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月是天上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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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说笑玩闹之际,宋问突然出现了,几乎是同时,在坐的所有同学一起闭了嘴,一双双的眼睛同时盯向门口方向。
宋问在门口停了一会,问:“不欢迎么?”
当然没有不欢迎的意思。宋问在我们班同学的心里是相貌翩翩气质佳的儒者存在,像我一样自愧不如宋问的女生大有人在。只是听说他做了对不起文雅的事后,或是出于对文雅的同情,或是出于对宋问的痛斥,人人心里都有一股道不明的情愫。
“当然欢迎,快进来宋问。”班长首先道。
宋问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大家有意无意瞟来的眼神,径直在左边无人的沙发坐下,点了一支烟。
“来来来,《朋友》要开始了,是兄弟的一起唱啊……”
在座的同学因班长适时的氛围调动开始活跃起来,一个个拍着手符合:“哎呀,班长这可是你说的啊,待会唱歌不能哭啊……”
班长唱歌五音不全……
这时,一直安静低头抽烟的宋问突然一个快步窜了出去,班长忙问:“宋问,你去哪啊?”
“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宋问没有再回来,我们在班长的带领下,喝酒、唱歌、谈天说地,到后来,已经有几个男生醉了。
赵朋朋问我:“朗月,听说你和洛城同居很久了,合法嘛?”
洛城接了一个紧急电话,本来正要起身离开的,听赵朋朋这么醉醺醺的一问,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而后淡淡道:“我和朗月只是住在一起。”
“什么!”赵朋朋一个激灵坐起来,指着洛城的鼻子问:“你、洛城你什么意思?”
我想洛城本意只是解释一句,可是在赵朋朋听来,似乎是天大的奇事,或者说是天大的决不相信。
赵朋朋问我:“朗月,别不好意思,你自己说说,洛城那话什么意思呀。”
“就是……那个意思……呗。”
我本想糊弄过去,所以说的云里雾里。可是赵朋朋听后,却看着洛城大笑起来。
“喂,洛城,这就是你没担当了啊,做了别没胆量承认哪,我和我女朋友现在做的时候都不用TT了,哪天不小心中了就赶紧把婚礼办了。”
我似乎看到青红光影下洛城微微泛红的脸,不过他的神情严肃,正要对赵朋朋说什么的时候,赵朋朋脑袋一歪,躺下了。洛城一阵气恼,朝他拍了一记。
我问洛城:“你……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洛城盯着我低着的头,看了我一会,说:“朗月,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吧,你害什么羞呢?”
“我……”我猛地抬起头看他,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
“这才对嘛。”
我知道上当了,很气馁地问他:“怎么连你也喜欢耍我了啊?”
“……”
“你刚刚真有不好意思嘛?”
“……我要走了。”
我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因为有大家第二天都要上班,而且其中两位离得又远,所以说好最迟十一点钟就结束,可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已经十一点半了。
洛城还没有回来。洗漱之后,我给他打了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我把客厅的灯留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不到五分钟,我就听到开锁的声音,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洛城你又喝酒了?”我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洛城闻闻自己的袖子,承认说:“对。喝了不是很多。”
“那赶紧收拾收拾去睡。”
他反扶住我推搡着他的手,问我:“朗月,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在你房间?”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他:“你说什么?”
“我今天可不可以睡在你房间。”
他说话的方式、语气、态度、表情、气度都完全是征询意见,就好像他平日里问我‘朗月,我可不可以不穿你搭的这套衣服’时一样。
“就是睡在我房间里这样么……”
洛城若有所思看我一眼,说:“这个很难回答。我若说是,你会不会……又认为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我说不是,你会不会觉得我越矩……”
事实上我想的没有那么复杂。不过他的后遗症确实是我留下的。
“那你在这里睡吧。”
洛城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仅仅在我房间睡了一觉。
————
几乎每个礼拜我都会去洛城萧耶他们的公司,这个周末也不例外,我无意问起周卫,怎么没见许向之啊,周卫很鄙夷地看了我三秒钟,才说:“人家走了快半年了。”
走了快半年了?好像自从年后就没再见过他。
我抓抓头发,没有说话,真不好意思承认,快半年了,竟然没发现公司不见了许向之。
“那他为什么走啊?”
“为什么走?还不是因为某人嫌恶他呀……”
我的心中一阵心虚,这明明说的是我嘛。尽管知道周卫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真的躲过许向之。
“咳、咳,哪有,怎么会?”
周卫凑近我:“哪有?怎么会?这里明明就有一个嘛。”
我很佩服周卫这种不指名道姓反而更能折磨人的手段。干脆承认道:“好吧,我承认,办公室那次,记仇了一丢丢时间……”
周卫叹口气道:“要是因为你的嫌恶才离开,那就好喽。”
“那是因为什么才离开的?”
“你也看得出来,向之他一直不开心,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至于他有什么心事,我也不清楚,问过他几次,也都没说,就是喝醉了,连一个字也不愿透露。”
“那他还会回来么?”
“随他吧,不过向之似乎不喜欢这边,从B城回来,丢了一半魂,在J城也是整日闷闷不乐的。”
我点了点头,若不是这里没有让他留恋的,怎么会在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抽身离开呢。
周卫又道:“朗月,萧耶最近是常常翘班啊,作为‘青梅’,是不是要关心一下啊……”
“真的翘班?”
“不然我会这么累?”
萧耶虽然整日里说着要休息啦,叫嚷着要洛城帮忙他的工作了,可是实际上,却从来没有早退过,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会在工作上压榨洛城,后来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惭愧。
“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因为郁闷啊,不论他怎么做,人家女生都不领情啊。”
“啊,什么……”
竟然是真的。
我记得萧耶不经意说过一次,看上我的,我是冷落了她们,我喜欢的,还不搭理我呢……”
原来不是随口玩笑。
周卫问:“你没发现最近一个月洛城回去的次数少了么?”
“发现了。”
“那是因为本来四人的工作现在两人分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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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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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炎热的夏季,洛城与我一同回了F城。尽管我早早做好了我妈不会招待他的准备,可是我妈的态度还是超出我想象的冷淡。
吃饭的时候,我妈迟迟不肯动筷子,以至于,一顿饭下来,整桌饭菜几乎没有变化。饭后顾阿姨和洛城聊天,我妈直接说身体不适。到了晚上,家里明明有空着的卧室,我妈就是秉持沉默,洛城住了宾馆……
我与洛城是在一个周末回去的,因此,第二天晚上我们就回去了。路上,我问洛城:“我妈这样做,你会不会很难过啊。”
洛城本是安静的,像是在思考什么,听我突然一问,沉思着的眉头渐渐舒展,笑说:“比起我爷爷,我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他继续接着说:“我爷爷奶奶从小一块长大,还定有娃娃亲。奶奶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在美国读的大学,所以刚回国就有很多追求的男生。可是爷爷从来不多加过问一句,我奶奶几乎认为爷爷根本不在意她。
“爷爷奶奶婚后多年,有一次,爷爷去一所学校视察,一个小学生在偷偷抹眼泪,我爷爷问他,为什么这么伤心呀,那个小学生说考试考砸了。爷爷鼓励他,一次失意没有关系,关键是找到失意的原因,并克服它。那个小学生突然问爷爷,您有过失意的时候吗。我爷爷沉默了一会说,有的,我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现在的妻子不会嫁我了。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娶到她了么……”
“你妈妈虽然不是很喜欢我,可是有个女孩啊,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了我身上,让那些本来让我忌惮的优秀男孩望而却步。你说,比起爷爷默默承受的苦苦争扎,你妈妈对我的“考验”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满腹的抑郁因为洛城的宽慰渐渐消散。我问起了他的爷爷奶奶,那对一直让我尊敬的老夫妻。
“这么说,你爷爷从没对你奶奶说起自己的在意啊。”
“是啊。我奶奶也是很久以后听我爷爷的一位下属说起的。”
“要不是那个小学生随口问起,你爷爷会不会一辈子也不说出来?”
“也许会。我奶奶一直喜欢爷爷,不过爷爷并未表现出任何对奶奶的在乎。有一天,我奶奶很生气地问爷爷,之杭,你到底还娶不娶我?我爷爷说了一个娶字。在我奶奶刚满法定年龄就娶了我奶奶。”
洛城又笑说:“我爷爷在婚前没有碰过奶奶的手,婚后也很少在公众场合有亲密举动。可是在工作之余,从来都是陪在奶奶身边。奶奶从女孩到□□、人母都是最好的状态——朗月,我可能做不如爷爷好,但我会尽力让你和奶奶一样好。
————
颜丽丽约我周末做头发,我赶到约定地点,过了二十多分钟,她还没有来,我给她发信息,问她到哪里了。
信息还没发出去,颜丽丽的电话就打来了,抱歉说她今天来不了了,舍友突然胃痛得厉害,打了120,正要送去医院。
我本来是被颜丽丽拉过来陪她的,颜丽丽有事来不了,我自己又实在没事,正准备叫车回去,忽在马路对过一家酒店门口看到弯腰呕吐的文雅。
我和文雅交情不深,几次打交道也是因为她的学习委员身份,我和大多同学一样询问过她作业、论文方面事宜。尽管我们并不熟络,可是她对我们班级负责的态度,对每一位同学的友好,都让我一直为班级有这样一名学习委员感到无比骄傲。
正要跑过去,已先有一个人影穿过来,跑到文雅身边,弯身扶住她。
那人并不是宋问,尽管我不认识,可一眼看出西装在身的男子与宋问身姿的不同。
西装男子从上衣口袋掏出手帕递给文雅,文雅尚未来得及接过,便又俯身呕吐起来。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忽然感到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旋即宋问风一般地冲到正要进酒店的文雅和西装男子那里。
宋问一把拽过文雅手腕,说了一句什么,文雅毫不犹豫地摆脱宋问,冷笑道:“有家室又怎么样,你呢,好不到哪里吧,听说那个女人可不止喜欢你一个。”
我从没听过文雅这么冷地对一个人说话,温婉悦耳的声音,竟然可以那么冷若冰霜。
文雅话一说完,便扭过头,视线堪堪对上我的方向。
这样的情景让我不知和文雅说些什么,只好也走到了他们那边。
“你们认识?”西装男子礼貌问我。
“我们是大学同学。”
西装男子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文雅,接着对我说:“那么请你替我照顾一下文雅。”
“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拜托她人照顾她?”是宋问。
西装男子闻言回头,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我拜托文雅的同学照顾她,是因为不想文雅面对你我同时存在的处境。当然,若是你能保证不让文雅为难,我很愿意亲自照顾她。”
“我承认,我是有家室,不过相比你这个没有家室的,也没有坏到哪里去吧。”
宋问对文雅道:“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可是,请你好好珍惜自己。”
文雅转身对西装男子道:“你先走。”
西装男子略一点头,离开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
宋问沉默片刻,最后仍只是那句话:“文雅,请你好好珍惜自己。”
文雅不再理会宋问,对我道:“朗月,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宋问朝我点点头,轻声言道:“麻烦你了,朗月。”
文雅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接着大步迈入酒店大门台阶。
我知道文雅为什么会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那句‘麻烦你了,朗月’是男朋友、情侣、丈夫拜托他人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伴侣、妻子,才会说的话。
我和文雅再次出来的时候,宋问已经不见了。文雅的情绪已经好转过来,温和问我:“朗月,最近过的好么?”
说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文雅看了一眼手机,是一个音频,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点开,不过很快她的手机又响了,一连响了五声,全是音频,文雅再次犹豫了片刻,随即点开,一声刺耳的女人呻—吟声便清晰传了过来,文雅似乎有预感似的,几乎在同一时间点了关闭。
“一起去吃饭吧,好久没见了。”
我知道文雅有事情,便说不用了。文雅笑看我,平静说道:“朗月,不要以为我是随口一说,也不要觉得打扰我,如果你没事又有时间,就一起吧。”
我本来以为这顿饭多少会有些不适时的怪异,可是没有,文雅淡然自若地和我聊起各种事情,尽管我们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可竟完全没有疏离感。
她谈起我们的大学、谈起上班的趣事、谈起出国的见闻,林林总总。我在聆听之余,偶尔说出自己的见解,除此之外,几乎全是文雅在讲述。
大学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善交际,不过也绝不会冷场或是让人感到受冷落。大方、自然、恰到好处,是我们对她一致的评价。
不过短短一年的工作经历,文雅的阅历、见闻、社交都让我为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