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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画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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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啊侠如哥哥。”

    纪侠如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迅速地跟了上去。

    观音山的香火一直都很旺盛,平日里虽然不比香会,但是依然还是人来人往,礼荨菱带着纪侠如随着人潮走去,然后拐进了别院里,再往前走,人越来越少,他们在一座楼前停了下来,纪侠如奇怪地看着礼荨菱,心道她怎么不走了,而且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时候,礼荨菱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里就是迷楼,听说是隋炀帝杨广在扬州建造的行宫虽然后来隋亡楼毁,重建之后的迷楼也远比当年的迷楼要小得多,不过却是保留了当初迷楼的模样。”

    纪侠如看看眼前的楼宇,点了点头道:“使真仙游其中,亦当自迷也,这迷楼的确就如传说中的一般,琼楼玉宇相接,令人眼花缭乱,只是重建的迷楼都让人有这样的感觉,真是不知道真正的迷楼会是什么样子的。”

    礼荨菱看向了纪侠如,道:“侠如哥哥想要知道?”

    纪侠如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如果有可能的话。”

    礼荨菱想了一下,道:“或许,先生他看到了。”

    纪侠如愕然,猛地看向礼荨菱,道:“什么意思?”

    礼荨菱道:“我记得当时先生来到观音山之后的举止很奇怪,就好像受到了某种传唤一样,然后先生便来到了这迷楼,当时他的神态就好像看到了不属于这个世上的东西一样,也是从那之后,先生他……就变了。”

    纪侠如沉默,只是在心里消化着礼荨菱对他说的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又有某种情绪满溢,而后他一点一点地激动了起来。

    礼荨菱道:“当然,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话,或许太过脱离实际了,如果你不信……”

    “我当然相信。”纪侠如却以十分肯定的语气开口,看着礼荨菱道:“我相信。”

    礼荨菱怔怔地看着纪侠如,此时他的眼中带着奇异的光彩,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耀眼。

第49章 执着() 
礼荨菱别过了头,没有再去看纪侠如的神色,气氛在她的沉默之下变得有一丝尴尬。

    纪侠如垂下双眸,转而又看了迷楼一眼,道:“红尘十里扬州过,更上迷楼一借山,像迷楼这样的地方,含有一丝天地玄奇,天地游其中亦当自迷,只是不知道凡人游其中会怎么样?”

    礼荨菱眉头微挑,不解地看向纪侠如,终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纪侠如沉吟稍顷才道:“先生固然超凡,只是不知道他在这迷楼之中是迷失了自我,还是找到了真我呢?”

    事关陆方青,礼荨菱真的会忍不住去想,当时与陆方青同游香会之后,他便发生了一些变化,礼荨菱根本不知道陆方青在那个时候经历过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变化,再一次想起,礼荨菱的心却是不由得再次揪了起来,因为似乎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纪侠如一直在观察着礼荨菱的神色,他突然笑了笑,又问道:“你觉得呢?”

    礼荨菱下意识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或者是不想知道……

    纪侠如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礼荨菱,突然又笑道:“今天逛了这么久,可是能够送给礼叔叔的礼物还是没有能够挑到,我们下山吧。”

    礼荨菱这个时候却是变得心不在焉,迟疑了些许才道:“好……”

    下山的途中,礼荨菱一直都是神思不属的,脑海里混乱一片,可能因为想得太多真的让她疲乏不堪,她也没有再带纪侠如去逛扬州城,而是糊里糊涂就回了礼府。

    纪侠如也不多言,与礼荨菱一起回了礼府之后,便去了陆方青的书房。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陆方青虽然的确在书房,可是他并没有在作画,只是站在一堆白纸之间,犹在出神。

    纪侠如敲了敲门,在陆方青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走了进去,道:“原本还以为先生在作画……”

    陆方青笑了笑,摇头道:“正好在想些事情。”

    纪侠如看桌上有茶具,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了陆方青,道:“先生是有烦恼吗?”

    陆方青并没有回答纪侠如,而是接过茶杯泯了一口,慢悠悠道:“世人皆有烦恼。”

    “那是对一般人而言。”纪侠如目光灼灼看着陆方青,“先生可不是常人。”

    陆方青不由得失笑,道:“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能够明显感觉到纪侠如对自己的崇敬,以及对自己刚刚那句话的不认同,陆方青苦笑着摇了摇头,往书房外走了出去。

    纪侠如连忙跟上,只见陆方青停在书房门口,就着房外的轻风,发丝随风轻轻地舞动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陆方青才道:“青松会写文章,萧娘会制糕,我和他们一样,只是一个会画画的普通人而已,在这红尘之中寻寻觅觅而不得要领,求取的东西越多,烦恼也就越多。”

    纪侠如怔了下,细细思索着陆方青所说的话的意思,他不由得沉默着,陆方青的话让他不由得去想,那么他自己呢?他自己能够做的是什么呢?

    见他沉默,陆方青只是微微一笑,将杯中的茶喝完,然后缓缓转身走回书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纪侠如在陆方青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很认真地看着陆方青道:“这世间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会写文章的人很多,可是能够及得上青松先生的很少,会制糕点的人很多,可是能够及得上萧娘的很少,同样的,会画画的人也很多,可是古往今来能够及得上先生的却是没有,但先生却只以为自己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侠如若是能够习得先生万一,如今就不会只是这样一点成就,甚至即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做什么。”

    陆方青看着杯中茶,喃喃道:“谁又能够保证说自己在做的事情就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呢?其实往往就是因为求之不得,所以才会在另外一条道上拼命走远,现在如果除却了画画,我又能做什么呢?”

    每个人一生中总是有很多求之不得的事,可能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可能是在这方面的努力不足,也有可能是努力去走错了方向,但总归是,因为得不到而更加执着。

    就算是陆方青,也有这样的烦恼,因为是纪侠如,所以他觉得,自己特别能够理解陆方青这样的烦恼,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没有任何一刻能够像现在这样,觉得陆方青与他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近,不再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或许就像陆方青所说的一样,他们只是这尘世之中的普通人吧,只是就算是这样,陆方青依然远远地站在前方指引着他。

    纪侠如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懊恼,他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做什么,自己想要做什么,他虚度了二十来年光阴,竟在这一刻才迷茫,这迷茫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只是只有到了现在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迷茫。

    纪侠如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清明,他以前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觉得生活过起来很没有意思,虽然年纪轻轻的他在二十一岁那年便中了举人,可是生活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令人满意,反而是更加的索然无味,纪侠如一直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这都是因为他的迷茫,而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样才能够让自己不再迷茫,像陆方青一样,寻找自己的执着,那么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向着那个方向努力,这也是当初在看到陆方青的画时,他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这也是他从一开始就对陆方青的画那么执着的原因所在。

    纪侠如的神色变化陆方青都看在了眼里,他暗暗点头,对纪侠如有着欣赏,这份欣赏并不是因为纪昀,而是因为纪侠如本身。

    纪侠如笑了起来,道:“每次与先生交流,总是能够得到一些惊喜的收获。”

    陆方青也笑了起来,道:“只要不是上一次那样的跳脚……”

    纪侠如脸色微变,连忙摆手打住道:“先生,那个……之前真的是侠如失礼了。”

    当时自己真的很无礼,因为一下子觉得自己失去了重要的指引,使得纪侠如一下子失去了冷静,当时的他还不明白自己的执着到底是因为什么,然后自作主张地去找了李青松,而后才知道陆方青进入了造化之境。

    陆方青对于当时纪侠如的事情并不在意,走回书房将茶杯放下。

    纪侠如跟着走进来,道:“听说先生素来极少画人,这一次若不是礼叔叔诞辰,只怕侠如也没有眼福可以一观,先生想好怎么画了吗?”

    陆方青点头微微一笑,道:“还要到这个月底呢,不急。”

    反正迟早是可以看到,纪侠如沉吟了一下,道:“侠如这次过来找先生,其实是有事相询的。”

    陆方青也不在意,道:“说说看。”

    纪侠如看着陆方青,似乎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道:“今天与荨菱妹妹去逛扬州城,我们去了一趟观音山,荨菱妹妹跟我说了当初先生曾经看过迷楼。”

第50章 烦恼() 
陆方青闻言便是一阵愕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能够看到,纪侠如在说到迷楼的时候,他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使得陆方青不由得细细地端详着纪侠如,一时没有说话。

    纪侠如看陆方青不说话,顿时便急切了起来:“先生!先生!”

    陆方青这才点了点头道:“的确是看到了。”

    纪侠如大为振奋,道:“真是不可思议,如今的迷楼是重建的,规模比起真正的迷楼要小得多,虽然韵味犹存,可是却没能感受到那种‘使真仙游其中,亦当自迷也’的意境,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能够看到那座迷楼,先生……”

    纪侠如颇有些欲言又止,可是他还没有说话,陆方青便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道:“虽然我是看过了以前的迷楼,可是当时也是机缘巧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再游迷楼,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就算问我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纪侠如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一时难掩失望。

    陆方青深深地看了纪侠如一眼,脑中闪过了十六年前的那一天晚上,那道身影对自己来说也是如梦如幻,但他依然追寻了十六年而无悔,怎么纪侠如与他也是同一种人么?

    想到这里,陆方青不由得宽慰道:“一切缘法自有天定,存有这分念想,他日或许会有得见的一天。”

    陆方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的时候,是想要说给纪侠如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不过纪侠如在听完之后心头微动,眼中有着浓浓的期盼,那种样子让陆方青觉得很怪异,这种怪异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说不上来,不过陆方青知道,或许在自己追寻着那道幻影的十六年里,身边的朋友看自己时就是这样的目光吧。

    纪侠如走后,陆方青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他没有去作画,只是想了好多好多,然后苦涩地笑了笑,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了。

    与纪侠如去了一趟观音山后,礼荨菱便神思不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也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陆方青的书房外。

    礼荨菱刚刚来到,便看见纪侠如兴冲冲地从陆方青的书房走了出来,她明显愣了一下,看得出来纪侠如似乎心情不错,想起他今天跟自己说的话,礼荨菱目光微垂,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纪侠如并没有发现礼荨菱,等到他走远了,礼荨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叹息,礼荨菱目光一动,便走了进去。

    陆方青刚刚叹完气,房门外却突然站着一个人,他嘴角微翘,双眼微微眯起,好看如同天空月牙。

    礼荨菱笑着道:“刚刚听到先生叹气,莫非先生有什么烦恼?”

    刚刚与纪侠如才刚刚说过这个话题,在陆方青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自然也有烦恼,不过现在礼荨菱又再问起,陆方青只是微微一笑,向礼荨菱招了招手,礼荨菱走了进来。

    陆方青将画板支好,宣纸铺于其上,示意礼荨菱拿起画笔。

    礼荨菱眉眼含笑,走到画板前,道:“先生想要我画什么?”

    陆方青想了想,却是问礼荨菱:“你想画什么?”

    礼荨菱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陆方青一眼,然后低下头,道:“先生,不如我画一尾鲤吧。”

    陆方青显然没有想到礼荨菱会选择画鲤,他上下打量着礼荨菱,然后转过头来看向那现在还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笔划的画纸,声音淡淡道:“你画吧。”

    礼荨菱闻言,便落笔。

    一笔一划,落于纸上,白色的纸上,黑色的墨迹,是那样的显眼,黑色的线条墨点相互勾连,让陆方青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礼荨菱在画板前凝神一笔一笔落下,陆方青站在礼荨菱的身边,身姿笔挺,一动不动,成了一道静止的风景。

    夜色渐沉,不知不觉之中,户外的月光洒落下来,今晚月明星朗,净空无云,月光长长地拉过了房门,将礼荨菱和陆方青的身影拉得笔长。

    书房里并没有点灯,可是礼荨菱笔下未曾停下,纸面上黯淡朦胧,可是他们的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那张小小的纸面,仿佛在看着这世间最为美好的风景。

    最后一笔,礼荨菱落下,她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地放下了笔,然后再睁开眼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自己的那幅画。

    这是礼荨菱画得最成功的一幅画,也是礼荨菱画得最成功的一幅鲤,神韵上虽然尚有不足,可是那尾鲤却十分灵动,充满了活力,在那浅浅的水草之中游动,仿佛在看着礼荨菱和陆方青,轻轻地吐着水泡。

    礼荨菱转过头来看向陆方青,却发现陆方青一双目光炯炯,紧紧地盯着自己画中的鲤,整个人入了神。

    难道……

    礼荨菱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就好像当年她看到陆方青所画的鲤一样,她曾经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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