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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沉香破-第42章

小说: 沉香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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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远主持双手合十,说道:“王爷客气了,本寺已经多加看拂,只不过不知女施主家人若来此……”

    杜若锦沉『吟』说道:“天下为家,四海无家,家的概念说大大于天,说小小于一颗尘埃,我却是连尘埃也不如……”

    锦亲王看杜若锦陷入感伤之中,急忙说道:“这几日,妙真寺山上的红叶似火,不如大家一起上山观赏一番。”

    杜若锦情知自己有些失态,所以强颜欢笑,说道:“也罢,绿意你去准备一些吃食,午时,我们便在山上用饭。”

    张贵在一旁说道:“这些小事不劳绿意姑娘费心,张贵定会妥善处理。”

    如此一番,在锦亲王的盛情邀请下,清远主持一并前去,杜若锦看到遍山似火心境倒也开阔许多,几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山顶,只有残歌落在了后面,似是不愿凑这份热闹。

    中午时分,张贵和绿意平铺了一块布,将吃食放置中间,几人盘腿而坐,残歌站在远处,倚在树上,冷冷得看着众人,绿意叫他过来他也不应,杜若锦没法,只好亲自前去,拉着他的手将他拖过来,残歌坐在那里涨红着脸一声不吭,闷闷的吃着东西。

    待到乏了,才从山上下来,回到竹屋,不多一会锦亲王便告辞了,临走时又发生一件小『插』曲,令杜若锦哭笑不得。

    原来锦亲王想要留几名侍卫在竹屋周围,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残歌或许是觉得有伤他武者的自尊,对着锦亲王便冷然挑衅一番,张贵看不过去想要出手教训残歌一番,没成想几个回合下来,张贵一点便宜没占到,还险些让残歌给撂倒在水湖里。

    残歌的武功路数有些诡异,伸手迅捷无比,幸好年纪尚小功力不深,否则锦亲王也不可能一招制敌,直『逼』残歌后退了几步。

    杜若锦有些诧异,想到残歌曾经跟楚惜刀交过手,也不过是个平手,而锦亲王与楚惜刀也不分轩轾,为什么锦亲王却能一招制住残歌呢?

    或许看出杜若锦的疑『惑』,锦亲王手摇玉扇,表情却是不敢懈怠,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本王如何一招击退他?其实道理很简单,本王不过是借了他刚才迎敌未曾沉下丹田之气,而本王此时出招,他势必不能及时提气抵御,如果是一对一过招,本王不敢大话说有胜算。”

    残歌没成想锦亲王竟会说出实情,表情上倒是有些松动,说道:“你明白就好。”

    锦亲王对残歌的态度不以为意,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说道:“此子必成大气候,十年之后,武功定有非凡建树。”

    清远主持也一直没有离开,看见残歌的武功招数,神情突然凝重起来,双手合十说道:“这位小施主武功路数独出一家,不知令师是何人?”

    残歌紧绷着脸,说道:“我师傅已经死了。”

    清远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小施主虽然武功高超,可是招数凌厉,招招取人『性』命,未免太过于阴戾?不知道小施主,是否愿意留寺十年,诵经念佛,修身养『性』,以化身上阴戾之气?”

    残歌一怔,随即不屑说道:“我师傅最讨厌的便是和尚,我与怎么可能与和尚为伍?”

    杜若锦走近残歌,低声喝道:“残歌,怎么与清远主持说话?你师父或许有不喜欢僧众的原因,可是你却没有,怎么因为你师父的见地影响到你自己的观点?”

    残歌还是有些执拗,只是碍于杜若锦在前,不敢再言语。

    杜若锦朝清远主持抱歉一笑,说道:“残歌年纪尚小,不懂事,请清远大师不要计较。”

    “阿弥陀佛,”清远主持双手合十叹道:“只愿十年后,不要因为小施主引起一场武林浩劫,老衲就算是死也死得其所了。”说罢旋即离开。

    因为清远主持的话,太过于骇人,杜若锦望着残歌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难道十年后竟有这般能量?

    锦亲王打量了残歌几眼,没有出声,过了一会,才带着张贵离开,临走时说道:“你们暂且委屈几日,过几天本王安排妥当后就会接你们过去。”

    杜若锦明白锦亲王的意思,旋即说道:“如此辛劳王爷了,若锦一定将所花银两如数奉上。”

    锦亲王听见此话,背影一僵,没有回首旋即离开。

    竹屋内,因为清远大师的一番话,三人陷入沉默之中。

    到了晚些时候,有人将斋饭过来,杜若锦看竟是清方大师,清方大师扫向残歌的眼神格外凝重,令杜若锦的担忧又添了几分。

    待用过饭,绿意去收拾床铺,杜若锦陪残歌坐在走廊外,许久,问道:“残歌,你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将你调教得这般厉害?”

    残歌听见杜若锦的问话,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神情淡然说道:“我师傅在我眼里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她很美,她总是说这个世界上有比她更美的人,可是我至今没有看到。”

    杜若锦怔住,她一直有个误区,以为残歌的师傅一定是男人,哪里想到会是一名女人?于是说道:“残歌,你的师傅竟然是个女人?那怎么听你说,她嗜酒如命?”

    残歌稚嫩的面孔上,有了几丝狡黠的笑,说道:“谁说女人不能喝酒?师傅喝酒,也不过是因为忧愁难消,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醉死……”

    杜若锦听残歌说的轻松,随即接口道:“但是她肯定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你错了,她对我说,她这辈子放不下的只有一个人,可是她始终不肯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杜若锦听见残歌的话,又是一怔,倒是不知道再开口说什么好,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得,问道:“你说,你师傅最不喜欢的人是和尚?为什么?”

    残歌摇头,说道:“我那时候还小,只听师傅那么说过一次,可是她每一次看到和尚,都会恨得直咬牙,似是盼不得将人给吃了一般。她对待别人却不这样,虽然清冷些,可是从来不会恶言相对。”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彻底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面对残歌的时候,都是有些语塞,似乎是有很多要说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闲闲坐着,就没有再开口说话,远处寂静月『色』,水湖波光潋滟,凉风习习,杜若锦靠在廊柱上,很是自得,或许这才是生活吧,舒适惬意。

    突然,残歌倏地起身,抽出腰中软剑,直指东北角,喝道:“是谁?”

    杜若锦也跟着站起身来,循着残歌剑指的方向望去,有一个寂寞萧条的身影,慢慢从竹林处走到月亮下,他白衣似雪,眉目清朗,赫然便是高纸渲。

    杜若锦往前迈了一小步,再次看向高纸渲的时候,却发现他白衣上点点血『色』,竟是像极了落梅,不禁心神俱惊。

    待到高纸渲踏上竹筏,缓缓划过水面而来,杜若锦又不自觉的往前迈了一小步,高纸渲的竹筏抵在竹屋边,他却并不顺着竹踏上来,轻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杜若锦未等出声,绿意听见动静也出来了,看见是高纸渲不禁一怔,轻叹几声,随即拉着残歌一起进屋了。

    杜若锦看着高纸渲衣衫上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不禁出声问道:“你的伤……”

    “不要紧,都是小伤,我撑得住。我就是想看一眼,只要一眼就满足了。”高纸渲轻笑。

    杜若锦松了口气,不禁又扭过身子,娇嗔道:“你自有你的满湖月『色』,又来招惹我做什么?还嫌心里不『乱』吗?”

    高纸渲的手虚空得伸过去,也不过是片刻,就无力得垂了下去,他知道杜若锦说的满湖月『色』,指的便是欣月,说道:“她只是……哎,我们不提这些,或者什么也不要说,我还能来看一眼,我已是可以含笑……”话未说完,一声闷哼,嘴角流出几缕血丝来。

    杜若锦大惊失『色』,匆忙从竹踏上下去,哪知手还未触到高纸渲,高纸渲的脚步一点,竹筏便远远离开了竹屋,停在了水湖中央,因为寂静,再低沉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高纸渲的话传来,更是令杜若锦的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他说道:“不要靠近我,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抱住你跳进这水湖之中,一起沉溺,或许那才是我们最完美的结局。”

    杜若锦心里一酸,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沉湖也罢,沉溺也罢,我都想要你身子好好的,你先上来,我们先养好伤再说,好吗?”

    高纸渲站在竹筏上,衣衫随着风吹而飘动,显得飘逸而倜傥,如果,如果可以忽视掉那抹令人心碎的笑,他低沉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崖底的那一晚吗?如果我自私一些要了你,或许现在就不会有遗憾了,只是那样,我注定在地下难安。”

    杜若锦的心越来越起伏不定,带着哭音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定是要我跳进这湖里去拉你吗?”

    高纸渲的神情有一丝紧张,急忙说道:“不,不要如此……”话未说完,口里又吐出一口血来,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在这寂静月『色』下,显得诡异而伤离。

    杜若锦的心被牵动起来,心里一急,便踏进了水湖里,急切得说道:“纸渲,我们一起走吧,去哪里都行,只要我们两个人能相守在一起……”

    高纸渲未曾答话,努力地展『露』出一抹笑颜,身子却慢慢地倒了下去,倒在了竹筏上,杜若锦惊呼一声,旋即往水湖里走去,可是她忘记自己不习水『性』,才不过几步就在水里失去了平衡,呛了几口水。

    残歌和绿意听见动静都疾奔出屋,看到杜若锦在水湖里挣扎着,两人毫不犹豫得跳水下去拉杜若锦,杜若锦推了一把残歌,急道:“快去救他,快去。”

    残歌无奈游过去,未等游近竹筏边,便见一个身影踏着另一张竹筏而来,抄起高纸渲的身子,残歌喝道:“什么人?”

    此时,绿意已经将杜若锦负回了竹踏边,杜若锦浑身湿透,冷得不停打颤,不过她已经认出,抱起高纸渲的人正是欣月,欣月冷冷得回道:“我必须带他走。”

    杜若锦急道:“不,他是想跟我在一起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欣月冷笑一声,说道:“他跟你在一起,只会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因为他的使命不允许他那样做,我承认当时是我『逼』他说喜欢我,可是我那也是为了救他,许多事你不懂,也不必懂……”

    残歌剑指着欣月,说道:“你将他放下来,我饶你一命……”

    欣月不屑一顾,说道:“只怕你师父跟我说话也不会用这个口气……“说罢,出指一弹,迅捷无比,竟是连残歌也怔住。

    就在残歌一怔的功夫,欣月抱着高纸渲已经绝驰而去。残歌懊恼得,用剑一挑,顿时水花四溅,

    杜若锦愣在那里,听见绿意好言劝道:“三少爷留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没有办法救治他,那位姑娘武功高强,或许可以帮三少爷救治,你放宽心吧。”

    绿意将杜若锦扶回屋子,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斟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残歌,另一杯又给杜若锦端了过来,轻声说道:“其实三少爷人极好,绿意从未见过他呵斥过下人,他看起来就是『性』子浪『荡』了一些,不过,如果二少『奶』『奶』喜欢上了他……”

第42章 却只道 人生似棋局(2)() 
杜若锦的脸『色』忽变,绿意有些惧怕,急忙说道:“二少『奶』『奶』不要生气,绿意只是瞎说的。”

    似乎这是首次,绿意第一次在杜若锦面前这样谈论高纸渲,杜若锦心里虽然清苦,可是却打定主意不叫绿意掺和进来。

    杜若锦看绿意似乎还是有些惊惧,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吩咐她早些睡下吧。杜若锦走出竹屋房门,走下竹踏,那里有残歌刚才带回来的竹筏,杜若锦站上去,手拉着绳索往水岸边徐徐划行,残歌欲跟着前来,被杜若锦阻了回去。

    上了水岸,穿过竹林时,在高纸渲刚才站过的地方停留了片刻,望着水湖中央里的竹屋,不知高纸渲当时看着竹屋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身上的斑斑血迹,因何而来?欣月口中他的使命又是什么?

    杜若锦穿过竹林,进了禅院的二进门,又穿过几道走廊,进了佛堂,夜晚的佛堂格外静肃,杜若锦站在里面,就像是身居浩瀚海洋,找不到行舟的方向,难道注定要随波逐流吗?

    杜若锦的胸口有些发闷,坐在蒲团上,手握木鱼,轻轻敲打起来,可是她节奏混『乱』,越敲越急躁,到后来,心口竟然越来越绞痛起来,再也承受不住,几欲要昏过去。

    就在这时,听见有人诵经的声音,从远及近,声音厚重而洪亮,杜若锦随着那经文的节奏敲打木鱼,心境竟然慢慢开阔了起来,郁结在心口的暗气也顿然消失。

    许久,待到经文诵完,杜若锦也似浑身注满真气一般,轻松了许多,睁眼看,面人诵经的人竟是清方大师,只见他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清方听见有人敲打木鱼,似是心绪不宁,似是有心魔作祟,随即念诵经文,帮施主渡离苦海。”

    杜若锦正『色』说道:“若锦谢过大师,若锦确实被心魔所缠,无法解脱。”

    清方大师说道:“阿弥陀佛,不知女施主困『惑』何事?”

    杜若锦问道:“人生如苦海,浩瀚无比,暗流湍急,礁石尖砾,难道注定要随波逐流吗?”

    清方大师答道:“西方有净土,人生无归宁,何不顺水行舟?佛语讲顺势而为,女施主为何不顺应大势而为之?”

    杜若锦怔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心道,既然心里挣扎,那么何苦要去挣扎,既然心里痛苦,那么何苦要去痛苦?不如放弃,只要当真正放弃了,那才是真正懂得人生的真谛。

    杜若锦谢道:“若锦已经顿然醒悟,如此谢过大师了。”

    清方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清方不过是只字片语,还是女施主聪慧过人,所以才能顿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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