,“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上次我在校论坛里看到一个帖子,说精确预测期末心理逻辑学的考题,好多人顶贴,说楼主另辟蹊径、抓题方向准”
聂羽峥冷笑,“什么内容?”
“不知道”聂羽倩摇摇头,“查看内容要交纳10个论坛金币,好贵的,我没点开。”
聂羽峥不以为然,径直往电梯走去。
“明早你再我送回学校吧,给你省点油费。”聂羽倩看了看时间,“反正你家除了我和钟点工阿姨,也没别的雌性光临。”
聂羽峥没接话,开车带她回家。
车子开进怡和路,在一幢陈旧的二层小洋楼前停下。怡和路坐落着民国建筑群,建筑风格融合了近代和西洋的特色,比起市区近些年崛起的新楼盘,这里旧是旧了点,胜在独门独户还带个小院儿,环境清幽古朴,许多土豪一掷千金想买下一栋当别墅,都难寻房源。这栋老派洋楼是聂羽峥太|祖父当年南下时住的,几年前,聂羽峥重新装修了内部,定居在此。就读于东南政法大学的聂羽倩但凡出来蹭吃蹭喝都懒得回学校,到这里住一晚了事。
才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倚在门口,西装革履,昏昏欲睡的样子,身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王谦?”
王谦睁眼,见了他二人,愣了好久,又叹口气,“聂羽峥,我还想着大晚上的你难得带个美女回家,自己当了不速之客,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倩。”
“奇怪,这片儿治安应该挺好,可闲杂人等是怎么溜进来的?”聂羽倩也认出了他,开玩笑道。
“这丫头,嘴跟你哥一样毒。”王谦嫌弃道,“好歹谦哥我没出国前也是鹏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老朋友家都进不来,白混那么多年了。更何况,我现在是‘归国华侨’好吗?”
“华侨抛弃妻子地回国,有何贵干?”聂羽峥开门,王谦伸着懒腰走进去,“你不是叫我买鲱鱼罐头吗?这不,我亲自给你送回来了。”
“你我的交情不足以让你远渡重洋。”聂羽峥无视他的花言巧语,“谈生意?”
王谦无奈地摇头,他的这位老友活得可真明白,连假装感动都不会,“鹏市有个大项目,我努力努力,应该能拿下。”
聂羽倩抱着浴巾和换洗衣服出来,插嘴道:“拿下了要请客。”
王谦笑嘻嘻地说:“肯定啊。几年没见我们小倩都上大学了,但有空居然来你哥这儿过夜,一看就知道没有男朋友。”
“你跟我哥俩人都特讨厌!”聂羽倩白了他一眼,冲进浴室。
王谦一点也不客气,冰箱里找了瓶饮料开了就喝,慢慢地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眯着眼睛眺望,漳江支流横在眼底,夜幕下的江景分外迷人,江对岸是鹏市商业中心,霓虹灯五颜六色,勾勒出一抹繁华。他很喜欢这个位置,如果他要安家选址,肯定也在这里。
“羽峥,上周我看校友群里发了个消息说周末有聚会。你知道吗?”
“你认为我会加校友群?”
“哦!”王谦拍了一下脑门,“我都忘了你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了,当年我们的班花小月月拉你入班级群从来没成功过,私下还哭了好几次。”
“有这回事?”聂羽峥挑眉。
“当然。”王谦将饮料一干而尽,把玩着空瓶,“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接接地气,跟我们稍微联络联络同窗情?”
“我跟你们有代沟。”15岁就上大学的人非常诚实地对眼前这位大自己4岁的同班同学说。
王谦翻个白眼,哼一口气,“好容易回国一趟,我打算过去玩玩。”
聂羽峥站在他身边,沉默地眺望一会儿江景,转头问:“你要竞争的项目负责人是哪位校友的亲朋好友?”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功利的男人?难道我就不能因为想再见初恋情人一面而参加聚会?”
“你的无情无义和混蛋程度向来不亚于我。”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你能不能装着无知一点,不要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王谦举手投降,拍拍聂羽峥的肩膀,“班花小月月的舅舅,就是项目负责人。怎么样,要不要跟哥哥我去追忆似水年华?”
“人,应该向前看。”聂羽峥仍旧没有松口。
王谦知道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去这种聚会,没有再勉强。聂羽倩出来后,他也洗了个澡,窝在沙发一角,目的性很强地捧着ipad在校友群拉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