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系统语言不通是种怎样的体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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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他说完,邵月指间微动,便有金纹迅速凝结。在谢怀尘惊讶的注视下,金纹凝成五道琴弦,在暮色里流光溢彩。然后白衣少年的食指在琴弦上一勾。
一道清远的古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恐怖的威压。
谢怀尘在听到那声古音时脑中便嗡地一震,整个人仿佛被浸入护城河水,所有感官遥遥远去。而就这短短一瞬,灵气与他的脸颊险险擦过,一道血痕渗了出来。
等威势过去,他手脚一软,便从墙上掉下去。邵月再一拂手,一道琴弦迅速凝结接住谢怀尘,让他不至于狠狠摔在地上。
谢怀尘坐在地上小脸惨白:“邵邵月,你要做什么”
吓死他了!他以为说错了话要被杀人灭口!
邵月挥手,凝结的琴弦瞬间消散。
“墙上。”
谢怀尘抖着牙回头看了眼自己爬过的墙,结果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得背过气。
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正软趴趴地伏在墙头,身上七寸已被邵月断成两截,但是毒蛇死的地方却离他方才搁头处不到几寸。
谢怀尘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他突然意识到再晚一步自己的脖子就会被毒蛇咬个对穿。
“这鬼东西哪哪来的?”谢怀尘牙齿抖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邵月:“闹市里不应有蛇,不是巧合便是人为。”
听了这话谢怀尘愣住,“不会吧,我从小温良恭俭让不惹事不坑人谁还要杀我?”
邵月看着那条死去的蛇:“那就要问你哥。”
“我哥?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邵月却没回答,只走到他身边:“站的起来么?”
闻言,谢怀尘眉间一挑,他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站站不起来。”他说站不起来小仙童是不是就要来主动拉他!甚至扶他起来都有可能啊哈哈!谢怀尘心里偷着乐。
邵月淡淡看了他一眼:“哦,那我先走了。”
说着便要走。
“哎?哎!邵月!等回来!等下!”谢怀尘赶忙一溜烟窜了起来。他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万一又爬来一条毒蛇他可就小命呜呼了!
邵月停住脚步,“不是说站不起来?”
谢怀尘立刻身子往邵月那里一歪,双手扒上邵月的胳膊,“哎哟,腿软了腿软了,邵月,扶我一下。”
邵月被这人的无耻程度震惊了,他甩了甩衣袖,摆脱了谢怀尘的爪子。
“自己走。”
谢怀尘摸摸鼻子,只好在后面跟着。
“邵月,去哪?”
“回去。”
“这么快就回去?”
邵月指指天色:“天快黑了。”
**
等两人回府时,谢洛衡已经在门外等着。
谢怀尘第一个扑上去,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他今天遭遇的惨事,以求获得自家哥的同情,然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再多玩几天。
谢洛衡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最近五天你就在家待着,保证你一丁点事儿都没有。”
谢怀尘:“别吧?哥?你怎么直接禁足我五天?”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谢洛衡:“再过五天就是祭典,五天之后随我一道去祭神。”
听了这话,方才还沮丧的谢怀尘转瞬变了笑脸:“真的?我也可以参加祭典?!”
谢洛衡笑道:“骗你做什么。”
谢怀尘来了精神:“那邵月呢,邵月去吗?”
谢洛衡愣了愣,他看向邵月:“邵月也去的。”
闻言,谢怀尘心满意足地回了院子,门口只剩下邵月和谢洛衡。
谢洛衡稀奇地看着邵月:“你连名字都告诉他了?”他可听说这家伙一向冷心冷情不爱说话,怎么可能把名字都告诉怀尘?
邵月沉默了一会儿,“令弟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谢洛衡:“”谁来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怀尘和这家伙发生了什么?
谢洛衡咳嗽了一声,换了话题:“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伤势未愈又临近祭典,如果不是你帮忙修补大阵,这次的祭典恐怕会乱成一锅粥。”
邵月不咸不淡地说:“只要你能随我回去,这不算什么。不过”他眉眼微扬,“这阵里封印的东西似乎并不老实。”
谢洛衡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我知道,他一向不老实。”
邵月叹了口气,提醒道:“他似乎想杀你的弟弟。”
闻言,谢洛衡猛地抬头。
第12章()
佛寺没有名字,佛寺就叫佛寺。
这座小城只有一个佛寺,里面供奉着一尊南无离垢大佛,可祛人间一切诸恶。
谢洛衡沿着西大街一直走到末尾。脚下的石砖路越来越平整,寻常人家的黑瓦白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路边低矮的石灯,石灯壁上嵌着翠绿色的瓷纹,看起来鲜艳欲滴。
这条路十分寂静。
走到头便是佛寺。
谢洛衡进了佛寺,站在南无离垢大佛面前。佛像庄严,佛堂里穹顶高悬,上面挂满金色的宫灯,宫灯挡住密密麻麻的壁画。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今日是吹了什么风,谢大城主不请自来?”
谢洛衡的目光扫到大佛。南无离垢大佛的拈花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人,鲜艳的红衣仿若大佛手中开了一朵红莲。
谢洛衡揉揉眉心:“你何时能安分些”
红衣人歪着头认真思索:“大概等你死了,我会安分点?”
谢洛衡皱眉:“你在这佛寺待了七百年,还不能驱驱你那怨气?”
红衣人嗤笑道:“这是我自愿呆的吗?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我把你谢大城主也关进佛海里听个百八十年经,保证你以后见了秃驴都想吐。”
谢洛衡:“你要不能去了你那怨气,我不会解封你。”
红衣人摇了摇手中折扇:“谁稀罕?”
谢洛衡微嘲:“你不稀罕?那你杀怀尘做什么?你不就是想用怀尘来威胁我,好让我放了你?”
哪知听了这话,红衣人反倒笑了起来,他一个翻身从佛手上落下,身形如一只狡巧的狐。
“谁说我杀他是要威胁你了?”红衣人自佛光里走出。近了看,这红衣人面容俊秀,倒也像个世家公子,只是他一身红衣似血,平白多了些妖冶。
“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还猜不出他是谁?”红衣人凑近谢洛衡的耳边轻轻吐字,“我就是要杀他,你不让我杀阎罗,我便杀了他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闻言,饶是谢洛衡脾气再好也染了怒意:“柳厌青!”
“哎——”红衣人得意地应了一声,“谢大城主这么亲热地喊我名字做什么?”
一道凝实的符意猛然窜起,直直冲向红衣人。哗啦,红衣人折扇一挥,那道符意便被轻易地挡下。
“啧啧,谢大城主这些年莫不是耽于玩乐?这力道怎么跟个奶娃娃似的?”结果话音刚落,大阵恐怖的威势便铺天盖地压来,红衣人顿时面色一白。
谢洛衡借着大阵将红衣人牢牢禁住:“你若再打怀尘的主意,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闻言,红衣人笑道:“好啊,五年前你就说过这话,有本事你就杀啊。”
**
哗啦,柳木折扇摊开,说书人露出一双狐狸眼。
“各位,说书的六爷今儿没空,于是这一场就由小生为大家说道说道。”
茶楼底下的说书人今天换了人。新来的小生没有拍起他的惊堂木,反而是拿着一把折扇娓娓道来。这小生面相清秀,却穿着一身红衣长衫,谢怀尘嗑瓜子嗑得津津有味:“这小生长得不错,就不知道他今天讲的故事好不好玩。”
眼前闪过一道金光,就连好几天没搭声的系统君也难得表示了赞同。
旁边的邵月完全不想接话。
本来今天谢怀尘应该待在家里习字背书,结果一大早谢怀尘听说自家哥出门了,二话不说死缠烂打地就要邵月带他出去。
邵月自然是视而不见。
结果谢怀尘就翻着墙出来找他了。
一路上非说来这个偏僻馆子听书,邵月算了算,听书的茶楼正好有一处还未修补的大阵裂缝,于是他随了谢怀尘,一起来听书。
茶楼里还算热闹,谢怀尘直接上了二楼选了处宽敞地。这地方离说书的近,还有竹窗能看见外面,委实是个好地方。
谢怀尘坐定之后抓起桌上一把瓜子,“邵月邵月,你看!”
邵月淡淡瞥了过去。
只见谢怀尘将一把瓜子全倒进了嘴里,嘴里鼓囊囊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再张嘴时,却是吐出一嘴的瓜子皮,里面的瓜籽全进了肚子。
“怎样,我厉不厉害?”
默默旁观的系统君:“”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幼稚的人就是我家宿主。
邵月却没有对此表达他的嘲讽,他只是也抓过一把瓜子。小仙童白净的手上捧了一堆瓜子,看着多了不少烟火气。
谢怀尘稀奇道:“邵月你也爱吃瓜子吗?这个的确挺好吃”
然后邵月将一把瓜子随手一抛。
谢怀尘/系统君:“???”
第13章()
邵月将一把瓜子随手一抛。
接着也没见他手上有什么动作,那一堆被抛起来的瓜子便在空中自动皮籽分离,最后落在桌上的是整整齐齐六行六列瓜子皮和瓜籽,其中瓜籽十二颗,瓜子皮二十四片。
谢怀尘在一旁看得惊掉了下巴。
邵月挑了个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你你太神了!”谢怀尘拣起桌上的瓜籽,直接丢进嘴里,“邵月你这一手教我好不好?”
邵月没理他,摆明了是懒得跟他说话。
谢怀尘摸摸鼻子,又丢一颗瓜籽进嘴里。这时楼底下的说书已经开始了。
小生在楼底下说得眉飞色舞。
“众所周知,五年一次的祭典将至,今儿我就来给大家说说祭典的由来。”
闻言,听客们都竖起了耳朵。
“这祭典俗称祭神,祭神祭的其实是一位活神仙。”红衣小生拿着他那把折扇一下下敲着台面。
“相传七百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位剑神。这位剑神一手纵横剑出神入化势不可挡,可以说普天之下无敌手,四海之内皆臣服。”
“可令人唏嘘的是,这位剑神杀戮太重,最后入魔了。”
“剑神一朝成了剑魔,便开始大肆屠杀无辜,由此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所过之处婴儿啼哭百鬼俱静。”
“而可笑的是,正道之中竟无一人可阻其杀势。”
“就在江湖陷入恐慌之时,一位神仙从天而降,拦下了剑魔。”
“原来,剑魔闻名天下的纵横剑便是师承于神仙,神仙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却不想徒弟用自己的剑术为祸人间。”
“于是神仙入世,大义灭亲,以一己之力将剑魔封印于一座佛寺,指望佛法高深,能渡化其心魔。”
“这一封便封了七百年。”
小生摇摇扇子,倒了口茶水,“而江湖传言,咱们城里这座佛寺就是封印剑魔的那个。五年一次的祭神,便是感谢那位活神仙大义灭亲为咱们江湖平了一大魔头”
谢怀尘瞅了瞅讲得兴起的小生,吐出一嘴瓜子皮,“哎哟,这故事听得有点虐。”
邵月则在一旁以茶代符,默默修补大阵。
“邵月,你说这好端端的剑神为何最后成了剑魔?这得多想不开?”谢怀尘支着脑袋问。
手上依然在画符,邵月没有抬头:“凡由道入魔,皆因执念起。”
谢怀尘噎了一下,邵月的话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又问:“那你说这神仙封印了剑魔,得有多厉害啊,全天下岂不是都要神仙说了算?”
邵月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怀尘:“怎么,我说错了吗?”
邵月淡淡道:“在我看来,此二人实力不分伯仲。”
谢怀尘惊讶道:“怎么可能,剑魔可是被打败的那一个!”
邵月又加了一句,“况且,此二人也并非师徒。”
“可可是说书的”
“市井闲话,多为虚言,不可信。”
谢怀尘被邵月这几句怼的哑口无言。
“你好像很了解这件事!”谢怀尘反应过来。
然而邵月低头又不理他了。
“喂喂,邵月你多说说啊!”谢怀尘催促着。
然而随后无论谢怀尘怎么旁敲侧击,邵月都只比划着他的阵法,对周围的吵闹充耳不闻。
谢怀尘算是了解了这个小仙童的脾性,倔得很,惜字如金,还特别爱沉迷自我世界!他长叹一口气,感觉自己勾搭小仙童长路漫漫。
另一边邵月却和大阵较了劲。
此地被修改过的大阵似乎与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他只要把错漏叠加的部分找出再修正即可,可是这处不一样,这被人动过手脚的地方是活的。
他每修正一次,大阵便再错一次,他修补了这一边,另一边又出现新的错漏。没完没了,这地方似乎有人在暗暗操纵,让他无法正常修补。
邵月清冷的眸光微动,他隐约觉得这片地方有古怪。
于是他抬眸,打算同谢怀尘一起离开。然而在看见谢怀尘时,他愣住。这家伙居然直接在桌子上睡着了?
随后他意识到不对,太安静了。他举目四望,周围的听客们居然全都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茶馆里一时极静,连风声也无。
邵月站起来,茶馆里睡了一片,竹窗外的大街上也空空如也,不说商贩,就连鸟雀也不见一个。
他眼眸微沉,下意识看了眼楼底下。这一看,却是和一双狐狸眼堪堪对上。
茶馆一楼,大堂中央,一片死寂里,说书的红衣小生正悠然靠着椅背,手上转着一把柳木折扇。他就这样静静看着邵月,嘴边似笑非笑。
第14章()
这场景太诡异,饶是邵月也皱了眉。
他仔细打量那红衣小生,下一瞬,红衣小生面容开始变幻。五官突显,眼尾上挑,大阵被他驯服地踩在脚底,缓缓流动的金纹一直蔓延到茶馆外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